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次,阿誠鐵定會親手結果了我的性命,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把我關在了房間裏,門窗處有士兵把守,他下了命令,如果我再次逃跑,首先遭殃的,就是這些士兵。


    我的手腳被鎖鏈縛住,長度隻夠我走進衛生間,鑰匙在他自己身上,臨走前,他掐著我的雙頰,眼冒兇光:“季初夏,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


    阿妍連連搖頭:“初夏,你這是何苦呢。誠少爺待你的真心,你看不到嗎?”


    我罵道:“禽獸不如的畜生,有本事殺了我!把我關在這兒算什麽能耐!”


    阿誠舉起拳頭向我砸來,我嚇得一閉眼,隻聽耳畔一聲轟響,原來是牆壁被他砸了個窟窿。


    他掐著我的脖子:“季初夏,別挑戰我的耐心!你有什麽資本威脅我!你以為我喜歡你嗎?別做夢了!你不過跟囚犯們一樣,隻是一個可供我消遣的玩具而已。”


    我瞪著淚眼,毫不畏懼他的目光:“不喜歡我那是最好!就讓我們互相仇恨吧!”


    阿誠氣急,又指揮手下,給我加了一副鎖鏈。鐵質鏈條,重量不輕,何況還是兩副,我連邁開腿都十分困難。


    阿妍看著有些心疼:“誠少爺,這麽對初夏,太殘忍了吧?”


    “不給她些教訓,我怎麽服眾?身為侍女,膽敢以身犯險!若在從前,那是必死無疑!”


    我給他火上澆油:“你以為用鎖鏈就能鎖住我嗎?隻要殺不死我,我還是會逃跑的!等我出去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了警察來剿滅了你這魔窟!”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阿誠扯住鎖鏈的一端,我被絆倒在地。


    我悲戚的喊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見我這副模樣,阿誠明顯被激怒了:“阿妍,三天不準給她東西吃。若是被我知道你瞞著我私下裏來送飯,你就跟她一起關在這兒吧!”


    阿妍隻好應道:“是,誠少爺。”


    阿誠果然是心狠手辣的魔王,他說三天,果然就是三天,不但阿妍沒來,就連把守在門外的士兵,都沒進來看我一眼,我就像是被遺忘的囚禁者,在房間裏自生自滅。


    當他再一次進到我的房間,我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但與他麵對麵時,我仍不減我的氣勢,雙眼怒視著他。


    他見我憔悴不堪的麵容,憐惜地撫摸著我的臉:“初夏,你說你這是何苦呢,你服軟一下、示弱一下,我就放了你了,一個女孩子,那麽倔強幹什麽。”


    我有氣無力地搖頭:“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向你示弱、向你服軟。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阿誠了,我認識的阿誠,是個文弱的小屁孩兒,善良、單純。不像你,以殺人取樂,內心陰暗!”


    他抱著我去衛生間,但並不解開我的鎖鏈。他放我在浴缸裏,用熱水淋遍我的周身,仔仔細細地為我清洗。我也懶得搭理,任他折騰去。我與他有過多次肌膚之親,身體極為敏感,被他一撩撥,那種無可名狀的燥熱感頓時在血液中流竄。


    我的雙眼半睜半閉,不自覺地呻吟一聲,阿誠似乎受到了鼓舞,用浴巾胡亂地給我擦拭,然後,便迫不及待地抱著我上床,也不顧我尚且虛弱的身體,直奔主題。他的急切、他的熱情,讓我一時難以招架。


    這是我第一次正麵與他坦誠相對,以前他都是麵具示人,當我們真正地四目相對,我羞憤難當,扭過頭去不看他。


    他強迫地扳過我的臉:“初夏,看著我。”


    我緊抿著嘴唇,就是不睜開眼睛。


    他加重了力道衝刺,我被撞得頭腦一陣眩暈,實在無法,隻好與他對視。他的臉孔在我的眼前逐漸放大,最後,他的吻定格在我的唇上。


    這一夜,有了他的糾纏,顯得格外漫長。


    當他終於結束了這一切,我已精疲力竭,毫無招架之力。


    門外的士兵送來夜宵,阿誠扶起我,一口一口地喂我吃粥。


    我隻有順從他,因為他說,如果我不吃,他就會讓女囚區所有的囚犯為我陪葬。


    我機械地張嘴、咽下,任憑粥水在我的嘴角蔓延卻毫不自知。


    一碗粥見了底,他拿個帕子輕柔地擦了擦我嘴角的涸漬。


    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跟著溫柔了不少:“初夏,你想吃什麽,明天我差廚房做給你。”


    我不語,就隻盯著門口。


    他問:“初夏,想出去散散步嗎?”


    我極盡渴望地看他:“你會讓我出去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需要我的陪伴。”他看看手表:“很晚了,明天我處理好事情,早點過來陪你。我帶你去鎮上喝咖啡怎麽樣?還是,你想去假山坐坐?”


    我頓覺可笑:“明天是星期一吧?你所謂要處理的事情,無非就是殺人。可憐,明天又至少有四個人要枉死了。”


    他皺眉:“初夏。”


    “你別叫我的名字!這兩個字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格外的令人作嘔。哦對,我是叫你阿誠?還是叫你誠少爺?或者,叫你袁先生?其實,你就是袁誠,是吧?南部最精明的軍火商,z國最大的雇傭軍頭目,‘南三角’的毒販,我說得可對?”


    阿誠沒否認:“初夏,我喜歡聽你叫我阿誠。”


    “以前,你的名字對我而言是美好的,可從今往後,我對你的名字隻有恨、隻有恨。你欠的那些人命,我會讓你,一個一個的償還。”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哦,那我豈不是太忙了。初夏,你可真會給自己的男人找活兒幹啊。”


    “什麽我的男人?你別胡說八道。”


    阿誠挑了挑眉,一臉的輕佻:“我怎麽是胡說八道呢,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男人,你不是最清楚了麽。或者,你想,讓我們的關係再進一步?當我孩子的媽?”


    我忍無可忍:“袁誠!你夠了!我不會讓自己懷孕,更不會讓自己生下你的孩子!”


    “嘖嘖,小姐姐,懷孕這事兒,可不是隻有女的說了算呀,主動權明明是在男人手裏呢。怎麽樣,是想要雙胞胎還是龍鳳胎?哎呀,不行,兩個孩子你帶起來太辛苦,要不,咱們還是生一個好了。小姐姐,你說呢。”


    我臉紅:“神經病!你就不是男人!”


    阿誠略帶冰涼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小姐姐,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最清楚了麽?雖然,我年齡沒你大,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否認我的能力。至於質量嘛,嗬嗬,問問你自己的身體嘍。”


    我氣得伸出一隻手想打他,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了去,擰在我的身下,我見沒成功,又把另一隻手伸出去,結果,一雙手都被他擰在一處,動彈不得。


    他的目光如炬:“小姐姐,你就安心做我的女人吧,這一生,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我麻木地笑笑:“袁誠,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來抓你的,你還會留我在身邊嗎?”


    “你抓我?怎麽抓?”他把我的手腕拉高至頭頂:“是你一個人抓?還是你逃出去叫來幫手一起抓?小姐姐,你認為,你能抓到我嗎?我的雇傭軍強過z國的政府軍不知多少倍,你不會不知道吧?我不管你是誰的人,我告訴你,南部的政要們個個都得靠我來養活,你說,你抓了我,他們是該喜還是該悲?這些年,想抓我的人,多得數不勝數,若他們真心想取我的命,我早就死了一百迴了。而如今,我依然在‘南三角’邊境屹立不倒,這裏的人,我想殺便殺,任我隨意,如果沒有一個有力的支持,我就是勢力再強再大,也不敢如此放肆!背後支持我的人,你有想過是誰嗎?”


    “我沒想過,我也不想知道!無論是誰,都不應該輕視別人的生死!”


    袁誠連連歎道:“小姐姐,你太單純了,你真不適合當臥底,容易暴露身份。”


    我慌了神:“我……我才不是臥底。”


    “我不管你是哪一方的臥底,總之,小姐姐,你別想離開我,永遠別想。”


    說罷,他強迫著我又與他纏綿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我長長舒了口氣,好在,他並不知道我是警察,他以為,我是他的哪個對手派來的。如此,甚好。


    阿誠說了話便算數,午飯過後,他果真帶我去鎮上了,除了我們兩人,沒有一個隨從。阿妍還不放心,想要跟著一起去,被阿誠拒絕了。在上車之前,他鬆開了我的鎖鏈。


    我不屑:“你不怕我跑了?”


    他很幹脆:“不怕。女囚區那些人的生死,全都係在你一人身上,你就是再自私,也不敢拿那麽多人的性命開玩笑不是?”


    我咬牙切齒:“卑鄙下流的小人才會威脅別人!”


    他滿不在乎:“無所謂,隻要對你好使,那就是一步好招。”


    在超市逛了一會兒,我亂七八糟地買了一大堆東西,都說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購物絕對是消遣鬱悶的最佳手段,看來這句話是對的,而且,也不是花我的錢。


    “初夏,喜歡買什麽就買什麽,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你隨便買,隻要你開心。”


    在超市結了賬,阿誠負責拎著裝得滿滿的購物袋,每隻手都提了兩個。剛出了門,他想起了什麽,一邊翻購物袋一邊說道:“初夏,你買衛生棉了嗎?你這個月又快來了,可要提前準備。”


    他不說還好,他這樣一說,我立刻憤憤的捶他:“要你管!”


    “嗬嗬,小姐姐,咱們兩人雖無夫妻之名,但夫妻之實還是有的,做丈夫的關心妻子,那是天經地義,你有什麽可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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