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春代表了雲傾華,將昨夜雲傾華連夜準備的禮物送去了靖西伯爵府。陳莞兒看到這畫,也是無奈的搖搖頭,說她明白雲傾華的苦衷,並沒有抱怨。


    雲傾華去了鬆園,給老夫人請安,然後又去了三夫人的院子,看了雲玉琇。


    雲玉琇自然對她沒有好臉色,以前這個大堂姐沒少欺負她,經過這件事之後,更是沒有好臉色。


    雲傾華也不生氣。如今,能讓她生氣的事情,並不多。


    陳姨娘吃了大夫新開的藥,聽說身體好了不少,也能下床走動了。雲青秀來謝過她,態度十分誠懇。


    兩天後。朝春出去采購,采買一些生活用品,順道去二黑子那裏帶一些布匹迴來,準備做冬衣。


    如今,她去買東西人家是不會賣的,可是端木淩沒有限製她家丫頭去買啊!


    雲傾華正坐在羅漢床上,檢查朝春帶迴來的東西,聽著她的出府一行所見所聞,驚得手裏的東西直接脫手。


    “你說什麽,青樓?”


    朝春難得的嚴肅說道:“沒錯,一開始我也以為這事隻是個謠傳,於是我到茶樓上一坐,果然聽到很多人在議論。”


    雲月圓坐在對麵,也是不敢相信。“不可能啊!好端端的人怎麽跑到青樓去,莫不是有人長得相似?”


    朝春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茶樓裏的人是這麽說的,說那天那位林鈴小姐離開月照堂之後就沒有再迴墩親侯府。墩親侯府派人找了兩天兩夜,也沒有找到。


    也有人說他們當晚就在秋香閣看到了林小姐,還被人放在了台麵上拍賣……賣初夜。說是最後被一個商人買了去,墩親侯府的人今天早上才在秋香閣找到了人。


    如今,秋香閣已經被查封了。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讓二黑子去打探消息了。”


    “我的天啊!”雲月圓拍拍胸口,聽著都覺得可怕。


    這樣的事,曾經也差點發生在她身上。


    雲傾華手指摩挲著茶杯的邊緣,很是納悶。林鈴不是個普通的人,長安城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誰敢這麽做?


    雲傾華說:“這種事,墩親侯府肯定是壓下的,又怎麽會傳得這麽快?”


    事情非但沒有壓下去,反而如今半個長安都知道了。


    朝春道:“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一路迴來,都聽到別人在議論。”


    劉媽媽說:“青樓那樣的地方,消息傳得是最快的。一有個漂亮的人,恨不得街頭巷尾都告訴。我想,這事八成是真的,不然不會封了秋香閣。”


    “可是,誰跟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要毀了一個姑娘家?”


    秋書忿忿道:“要我說,她這樣的人是遭了報應。大小姐忘了在月照堂時,她是怎麽侮辱你的。”


    雲傾華皺眉,林鈴當時罵她是青樓女子。如今,她倒成了真正的青樓女子了。


    真有一種報應不爽之感。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事與她有關?


    誰有那麽大的能力和膽量,林鈴剛說過的話,轉眼就讓它變成現實?


    朝春小心翼翼道:“大小姐,你說這事會不會是端定世子所為?”


    “別胡說。”雲傾華瞪了她一眼,“我們也隻是道聽途說,沒憑沒據,別讓人抓了話柄。”


    “是。”朝春乖乖低頭不語。


    這事的確很像端木淩的風格,可他似乎沒有這麽做的理由吧!


    ***


    傍晚,二黑子過來了,給冬晚和月牙帶了兩盒子糕點,可把這倆丫頭樂壞了。


    “大小姐,我打聽清楚了,這件事情的確是真的。”


    雲傾華道:“仔細說來。”


    二黑子從小就在京城裏混,人脈不錯,打聽個事情也不是什麽難事。


    二黑子說:“那天林鈴離開月照堂之後,本來是坐馬車迴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馬車一路竟到了秋香閣。後麵的事,就跟大小姐聽到的一樣,林鈴當晚就被拍賣,這兩天一直都在秋香閣。


    直到今天早上,人在秋香閣找到,是墩親侯府的人親自去接的。秋香閣的老鴇已經被帶進了墩親侯府,隻怕是出不來了。”


    “那林鈴在秋香閣裏……”後麵的話,雲傾華卻沒有再問,因為也不知道該怎麽問?


    二黑子倒也聰明,說:“我悄悄花了點銀子,問了秋香閣的一個丫鬟。據她說,林鈴確實已經被……”


    雲傾華無奈的閉上眼睛,這是有多大的仇啊?“這事墩親侯府沒有壓下嗎?”


    “說來也奇怪,這事似乎也傳得太快了點。準確來說,消息不是今早傳出來的,而是從昨天早上起,就已經有人在傳了。”


    “昨天早上?”


    前晚才發生的事,昨天早上就有人在傳,也的確太快了。


    二黑子說:“我總覺得,這事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如今墩親侯府又封了秋香閣,更是證實了這件事情。”


    沒錯,如果墩親侯府不聲不響的就把人接走,謠言始終隻是謠言,誰也無法證實。到時候抓幾個長舌的人打罰,以儆效尤,這事就這麽過了。


    可如今,墩親侯府把人家妓院給封了,這不明擺著不打自招嗎?


    雲傾華想了想,問:“最開始傳這事的,是什麽人?”


    “不知道。聽狗三他們說應該不是普通人。”


    “應該?”


    “是。狗三是個混混,京城各大街都知道這號人。人雖然痞,但不是什麽壞人。一般經常在大街上行走的人,他大多認識。但是他說,那幾人他並未見過。穿著幹淨,舉止利落,聽其口音,肯定是京城的人,”


    雲傾華皺眉,如果真是有人在這件事情背後推波助瀾,那一定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墩親侯府是三皇子的人,跟墩親侯府做對,就是跟三皇子做對。這種行為,不但要有膽量,還得有實力。


    已經有人開始對墩親侯府下手了。


    雲傾華不禁想到了趙涼奕,會是他嗎?


    或許真的是端木淩。


    老夫人說得對,雲珅此時丁憂在家,未必不是好事。至少能在這場嫡庶之爭中擇出來。雖然隻是個四品官,無足輕重。但也因為無足輕重,最是容易當成替死鬼。


    雖然雲珅護皇子有功,表麵上他已經是二皇子一派。可到底他如今,沒有參與朝政,沒有任何實權,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件事情的背後,恐怕沒那麽簡單。你記住,不要再打聽下去。若是別人問起,就說你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是。大小姐,我知道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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