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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經曆了暑假，又經曆了在s市那麽多事。章節更新最快她都快忘了這人。這會兒居然又聽到了那聲音。
重生以來，她早就將這人打入塵封的角落，每次見麵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菲菲，她和你比起來，算什麽？你在擔心些什麽。”
“菲菲，我們隻是從小一起長大而已，兒時玩伴，哪有什麽情分。你想怎麽做都依你。”
可是，也是這個聲音，曾經說過將她打入地獄的話。
“小霧，我今天要上初中了哦。”
“小霧，你真可愛。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女孩子。”
“你好，我叫段澤宇，住在隔壁小區，以後我來保護你好嗎？”
“你們，誰在欺負她我就揍！揍得你們滿地爪牙！”
這聲音曾經說過無數句溫暖了時光的話。
那聲音很熟悉，於曾經的程霧來說，宛如天籟。是她最喜歡，也是最依賴的聲音之一。
“小霧，你迴來了？”
然後，兩個人自嘲地笑了一陣，正要進入校門。卻突然聽得一聲驚訝又驚喜的聲音。
六世從大包裏露出半張臉，笑嘻嘻道：“豈止是有點重。”
程霧看著爭著將大部分東西都提到自己身上的六世，苦笑一聲。“今天任務有點兒重。”
這車是暑假時程霧買的，駕照也是程霧吩咐了黃山辦的，程青楓考慮到自己車技確實不太過關，也沒太堅持。吩咐了程霧照顧好六世之後便驅車離開了。
看著幾乎被各種豪車占滿的校園，再考慮一下自家父親那剛剛熟練的車技，程霧不容抗拒地拒絕了程青楓要把他們送到宿舍的想法。
看著這比當年自己上大學時還要盛大的場景，程霧眼角一抽，重重歎了句一高就是一高。這哪裏像是高中，隻怕要比不少大學開學的場景還要誇張。
今天程青楓特意開了車來送程霧和六世上學。並且，在江淑英的堅持下，兩個人抗議無效，大包小包帶了不少。
一高幾百米之外都貼滿了橫幅，寫著各種注意事項和歡迎辭。私家車將以三高為圓心三四裏之內的範圍占據的滿滿當當。若不是市裏出動了一大批交警拚命疏散，隻怕不少學生和家長都要步行走到校園。
可今天，她是真切見識到了堪稱盛事的場麵。
程霧算是半路出家，即使之前在一高對麵的三中，可因為一高總是特立獨行，開學和大學差不多。而那時的程霧已經被禁錮在三中的教室裏，再加上她不愛出來，因此沒見過那盛大的場麵。
一年一度入學季。拿到一中錄取通知書的學子們都迫不及待來到這所六十年曆史的重點高中。
一大早，一高門口就已經沸騰了起來。
開學這天是個好時候，陰天，有風，適宜出行。
z市九月的天氣還有些熱，卻不至於像盛夏那般難以忍受。
*
那邊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半晌才繼續輕聲開了口。“以後你會知道的。”
“老大，您該知道，從十年前開始，我就再也過不成正常的生活了。”
胡鬧一番之後，陸燁也不再刁難他。那頭的聲音比之平時也柔和了些。“小六，過正常人的生活吧。享受你本該享受的人生。”
“嚶嚶嚶，老大。嫂子黑心黑肝黑腸黑肺，和您乃天作之合，哪裏好了，不好，一點都不好。”
隻是。下一瞬，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麽，本來嚴肅的少年立刻換了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
在一大串保證之後，他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然後想起剛才的場景，鄭重道：“老大，嫂子她，很好。”
“恩恩，我保證。明天開始就會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叛逆又讓人討厭。”
“恩恩，我保證不會利用二老的善良賴在這裏不走，我明天就滾，滾。絕對不會威脅您的地位。”
“老大老大你聽我說，像我這麽安分守己乖巧聽話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他說到這裏，聲音停了停，然後迅速繼續道：“額，我絕對不是死氣白咧要要在嫂子家裏蹭吃蹭喝蹭床的，隻是伯父伯。額，隻是您的嶽父嶽母比較善良。”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神秘莫測的表情立刻消散。豎起三根手指頭，做發誓狀。
程霧從六世房間裏出去之後，六世手機立刻響了起來。
*
“我知道的。謝謝嫂子，謝謝伯父伯母。”
六世這次沒再嘻嘻哈哈，隻鄭重看著程霧，點了點頭。
程霧不想再繼續這詭異的氣氛，也沒追問他那句話。想到她的來意，輕聲道：“我爸媽要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你也別怪他們，他們隻是關心你。”
半晌，他才悠悠歎了一聲，一聲呢喃並不真切。“所以啊，老大在擔心些什麽。”
六世聽到她無比誠懇的話，豁然轉頭，試圖從她表情裏尋找出幾分說謊的痕跡。可惜沒有，他能看到的，隻有真誠。
程霧聽著他的話，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小六真棒，這主意好。”
六世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將那保齡球的外殼包括著的骷髏頭摟進了些。俊秀可愛的小臉兒上泛起一抹不符合年齡的滄桑的笑。“我當年喝過的水，變成了尿水，千倍萬倍地還給了她。想必她會生生世世都怕水。”
“是啊，都過去了。”
程霧還未來得及散盡的笑意在聽到這沒什麽情緒的訴說之時頓了下，然後，舉起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都過去了。”
她想法剛浮上腦海，六世便似看穿了一般，眼神有些飄渺。“十年前，我被人按著頭按到水中。每次快斷氣的時候才鬆開，吸一口氣便繼續。所以，我很怕水。”
“噗哈哈哈哈哈，”程霧被六世最後那句話逗得捧腹大笑。隻是笑完才突然意識到，隻怕小六這麽怕水，也是有原因的吧。
“是啊，”六世點頭如搗蒜，“老大他最缺德了！小七曾經在非洲被一群土著關起來七天七夜，差點被蒸了吃掉，從此對非洲退避三舍，聽到就會嚇的要死。所以每次老大威脅他都是發配非洲。把他嚇的，隻要不發配非洲，就算讓他被男人壓他都願意。”
特別是提起陸燁，連心情都好了許多。“我發現陸燁很有帝王範兒啊，動不動就要發配。還句句神補刀。”
程霧知道六世不會水，還特別怕水，潛水比讓他死還難過。所以被他的話逗的哈哈大笑。
“哼，就算你求我，我都不會跟你換的。我要是敢住你閨房，老大就敢把我發配到撒哈拉。哦不，撒哈拉還算好的，也許直接就去馬裏亞納海溝潛水了。”
“嫂子你可真是……”六世扶額，本來心裏的一年小鬱悶因為程霧的冷笑話散了去。粉嫩飽滿的唇撅了起來，幾分揶揄幾分委屈。
“這房間沒裝空調，你要是吹不慣風扇，”她說到這裏，頓了頓，“我也是不會跟你換的。”
程霧將風扇給他放在床上，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許是在深思，一向敏銳的他比往日遲鈍些。程霧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程霧給他送風扇過去的時候，六世正抱著骷髏頭站在窗邊。
即使少有人來。可江淑英愛幹淨，每天都有打掃，所以不用收拾便可以直接入住。
程霧家裏是程青楓單位分的房子，三室一廳。除了程霧和程青楓夫婦的臥室，剩下的一間便用作客房。
曾經質疑過自己是否太不擇手段甚至是黑心黑肝的想法淡了下去。她有些失神地想。隻要能守護這些所愛的所在乎的人，就算壞事做盡又如何？
看著父母的笑顏，品嚐著母親的手藝，這些日子在s市的疲累一掃而空。
程霧知曉他大概是有什麽不方便講的遭遇，便總在關鍵時刻替他解圍。
隻是程霧卻敏感地發現，每當父母問起六世的父母，他都無意識地摩挲著被用保齡球外殼的骷髏頭，然後顧左右而言其他。
晚飯做的極其豐盛，六世桃花眼笑成了月牙，一口一個好吃。把江淑英哄得不住點頭，笑靨如花，就差當即認了他做兒子。
好在第二天就要開學，盛情難卻，他也卻不了，就受著了。
六世在這邊有自己的公寓，據說是陸燁安排的。但是耐不住程青楓夫婦的熱情，來到z市的第一天在程霧家裏借宿了一天。
*
許久之後，三個人才從各自眼中發現一抹不可置信和狂喜的神色。甚至都沒發覺，那股子怨恨和蔑視不知從何時開始變成了徹底的臣服和畏懼。
她說完話，給小六使了個眼色，然後兩手挽著父母朝車邊走去。隻留下程青陽三兄妹愣愣站在原地。
半晌，程霧好像才發現幾個人還站在那裏，笑了笑。“今天我家還有客人，諸位請迴吧。至於大伯父那場家宴，還是過兩天給姑父接風好了。這些日子怕是也受了不少苦。”
另外一邊程青陽幾個兄妹則尷尬的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尤其是這個侄女還在麵前，讓他們局促又不安。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這邊幾個人寒暄著。尤其是六世，句句都能說到人心坎兒上，再搭配唇紅齒白俊秀可愛的小臉兒，瞬間就將程青楓夫婦秒殺了。
這些日子她已經大致了解了這孩子，看似整日在笑，略逗比，尤其是那長串亂用的成語。但是實質上那份骨子裏的疏離和陸燁有些相像的。隻不過他更擅長用呆萌可愛嘻嘻哈哈的外表來掩飾那份冷漠罷了。
程霧看著在父母親昵態度下看似傻笑實則稍微有些僵硬的六世，笑著搖了搖頭。
“小六以後就把我們家當自己家就好。”
“是啊是啊，”雖然六世打扮怪異，但是唇紅齒白相貌俊秀，又有禮貌。十分討人喜歡。江淑英一看就覺得合眼緣，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樣啊，”程青楓聽了女兒的解釋，本來有些疑慮的心思淡去，朝著六世點了點頭。“這麽小，出門在外也是不易。小六以後沒事常來家裏玩兒，讓你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爸媽可以叫他小六。這是我之前給你們提過的師父的朋友家的孫子。來這邊上學。師父考慮到咱們家是本地的，就托我多照應他一下。”
程霧那句福爾摩斯沒說出口，頓了片刻，給六世編了個身份。
“哎，這位是？”這樣怪異的打扮讓程青楓夫婦愣了片刻，隨後江淑英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詢問程霧他的身份。
他依舊是那套標配，白襯衣黑風衣，厚實又嚴密，跟這炎熱的天氣格格不入。萬年不離手的骷髏頭在程霧的再三請求下十分不情願地加了一層外殼，做成了一個碩大的保齡球。
六世提著兩個人的行李，恭敬地朝程青楓夫婦鞠了個躬。乖寶寶一樣叫了句“伯父伯母。”
程霧不置可否，挽著父母的手臂，朝六世招了招手。
程青楓看著臉上冒出汗的弟妹，再看膽小而立卻散發著讓人生畏的氣質的女兒，動了動嘴。有些理虧地在一旁勸解了一句。
“小霧啊，一個暑假都過去了。這些日子你姑姑伯伯每天都來家裏，我和你媽能看的出來他們是真的後悔了。不如就……”
現在程霧這淡笑的模樣、隨意的詢問，讓這幾個月的舉步維艱的恐懼再次充斥於心頭。更讓三個人要說好話的想法梗在了咽喉。
一時間，老程家最有出息的三個孩子全都狠狠嚐了一把自食惡果的感覺。更可怕的是，盡管他們不願意相信，可這幕後之人就是這個一向看不起的老三家的女兒！
程青陽將資金鏈、供應商、客戶全都出現問題，近百萬的資產流水般敗了個幹幹淨淨。程青輝那些個狐朋狗友全都反過來和他決裂，以前被他強行收保護費的苦主找到了發泄口，各種打砸搶燒程青麗更慘。在單位被停職。老公和公公婆婆都涉嫌非法操作，雙規。
自從上次動了程青楓夫婦的工作，他們三家已經遭到了慘痛的教訓。
她這話一落，幾個兄妹俱是臉色一變。
“看來大伯生意好多了嘛，還能訂的起夢迴江南。隻不過很可惜，姑父今天沒來。”
程霧掃了一眼雖然沒說話但是也稍微有些期待的父母，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的所謂姑姑伯伯們。
“對啊，你爺爺奶奶昨天還念叨呢。”程青輝在一旁幫腔道。
“是啊”程青麗拉不下臉，又不敢逞強，局促地接了自家大哥的話。“一走這麽長時間，你爸媽可想你了，迴來了就好！正好今天你大伯在夢迴江南訂了包廂，咱們家也好久沒聚了。”
“呀，小霧可是迴來了。怎麽都瘦了？在那邊生活不好嗎？”
幾乎是硬著頭皮走上前，程青陽看了看左右的弟妹們，強撐著搭上了話。
站在遠處的老程家幾個兄妹看到程霧陡然散發出來的冷芒，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隻覺得這個侄女氣勢比當初教訓他們時更強了些！
“他們怎麽來了？”
隻是，剛叫完，她便發現了不遠處站著的幾個局促又不安的熟悉身影。明眸一眯，原本軟糯的聲音冷了幾分。
麵對父母狐疑的想入非非的目光，她蛋定地拍了拍六世的肩膀，走向自己父母。輕聲道，“爸，媽。”
隻是，當她走出車站，看著站在車站門口的父母時，才意識到。帶個孩子迴來卻沒編好對方的身份，真是一件不怎麽明智的事情。
*
一方麵是陸燁的一份心意，另一方麵是，她總覺得這個孩子心裏有事兒。也真想讓他常識一下天真爛漫的年紀該做的事情。
不過，看著六世那張看上去跟自己一樣年紀的美貌臉蛋兒。她覺得，帶著就帶著吧。
這樣的人才，怎麽用得著去上學？
而且，雖然小六沒顯示出來特殊，可結合他的名字和打扮，以及一些細節處的問題。那孩子的身份應該是偵探之類的。
因為她不止一次發現，六世鬼鬼祟祟地偷拍自己，每到晚上必然要在電話裏進行一次至少半個小時地匯報。
可程霧很清楚，所謂體驗學校生活隻是個附帶，甚至。有可能連附帶都不是。其實陸燁隻是想讓小六跟著她保護她而已。
盡管陸燁打電話來交代過，理由是小六正是上學的年紀，缺失了學校教育始終是人生的一種殘缺，想讓程霧帶他體驗一下真正的生活。
在開學前一天，程霧在王宏偉，陳蓉月和顧流青的目送下坐上了迴z市的大巴，並且收獲了跟班福爾摩斯。六世一隻。
雖然他們功夫差顧流青不止幾條街，但也能讓程霧安心些，顧流青也沒拒絕。
然後又在顧流青允許的情況下高價請了幾個退休的雇傭兵。
她知道自家師父有必須留下的理由，所以也沒勉強。隻是吩咐王宏偉買下了老頭子那個小區樓上樓下以及左鄰右舍的所有房子，全部安排了自己人。
如她所料，顧流青不同意和她一起迴z市。
不知不覺暑假已經過完，轉眼就到了八月底，開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
結束了宴會以後，程霧並沒有繼續在s市待多久。
*
最後，宴會結束，程霧已經榮幸的成為了婦女之友，並且預定出去了五十二個美夢成真的會員。
她踮著腳瞟了一眼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的六世，再掃一眼全程苦笑的另外三隻。感慨了一句愛美男的心終究比不過讓自己變美的渴望以後。便施展起了自己高超的撩妹技能。
程霧自然是不知道這短短幾秒鍾內發生的事情的。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六世悲痛欲絕以後黑著臉飄走了。
片刻之後，再次進來一條短信。“三分鍾，或者撒哈拉。”
六世：“……”
“你有這個閑工夫可以把監控錄像給我發過來。”
那邊短信秒迴。
片刻之後，他拿出手機給陸燁發了一條短信。“報告老大，這次你可以放心了，任何雄性動物都不可能進的了嫂子三米之內的範圍。包括那個登徒子。”
被擠出來的六世看著被包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程霧。唿出一口濁氣。
等眾人反應過來，程霧想要好好吃點東西的幻想也便徹底破滅了。除了被她緊緊拉住做發言人的陳蓉月，六世、王堂貴父子和蘇慕淩全都被一群瘋狂的女人擠到了一邊。
這場宴會，因為這三個爆炸性的消息，導致了一場集體性懵逼。
這三件隨便扔出來一件便足以讓s市震上一震，更遑論三條一起來。
“江雨集團拿下了份額最多的煤礦開采權，為了響應國家的號召，而且我們王氏也想削減業務。所以手中那一部分也打算讓給江雨。以前的合約還作數，隻不過大家需要和那邊打一下招唿。”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同情地看了一眼好像被嚇到的賓客們，繼續扔出重磅炸彈。
“今天宴會主要有三件事。第一，我王氏集團旗下的輕雲商場即日起轉到程小姐名下，從此王氏集團和美夢成真親如一家。第二，也就是程小姐所說的，美夢成真會所，作為政府支持的第三產業的代表，將於現在開始籌備，明年三月正式在s市開張，成為第一家分會所。”
王堂貴尷尬地瞪了她一眼，直入主題。
這俏皮的態度和剛剛厚重的氣場判若兩人。不知不覺又增了兩分好印象。
“咳。您直接說重點吧。”程霧看著試圖長篇大論的王堂貴，直接戲謔地打斷了她的話。
他緩步走到場中央，從一名侍者手中拿過話筒，清了一下嗓子，鄭重道：“大家想必好奇了許久，今天宴會到底所為何事。”
得了，他今兒算是徹底認命。被人坑了還要給人當免費勞動力使，也就這丫頭有這本事了。
王堂貴對上程霧狡黠的目光，苦笑一下。
“接下來王董事長還有事情要公布。大家想了解美夢成真的，等下可以向我們會所的總經理陳蓉月女士諮詢。”
“承蒙李老板吉言，不過我對夜色的祝福，與您正好相反。”程霧強忍著惡心，釋放精神力迴望迴去。待看到對方不怎麽明顯地滾動了一下喉結之後，看向角落裏看戲的王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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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經曆了暑假，又經曆了在s市那麽多事。章節更新最快她都快忘了這人。這會兒居然又聽到了那聲音。
重生以來，她早就將這人打入塵封的角落，每次見麵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菲菲，她和你比起來，算什麽？你在擔心些什麽。”
“菲菲，我們隻是從小一起長大而已，兒時玩伴，哪有什麽情分。你想怎麽做都依你。”
可是，也是這個聲音，曾經說過將她打入地獄的話。
“小霧，我今天要上初中了哦。”
“小霧，你真可愛。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女孩子。”
“你好，我叫段澤宇，住在隔壁小區，以後我來保護你好嗎？”
“你們，誰在欺負她我就揍！揍得你們滿地爪牙！”
這聲音曾經說過無數句溫暖了時光的話。
那聲音很熟悉，於曾經的程霧來說，宛如天籟。是她最喜歡，也是最依賴的聲音之一。
“小霧，你迴來了？”
然後，兩個人自嘲地笑了一陣，正要進入校門。卻突然聽得一聲驚訝又驚喜的聲音。
六世從大包裏露出半張臉，笑嘻嘻道：“豈止是有點重。”
程霧看著爭著將大部分東西都提到自己身上的六世，苦笑一聲。“今天任務有點兒重。”
這車是暑假時程霧買的，駕照也是程霧吩咐了黃山辦的，程青楓考慮到自己車技確實不太過關，也沒太堅持。吩咐了程霧照顧好六世之後便驅車離開了。
看著幾乎被各種豪車占滿的校園，再考慮一下自家父親那剛剛熟練的車技，程霧不容抗拒地拒絕了程青楓要把他們送到宿舍的想法。
看著這比當年自己上大學時還要盛大的場景，程霧眼角一抽，重重歎了句一高就是一高。這哪裏像是高中，隻怕要比不少大學開學的場景還要誇張。
今天程青楓特意開了車來送程霧和六世上學。並且，在江淑英的堅持下，兩個人抗議無效，大包小包帶了不少。
一高幾百米之外都貼滿了橫幅，寫著各種注意事項和歡迎辭。私家車將以三高為圓心三四裏之內的範圍占據的滿滿當當。若不是市裏出動了一大批交警拚命疏散，隻怕不少學生和家長都要步行走到校園。
可今天，她是真切見識到了堪稱盛事的場麵。
程霧算是半路出家，即使之前在一高對麵的三中，可因為一高總是特立獨行，開學和大學差不多。而那時的程霧已經被禁錮在三中的教室裏，再加上她不愛出來，因此沒見過那盛大的場麵。
一年一度入學季。拿到一中錄取通知書的學子們都迫不及待來到這所六十年曆史的重點高中。
一大早，一高門口就已經沸騰了起來。
開學這天是個好時候，陰天，有風，適宜出行。
z市九月的天氣還有些熱，卻不至於像盛夏那般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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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半晌才繼續輕聲開了口。“以後你會知道的。”
“老大，您該知道，從十年前開始，我就再也過不成正常的生活了。”
胡鬧一番之後，陸燁也不再刁難他。那頭的聲音比之平時也柔和了些。“小六，過正常人的生活吧。享受你本該享受的人生。”
“嚶嚶嚶，老大。嫂子黑心黑肝黑腸黑肺，和您乃天作之合，哪裏好了，不好，一點都不好。”
隻是。下一瞬，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麽，本來嚴肅的少年立刻換了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
在一大串保證之後，他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然後想起剛才的場景，鄭重道：“老大，嫂子她，很好。”
“恩恩，我保證。明天開始就會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叛逆又讓人討厭。”
“恩恩，我保證不會利用二老的善良賴在這裏不走，我明天就滾，滾。絕對不會威脅您的地位。”
“老大老大你聽我說，像我這麽安分守己乖巧聽話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他說到這裏，聲音停了停，然後迅速繼續道：“額，我絕對不是死氣白咧要要在嫂子家裏蹭吃蹭喝蹭床的，隻是伯父伯。額，隻是您的嶽父嶽母比較善良。”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神秘莫測的表情立刻消散。豎起三根手指頭，做發誓狀。
程霧從六世房間裏出去之後，六世手機立刻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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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謝謝嫂子，謝謝伯父伯母。”
六世這次沒再嘻嘻哈哈，隻鄭重看著程霧，點了點頭。
程霧不想再繼續這詭異的氣氛，也沒追問他那句話。想到她的來意，輕聲道：“我爸媽要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你也別怪他們，他們隻是關心你。”
半晌，他才悠悠歎了一聲，一聲呢喃並不真切。“所以啊，老大在擔心些什麽。”
六世聽到她無比誠懇的話，豁然轉頭，試圖從她表情裏尋找出幾分說謊的痕跡。可惜沒有，他能看到的，隻有真誠。
程霧聽著他的話，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小六真棒，這主意好。”
六世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將那保齡球的外殼包括著的骷髏頭摟進了些。俊秀可愛的小臉兒上泛起一抹不符合年齡的滄桑的笑。“我當年喝過的水，變成了尿水，千倍萬倍地還給了她。想必她會生生世世都怕水。”
“是啊，都過去了。”
程霧還未來得及散盡的笑意在聽到這沒什麽情緒的訴說之時頓了下，然後，舉起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都過去了。”
她想法剛浮上腦海，六世便似看穿了一般，眼神有些飄渺。“十年前，我被人按著頭按到水中。每次快斷氣的時候才鬆開，吸一口氣便繼續。所以，我很怕水。”
“噗哈哈哈哈哈，”程霧被六世最後那句話逗得捧腹大笑。隻是笑完才突然意識到，隻怕小六這麽怕水，也是有原因的吧。
“是啊，”六世點頭如搗蒜，“老大他最缺德了！小七曾經在非洲被一群土著關起來七天七夜，差點被蒸了吃掉，從此對非洲退避三舍，聽到就會嚇的要死。所以每次老大威脅他都是發配非洲。把他嚇的，隻要不發配非洲，就算讓他被男人壓他都願意。”
特別是提起陸燁，連心情都好了許多。“我發現陸燁很有帝王範兒啊，動不動就要發配。還句句神補刀。”
程霧知道六世不會水，還特別怕水，潛水比讓他死還難過。所以被他的話逗的哈哈大笑。
“哼，就算你求我，我都不會跟你換的。我要是敢住你閨房，老大就敢把我發配到撒哈拉。哦不，撒哈拉還算好的，也許直接就去馬裏亞納海溝潛水了。”
“嫂子你可真是……”六世扶額，本來心裏的一年小鬱悶因為程霧的冷笑話散了去。粉嫩飽滿的唇撅了起來，幾分揶揄幾分委屈。
“這房間沒裝空調，你要是吹不慣風扇，”她說到這裏，頓了頓，“我也是不會跟你換的。”
程霧將風扇給他放在床上，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許是在深思，一向敏銳的他比往日遲鈍些。程霧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程霧給他送風扇過去的時候，六世正抱著骷髏頭站在窗邊。
即使少有人來。可江淑英愛幹淨，每天都有打掃，所以不用收拾便可以直接入住。
程霧家裏是程青楓單位分的房子，三室一廳。除了程霧和程青楓夫婦的臥室，剩下的一間便用作客房。
曾經質疑過自己是否太不擇手段甚至是黑心黑肝的想法淡了下去。她有些失神地想。隻要能守護這些所愛的所在乎的人，就算壞事做盡又如何？
看著父母的笑顏，品嚐著母親的手藝，這些日子在s市的疲累一掃而空。
程霧知曉他大概是有什麽不方便講的遭遇，便總在關鍵時刻替他解圍。
隻是程霧卻敏感地發現，每當父母問起六世的父母，他都無意識地摩挲著被用保齡球外殼的骷髏頭，然後顧左右而言其他。
晚飯做的極其豐盛，六世桃花眼笑成了月牙，一口一個好吃。把江淑英哄得不住點頭，笑靨如花，就差當即認了他做兒子。
好在第二天就要開學，盛情難卻，他也卻不了，就受著了。
六世在這邊有自己的公寓，據說是陸燁安排的。但是耐不住程青楓夫婦的熱情，來到z市的第一天在程霧家裏借宿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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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三個人才從各自眼中發現一抹不可置信和狂喜的神色。甚至都沒發覺，那股子怨恨和蔑視不知從何時開始變成了徹底的臣服和畏懼。
她說完話，給小六使了個眼色，然後兩手挽著父母朝車邊走去。隻留下程青陽三兄妹愣愣站在原地。
半晌，程霧好像才發現幾個人還站在那裏，笑了笑。“今天我家還有客人，諸位請迴吧。至於大伯父那場家宴，還是過兩天給姑父接風好了。這些日子怕是也受了不少苦。”
另外一邊程青陽幾個兄妹則尷尬的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尤其是這個侄女還在麵前，讓他們局促又不安。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這邊幾個人寒暄著。尤其是六世，句句都能說到人心坎兒上，再搭配唇紅齒白俊秀可愛的小臉兒，瞬間就將程青楓夫婦秒殺了。
這些日子她已經大致了解了這孩子，看似整日在笑，略逗比，尤其是那長串亂用的成語。但是實質上那份骨子裏的疏離和陸燁有些相像的。隻不過他更擅長用呆萌可愛嘻嘻哈哈的外表來掩飾那份冷漠罷了。
程霧看著在父母親昵態度下看似傻笑實則稍微有些僵硬的六世，笑著搖了搖頭。
“小六以後就把我們家當自己家就好。”
“是啊是啊，”雖然六世打扮怪異，但是唇紅齒白相貌俊秀，又有禮貌。十分討人喜歡。江淑英一看就覺得合眼緣，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樣啊，”程青楓聽了女兒的解釋，本來有些疑慮的心思淡去，朝著六世點了點頭。“這麽小，出門在外也是不易。小六以後沒事常來家裏玩兒，讓你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爸媽可以叫他小六。這是我之前給你們提過的師父的朋友家的孫子。來這邊上學。師父考慮到咱們家是本地的，就托我多照應他一下。”
程霧那句福爾摩斯沒說出口，頓了片刻，給六世編了個身份。
“哎，這位是？”這樣怪異的打扮讓程青楓夫婦愣了片刻，隨後江淑英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詢問程霧他的身份。
他依舊是那套標配，白襯衣黑風衣，厚實又嚴密，跟這炎熱的天氣格格不入。萬年不離手的骷髏頭在程霧的再三請求下十分不情願地加了一層外殼，做成了一個碩大的保齡球。
六世提著兩個人的行李，恭敬地朝程青楓夫婦鞠了個躬。乖寶寶一樣叫了句“伯父伯母。”
程霧不置可否，挽著父母的手臂，朝六世招了招手。
程青楓看著臉上冒出汗的弟妹，再看膽小而立卻散發著讓人生畏的氣質的女兒，動了動嘴。有些理虧地在一旁勸解了一句。
“小霧啊，一個暑假都過去了。這些日子你姑姑伯伯每天都來家裏，我和你媽能看的出來他們是真的後悔了。不如就……”
現在程霧這淡笑的模樣、隨意的詢問，讓這幾個月的舉步維艱的恐懼再次充斥於心頭。更讓三個人要說好話的想法梗在了咽喉。
一時間，老程家最有出息的三個孩子全都狠狠嚐了一把自食惡果的感覺。更可怕的是，盡管他們不願意相信，可這幕後之人就是這個一向看不起的老三家的女兒！
程青陽將資金鏈、供應商、客戶全都出現問題，近百萬的資產流水般敗了個幹幹淨淨。程青輝那些個狐朋狗友全都反過來和他決裂，以前被他強行收保護費的苦主找到了發泄口，各種打砸搶燒程青麗更慘。在單位被停職。老公和公公婆婆都涉嫌非法操作，雙規。
自從上次動了程青楓夫婦的工作，他們三家已經遭到了慘痛的教訓。
她這話一落，幾個兄妹俱是臉色一變。
“看來大伯生意好多了嘛，還能訂的起夢迴江南。隻不過很可惜，姑父今天沒來。”
程霧掃了一眼雖然沒說話但是也稍微有些期待的父母，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的所謂姑姑伯伯們。
“對啊，你爺爺奶奶昨天還念叨呢。”程青輝在一旁幫腔道。
“是啊”程青麗拉不下臉，又不敢逞強，局促地接了自家大哥的話。“一走這麽長時間，你爸媽可想你了，迴來了就好！正好今天你大伯在夢迴江南訂了包廂，咱們家也好久沒聚了。”
“呀，小霧可是迴來了。怎麽都瘦了？在那邊生活不好嗎？”
幾乎是硬著頭皮走上前，程青陽看了看左右的弟妹們，強撐著搭上了話。
站在遠處的老程家幾個兄妹看到程霧陡然散發出來的冷芒，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隻覺得這個侄女氣勢比當初教訓他們時更強了些！
“他們怎麽來了？”
隻是，剛叫完，她便發現了不遠處站著的幾個局促又不安的熟悉身影。明眸一眯，原本軟糯的聲音冷了幾分。
麵對父母狐疑的想入非非的目光，她蛋定地拍了拍六世的肩膀，走向自己父母。輕聲道，“爸，媽。”
隻是，當她走出車站，看著站在車站門口的父母時，才意識到。帶個孩子迴來卻沒編好對方的身份，真是一件不怎麽明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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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麵是陸燁的一份心意，另一方麵是，她總覺得這個孩子心裏有事兒。也真想讓他常識一下天真爛漫的年紀該做的事情。
不過，看著六世那張看上去跟自己一樣年紀的美貌臉蛋兒。她覺得，帶著就帶著吧。
這樣的人才，怎麽用得著去上學？
而且，雖然小六沒顯示出來特殊，可結合他的名字和打扮，以及一些細節處的問題。那孩子的身份應該是偵探之類的。
因為她不止一次發現，六世鬼鬼祟祟地偷拍自己，每到晚上必然要在電話裏進行一次至少半個小時地匯報。
可程霧很清楚，所謂體驗學校生活隻是個附帶，甚至。有可能連附帶都不是。其實陸燁隻是想讓小六跟著她保護她而已。
盡管陸燁打電話來交代過，理由是小六正是上學的年紀，缺失了學校教育始終是人生的一種殘缺，想讓程霧帶他體驗一下真正的生活。
在開學前一天，程霧在王宏偉，陳蓉月和顧流青的目送下坐上了迴z市的大巴，並且收獲了跟班福爾摩斯。六世一隻。
雖然他們功夫差顧流青不止幾條街，但也能讓程霧安心些，顧流青也沒拒絕。
然後又在顧流青允許的情況下高價請了幾個退休的雇傭兵。
她知道自家師父有必須留下的理由，所以也沒勉強。隻是吩咐王宏偉買下了老頭子那個小區樓上樓下以及左鄰右舍的所有房子，全部安排了自己人。
如她所料，顧流青不同意和她一起迴z市。
不知不覺暑假已經過完，轉眼就到了八月底，開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
結束了宴會以後，程霧並沒有繼續在s市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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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宴會結束，程霧已經榮幸的成為了婦女之友，並且預定出去了五十二個美夢成真的會員。
她踮著腳瞟了一眼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的六世，再掃一眼全程苦笑的另外三隻。感慨了一句愛美男的心終究比不過讓自己變美的渴望以後。便施展起了自己高超的撩妹技能。
程霧自然是不知道這短短幾秒鍾內發生的事情的。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六世悲痛欲絕以後黑著臉飄走了。
片刻之後，再次進來一條短信。“三分鍾，或者撒哈拉。”
六世：“……”
“你有這個閑工夫可以把監控錄像給我發過來。”
那邊短信秒迴。
片刻之後，他拿出手機給陸燁發了一條短信。“報告老大，這次你可以放心了，任何雄性動物都不可能進的了嫂子三米之內的範圍。包括那個登徒子。”
被擠出來的六世看著被包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程霧。唿出一口濁氣。
等眾人反應過來，程霧想要好好吃點東西的幻想也便徹底破滅了。除了被她緊緊拉住做發言人的陳蓉月，六世、王堂貴父子和蘇慕淩全都被一群瘋狂的女人擠到了一邊。
這場宴會，因為這三個爆炸性的消息，導致了一場集體性懵逼。
這三件隨便扔出來一件便足以讓s市震上一震，更遑論三條一起來。
“江雨集團拿下了份額最多的煤礦開采權，為了響應國家的號召，而且我們王氏也想削減業務。所以手中那一部分也打算讓給江雨。以前的合約還作數，隻不過大家需要和那邊打一下招唿。”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同情地看了一眼好像被嚇到的賓客們，繼續扔出重磅炸彈。
“今天宴會主要有三件事。第一，我王氏集團旗下的輕雲商場即日起轉到程小姐名下，從此王氏集團和美夢成真親如一家。第二，也就是程小姐所說的，美夢成真會所，作為政府支持的第三產業的代表，將於現在開始籌備，明年三月正式在s市開張，成為第一家分會所。”
王堂貴尷尬地瞪了她一眼，直入主題。
這俏皮的態度和剛剛厚重的氣場判若兩人。不知不覺又增了兩分好印象。
“咳。您直接說重點吧。”程霧看著試圖長篇大論的王堂貴，直接戲謔地打斷了她的話。
他緩步走到場中央，從一名侍者手中拿過話筒，清了一下嗓子，鄭重道：“大家想必好奇了許久，今天宴會到底所為何事。”
得了，他今兒算是徹底認命。被人坑了還要給人當免費勞動力使，也就這丫頭有這本事了。
王堂貴對上程霧狡黠的目光，苦笑一下。
“接下來王董事長還有事情要公布。大家想了解美夢成真的，等下可以向我們會所的總經理陳蓉月女士諮詢。”
“承蒙李老板吉言，不過我對夜色的祝福，與您正好相反。”程霧強忍著惡心，釋放精神力迴望迴去。待看到對方不怎麽明顯地滾動了一下喉結之後，看向角落裏看戲的王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