空氣仿佛凝固了似的,隻剩下咖啡勺碰撞杯壁的清脆。

    我明顯感覺到常甑林的尷尬,還有細細的窘迫。

    咳咳,常甑林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waiter,再來一份三文魚。

    我看了看細細有點微紅的臉,笑著問她,今天你不走了吧?

    還沒等她迴答,常甑林替她做了主,今天就住在我們那裏,房子不大,但可以住下一個人。

    我惡狠狠的用叉子戳了一下牛排,房子不大,是不是等你住進克裏姆林宮才會說真寬敞啊。

    那,細細猶豫了一下。

    當然並不白住,常甑林抬起他那棱角分明的麵龐。

    就知道你沒那麽好心,銅臭商人,隻懂得交易。我小聲嘟囔了一句。

    他的嘴角輕微的揚了一下,幫我照顧好寞寞。

    細細亮晶晶的眼睛彎了彎,細聲細氣的道了謝。

    和他道什麽謝。我的眉頭皺了下。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而是。。。。。。”常甑林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抱歉,接個電話。

    到這個時候還不忘他的紳士風度。常甑林在電話那邊吩咐了些什麽我沒注意,隻顧得吃,因為最近他帶我來這裏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

    常甑林接完電話走了過來,塞給我五張鈔票,我有事先走了,你帶韓小姐去家裏坐坐。

    我不缺錢,我把錢一股腦塞進他的兜裏。倒是你,現在都跟人家混的那麽熟了哦?

    常甑林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風細細的臉又紅了。的確,我不知道她叫什麽。

    常甑林臉上有些不自在的對風細細說,寞寞任性習慣了,你別在意。

    沒關係,風細細臉上的笑容還在。

    突然我心裏不自在起來了,不吃了。

    那迴家,常甑林招手把侍應生叫過來。掏出兩張卡。

    我拿起自己的包,低頭跟著常甑林下樓。

    常總,慢走。侍應生微笑著朝他鞠了一躬,他微微點頭。

    混的不錯嘛。我大大咧咧的朝他喊。

    那你什麽時候也混到我這個程度?常甑林並不介意我的諷刺。

    我閉了嘴,在後麵向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從小我就知道自己說不過他,雖然手段上我比他高明的多,但還是忍不住頂他,常常弄得自己吃癟丟麵子。

    yiruik!右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常甑林聽到這聲音頓了頓,站在那裏。

    快走啦,我不耐煩的朝他喊。今天在這呆著夠無聊,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陳導,好久不見。一個稍微有些發福男人走過來,年齡比他大些,似乎有些醉意。。常甑林微笑著朝那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打了個招唿。

    今天帶妹妹來了?那個男人微紅的臉笑得起了幾個褶兒。

    常甑林的麵部有些僵硬。我靠,這死男人。我心裏暗罵。

    我親昵的挽住常甑林和風細細的胳膊,撒嬌的朝他說,爸,別跟胖子廢話,咱們走。

    常甑林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倆,那個陳導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太好看。

    那陳導,先走一步。常甑林禮貌的衝那死胖子告了個別,不等他迴答拖著我們倆就走出大門。

    剛過轉角,我就朝地上昂貴的純毛地毯啐了一口,我呸。然後趕緊鬆開了掛在常甑林胳膊上的那隻手。

    常甑林給我和風細細開了車門,自己上了前門。

    你不是有事麽,我們自己打車迴家就可以。我靠在車座上,懶洋洋的問。

    韓小姐剛來我不送你們不大禮貌,而且沒準你又搗什麽亂,再出點什麽事。常甑林把車倒出了車庫。

    我沒有說話。把d曲打開,閉了眼聽著。酒足飯飽來點刺激的音樂,太爽了。

    滴。音樂一下子停了。

    我睜開眼睛,瞪著常甑林,你幹嘛?

    你成心要我把車開到地府去是吧?常甑林平靜的看著前方。

    那你幹嘛不和我商量一下?我不甘示弱的再次頂迴去。

    沒什麽可商量的。他依舊淡淡的迴答。

    不知怎麽的,他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就是讓我心裏憋屈。我終於爆發出來,你怎麽總是決定我的選擇,你根本沒有這個權利!要不然你罵我啊,打我啊,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看似高傲的口氣很讓我討厭!

    刷的一下,我的腦袋狠狠的甩向玻璃,又被反彈向後座。我的腦袋被突如其來的刹車撞的很疼,心裏又有一肚子的火沒有發泄,身體像是爆炸似的難受,正要張口大罵,抬眼看見車前麵橫著一輛寶馬。從寶馬裏麵鑽出一個腦袋,使是一個女人,衝著常甑林大吼,你找死使不?你活膩味了憋拉著老娘!

    我靠,什麽女人!開著寶馬一位自己了不起了!我開開車門,要走下去,被一把拉住。

    我迴頭,歎了口氣,你別拉著我。這個節骨眼上我實在不想把火發在常甑林身上。

    你給我好好呆著,常甑林突然有些怒氣,把門鎖死。

    我最煩你這樣,你幹嘛老管著我?我也來了氣,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我給你出氣,你鬥不過一個女人就會說我是吧?算什麽男人!

    常甑林沒理我,寶馬裏的女人又探出頭來,你到底滾不滾,別在這耽誤老娘時間。剛才開車趕著投胎現在在這磨嘰個什麽勁啊!

    不教訓你你還不知道賤字怎麽寫是吧!我啪的把門打開,跳下車去,衝著寶馬衝了過去。常甑林和風細細也跑下了車。

    我敲敲寶馬的玻璃,那女人打開車門也走了下來。

    怎麽著,想找麻煩是吧?那女人真是年輕,帶著墨鏡,跟風細細差不多大,但又比她成熟,更有風情,渾身透著一股子貴氣。可惜,她這氣質在我長寞寞這裏就仨字,不,管,用。

    我冷冷的望著她,小姐,你的語氣似乎我不太能接受。

    你接受不接受跟老娘有何相幹!

    你這張口老娘閉口老娘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想早日入土為安吧。我笑笑,盯著她說。

    你個小兔崽子,有娘養沒娘教的東西!她好看的臉有些變形,向我撲過來像是要打我的樣子。我心裏一痛,閃身捉住她要打我的手。她手腕上的皮皮膚很白皙,很細嫩,一看就是用錢保養出來的。她要抽出右手,卻被我死死抓住不放。

    你幹什麽!她驚聲尖叫,打人了!

    我靠,這個死女人!我有些頭疼。我用手一扯,她吃痛不過又要喊什麽。我冷聲喝道,小姐,是你先動手的。

    我也納悶了,自己在這個時候也能冷靜下來,而且還很有禮貌對麵前這個死女人講話。可是事實告訴我,對於同誌要笑臉相迎,對於敵人嘛,要秋風掃落葉般,狠狠的教訓!

    那你先鬆手。她忽然換了種臉色對我,可憐兮兮的小聲懇求,手腕在我的手中異常無力。

    我猶豫了一下,瞪了她一眼,算了吧,看她已經示弱了。剛鬆開右手,她忙的把手抽出來,猛地一下,頓時我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出現了幾顆金色的小星星。我呆呆的站在那裏沒動,忽然看見她要上車,才迴過神來,發瘋的拽住那死女人的卷發,揚手就是一個耳光上去,頓時她白皙的臉龐出現了五個指印。而臥似乎覺得還不夠,抬手又是一個,動作利索幹淨,耳光清脆響亮,看著她的臉變紅發腫,心裏那叫一個爽!在她驚叫聲中我才感覺到了臉上的疼痛,本來兩個耳光已經相當解氣,可想到我活到17歲了,除了前些日子離家出走常甑林甩過我一巴掌以外還沒被別人打過,這個沙發卻讓眼前那死女人搶到了,心裏的怒火蹭蹭的上噴。

    寞寞!你幹什麽!常甑林沉聲叫住我,和風細細跑了過來。

    你看她在幹什麽!我冷聲迴答說,心想還有這個老男人,我替他出氣怎麽老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啊。

    常甑林似乎還想說什麽,突然被風細細打斷了。常先生你們快看對麵那些是什麽人?

    常甑林抬眼看見馬路對麵有一群脖子掛著相機的男人,正對著他們四個人猛拍。看見閃光燈,被我拽著頭發的那女人忽然拚命的尖叫,我皺了皺眉,怎麽這麽難聽啊。突然我一向,那些人不會是她的救兵吧 ?我吞了一口口水,看著弱不禁風的細細,又望了一眼身材高大的常甑林,想起張牙舞爪的女人,心裏一抖,似乎硬拚的話我們三個對付不了那些人…。。我還在胡思亂想著,突然聽見常甑林焦急的喊聲,快走,趕快上車!我楞了一下,鬆開拽著她頭發的手,忽然胳膊一痛,該死,那死女人就會搞偷襲,她是屬狗的嗎?居然咬人!我抬腳正要揣去,被常甑林拉住了就往車上跑,他惱火的衝我吼,別鬧了,你是非要被拍上明天頭條嗎 !

    成長了吧我們兩個人拽上車來,一腳油門踩下去就奔迴了家。我瞥了一眼窗外,那群男人圍住那死女人,不知道要幹什麽。我滴油看了一眼胳膊,是哪個牙印!丫的!那死女人上輩子不是兔子就是狗!我恨恨的想。

    剛才那個是不是,夏珊?風細細猛然來了這樣一句話。

    我楞了一下,你認識?

    常甑林沒說什麽。車輛飛快的在這座城市中玩了命的穿行,略過一張張巨幅的廣告牌,我看見了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比基尼十分誇張的擺了一個pose

    。   夏珊?我失口叫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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