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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楚楚穿上備在一旁的衣裳,眸子中滿是倦意,那無力撲扇著的睫毛在眼瞼投下淡淡的暗影,此時馮楚楚嬌弱無力的模樣竟又是另一種風情。


    才進去寢房,馮楚楚便再也支撐不住,險些昏睡在了碧環懷裏。碧環眼中滿是擔憂,她生怕一個不小心磕著了馮楚楚。


    馮楚楚躺在床上便昏睡了過去,好在唿吸雖弱但卻順暢。


    碧環見馮楚楚這般模樣,放好了帷帳,放輕了動作,為馮楚楚蓋好被子,思襯了一會兒,轉身候在了床前。


    夜色愈發深沉,那皎潔的月光柔柔的將麗景軒包圍,襯得麗景軒格外的明亮。


    這裏是哪裏?


    馮楚楚茫然的環顧四周,那空蕩昏暗的頹敗房屋內,殘餘的燭光因寒風忽明忽暗,隱隱約約之中一道挺拔的身姿安靜的坐在窗前,她隻看到一道身影。


    這是誰?為何此處會這般熟悉?


    清冷的月光潛入這十分破舊的房屋,看著這熟悉的裝飾,馮楚楚心中蔓延著無盡地澀意。


    這裏沒有其他宮裏那樣的守夜宮人,到處都是枯黃的草地和灰色帳幔,牆皮已經脫落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風一吹,馮楚楚不自覺地縮了縮肩膀。


    她想起了,這裏是冷宮!


    冷宮還是那麽蕭瑟,清冷孤寂得連落花的聲音都聽得見。


    馮楚楚微微抬腳,一步一步踩在枯枝敗葉上,那突兀的“哢嚓哢嚓”的聲響,打破了沉寂,風迎麵吹來,陰冷的感覺漸漸彌漫開來。


    “是你嗎,你迴來看我了嗎?”男子苦澀哽咽的聲音傳入馮楚楚耳中。


    顧清風!


    原來是他……


    “楚楚,是你迴來了嗎?”


    顧清風依舊那般英俊,麵容之間多了幾絲皺紋,但風采依舊,反倒是更具成熟的魅力,風采絲毫不減他們初遇之時。


    不待馮楚楚想清楚,她突然置身在一片雲海之中。


    她迷茫的看著眼前的景色,無意識的一路往前。


    雲海盡頭是一座高台,高台之上穿著一席繡綠紋的紫長袍,眼光射寒星,眉如墨畫,他背脊挺直,衣與發飄飄揚揚,不紮不束。


    “我的本命……”


    男子的身邊圍繞這雲彩,似迷霧般遮擋住了他的麵容,隻留下一雙孤傲的雙眸。


    深黯的雙眸直直的闖入馮楚楚的眸子裏,他神情專注,兩人就這樣對視這,時間恍若靜止般。


    此情此景,馮楚楚倍感熟悉。


    不自覺的靠近高台,漸漸的接近了男子。


    不……


    突然,眼前的一起變成了火紅的一片。


    腥紅的火舌將要吞噬一切,似乎剛剛燃起,一瞬間吞噬了整個世界,火勢大的然染紅了半邊黑夜,隱隱有濃煙,肆虐著毀壞這一切。


    馮楚楚看著眼前的一切,茫然無措。大火似是要吞噬整個天際,翻滾的熱浪侵襲而來,燒盡了馮家……


    這裏是馮府!


    馮楚楚聽到了青玉焦急的尋找額娘的聲音,二哥冷靜的指揮這下人,駿馬穿過馮楚楚,飛奔前往馮府。


    那是大哥……


    驚慌失措的下人,尖叫哭喊的聲音充斥著耳畔。


    不忍心的閉上了雙眸,隻是片刻,所有的一切煙消雲散。


    緩緩睜開雙眸,馮楚楚便見著熟悉的亭廊規劃,連前世裏落滿一地的梨花樹伸展著枯樹丫寂寞的駐守在庭院,馮楚楚恍惚間,仿佛又看見那一樹熱烈燃燒的梨花樹下靜靜守候的孤單人影。


    馮楚楚感覺到眼前有一層薄薄的迷霧籠罩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


    馮楚楚從榻上下來,一步步向院子裏行去。


    院子裏沒有一個人,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那樹下,似乎有人?


    馮楚楚看不清她的麵容,隻是隱隱見那人著一身碧綠色的宮女服裝。


    長長的發散落在地上,那人似乎在忙碌著什麽,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到來。


    一陣冷風吹過,那人的發忽隨風飄揚,迷亂了馮楚楚的視線。


    風停,那女子倒在了地上。


    不知為何,她心中十分焦慮,馮楚楚趕忙上前,卻見那女子麵容上滿是疤痕,鮮血淋漓!


    那女子忽然睜開了雙眸,雙手突然襲向自己。


    馮楚楚一驚,下意識的躲開。


    馮楚楚猛地坐了起身,看著殿內燃起的燈火,心髒還在撲通的跳著……


    原來,又是一場夢麽?


    “小姐,又做噩夢了?”碧環焦急的望著馮楚楚。


    馮楚楚看著碧環的麵容,不知為何,竟然想起了剛剛那麵目猙獰恐怖的女子。


    她被驚的渾身冷汗,想要起身稍微清洗一番,卻發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疲軟的動彈不得。


    碧環看著馮楚楚努力想要起來的樣子,一顆心提的更高了。


    馮楚楚渾身無力,點點頭沒有說話。


    呆坐了好一會兒,馮楚楚這才輕聲道:“下去歇著吧。”


    碧環見狀,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她伸手幫馮楚楚掖了掖被子,看著馮楚楚再次閉上雙眼陷入沉睡,她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這一次,安然入睡。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房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她房裏!


    是已經天亮了,碧環在準備叫自己起床了?


    馮楚楚的眼睛逐漸適應黑暗,她看見房內有一黑衣人正在翻找什麽東西,竟然悄無聲息的進來,好大的膽子!


    “誰?”馮楚楚勉強從床上起來,她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攻向黑衣人時難免手腳很難放開,所過之招綿軟無力,很快就被那黑衣人鉗製住。


    “你到底是誰?來此有何目的?”馮楚楚雙手被黑衣人束縛在身後,她扭頭看去,卻剛巧看到黑衣人後頸處有一刺青,十分眼熟!


    馮楚楚忽然想起,在前世的時候,似乎是孩兒曾經畫過一個圖案,與這人後頸上的刺青好像極為相似,馮楚楚腦子裏麵閃過一些什麽,但是卻抓不住重點!


    馮楚楚掙脫不掉那人的鉗製,可是那人僅僅是將自己束縛住,並未作出傷害她的事情。


    怎麽迴事,今夜竟是沒有人守衛在外?


    七夜呢?


    難道這黑衣人實在厲害,竟然將她所有的暗衛都處理了不曾?


    想到有這種情況,馮楚楚雙眸微微一沉。


    這人來她這裏到底要找什麽,而且目前看起來,並沒有想要傷害她的意思。


    不等馮楚楚想清楚,隻見一聲響,馮楚楚悶哼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馮楚楚看著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可是後頸處卻傳來陣陣痛意,提示她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境。


    馮楚楚仔細迴憶著昨晚發生的一切,那黑衣人沒有想要傷害她的意思,隻是前來尋找東西。


    她的房裏,是有何物引起了人注意?


    想來昨夜那黑衣人見自己醒來,打暈之後便離去,並未得手。


    “來人!”馮楚楚理清思緒,待碧環進來,梳洗之後。


    馮楚楚來到內殿,“七夜何在?”


    昨晚那般動作,若是每人察覺,那這些暗衛都該換了!


    不消片刻,七夜倏然現身,跪拜於馮楚楚麵前,身後跟著數名暗衛,皆低頭麵含慚愧。


    “昨日都因屬下疏忽,屬下願領責罰!”七夜抱拳自甘領罰。


    昨夜他們被人襲擊,七夜率人去追,直至出了宮,這才知曉自己這是中了調虎離山計。


    而留下的人手不足3人,見馮楚楚這般,七夜便知曉,昨夜,出事了!


    馮楚楚雙眼微眯,冷冷道:“我不希望類似昨日的事情在發生一次,把他們都給我迴去繼續加強訓練,若是再有下一次......”


    七夜麵容嚴肅,堅決道:“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很好。”馮楚楚麵色緩和了些許,他朝七夜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七夜與洛水擦身而過,馮楚楚看到洛水微微皺眉,有了不好的預感:“何事?”


    洛水稟道:“春喜殿出事了!昨夜屬下見有異動便率人前去,隻是去晚一步,琉璃,被劫走了!”


    馮楚楚那雙明媚的鳳眸如今陰翳暗沉,雙拳猛地握緊,昨晚?又是昨晚!


    貿然闖進的黑衣人,馮寅不在,七夜也不在。


    春喜殿被人突襲,有人劫走了“白盈盈”。


    究竟是誰,要劫走白盈盈?


    莫非是聲東擊西?若是一夥的,想劫走白盈盈,自己這處那黑衣人又為何隻是打暈了自己離去?


    還是有人已經知道了此“白盈盈”非彼“白盈盈”,所以才動的手?


    “究竟是何人,可看得清?”馮楚楚再一次想起昨晚那黑衣人後頸處的刺青,問道,“或者那人身上可有什麽標記?”


    洛水垂下頭,答道:“並未看清。”


    線索串聯不到一起,馮楚楚此時卻毫無頭緒,隻得先揮手讓洛水退下。


    馮楚楚一人走出內殿,來到寢房,細細查看著裏麵的物件。


    陷入沉思之際,碧環突然推門而入,朝馮楚楚道:“柔貴妃派人前來傳話,邀請娘娘一同賞花。”


    “哦?”馮楚楚秀眉微皺,昨日的事情著實古怪,隻是這柔貴妃又在算計這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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