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後娘娘也是你這等小小一個貴人可以緋議的?仗著皇上寵愛,一點禮數全無!”皇後進來慈寧宮便聽聞馮楚楚話中有話的言辭,厲聲嗬斥。


    馮楚楚起身,側過身子,恭敬的作輯行禮,“臣妾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金安萬福。”


    這小賤蹄子,何必給臉?皇後冷哼一聲,目不斜視的來到太後身邊,正眼也不給馮楚楚一眼。


    “母後,身體可好些了?”


    身穿鳳袍的那拉景華神情古板嚴肅,威儀自在眉宇,姿色不顯,但是那份骨中帶來的威勢卻是常人難有的姿態。


    這麽快便恢複了?是顧清風對待自己與妃嬪的態度引起了她的重視了?嗬……


    沒有皇後的命令,她不能起身!馮楚楚頓感好笑,這手段倒是頻頻出現的緊。清冷淺淡的漆墨雙瞳微微低垂,藏入披風裏的雙手用力捏緊,安靜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並不出身。


    碧環著急的跳腳,卻也隻能靜靜的在一旁候著。她知道,這是皇後故意為之,她若是猛撞出言,怕是又要累的小姐和之前一樣被罰。


    一刻鍾過去了,皇後與太後依舊說著私密的,悄悄話?


    馮楚楚咬咬唇,麵色不變,額上的汗珠卻是一滴滴的滑落著。


    “起吧。”許是覺得夠了,皇後這才不鹹不淡的開口讓馮楚楚起身。


    “謝皇後娘娘。”盈盈起身,碧環便機靈的上前默默的扶著馮楚楚,讓她輕輕倚靠在自己身上。


    “臣妾身體略有不適,先行告退,願太後娘娘早日康複。”


    “嗯。”


    得到了太後的迴應,馮楚楚便由著碧環扶著自己出了慈寧宮。


    她一直保持著似半蹲姿勢將近兩刻鍾,雖身體得到了空間靈泉的滋養,可太長時間未曾得到鍛煉,這猛地一下還真是略微有些不適應。


    出了慈寧宮,碧環這才拿出另一條手帕細細為馮楚楚擦拭著額上的汗漬,她的眸中滿是心疼與擔憂。


    這天氣,稍加不注意便染上了風寒。


    “迴麗景軒罷。”


    碧環打開了馬車的門,馮楚楚順勢微微矮聲進去。


    進了馬車,馮楚楚微微靠在後壁,假寐沉思。


    達姑嬤嬤的消失著實有些可疑。


    那日自己奮不顧身跳入荷花池,太後應當是收到了消息才是。而,她遲遲沒有動作,反倒是三番四次的試探自己,這是為何?


    若是石屋還有別的出口,那,太後是不是知曉自己……


    若是知曉,太後斷然不會這般待自己才是。


    究竟是哪裏出錯?


    馬車一路平穩到達麗景軒。


    “碧環,你說……”頓了頓,馮楚楚終究還是未曾把話說完。看著碧環疑惑的樣子,輕輕一笑:“無事。稍後莫要讓人打攪我,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是,小主。”


    ……


    “七夜,荷花池可有動靜?”進了寢房,馮楚楚便喚出了七夜。


    “迴稟主上,今日有個宮女不小心落水,約莫一刻鍾兩刻鍾的時間,那宮女便上來了。當時禦花園正值正午,恰巧太後身邊的達姑出現,救下了那宮女。”


    哦?原來是這樣。


    看來,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自負!


    她還以為太後是有別的打算,現在看來倒是她想的複雜了。“安排下午,密切注意慈寧宮。”


    七夜點了點頭,消失在麗景軒。


    太後啊太後,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便知曉青玉已經消失在石屋,你會如何呢?我可是好期待呢!此時的馮楚楚氣勢淩人,麵色掛著陰測測的笑容,讓人看不穿鳳眸之中的思緒。


    好戲,這才慢慢開場呢!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馮楚楚卻一直未曾見太後如何。即便她前去請安,太後對自己也是不鹹不淡。


    若不是那日見到青玉滿是血漬的麵容,那些蛇圍繞在青玉身邊的場景曆曆在目,馮楚楚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那一切都未曾發生。


    至於洪武帝……


    自從在麗景軒被搜出了男子的衣裳後,盡管證明的了是他的衣物,可他似乎對自己更加冷淡。依照五鳳傳來的消息,朝堂之中,洪武帝對馮家的態度也讓人有些生疑。


    除了那日阿瑪揪出了一個吃裏扒外的貪官,洪武帝臨幸了麗景軒一次,便再也沒有來過麗景軒。


    那貪官,似是那拉家底下的。


    出了這事,那拉家似乎並不在乎,並且,這那拉家反倒是愈做愈好,顯然有更進一步的趨勢。


    這顧清風,究竟是打的什麽注意?


    無奈,朝堂之事她不得而知。


    這後宮,每日都有人爭風吃醋,這一次被寵上風浪口的,是那白盈盈。


    也不知太後用了什麽法子,白盈盈的麵容似是更加精致了。可她遠遠見過一眼,這白盈盈麵容雖是姣好,可這渾身的氣質,卻愈發的陰沉了。


    七夜派人抓了這白盈盈,到底做了些什麽?怎這白盈盈,似乎長進了不少?不得不說白盈盈是因獲得福,這一次,她是由內而外的長進了!


    眨眼到了四月,京城已然有了開春的痕跡。


    值得一提的是,沐風雖失去了記憶,但並未有何不對的反應,已經迴到麗景軒隨時待命。隻是不知為何,她見著一絲不苟,麵無表情的沐風,心裏竟是覺得有些不岔?


    “沐風,安排新的血液注入上弦宮勢在必行。半年,你與七夜隻有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我要看到成效!另外,水閣那邊不要鬆懈。”壓下心中怪異的感覺,馮楚楚對著房內某處說道。


    “是!”沐風猶豫了會,現出了身形,屈膝跪下:“聽聞太後要舉辦壽宴,皇上邀請了周邊各國前來。看情形,似是有別的打算。”


    馮楚楚看著低頭半跪著,一直不曾抬頭望過自己一眼的沐風,輕輕歎了口氣:好些時日未見,沐風竟是消瘦了不少。


    良久,馮楚楚這才移開了目光,輕聲道:“注意身體。”


    薑國京城一片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白雪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扭頭向馬車外看了看,頓時來了精神。


    她纏在白祁身邊撒嬌道:“王兄,要不我們下馬車去轉一轉吧,在漠河我還從未見到過如此熱鬧的集市呢。”


    “雪兒,莫要胡鬧。”白祁顯然比白雪懂得分寸,一雙犀利的眸子往車窗外兩邊掃了掃:“入了這京城,我們就要早點進宮去覲見薑國皇帝陛下,以免夜長夢多,出門在外不比在漠河,你貪玩的性子也要收斂一下了,不然王兄也護不住你。”


    白雪雖然性子單純有些貪玩,但畢竟不是愚笨之人,聽白祁這樣一說,也就明白了完成他們來薑國的任務才是重點,別開臉不去看繁華的街道,她乖乖點頭應了聲:“是!”


    入宮的手續是繁冗的,白雪換了個姿勢,繼續繼續打著瞌睡,反正有她王兄在,她就安心休息就好。


    一直等到入了宮內,白雪才被白祁搖了醒來:“雪兒醒醒,到薑國皇宮了,薑國的規矩,我們也要下馬步行去覲見薑國皇帝陛下,你切記要行禮。”


    “放心吧,王兄。”白雪一雙似醒非醒的眸子,聞言立刻變得璀璨起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聲道:“我知道分寸,定然不會給咱們漠河抹黑的。”


    “嗯。”白祁這才放心的去一一囑咐後麵跟來的漠河貴女。


    他身穿一件蒼藍袍子,腰間綁著一根黃色[皇]師蠻紋犀帶,一頭亞麻色的長發,有著一雙清澈明亮的星眸,身形魁梧,當真是英俊瀟灑悠然自若。


    “來到薑國,切記莫要猛撞,衝撞了這薑國的妃嬪,我也沒法保你們!”說罷,待到一切打點停當,這才容身邊跟著的侍從前去找薑國內侍。


    他們穿過庭門,直往帝王議政的前庭走去。一路上花草蟲魚莫不精致華美,然而這時已無人有心欣賞。


    “漠河王子白祁參見貴國皇帝陛下,特攜臣妹來祝賀薑國皇帝陛下壽辰吉祥。”


    “漠河公主白雪參見貴國皇帝陛下,陛下聖體安康,福如東海。”白雪有模有樣的學著自家王兄的話,一同行禮參拜。


    朝上眾臣莫不將視線移到了二人身上,白雪的容貌本就出眾,即便是在這美人雲集的薑國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胚子,眾人都莫不揣測這漠河的王子公主來薑國的真正意圖。


    恐怕祝壽事假,醉翁之意不在酒才是真的吧。


    洪武帝坐在高台龍椅之上,將朝臣的神色一一盡收眼底,卻並未解答他們的疑問,隻是笑道:“小王子和公主多禮了,有你們這份心意朕已是甚悅,快快平身吧。”


    “謝皇帝陛下。”白祁白雪雙雙抬頭,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無以複加。


    不但他們二人,洪武帝看見二人的模樣也怔楞了一下,而後眉角微微上挑,抿著唇做微笑狀,笑意卻不及眼底。


    幽深的雙眸盯著白祁,半晌,洪武帝才開口說道:“二位貴賓遠道而來,怕是累了吧,來人啊,快去給漠河的王子和公主安排寢殿,讓他們休息一下,洗去遠道而來的疲憊再與朕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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