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白雪聽懂了薑國皇帝的言外之意,自然不好反駁,皆道:“多謝貴國陛下,薑國果然是禮儀之邦的大國,我漠河王子白祁欽佩不已。”


    至於隨著白祁白雪一同入宮的漠河貴女們,也都被安排了宮殿進行禮儀教導。


    白祁一路上心緒不寧,倘若說那天的那個男子竟然是薑國的皇帝,那麽那個小女人究竟是什麽人,和皇帝又是什麽關係?


    這般愈發想來,他越發惱怒不已,那個女人就是個小騙子才對。


    白祁越想覺得窩心不已,直覺得要是在讓她見到那個女人,自然不會讓她好過。


    白雪不傻,當日在朝上既然認出了那日的男子是薑國皇帝,而自己哥哥的神情也極其不對勁,想必那日在崖下薑國皇帝尋找的人就在這宮中。


    她雖是匆匆一撇,卻也為那女子的容貌傾倒。驚鴻一瞥來形容也不為過。


    想到這裏,白雪哪裏還安分的下來?她先是去太後皇後這兩處走了一遭,隨後便一一按照這薑國的妃嬪等級都去轉了一圈。


    摸清薑國後宮自然成了必不可少的一步棋,至於寧貴人,皇帝能跑出宮去尋找這個女人,足以見這個女人對皇帝的影響。


    借著那曾貴嬪的口,她隱隱猜到了那日那女子會是誰。


    若不是那現在薑國後宮最受寵的白常在,便是那被冷落的寧貴人!


    想他薑國皇帝,能讓他放棄朝堂之事而去尋找的人,這寧貴人在薑國皇帝心目中的分量不容小覷!


    她和王兄來薑國的主要意圖就是送漠河貴女入宮,在薑國之中能有自己得寵的人,可以替自己說得上話。


    白雪告別了曾貴嬪便來到了春喜殿,“我乃白雪,今日剛到薑國,聽聞這薑國皇帝的妃嬪有個與我漠河王室姓氏相同的妃嬪可高興了,特意前來拜訪。不知白姐姐可有空與我一同出去逛逛?”


    可,這白常在似乎不在?


    白雪看這春喜殿中的小小宮女太監都不當自己一迴事,麵色一沉,這下她也不開口了,打發了身後的侍女上前詢問。


    得到的卻是春喜殿這位小主不見自己?


    白雪雖然氣憤卻也未發火,喚了侍女便打道迴府。


    她堂堂漠河公主,來到這薑國,一一拜訪這妃嬪,已經是給足了麵子,這個白常在倒是恃寵而驕!


    不知為何,經過這一出,白雪心中更是堅定了那日被自己哥哥救下的人不是這白常在!


    哥哥在漠河多受歡迎,這樣的女子她見多了。換作這白常在墜崖受傷,哥哥想必是看都不會看一眼!


    如此以來,便隻有那被冷落的寧貴人了!


    星眸狡黠一閃而過,想必那寧貴人是個好相處的。隻是這薑國皇帝竟然會冷落她,莫不是,換著法子保護她?


    這樣想著,與其明麵上與她作對,倒不如伺機拉攏。


    隻要自己拋出了橄欖枝,是否會選擇和自己合作就要可那個女人的想法了,起碼,她很清楚這步棋自己是走定了。


    “寧貴人。”


    這天一早,白雪又跑去找寧貴人聊天。


    自從摸清楚了薑國後宮的關係,這種事情白雪沒少做過,今天一起吃個茶,明天一起看場戲,閑來無事了還能跑去寧貴人那裏蹭吃蹭蹭聊聊天。


    這種拉近二人感情的戲碼,寧貴人的寢殿了起碼上演了無數次不止。


    馮楚楚也從一開始對白雪的排擠,逐漸有些接納這個姑娘了,她看得出來,這個姑娘也沒什麽壞心思。


    無非就是想要多多了解一下後宮的情況,也和後宮眾人的往來密切一些罷了。


    雖然此事尚未被放在明麵上,但是後宮早已傳開了,漠河王子和公主此次入宮,明麵上是為了給皇上祝壽,背地裏隱隱有送漠河貴女入宮的打算,不然那些漠河來的女子是作什麽的?何必天天苦練薑國的禮儀。


    這些對於馮楚楚而言,問題並不大,反正也馬上就要選秀了,無論是不是漠河的貴女,不管如何薑國後宮總要進來一批新人的。


    這些她看的開,也無所謂生氣,再說了,顧清風選女人她又為何要做出一副打翻了醋壇子的婦人樣子?


    他顧清風又怎麽配?


    故而白雪的結交,最初在她看來有所目的,反而在白雪意圖明顯之後,她卻沒有那麽排斥了。


    在這深宮之中一個人終究寂寞,白雪要來陪自己,那就來吧,犯不上拒絕。


    就這樣白雪與馮楚楚的關係,在眾人眼裏已經上了一個層麵,此事也傳到了洪武帝那裏,不過洪武帝倒未曾在意,直至發生了今天的事兒,他忍無可忍的臉黑了。


    卻原來早晨的時候,白雪跑去麗景軒中玩耍,閑暇時卻提出了一個頗為大膽的主意。


    “寧貴人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吧,整天呆在皇宮裏麵,我悶都要悶死了。”白雪鼓起嘴角,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的撒著嬌。


    馮楚楚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她:“你真是一天的安靜不下來,要是換做在我們薑國,你這種性子肯定受不住。”


    “是啊是啊,我也一直懷疑你們薑國的女子為什麽可以這麽安靜,要是我啊,三天不出門肯定就要急死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做到的?”白雪嘰嘰喳喳的絮叨著,一臉放大了的疑惑望著琉璃。


    馮楚楚抿唇一笑,隨手拿起了桌子上放置的花瓶,將桌上的時令鮮花分類插在瓶子裏,神思不屬的想了會兒,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說起來,我自從入了宮,也就很少有機會出去了。”


    她是說者無心,白雪卻聽者有意。


    當然抓緊機會,鼓足了力氣煽動馮楚楚與她一同出宮。


    白雪人微言輕,更是漠河的公主,在這薑國的地界上說話沒有分量。既然馮楚楚動心了,此事自然由馮楚楚出麵搞定。


    然而誰曾想洪武帝聽到此事,臉就黑了一大半,直接繃緊了臉:“此事你莫想了,朕在宮裏一日,你就別想出去。”


    笑話,她的女人他不在身邊,若是出了事情要如何?何況那拉家那邊,又開始不安生了。


    “皇上,這是為何?”馮楚楚不解,他不是打算對自己不予理會,自從這漠河的公主來了,她與顧清風相處總覺得極為怪異。


    她本想借著這白雪,順勢迴家探望一下阿瑪,如今看他這神情,想來是有些難了。


    洪武帝擰了擰眉頭,既而用手揉了揉眉心,以保證自己可以不生氣,思緒清楚的和馮楚楚說下去:“身為孤的女人就應該遵守這後宮的規則,出宮之事就不要再想了。”


    馮楚楚明白,出宮之事是不能再提了,顧清風的性子她總歸還是了解些的,隻能來軟的。


    於是,馮楚楚屈身行了一禮,低眉斂目道:“是,臣妾明白了,皇上恕罪,臣妾這就迴宮去思過。”


    她說的好聽,語氣裏麵的委屈卻是露了一大半兒。


    看著洪武帝心癢無比,是的,他忽然有些不忍了,明知道麵前這個女人多半是裝出這麽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他總歸還是敗了,他受不住馮楚楚用這麽委屈的語調和他說話,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寵的女人,自然應該風光霽月,委委屈屈的算什麽樣子?


    洪武帝又看了看馮楚楚,聲音軟了幾分,他哄道:“你也別傷心了,要是真的想出宮去,就等什麽時候朕有時間了,朕帶你去,整天跟這個瘋丫頭跑什麽迴事兒?”


    他本以為不見,就不會有那般大的心思。可誰知,不見反倒是對她的心思愈發的重了。


    這些日子,也不知他的小乖受了多少人的緋議!


    馮楚楚原本一臉的哀怨,聞言立刻轉悲為喜:“皇上說真的嗎?”


    她讀不懂顧清風的心思,便隻能順著他走。


    “當然是真的,孤什麽時候騙過你啊,看你,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洪武帝漆黑如墨的雙眸裏滿是寵溺的神情,低聲訓了她一句。


    “那皇上說真的,不許欺騙臣妾,一定要記著你答應過帶臣妾出宮的。”馮楚楚雖不知為何他又鬆了口,但總歸是好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的說道。


    皇上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寵溺道:“朕不騙你,出去吧,等孤忙完了就好了。”


    “是,臣妾告退。”馮楚楚行了一禮就退出了門外,剛斂下臉上的情緒,就遇上了在門口等著的白雪。


    白雪見馮楚楚出來了,急忙一臉關切地詢問道:“寧貴人,皇上陛下他怎麽說?”


    馮楚楚聳了聳肩,一臉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與這丫頭出去,想來都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前來,為的便是迴家一趟!


    白雪聞言沮喪不已,嘟氣嘴和自己生悶氣。馮楚楚在進去之前就知道此事可行的幾率不大,原本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期望,被駁迴也在意料之中,承想白雪這丫頭竟將此事看的如此在意。


    馮楚楚看著白雪的模樣,有些好笑。眼神示意碧環為自己解下了身上的披風,遞給了麗畫“你將這披風送迴宮去,我與公主說一會兒體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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