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個不是很美,而是美到了一種極致。她膚色白皙如冬天的雪,脖頸光滑而修長讓人忍不住投以視線,更為重要的是那身段兒輕盈而又靈透仿佛能在人的手掌上跳舞。當真是人間極品,臣隻是在街上偶爾瞄過一眼,從此眼中就再無佳麗了。”壬擎棋已充滿迴憶的口吻說道,仿佛他有多麽愛憐那個女子似的。


    魏吳國皇帝的眼睛也漸漸亮了起來,忍不住吞咽了幾口唾沫,血脈也開始賁張,畢竟對於男人來說軟而無骨精靈剔透的女子當真是他們的心尖兒肉。過了許久,魏吳國皇帝才以略顯偏低的聲音道:“太傅,那個人較朕的皇後如何?”


    “皇後貴氣萬端,而那個女子確實精致到極點,不同的人無法比較。不過說句掉腦袋的話,如果讓臣來選擇的話,臣會選擇紫陽公主。畢竟作為男人,比起正正經經的花兒,還是更喜歡那些微微有些特色能夠撓你心尖兒的花兒。”壬擎棋笑著說道,明白魚兒已經開始上鉤,自己也該收線了。


    魏吳國皇帝攥緊拳頭,眼裏劃過些許懊悔,嘴上也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是太傅先動心的,先到先得,這樣的女子自然應當歸太傅所有。”


    “皇上又在開玩笑了,這樣的女子豈是我這小臣配得到的?聽說西戎可汗也曾向漢宋皇帝求婚,不過漢宋皇帝沒有答應他。所以臣自是知道,臣配不上此等佳麗。一個人自然要娶和自己身份相配的女子,就我來說,能娶上一個煮飯婆就足以。”


    魏吳國皇帝眼裏再度閃起亮光來,他驚訝的道:“這女子到底到達了何種程度,為何連西戎可汗的求婚都能拒絕?”


    “自然是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精靈剔透,惹人心發癢的女子了。此番迴漢宋,真希望能見上一會。也不求別的,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好。”壬擎棋晃了晃魚竿,開始逗小魚兒玩兒了。


    “原來時間竟有這等女子,當真是天上來客。太傅,你說朕能見上這女子一麵嗎?”魏吳國皇帝突然又恢複成毛頭小子的模樣,臉上有著兩片可疑的紅暈。


    “如果是皇上您的話……”壬擎棋撫了撫胡須,故意停在了關鍵的點兒。


    “如果是朕的話,會怎麽樣?太傅快說啊。太傅說實話就行,朕不會怪罪太傅的。”魏吳國皇帝由原來的急切變成了微微的擔憂,畢竟此女子敢拒絕西戎可汗的求婚,想必不是一般人。


    壬擎棋笑道:“皇上,您且聽臣說完。如果是皇上您的話,想必紫陽公主是不會拒絕的。畢竟這是天作之合,聰明如她,自然不會拒絕。”


    “太傅這話是何解?朕從未與此人見過麵,為何說朕與此人是天作之合?”


    “皇上,您的小名兒是紫陽對嗎?”見魏吳國皇帝點了點頭,壬擎棋繼續說道:“這紫陽公主之所以特殊,非但因為她容貌美麗且有過人的才華,而且是因為她剛生下來的時候就說了三個字。”


    “哪三個字?”


    現下壬擎棋已經確定這個魚兒徹底被自己釣上來了,是以笑著說道:“這三個字就是‘紫陽妻’。正因為她說了這三個字,所以漢宋的皇室才將其命名為紫陽公主。公主如今正值雙十年華,前來求親的人自然不少,隻是她一直沒有等到自己的‘紫陽’夫君而已。”


    “原來還有這等說法?此人當真是朕的天定良偶也。太傅,既然你要跑漢宋一趟,要不你順便幫朕求求親如何?”魏吳國皇帝毫不客氣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沒辦法當真是心動到了極點。


    壬擎棋故意做出了一副為難的神色,遲疑許久道:“這似乎不合適吧。”


    “太傅,這有什麽不合適的?你想紫陽公主為了等她的‘紫陽’夫君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了,你忍心讓她再等下去嗎?朕知道你也想和你的朋友多相處一會兒,不過你畢竟是魏吳國的太傅,凡事兒還是應當以魏吳國的最大利益為考量不是?”魏吳國皇帝開始苦口婆心勸說起來,他可真的不願意錯過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兒。


    壬擎棋吸了一口氣,還是十分為難的道:“皇上,臣可以為你跑一趟,但是能不能成,臣就不敢打包票了。你也知道這紫陽公主和一般女子不同,雖然她想找到她的‘紫陽’夫君,卻也並不一定代表著……”


    “明白,太傅隻要盡力就好。”魏吳國皇帝急不可耐的道,其實他才不相信會有失敗的可能呐。結果究竟如何,估計還是俞雲清說了算。


    天上在上演熱鬧的彩雲追月,地上的人兒卻孤身一人仰望著星空。


    拉進鏡頭可以發現這位仰望星空的女子十七八歲的年紀,有著羊脂玉般光潔白潤的皮膚,卻並不是那種久不見天的蒼白,而是微微透有些許紅意的白,如同山雪迎天般。此人眸光澄淨如寒江之月,讓人心中的煩躁不由得為之溜跑。


    “若說有緣,偏偏你我無相見;若說無緣,你我偏已定前緣……”女子喃喃出口,秀美也為此玩出略顯哀怨的下八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壬擎棋口中的紫陽公主,如今她已雙十年華,隻是依舊待字閨中。


    “紫陽,外麵濕氣重,還是進殿裏歇息吧。”皇太後隔空喊道,對於自家這個女兒他是心疼的很。明明有無數求親者,可她卻偏偏執拗於兒時的傳言以至耽擱至今。


    紫陽一步步返迴皇太後身旁,抬起滿溢著水汽的眸子道:“母後,你說皇上真的會留意名為‘紫陽’的人嗎?我的親生父親都不曾為我尋到此人,這個關係的疏遠的親人會為我留意尋找嗎?”


    “兒啊,你不了解皇上。這個皇上與你那不負責任的父皇可不同,她可從來不會說空話。不過,兒啊,你也太執拗了。就像咱們皇上說的那樣,六黃爺的兒子也很優秀啊,你為什麽要拒絕呢?”皇太後眸間縈繞一絲愁色,她完全不明白自家女兒為何這般執著。


    紫陽十分有貼心的為皇太後捏著肩膀,細聲說道:“女兒也不知道,可女兒就像這樣執著下去。或許對女兒來說,這是女兒唯一特別的地方吧。皇上這次出門已經好些天子了,他什麽時候能迴來?”


    “人都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看來啊,果然如此。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哎,我的兒怎麽至今還在我身邊呐?”皇太後拍了拍自家女兒的手,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紫陽微微歪頭,俏皮的笑道:“如果找不到那位‘紫陽’夫君,女兒情願一輩子留在母後的身邊。咱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好不好?”


    “你呀!”皇太後捏了捏紫陽的鼻子,正在此人門人突然稟報:“皇上駕到。”


    母女倆迅速站起,互相為彼此整治了一番。等視線移開,俞雲清也已推門進來。


    俞雲清對皇太後行了跪拜禮,這才坐在一旁笑道:“兒臣出去多天,惹母後擔心了。母後,這是兒臣從薔薇國和魏吳國帶迴來的特產,您看看有沒有合心的?”


    “你啊,總是這樣知人疼人兒。呦,這是薔薇國頂級的水粉吧,咱們漢宋可是很少能買到的。對了,吃了嗎,哀家這兒有一些糕點,先墊墊肚子。”


    俞雲清搖搖頭,笑道:“路上已經吃了,所以兒臣不餓。母後,有件事兒,孩兒得給你商量一下。”


    “哦,什麽事兒?”皇太後慈祥說道,畢竟能讓俞雲清找人商量的事兒並不多。


    俞雲清看了一眼紫陽公主,皇太後立即吩咐道:“紫陽,你的幾位嫂嫂應該還不知道皇上已經迴來了,你去告訴她們一下吧。”


    “孩兒明白。”紫陽公主對著皇太後施了一禮,隨即迴頭笑著對俞雲清道:“我去做報喜的喜鵲了,皇兄陪著母後說會兒話吧。皇兄不在的天子裏,母後總是念叨您呢。”


    待屋中隻剩皇太後和俞雲清兩個人後,俞雲清立即前傾身子,小聲說道:“母後,兒臣在外發現了一個叫‘紫陽’的人。”


    “哦?當真?年紀幾何?可有婚配?”皇太後急切的發問,畢竟她那固執的女兒非要嫁給這樣的人,尋了多年未果,如今終於出現一個,怎能不急?


    俞雲清有些遲疑的說道:“年紀二十,已經婚配。不過他是世家子弟,所以可以有多個夫人。”


    “這樣?既然是這樣,皇上為何又浮現出疑難的神色?莫非這個‘紫陽’品行不端或者有什麽暗疾不成?”太皇太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堅持快要破口而出了。


    俞雲清搖了搖頭,沉默半晌才道:“實不相瞞,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吳國的新一任皇帝。這個皇帝也算是勤政愛民,當然偶爾也會因為衝動而做錯某些事兒。”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找到了合適的人,皇上你應該高興才是,為何麵有異色?”皇太後可視化從宮中風雨中走過來的人,察言觀色自然是她的強項。


    俞雲清一咬牙,頓生說道:“母後,兒臣就全給你說了吧。兒臣之所以晚歸,是因為暗中察看了其他幾國的情形。兒臣不甘願做一個守城之君,所以總有一天魏吳國和咱們漢宋會有一戰,兒臣不喜歡皇妹為難。”


    “這就是你不在她麵前說的原因嗎?”


    俞雲清點點頭,承認道:“是,兒臣拿捏不準。”


    “確實是一個難題,紫陽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了一個滿足她條件的人,可若二人成婚又注定是一段孽緣。可若不和紫陽提及,哀家真怕她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皇太後也歎息了幾聲,兩難之間,實在讓人猶豫啊。


    “皇上,母後,你們的話,兒臣都聽到了。”殿門突然被打開,紫陽公主慢慢的背著月光走了進來。


    “紫陽,不是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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