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莊。


    秦三丟出手裏的牌,“三萬。”


    周寅嘴裏叼著煙,笑,“杠。”


    包廂的門被打開,冷氣壓的男人走了進來,秦三瞬間推了手中的牌,對旁邊的兩人說道:“散了散了。”


    “哎,這把我手氣好著呢。”周寅皺眉,秦三從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二哥來了。”


    周寅將煙從嘴裏拿下來,將牌一推。


    起身,走向傅言深。


    傅言深此刻坐在包廂裏的暗角,燈光照顧不到的地方,半張輪廓都逆在黑暗中,令人看不出表情。


    自周身傳來的冷意,令周寅意識到。


    這位爺,心情不好啊。


    “二哥,查到了。”秦三掏出手機,點燃支煙後,用拿著煙的手敲了敲手機屏幕,翻開相冊,遞給傅言深。


    “就是這個女人,將藥混在了酒水裏。”


    傅言深掃了屏幕一眼,上麵的女人令他的眉頭鎖緊。


    周寅拿過手機,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哎,這姑娘怎麽看著眼熟呢。”


    “當然眼熟,長得和二哥的嬌嬌不是差不多麽。”


    秦三在一旁附和道,秦三嘴裏的嬌嬌,是靜歌。


    周寅仔細一看,同意的點了點頭。


    “不像。”傅言深抽著煙,眼神眯著,“我女人更好看。”


    “那是,二哥什麽眼光。”周寅笑,將秦三的手機丟在桌上,問,“三哥,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我就查出是這女的給成西下藥,估計是有仇吧,二哥嬌嬌那朋友也是倒黴,成西混跡場子這麽多年,怎麽會看不出開過的酒和未開封酒的區別呢,正好她接了這單,聽說李少勒索那朋友五十萬票子。”秦三抽了口眼,吐出一口煙霧。


    眯眼,“不過後來,嬌嬌應該是被李少隨機點到的,這嬌嬌和成西之間的瓜葛你們比我清楚,後麵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那成西紈絝子,看上二哥的女人了唄,還要霸王硬上弓。”


    傅言深漫不經心的掃了秦三一眼,秦三被他看得有些發毛。


    “把茉莉找出來。”


    “二哥,你知道這女的叫茉莉啊。”秦三詫異。


    看來他二哥是十分喜歡靜歌那款,長得像的也不放過啊。


    傅言深吐出煙氣,“偶然接觸過。”


    嘿,秦三一笑,莫不是投懷送抱?他這麽想著,可沒敢說出來,實在是因為他二哥心情不好,平時還能皮幾句無大礙。


    可是要在傅言深生氣的時候往他的心上澆油,他吃不了兜著走。


    “有門道麽?”周寅看著秦三。


    “咳,找個女人還不容易麽。”秦三起身,撈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很快,包廂的門被打開。


    茉莉就被兩個男人給推了進來。


    雙手被綁住,嘴裏貼著黑色的膠帶,眼睛上蒙著黑布。


    秦三走上前去,抽了茉莉眼睛上的黑布。


    “你們是什麽人,知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茉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待看清楚包廂裏的人後,卻恨不得自己剛才沒說出那句話。


    尤其是看到坐在角落裏抽煙的傅言深後,茉莉的臉色變了又變。


    “二爺……”茉莉開口,眼神小心翼翼的投向傅言深。


    秦三見狀,拍手笑,“這姑娘眼神可夠利索的啊,我們這兩個大活人啊,就直接看不見了,這直衝著二哥去呢。”


    茉莉的臉白了白。


    “嘿,是爺綁的你。”秦三擋住茉莉的視線,壓眉,問,“告訴爺,你跟成西有仇昂。”


    秦三提到成西,茉莉的眼神一暗,狠狠地咬住牙。


    那模樣,別提多恨了。


    “是,他就是個畜生。”茉莉一口牙幾乎咬出血來。


    茉莉看向傅言深,“二爺,那天我之所以去找你,也是成西教唆的。”


    雖然,她也有私心的成分在。


    傅言深偏頭,暗影間,眼神高深莫測。


    “是你在成西酒裏下的藥?”


    “是。”


    傅言深冷冷的吸了一口煙,將煙蒂丟了,走到茉莉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眼中的墨色令人心驚。


    “你說那天你來找我,是成西教唆你的?”


    “是。”茉莉有些慌。


    周寅有些不明白,明擺著的事,他二哥為什麽要再三的確定,難道隻是因為這茉莉和靜歌長得像。


    所以他二哥生出憐憫之心了?


    周寅想錯了的是,傅言深這人最缺的就是憐憫心,尤其除了貼己的人外,更不會將多餘的感情吝嗇給別人。


    “你口口聲聲說恨成西,為什麽那麽聽他的話?”傅言深的眼神極具有穿透性,犀利的令茉莉忍不住的想躲。


    “我,喜歡二爺你。”茉莉咬唇,眼裏柔波瀲灩。


    傅言深冷笑,“不知死活。”


    傅言深抬眼,“將她綁起來。”


    “二爺……”茉莉心尖一顫。撲到傅言深麵前,傅言深冷眼,躲開。


    茉莉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磕的膝蓋生疼。


    “二爺,我不過是愛慕你罷了,我怎麽知道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茉莉欲哭,本來真與靜歌三分像,可是現在看在傅言深眼裏。


    兩人天差地別。


    傅言深蹲下神來,周身的氣壓陡然降低。


    “本想放過你,是你找死。”


    那天茉莉出現在傅宅,傅言深就知道,成西有後手。


    “二爺,我不明白。”


    茉莉的睫毛上掛著眼淚,看在外人眼裏楚楚可憐。


    周寅滿臉疑惑,秦三表情倒是一副了然的模樣。


    “不明白?”傅言深眼神冷極了,“你在背後調查我的女人,借以恨成西的名義給他下藥設計我的女人,幫著成西引誘我的女人,你不明白?”


    茉莉的臉刷的變得毫無血色。


    “你以為有恨成西的由頭我就不會查到你身上?!”


    茉莉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男人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彌足深陷,也能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茉莉的臉色一片死灰,掙紮著。


    “二爺,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周寅在一旁戳了戳秦三,皺眉,“我有點不懂二哥,這女人算計的是成西,怎麽二哥生那麽大的氣?”


    秦三看了周寅一眼,將他向後推了推,吸了一口煙,冷笑道:“你真以為事情這麽簡單?”


    見周寅皺眉,秦三吐出一口煙霧,繼續說道:“如果,這女人真的恨成西,算計成西,二哥沒必要將她找來,這女人壓根和成西就是一夥的,否則怎麽會那麽巧?剛好那天成西在名莊喝酒,剛好靜歌的朋友段弦那天在名莊打工,也剛好是段弦去給成西開酒?”


    周寅的思路清晰了。


    “巧合太多。”


    “還有更多的呢。”秦三冷笑,“為什麽李少拿到段弦的手機,那麽多的號碼,不打給別人,專打給靜歌呢,而成西偏偏對靜歌有興趣,一切都太巧了不是麽?”


    周寅豁然開朗,罵了聲髒話。


    “操!”


    秦三看了跪地下的女人一眼,“估摸著這婊子是真的看上二哥了,否則怎麽會幫著成西將靜歌騙去名莊。”


    八成是想著將靜歌弄出去了,自己好上位。


    “成西這犢子倒是狠,反將一軍,在靜歌麵前將髒水潑到二哥的身上。”秦三冷眼看著茉莉,“周寅,你真當二哥會因為婊子這張臉而對她有特別的興趣?”


    “二哥的性子你了解,假的永遠入不了他的眼,成西這犢子真傻逼,真以為二哥在圈子裏都是白混的麽!”


    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早在傅言深的眼皮子底下了。


    “那估計成西也是打聽好了二哥那天會在名莊。”周寅沉下了臉,因為那陣子傅言深正在氣頭上。


    成西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以為傅言深徹底和靜歌掰了。


    這才敢把賊心打在了靜歌身上。


    偏偏成西之前沒將靜歌得到手,又氣又惱,所以當著傅言深的麵,跟靜歌來那麽一出。


    估摸著成西以為靜歌事傅言深丟了的棋,傅言深不會抬眼看靜歌一眼,沒想到卻觸了傅言深的底線。


    拉垮了整個成家。


    “嗯,你總算開竅一迴。”秦三給旁邊人使了眼色,頓時將茉莉連腳都捆了起來。


    “二哥,怎麽處置這女的。”秦三走到傅言深麵前。


    傅言深掃了一眼腕表,這個時間,他的小丫頭也該來了。


    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穿的一身素淨的靜歌素麵朝天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靜歌看到裏麵的情況後,有些無措,尤其是對上秦三的眼睛,她的眼神顫動,手指收緊。


    她是被司機送來的,說是傅言深吩咐的。


    就在她緊張的時候,傅言深已經走了過來,將她摟在了懷裏。


    靜歌小手拽著傅言深的衣服,被傅言深帶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麵前。


    靜歌低頭,恰好對上茉莉那張冷冷的臉。


    這不是……那天早上坐在傅言深懷裏的女人麽?


    靜歌抿唇,看向傅言深,有些不解。


    “她,隨你處置。”傅言深扯唇,薄唇掀起極冷的笑意。


    地上的茉莉一哆嗦,臉色蒼白。


    “她,怎麽了?”靜歌詫異,抬眼看著傅言深。


    傅言深掃過她粉嫩的嘴唇,薄唇湊到她耳邊,眼神漆黑。


    “她是成西的女人。”傅言深壓著眉眼,“在這裏算計你和你朋友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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