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生氣,哪裏肯聽我說。”


    靜歌將臉一撇,白嫩的臉蛋寫滿不樂意。


    傅言深揉著她腰被硌紅的地方,揉了半晌,將她放下書桌。


    “你還有理了。”他抬手,敲了下她的腦門,沒用多大勁兒,不知怎的,出了個紅印子。


    靜歌皺眉,捂住腦門兒,轉身欲往外走。


    “去哪?”傅言深將她拉住,大手環住她的腰肢,男人堅硬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上,隨後,他的薄唇湊了過來,在她的脖子上輾轉吻了兩下,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你這個時候不去上班呀。”


    現在才下午三點,靜歌倒是覺得挺意外的,他怎麽就能直接去了她和柳清月在的地方呢。


    這麽一想,靜歌覺得好奇。


    握住他的手,偏頭,問,“二哥,你是怎麽知道我和柳清月見麵的?”


    “周寅告訴我的。”


    上次柳清月去找過周寅後,周寅就多了個心眼,在柳清月的身邊安插了眼線,她去哪裏,見誰,做什麽,他都知道。


    今天得到消息,柳清月和靜歌見了麵。


    周寅就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傅言深了。


    怕柳清月對靜歌不利。


    “周寅……”靜歌在心中暗暗咀嚼,怎麽又和周寅扯上關係了呢。


    不過具體的太費腦子,她也不願意問。


    “對了二哥。”


    靜歌將他的手掰開,迴身看著他。


    “我明晚有同學聚會,可能要晚些迴來,以防萬一先跟你說一下。”


    靜歌這迴長心眼兒了,知道提前報備,要不傅言深迴家見不到她,又該黑臉了。


    “大學同學?”


    “高中的。”


    高中,傅言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繃緊,他記得陸錦年那小子就是靜歌的高中同學吧。


    他沉默了一會,臉色不甚明朗。


    “怎麽了?”靜歌察覺到傅言深的情緒不高,小手握住他的手晃著他的胳膊,聲音軟綿綿的。


    “我陪你。”


    傅言深眼神深邃,眸光似是千年寒潭,冰的溫度為零下。


    靜歌的眼神閃了閃,將小臉靠在他的胳膊上,“可是他們都不帶家屬的,我保證不喝酒不亂來。”


    被拒絕後的男人,臉色談不上好看。


    他正視著靜歌,大手扣住她的腰,靜歌瞬間就貼向了男性結實的胸膛。


    她的小手趴在他的胸膛上,絲毫無用的在保持著距離。


    她仰著頭,暴露在空氣中的脖頸曲線十分的漂亮,她生的又白,因為年輕的緣故,頸上一點紋路都沒有,入目光滑一片。


    傅言深盯著她紅潤的嘴唇,喉結滾了滾,眼神發暗。


    良久的對視中,他的眼底閃過一道不易令人察覺的光線,旋即,他壓低了頭,薄唇輕啟,“究竟是她們不帶家屬,還是你不想我去?”


    男人的嗓音很有磁性,靜歌想,如果傅言深去電台的午夜頻道,她是非常願意去聽的。


    這麽想著,她便溜了神,直到,男人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她猛然迴神。


    “真的不是,你要相信我。”


    靜歌主動的抱住他的腰,眨巴眨巴了兩下眼睛。


    傅言深凝視著她,許久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一句話不說,希望靜歌能領會。


    靜歌當然懂,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薄唇貼在了他的唇上,傅言深一個用力,將她抱上了自己的腳。


    靜歌的小腳丫踩著他的腳背,直到仰的脖子都酸了,他才放開她。


    ……


    “四年不見,你小子出息成這樣了啊!”


    班長張鵬伸手拍了拍當時班裏有名的混頭子王澤,也不怪張鵬覺得欣慰,當年這混頭子除了學習,打架早戀翹課逃宿可是樣樣事都幹過。


    最出名的還是跟物理老師打的那一架,轟動了整個學校。


    今日,站在張鵬麵前的王澤穿了件中規中矩的西裝,留了個幹淨利落的發型,拿著個公文包。


    哪裏還有當年那個在校服上亂塗鴉,襯衫上麵的兩顆扣子永遠不係的浪蕩樣。


    王澤笑笑,“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現在當老師了,看到和我差不多的孩子,才知道自己當初有多混。”


    “覺得怎麽樣?”


    “隻能說,我不後悔。”


    張鵬招唿著王澤進了包廂,迴頭數了下人,還有兩個人沒來。


    “範芸,陸錦年和靜歌什麽時候到?”


    範芸坐在角落裏,聽見班長招唿自己了,起身走到門口。


    “等下,我給他倆打個電話。”


    範芸撥通陸錦年的號碼,走出了有些吵鬧的包廂,走向稍微安靜的遠一點的走廊。


    範芸電話打來的時候,陸錦年剛走出停車場。


    站在燈火通明處接通。


    “喂,你什麽時候到?”


    陸錦年接了電話,範芸唇角蔓延出一絲笑容來。


    “大概兩分鍾。”


    範芸抿唇,眼神落向遠處,“那,靜歌是和你一起來的嗎?”


    陸錦年低頭看了眼腕表,“沒。”


    簡明扼要,沒什麽多餘的話要說,範芸知道,自己再多說,就自討沒趣了,於是笑笑道:“趕緊來吧,班長都著急了。”


    “好。”


    結束通話後,陸錦年倒是不著急進去了。


    聽範芸的意思,靜歌還沒到,他想在門口等她一會,一起進去。


    沒讓陸錦年等太久,兩分鍾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聚會飯店的門前,送靜歌來的是家裏的司機。


    是傅言深吩咐的。


    靜歌一下車,陸錦年看到她後,便走了過來。


    “你也剛到?”


    靜歌拿著包,一迴頭,就見到了正向著她這邊走來的陸錦年。


    陸錦年低頭看著靜歌,薄唇彎起弧度,“在等你。”


    “那我們進去吧。”陸錦年的意思,靜歌不想深想。


    “家裏的車?”


    陸錦年漫不經心的問,他剛才向車裏看了眼,似乎大概是個中年人,車裏就靜歌和司機兩個人。


    “是啊。”


    夜裏的風習習,將靜歌的裙擺吹的起伏,她將頭發梳了起來,露出一張小臉來,看著十分的精致。


    她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臉上有漂亮的梨渦,調皮的頭發落在耳側一縷,襯著她的臉蛋彎著好看的弧度。


    陸錦年下意識的就伸出手去,將她的頭發掖在了耳後。


    他溫熱的大手觸碰到她的臉頰,溫度很高,靜歌眼睛閃了閃,氣氛有些僵凝。


    “你們來啦!”一聲驚唿,由著兩人的身後而來,靜歌又再次將頭發重新掖了一下,迴頭,就見範芸飛奔過來,腳上還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


    跑的時候,靜歌都為她捏一把汗,生怕她磕著。


    範芸一把將靜歌抱住,隨後看向陸錦年,“你不說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嘛。”


    “正好碰上。”


    陸錦年簡單了說明了下情況,“進去吧。”


    範芸重重的點頭,握住靜歌的手,拉著她就往裏麵走。


    “大家都來了?”在沒到包廂的時候,靜歌有些好奇的問範芸。


    “是呀,就等你們兩個了,待會進去少不了得自罰幾杯。”


    範芸怕兩人誤會,皺著眉說道:“這可不是我提議的,你們要知道我和你們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是我出來之前,那幫男人討論的。”


    這麽說著,陸錦年已經伸手推開了包廂的門。


    “來晚了來晚了昂,罰酒。”班長喜悅的起身,將空酒杯依次倒滿。


    要是平常,喝也就喝了,可是現在她是不能喝酒的,靜歌犯了難。


    “我替她喝了。”


    陸錦年的聲音,痛快又決斷,惹得包廂內的男人們一陣高唿。


    整整六杯酒,靜歌記得陸錦年之前是不耐酒的。


    “錦年……”


    “沒事。”陸錦年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笑容很俊朗。


    跟在靜歌身後的範芸看直了眼睛。


    陸錦年幾乎是一仰頭一杯的水平,最後一杯酒下肚後,將酒杯擱在了桌上。


    “走。”他握住靜歌的手,將她帶到同學們給留的空位子上坐下。


    靜歌十分擔心的看著陸錦年的臉,他真的沒問題嗎?


    “人都到齊了,大家開喝開喝。”張鵬一拍手,首當其衝的舉起酒杯。


    “來,為我們的相聚,幹杯。”


    在場的女士能喝酒的倒了酒,不能喝酒的倒了果汁。


    清脆的杯聲碰在一起,靜歌看了一圈同學的臉,大家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大家都多青澀,多有個性啊,如今,成家的成家,立業的立業,不愛化妝的女同學甚至成了美妝博主。


    最愛打架的混子王,成了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師。


    而當初靦腆的男孩,成了大企業的精英。


    可是看著大家都在,都好,靜歌心裏劃過一陣溫暖。


    有人說,高中的友誼是最真實的,這點,靜歌覺得,是個硬道理。


    那個時候沒什麽小團體,小社會,大家都那麽的青澀單純。


    當初關係還不錯的幾個人,在席間上不停的問候,張鵬說著說著,就問到了陸錦年的身上。


    “今後就打算在國內發展了?”


    “過段時間要走。”


    “有女朋友了嗎?”張鵬說這話的時候,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靜歌身上。


    這兩個人,當初可是有貓膩的。


    “還沒追到手。”陸錦年薄唇勾起,目光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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