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嬪聽皇帝這話也不是不無道理,不悅著道,“她如此欺人太甚,臣妾真是再無法隱忍了。”


    皇帝緊了緊環著淑貴嬪的手臂,“朕知道你此刻心裏委屈,若你心裏還有朕,便多為朕考慮。”


    淑貴嬪當下無聲,片刻冷冷道,“陛下心裏可曾有過臣妾?”


    皇帝麵色暗淡幾分,“你猜呢?”


    “臣妾猜不出。”


    皇帝一時忽然一笑,“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煩,一時一刻也不許朕消停。”


    淑貴嬪忙是迴首道,“陛下若知如此,為何還要娶這麽多女子入宮?陛下若想清靜,便休了眾人,隻留一個嬪妃不就好了。”


    皇帝當下語聲微變,他身為皇帝已經對淑貴嬪態度夠好了,此刻也失了耐性,“荒唐!莫說氣話!”


    淑貴嬪有些氣憤,但卻不敢對皇帝發脾氣,隻能委屈道,“臣妾這把年紀,居然還有人謀害臣妾不知檢點,此事若是傳出去,臣妾起還有臉活著,不如一頭撞死好了!”


    隨後,淑貴嬪便捂著臉哭了起來。


    皇帝見狀,一臉無奈,隻好哄著,“好,好,好,朕會替你做主還不行?”


    淑貴嬪一時無聲,腦海思索著此事……


    而此刻,熙貴妃迴了寢殿,一臉嚴肅的問著慧心,“這件事咱們辦的很突然,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慧心堅定點了點頭,“都安排好了,娘娘放心,很快就會查到皇後頭上的。”


    熙貴妃陰冷一笑,“那便最好,隻要挑撥了皇後和淑貴嬪之間的關係,便是幫了羽兒的大忙。”


    “還是娘娘思慮周全。”


    熙貴妃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這件事不能鬧的太大,不然隻怕不好收場,隻要讓淑貴嬪認定是皇後害得她便可。”


    慧心頷首應下,“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吧,奴婢都辦妥了。”


    熙貴妃眼底微微一眯,“如今太子是有些按耐不住了,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他想做胤漓的皇帝,也好看看本宮和羽兒允不允許。”


    隨後,熙貴妃麵容顯出了從未有過的認真,“奪帝之爭很快就要開始了,咱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慧心不敢怠慢,“是,奴婢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著的。”


    翌日上午,熙貴妃便來到淑貴嬪寢殿,二人對坐於軟榻上,熙貴妃先開口道,“皇帝身邊的太監可查出是何人所為了嗎?”


    淑貴嬪緩緩搖首道,“沒有,侍奉臣妾沐浴的婢女忽然間憑空消失了,一切便也斷了線索。”


    熙貴妃當下深色暗淡了幾分,“若是如此,隻怕那婢女早就被人除掉了,昨日也未見什麽動靜,想必背後之人也是知曉事情暴露了。”


    淑貴嬪點了點頭,“沒想到皇後都禁足了,還有些本事。”


    熙貴妃當即麵色鄙夷道,“她皇後以前比這猖狂多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麽?”


    淑貴嬪頓時冷笑,“她此番招數的確精明,幸得臣妾及時發現,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依著皇後的脾性,她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這些日子你要小心才是。”


    “臣妾已經吩咐過身邊的宮人了,近些時日要十分謹慎。”


    “那便好,你身邊的宮人皆是心細,自然可以放心許多。淑貴嬪,皇後如此歹毒待你,你沒有打算嗎?”


    淑貴嬪微作頓促,緩緩道,“陛下口口聲聲說要手裏證據,如今證據線索斷了,明麵上臣妾自然動不得皇後。”


    熙貴妃要的就是不把這件事搞大,讚同道,“這樣也好,從此事便得知你身邊的宮人手腳不幹淨,你且要好好管製才是。”


    “臣妾日前還打理過下人之事,沒想到還是出了內奸。”


    “皇後怎也是比你早入宮的,自然底子要比厚得多,家賊難防啊,萬不可疏忽了。”


    淑貴嬪隨即頷首應下,之後熙貴妃又道,“陛下沒說要如何處置此事?”


    此話,引得淑貴嬪有些不悅,“陛下沒說什麽,就說說要有確鑿證據。”


    熙貴妃一時無聲,思索片刻才道,“陛下自然知曉是誰做的手腳,但陛下也有陛下的打算。”


    淑貴嬪冷冷一笑,“隻怕是找到證據了,陛下也未必會處置皇後。”


    熙貴妃微微頷首,“陛下心知肚明皇後這些年在後宮做的那些陰毒勾當,可還留著她的命,必然陛下是不想殺她。”


    淑貴嬪當即反感道,“皇後這分明就是過河拆橋,以前北康王跟太子走的近,皇後待臣妾便事事順從。如今想棄了北康王,就要鏟草除根嗎?”


    熙貴妃瞧著淑貴嬪此刻有些不悅,心裏高興至極,但嘴上卻是勸慰,“你也不必懊惱,你怎也北康王的母親,陛下自然也要有所顧慮的。”


    淑貴嬪當下無聲,到底如何,她心裏自然有數,二人隨後相伴至午時,熙貴妃方才離開。


    淑貴嬪用過了午膳,隨後便喚太監進來道,“你去把所有下人喚於前廳,本宮有話要說。”


    太監隨即應下離去,不大會兒的功夫,便瞧著眾位下人齊齊站於前廳,淑貴嬪坐於前廳中央,望著眾人的麵孔,有些她甚至還是第一次見。


    而對於眾位下人,淑貴嬪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陌生的,所以當下顯得有些拘謹。


    淑貴嬪瞬時和緩一笑,“昨日之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吧?日前本宮不曾理會你們,可本宮這兒出了個內奸,本宮便不得不加以提防,既然身為侍婢下人,便要知道你們的本分。雖然本宮與你們接觸不多,但一向待你們不薄,本宮希望你們不要忘恩負義才好。”


    眾人皆是緩緩彎下腰身,齊聲道,“是,奴才/奴婢,謹遵娘娘教誨。”


    淑貴嬪頓時冷笑道,“吃裏扒外的東西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如今侍奉本宮沐浴的那婢女憑空消失了,你們以為她還活著嗎?哼!到頭來還不是性命不保,本宮向來看重忠心的下人,今日本宮便問你們,誰若是不敢保證能對本宮忠心的,今日便可自請離開。”


    冷冷清音落地,眾位下人站於原地,沒有一個人離去。


    淑貴嬪悠然一笑,“即是如此,那你們都是要打算對本宮忠心了?”


    下人齊齊答道,“是,奴才/奴婢誓死效忠娘娘。”


    淑貴嬪一時冷笑更深了幾分,“本宮不求你們能誓死效忠,本宮隻希望你們知道自己的本分便是,別瞧著本宮平日裏溫和,本宮可不是什麽吃素的主!”


    話到尾處,淑貴嬪語聲高昂了幾分,使得眾位下人不禁緊張幾分,淑貴嬪此時笑意盡散,換做了幾許狠厲道,“今日誰若是自請離開,本宮一律既往不咎,機會可隻有一次,不然,可別怪本宮日後對你們心狠,本宮再問你們最後一遍,誰若是不敢保證對本宮忠心,現在可以自行離開!”


    眾位下人依舊直挺挺的站於原地,淑貴嬪冷冷道,“很好,本宮是你們的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有本宮好了,你們的日子才能好,別心想著吃裏扒外能有出頭之日,若讓本宮知道了,一律不留活路!”


    淑貴嬪隨後問向太監道,“昨日可還查出關於下人什麽端倪來了?”


    太監緩緩上前道,“娘娘,經奴才盤查,侍奉您沐浴的那婢女,平日裏與小夏子走得最近。”,淑貴嬪隨後道,“誰是小夏子?”


    隻見從眾人裏走出一位仆人,明顯看得出他有幾分緊張之色,就連聲音都顯得有些顫抖,“是……是奴才。”


    淑貴嬪冷視了一眼,隨後清冽道,“你平日裏與侍奉本宮沐浴的婢女走得很近嗎?”


    小夏子一時緊張幾分,忙道,“奴才與她不過是一時入宮罷了,也不是很親近,奴才……奴才什麽都不知道啊。”,此時太監道,“娘娘,私底下他們二人一直是姐弟相稱的。”


    太監簡單一句話,淑貴嬪便知其深意,隨後萬分厭惡的瞧著小夏子,不悅道,“哼,本宮不過簡單問了一句,你便如此推辭,你可對得起你的姐姐?如此毫無擔當的下人本宮不需要,太監,讓他隨他姐姐而去吧。”


    太監當即應下,隨後便差人將小夏子拉了出去,小夏子一時嚇得不輕,“娘娘,奴才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奴才會盡心盡力侍奉您的,娘娘饒命,饒命啊!”


    聲聲呐喊淑貴嬪根本不予理會,小夏子猶如破布一般,被人拖了出去。


    當即,眾位下人皆是不敢多語,麵色拘謹著帶了幾分緊張,淑貴嬪隨後緩緩起身,半帶笑意卻更讓人感到害怕,慢悠悠著道,“本宮向來是賞罰分明的人,誰做的好,誰做的不好,別以為本宮就不知道!這些下人中誰最本分肯幹?”


    太監上前一步道,“娘娘,小楠平日裏最是肯幹,話也不多,心地也善良。”


    淑貴嬪隨後道,“誰是小楠?”


    隻見一位十八九歲的女子從人群中站出,輕柔著道,“是奴婢。”


    淑貴嬪瞧著小楠稚嫩的臉龐,開口道,“日後你便侍奉本宮沐浴吧。賞!”


    小楠忙是跪地磕頭道,“奴婢謝過娘娘。”


    淑貴嬪隨後冷眼瞧了眾人,便邁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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