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荀卓文的劍卻是沒有離開分毫,大聲的嗬斥道,眼神淩厲,不容地上跪著的兩個人有半分的閃躲。


    “是,是左丞相,是左丞相讓屬下們見著機會了就取了將軍的性命!畢竟,畢竟您是他的最大的勁敵!”


    那侍衛趕緊的忙不迭的說道,眼睛卻是不斷的撇向荀卓文那劍的方向,害怕荀卓文一個不小心,便是直接要了他的性命,豈不是冤枉。


    “居然是那個老匹夫!看來,這冤仇算是結下了!”


    荀卓文冷冷的說道,卻是有些鄙夷的看了看那侍衛的小動作,收了自己的劍,口中打了個唿哨,他的那個坐騎便是得得的跑了過來。


    地下跪著的兩個侍衛卻是相互的看了看,眼神一下變了,不複先前的惶恐和害怕,看著已經走到了前麵的荀卓文,嘴角含上一抹冷笑。


    兩個人默契的相互點了點頭,大喝一聲:“拿命來!”手中的劍便從他們兩個人的手中直直的飛了出去,朝荀卓文的後背直接的飛馳而來。


    “冷將軍,莫怪我們!誰讓你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呢!”


    兩個侍衛卻是冷笑著,看著那劍不斷的向前行駛著,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隻是,還不等笑容完全擴展開來,兩個人的胸口處卻是被那劍刺中心髒,甚至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還沒有弄清楚,兩個人卻是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荀卓文隻是取了自己那剛剛撐起的披風,微微的抖動了下,仿佛嫌棄一般,抖去了那披風上的灰塵,便是牽了自己的馬,一劍朝五個人的頭顱削去,散開了手中的披風,朝那下麵飛去,穩穩的接住了五個人的頭顱,便是直接收了,飛身上馬。


    黑色的夜幕下,一人一騎,飛快的朝皇宮的方向奔馳而去,驚得突然夢醒的烏鴉,胡亂的拍打著翅膀,粗嘎著聲音叫喚著。


    “將軍?將軍?你這是拿的什麽東西?這樣不能拿進去的!”


    一直守候在門口等待著荀卓文到來的曹公公,忙不迭的出聲叫喚著,荀卓文手中那樣的一個大的包袱,看著讓他膽戰心驚,立刻慌亂的說著。


    “給我滾!”


    荀卓文卻是一把推開了曹公公,大聲的嗬斥著。他大步的朝前麵走去,這皇宮,他早已經亂熟於心。


    誠如雲霄離早已經在他冷府放上了暗衛一般,他自然是已經在這皇宮中安排了接應,對於所有的皇宮的大小事情,他自是了如指掌。


    他不是生了那叛逆之心,他隻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功高震主,而成了莫名的犧牲品。他從來都是自私的,若是旁人不犯他,他定然是不會去動的。但是倘若敢在他的頭上動土,那麽他便會讓那人十倍的奉還。


    無需比較誰比誰冷血,他定然是冷血過所有的人!


    荀卓文大剌剌走入了十七王爺的府中,雲霄離正站在那大廳中,卻是不斷的著急的走著。抬頭,看到荀卓文的到來,立刻是一臉喜悅的衝了過來。隻是,看向荀卓文的身後,卻是隻有他一個人,和後麵氣咻咻的跑過來的曹公公,根本沒有見到俞雲清的影子。


    “冷將軍,這是怎麽迴事?”


    雲霄離立刻擺上了自己的臉色,一臉的威嚴的問道。縱然是此刻他亟須荀卓文的幫忙,卻依然端著他的架子,半分的不願意放下身段。


    “還是請皇上看看這是怎麽迴事?”


    荀卓文一把將手中擰著的東西仍在了地上,那五個人的陰森森的頭顱就這樣大剌剌才呈現在了所有的人的麵前。


    “啊!啊!”


    早已經有膽小的宮女嚇的驚叫了起來,慌亂失措的跑了起來,躲避著荀卓文,仿佛他是那暗夜修羅一般,而此刻荀卓文衣服上和臉上的血跡,在那八顆夜明珠的照耀下,就那麽明顯的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更增添了幾分地獄的味道。


    “這?這是怎麽迴事?”


    饒是經過了死亡培訓的雲霄離,卻也是臉色煞白。整個人神色慘淡的問著荀卓文,那五個人的頭顱,他根本無心去辨識,他隻想知道這是怎麽迴事?荀卓文無緣無故為什麽要在他的夢中增加這惡心的一幕。


    “皇上難道不清楚麽?這些人,可是皇上身前的得意侍衛!”


    荀卓文卻是根本不以為杵,隻是冷冷的說道,語帶嘲諷。這個事情,他不認為雲霄離能夠脫離幹係。


    “你說,你說這五個人是青龍他們?朕,朕隻是讓他們去接你和俞雲清,並沒有吩咐他們做任何其他的事情,為何你會要殺了他們?”


    雲霄離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那幾個頭顱,卻馬上的閉上了眼睛。他根本無需費心思去辨認了,這剛剛好的五個頭顱,早已經說明了事實。


    “你找俞雲清做什麽?”


    荀卓文卻是冷冷的針鋒相對的問道,此刻,他沒有半點的君臣之別,他隻是完全的抒發著他自己的情緒。


    “十七弟夢中不斷的叫著他的名字,不然你因為朕為何要叫雲清過來?難道就貪戀她的美色嗎?朕的後宮中多了比她美的女子!”


    雲霄離卻是十分不悅荀卓文這般的語氣,仿佛,他是君,而他成了臣一般。他不願意,口氣中自然多了幾分不耐。


    “嗬!最好皇上所言是真實的!”


    荀卓文隻冷冷的看了眼雲霄離,卻是甩袖,轉身,直接朝外麵走去。


    “等下!朕還不曾讓你離開!你怎麽能夠離開!”


    雲霄離卻是急了,大聲的吼道,腳步邁開,卻是看著那地上陰森森的五個頭顱,腳步立刻停住了,隻是站在那裏叫著。


    “那麽,皇上便給微臣解釋下,這是怎麽迴事?”


    荀卓文迴頭,卻是指著地上那五個陰森森的頭顱,冷冷的看著雲霄離,半分不退讓的說道。


    “這,這,朕怎麽知道?朕還想問你是怎麽迴事呢?不過是去請了冷將軍和雲清姑娘,怎麽迴來了隻有冷將軍和這五個人頭?”


    雲霄離卻是氣憤的,又不得不強硬的說道,聲音中的苛責的語氣卻是半分的不退讓。


    荀卓文聽了,卻是直接甩頭,朝外麵走去,整個人的身上籠罩上了一層陰冷的氣質。


    “給朕攔住冷將軍,不許讓他出去!”


    雲霄離卻是火來了,沒有想到,荀卓文居然能夠如此的目中無人,敢無視他到如此的地步。就算他對著這五個人說了些什麽又如何?他是皇帝,天命君王,如何說不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他不過是跟青龍說了,若是荀卓文不願意帶俞雲清過來的話,便刀劍相向,生死由命罷了?他何曾說要他的命?更何況,他不是好端端的活著迴來了嗎?


    至於這般的給他臉色看嗎?還想問他要個究竟?真是豈有此理!


    刷的一下,門口的禁衛軍將身上佩戴的劍統統掏出,擋在門口,冷冷的寒光,卻是對著荀卓文的胸口,不讓他出去。


    “讓開!”


    荀卓文大聲的吼道,手卻是已經按到了腰間的劍了。他不在乎,拚個魚死網破,隻是,唯一對不起的該是俞雲清了。想到這,手微微的停頓了下,卻依然毫不遲疑的按下了手中的劍,眼神中滿是堅毅。


    他知道若是俞雲清當真知道了,也會讚同他的做法。她也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否則,她何至於傷她至此。


    看著荀卓文那決絕的眼神,雲霄離卻是慌了,他的帝王的尊嚴和位置確實不容忽視,可是,今日,他卻是真心的為了他的弟弟來尋求荀卓文幫忙的,他不能讓他死!


    這麽多的禁衛軍,荀卓文是鬥不過的,而且,他已經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定然已經耗費了不少的心力!


    雲霄離終究是打定了主意,看向所有的禁衛軍,卻是大聲的吼道:“所有的人都給我退下去,關好宮門!”


    雲霄離一揮手,所有的禁衛軍立刻收了兵器,退後幾步,用力的將那宮門推攏,關閉了起來。荀卓文卻是依然站在那門口,不前進,卻是也不後退,等待著雲霄離給他的解釋。


    這一場心裏拉鋸戰,他終究還是占了上風。


    雲霄離看著一直站在那裏的荀卓文,心知他是在等他的解釋,可是,這帝王的尊嚴,讓他如何開口?


    雲霄離皺著眉頭,經過不斷的掙紮,卻是終究開了口,說道:“雲清是你的小妾,朕隻是怕你舍不得她進宮,這才吩咐了青龍,讓他們不管使盡什麽手段,務必請到,你也知道,朕一向疼愛十七弟,大凡他想要的,朕定然是不遺餘力的幫他得到!”


    不遺餘力!荀卓文的心裏卻是冷笑了起來,轉頭,冷冷的看著雲霄離,此刻,倒是給他演繹起這兄弟情深的戲碼,隻是,他如何不知他有多愛他這個弟弟,以至於會親手將自己未足月的弟弟推入了那毒藥桶中,害的未曾足月的雲霄娑差點死去。


    若不是心中愧疚,如何又會去不斷的做些無關痛癢之事來撫慰他那害怕的心靈呢?


    荀卓文隻是冷冷的看著雲霄離,神色間隻是冷硬,至於心裏的那些鄙夷,他終究是懶得去說,這皇家,何時幹淨過?而他冷家,自然也是一片的烏煙瘴氣,他要是隻是一個解釋,以此來警醒雲霄離,凡事莫太過分。


    “冷將軍?”


    雲霄離試探著開了口,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荀卓文,心裏還是有些犯怵的。這次,似乎他確實做的有些過分了,心裏也有些愧疚。


    “皇上在前麵帶路,去看看十七王爺到底怎麽迴事?”


    荀卓文卻是冷冷的開了口,對於十七王爺雲霄娑,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好感,但是卻是也不討厭,印象中不過一直是個病癆子的謙謙公子的形象罷了。隻是,為何會牽扯上俞雲清,他還是需要去探究一下的。


    雲霄離卻也不堅持,雖然對於自己的後背展示給了荀卓文,但是他想,荀卓文斷然是不會在這皇宮之中刺殺他的,畢竟這皇宮中所有的人都死他的。若是他死了,那麽他定然也是插翅難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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