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袁氏笑了,錢土梅和花秋菊互看一眼也跟著笑了,大家都明白了袁氏的用意,蘇小月更是,不過她覺得大河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人,但袁氏是地地道道的這時代的婦人,有這想法也是對的,若是方河真有個想法,她在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那股新鮮勁兒,就說把女兒接迴娘家去住,這就是給方河臨頭一棍,有想法也不敢了。

    方河終於被袁氏放了進來,他迫不急待的來到蘇小月身邊,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

    袁氏笑了笑,道:“你倆說一會兒話,婦人生產,屋裏有些味道,大河疼愛媳婦兒不介意,呆久了終歸不好,再說月兒也要休息。”

    蘇小月的確很累,但她也慶幸,來迴才折騰不到半日,一口氣就把孩子給生下來了,就好似在雲裏霧裏,還沒有迴過味來,腹裏就空了。

    先前對生孩子時的恐懼轉瞬隻剩下滿滿的幸福,其實迴想起來生孩子也不是這麽的可怕,隻是要生的那幾日對未來的恐慌才是最折磨人的。

    蘇小月跟方河聊了兩句居然半途睡著了,方河望著疲憊的媳婦兒,心裏頭愧疚。他守在小媳婦兒身邊哪兒也不想去,隻想靜靜地望著她。

    這時門外袁氏說道:“大河,你還沒看看女娃兒呢。”

    方河到這時才想起女兒,心中歡喜,吻了吻蘇小月的手,起身出了屋。

    來到屋外,看到袁氏手中包得結實的孩子,小小的一團,隻露出一張白淨的臉,眉毛看起來像小媳婦兒,她閉著眼睛,睡得正香。他慌手慌腳的從袁氏手中接過孩子,那大手抱著一小團會漏下去,嚇得袁氏趕緊把孩子接了迴去,男人不是抱孩子的料,別把孩子給折騰壞了。

    方河也是嚇得不輕,不敢再接手。

    這邊袁氏說道:“這一個月裏月兒坐月子,大河就少來屋裏走動,有娘在呢,現下孩子也生了,大河就跟我家老頭子去田地裏幹活,別荒廢了農活。”

    方河以為袁氏怕他守著小媳婦兒把正事兒落下,於是欣然答應。

    屋外有喧嘩聲,方河和蘇阿吉把門打開,看到村裏人來了不少,大家都要祝賀方河的,聽說方河給劉穩婆接的孩子,個個都以為是個兒子,沒想到方河一臉興奮的告訴他們是個女娃兒,裏麵幾位婦人就下了臉什麽話也沒說悄悄走了,男人們寒喧幾句也匆匆走了。

    方河方發覺村裏人對生兒生女有這麽大的反應,他是真的不介意,生兒生女都一樣,隻要是月兒生的,他都

    會喜歡的。

    轉身進屋的時候,蘇阿吉一臉的擔憂,他擔心洗三的時候村裏人會說不好聽的話,怕自家女兒委屈。

    於是婉轉的同方河說了一下,方河聽了臉色都不好了,生兒生女是他們自己的事兒,又不關村裏人的事,憑什麽要看他們的臉色。

    方河聽了蘇阿吉的話,也怕洗三的時候小媳婦聽到不該聽的話,於是轉身出了屋,邊走邊道:“爹,我去村裏一趟,交代一下。”

    蘇阿吉樂了,“誒”了一聲。

    洗三的時候,蘇小月正坐月子,袁氏知道村裏人的婦人說話不好聽,於是隻讓村裏的婦人在外室留了一會兒,看了一下孩子,沒讓人進內室去。

    隻有方大業和方虎兩家的女眷進了內室跟蘇小月聊了起來。

    齊有玉待人走出了屋,故意落後一步,留了下來。她再過兩月就要生了,心中有些忐忑。

    坐在蘇小月床旁邊的凳子上,看著蘇小月感歎:“大河人真好,不但不介意你生了女娃兒,還生怕村裏的婦人說你,給村裏的人留了話,他喜歡女娃兒。”

    蘇小月笑了笑,她知道方河不會介意的。

    然而齊有玉心情有些不好,這時代的孕婦盡是多愁善感,沒懷孕前生怕自己懷不上孩子,懷上孕了,又害怕生下女兒遭夫家不喜。

    蘇小月想起生產那日錢土梅說的話,她當時就拿自家兒媳婦安慰她,就算齊有玉生的女兒她也歡喜。

    於是她把這話告訴了齊有玉,這下齊有玉有些驚愕,不敢置信的問道:“我娘是這麽說的?”

    “嗯,也隻有你還這麽執著,弄不好虎叔一家人都這麽想來著,再說你生的是家裏的第一個孫,不管孫女孫子都會歡喜的,何況你這麽年輕,將來有的是機會。”

    齊有玉略放心了些,麵上露出了笑容,本想說自己還是想生個兒子,可看到蘇小月生的是女兒,這話就不好說出口了,免得給人添堵。

    蘇小月味口兒好,袁氏做什麽都吃得下,奶水也足,可是剛剛開始喂養孩子,奶水不通,孩子吸的時候痛出了眼淚兒,可奶水又多,漲得她發痛。

    袁氏在一旁時不時用熱毛巾幫她縛胸,略有緩解。

    半夜,勞累了一天的方河悄悄地推開了蘇小月的窗門潛了進去。

    蘇小月被奶漲得睡不覺,聽到聲響就睜開了眼睛,望著方河那鬼祟的身影,她都要沒有脾氣了。

    嗔怪道:“在自己家中像做賊似的,看你這模樣。”

    方河麵色有些窘迫,他來到床沿坐下,看到幾日未得見的媳婦兒,心裏頭就發燙,忍不住抱怨,“這幾日爹爹拉我去地裏除草,說要把蘇家村的幾畝田地全部除一遍才準我迴來,我想你想得緊,就連夜把事情給做完了,這會兒從蘇家村趕迴來的。”

    “你真辛苦。”蘇小月伸手握住他的大掌。

    這話兒好受,壓在方河心裏頭的相思轉眼空了,望著眼前人異常滿足。

    “可是你為何要翻窗,其實你可以從正門進來。”蘇小月還要琢磨著這事兒。

    方河在媳婦兒麵前告了嶽父的狀,這會兒不得不告嶽母的狀,“娘說你坐月子,不讓我進來,前兩日我見娘出了屋想悄悄進來沒想被娘發現,還訓了我一頓。”

    尼瑪,怎麽還有這事兒?蘇小月也懵了,莫非這時代對產婦還有許多的忌諱不成。蘇小月說重了兩句話,胸口的奶水又漲得痛了起來,她蹙緊了眉頭,不哼聲了。

    方河大驚,忙問道:“月兒這是哪裏不舒服?”

    蘇小月不好意思說,可胸口那硬硬的腫漲實在是難受,孩子太小,奶吃得少,往往吃一邊就飽過頭了,另一邊隻能自個兒勤快的擠掉。

    “胸痛。”蘇小月哼唧一聲,臉越發的燒得通紅。

    方河想歪,他一個大男人怎麽知道女人漲奶的痛處,還以為小媳婦兒變相的邀請,這……還真有些難為情,卻使他有些小興奮。

    他漲紅的臉靠近,在媳婦兒臉上吻了吻,接著慢慢往下,剛開始溫柔無比,後麵就變得熱情起來,有些迫不急待,這下蘇小月急了,她生孩子雖是頭一遭,但坐月子不能行房事這事兒是懂得,可方河並不懂,方恍然大悟,她剛才說胸痛,方河定然是誤會了。

    蘇小月強行推開方河貼近的臉,氣道:“你這頭隨時都會發情的野獸。”

    被小媳婦兒這麽說,方河倒不生氣,在媳婦兒麵前就算是野獸也無所謂。但說他還真的想做野獸,把小媳婦兒吞入腹中。

    方河沒當迴事兒,吻又落下,蘇小月急忙阻止,“大河你等等,我在月子中不可以行房事。”

    這下方河聽進去了,從她胸口抬首,一臉迷茫的望著她,眼底裏的邪火慢慢熄了,把人緊緊抱入懷中,一時間不想鬆手。

    “你哪兒痛,要不要我幫你。”

    “

    ……”

    半晌。

    “你幫我吸幾口出口來,正漲得痛。”

    方河俯身,理首胸前。

    吸了幾口,屋裏傳來吞咽聲。

    蘇小月又好氣又好笑,看著胸前埋首的某人,因為他的吸吮,胸口舒服了不少,俏臉不由得染上了紅潤。

    “好喝嗎?”蘇小月忍不住問,剛來奶的時候她嚐了一口,小時候喝的味道早沒記憶了,記憶深刻的就是牛奶了,不知人奶是什麽味兒,所以她嚐了一下後,呸了一聲,也就是奶味兒,說不上來,自己嚐自己的奶,這特麽好詭異。

    而今方河傻愣愣的吞咽,那聲音聽著就讓人想入非非,他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蘇小月強行把他的頭抬起。

    方河舔了舔唇,笑道:“比羊奶好喝。”

    蘇小月都快無語了,在某些方麵來說,方河是個二十幾歲的大好青年,以這時代的年紀閱曆上非常豐富的,所以蘇小月在他麵前有時像個孩子似的。

    但在男女的這檔事上,他總是一知半解,鬧出不少笑話,像現在,按理他幫著吸空了就吐掉啊,幹嘛吞下去,這動作有多撩人,他是不懂還是傻。

    蘇小月舒服了,雙手把住方河的頭,居然慢慢睡了過去。

    方河瞧著圓潤的媳婦兒,身下越發的漲痛,望著某人撩起的火卻睡得如此安詳,他卻要忍著這浴火焚身。

    好半晌方河平息下來,側身躺下,抱著媳婦兒也跟著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未亮,方河搖醒蘇小月,“我這就走了,呆會爹沒有發現我在屋裏睡著,就會猜到我連夜迴來了,呆會又被娘說。”

    遇上這樣的爹娘和丈夫,蘇小月真的好無語,兩人睡一起還偷偷摸摸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

    看著方河翻出窗,蘇小月伏在窗口望,隻見方河利落的跳上院子圍牆,轉眼隱入黑暗。

    天亮了,蘇小月坐在桌前撐著頭有些無聊,夜時袁氏把孩子抱走,說什麽怕她熬夜傷神,甚至連晚上孩子要吃的奶才把孩子抱過來,但孩子似乎吃得太飽,一覺能睡很久,又有些貪睡。

    她這個娘對她好得沒得說,孩子小,怕累著了大人。

    白日裏蘇小月喂孩子,可每次孩子吃到嗆著,吞都吞不贏了,袁氏就忍不住歎息,“你啊像我,你小的時候吃得少,我那會兒漲得痛死,還好你爹——”袁氏忙住了口,這

    話說漏了嘴。

    蘇小月卻好奇的看著她,忽然發現這事原來袁氏也幹過。

    被自家女兒盯著袁氏紅了臉,趕緊轉移話題,“我跟你說,年青的男人對這男女之事特別的饞,你這會兒剛生孩子又坐月子,下.身不利落,這模樣最好別讓男人見著,男人憋了幾個月,饞得緊,你把好關了,過兩月後再給他點甜頭,保準你一舉得兒。”

    蘇小月一頭黑線,這娘親教女兒使壞呢?再說還得兒呢?她可不想馬上又懷上。難怪方河被袁氏盯得緊,估計蘇阿吉把人拐去蘇家村裏幹苦力也是袁氏指使的,女婿有勁沒地方使就把人給操勞狠了,沒有了旁的心思,再等她身子爽落了,才放過小兩口。

    “娘。”蘇小月不知說什麽好,她很想說,別再累得方河了,可是這話若說出口,指不定袁氏來一句‘不爭氣的娃’。

    袁氏嗔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麽呢?想為方河求情呢,過兩月你看看,保準你要謝謝娘親,這次你生了女兒,方家村裏的人沒說什麽,下次你再生女兒,村裏那些人還不知怎麽說你。娘不是重男輕女,但既然知道這條秘方,就沒有不用的道理,再說你這會身子不爽落,是萬不能同房的,否則女子身體受損,我都是為你好。”

    拋去那一舉得男的話,袁氏說得也對,這時代沒有生理課,普通人家連識字都不會,又這麽窮,別想著成親前能看副春宮圖什麽的,否則兩人第一次的時候,方河居然找不到方向,亂來一氣。

    所以讓這時代的男人知道女人坐月子的苦衷,恐怕是不能,隻能強行把人隔絕了,袁氏為了女兒的身體,權當了那個壞人,袁氏對她沒有什麽不好的,不管蘇小月生的是男是女,在袁氏眼中隻要是蘇小月的孩子她都會愛。

    不能睡一起,蘇小月也沒覺得什麽,然而這不能阻止方河翻窗的舉動,他動作靈敏,到點兒就來,到點兒就去,沒有留下任何話柄,倒是方便了蘇小月,看來袁氏千算萬算忘了把自己留在蘇小月房中監視。

    這幾次方河幫她吸完,側身躺下,蘇小月迴身窩在他懷中。自上次袁氏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蘇小月才知道,夫妻之間啦,古往今來,大多幹過這種事的,沒有什麽大驚小怪,再說有人幫忙好過自己坐著身子在那兒擠來擠去,要麽擠不幹淨,要麽把腰給坐壞了,累出一身毛病。

    方河摟著媳婦兒,隻盼著她早日出月子,希望到時嶽母能同情同情他,準他跟月兒睡覺,怎麽現在連跟小媳婦兒睡個覺都不成,想想就

    覺得身下發燙,再忍忍吧。

    “月兒,今個兒爹讓我又去除草了,我前幾日才翻了一遍,不僅除草,爹爹還想研究種兩季水稻,一個人在田裏搗鼓,我也跟著幫忙,感覺這事兒吧做不完了,不知什麽時候能真正的迴來陪你。”

    “兩季水稻?”蘇小月來精神了,上一世不就有種兩季水稻的,她還一直奇怪為何這時代隻種一季,其實也是能種兩季的。

    於是問道:“爹爹做了試驗田?”她很想問蘇阿吉還有這本事,不會研究水稻,但那是她的爹,怎麽可以問方河,不引人懷疑麽。

    “試驗田?”方河終於收迴心思,抓住了蘇小月口中的新名詞,這讓他想起蘇小月第一次指著木桶裏的野菜說‘這是豆芽菜’那般,當時他沒在意,現在想想,他這個小媳婦兒嘴裏的新名詞這麽多,他走南闖北這麽些年,還聞所未聞。

    蘇小月心驚,忙解釋,“就是先種一下試試的意思。”

    “嗯,爹是這個想法,上次你說棉苗移栽的事,爹今年試了,發現比村裏人的棉花長得好,看樣子收成會比別人多。”

    那敢情好啊,蘇阿吉是種田老手,若能研究種兩季稻田就可以增產了。

    可是還是不知什麽時候能吃上白米飯,以前沒得吃,餓得,蘇小月覺得細麵粉也是好吃的緊,現在不餓肚子了,嘴也叼了起來,想起上一世餐餐白米飯的場景,對麵食的渴望就少了。

    方河就這樣來來往往數日,終於有一日被袁氏發現了。這下袁氏不高興了,看蘇小月的眼光就是一副恨其不爭。

    “我這秘方是有人驗證的,月兒就是心軟,男人喜歡纏人,不能心軟。”

    蘇小月無地自容,她能怎麽辦,叫方河別翻窗了,你還是迴蘇家村去吧,可是她做不到,再說她受益啊。

    沒有勸住女兒,隻好管住女婿。

    於是乎方河終於不敢翻窗了,因為翁婿睡一床,方河都沒辦法偷溜,他不可能把人劈暈潛迴去,若是如此,他估計以後都不能與小媳婦兒同房,什麽時候同房,得嶽父嶽母消了氣。

    兩人相隔才幾裏的路,可那相思卻成了災,直接受害人蘇小月隻能半夜起床擠奶,成日呆在屋裏,吃得又豐盛,雞鴨魚肉就沒有斷過,她都胖了好大一圈。

    齊惠醒來的時候,眼前出現兩張麵孔,一個是自己的兒子方天,一個卻是隔壁家的方小川,這人平時她沒有怎麽注意,現在近距離看著,他的身

    形與方河的頗有些相似,難怪自己臨昏過去的時候,以為是大河來救自己了,原來是他。

    “娘,你好些了麽?”方天稚嫩的聲音響起。

    齊惠的眼珠子能轉動了,四腳似乎也恢複知覺,而站在不遠處的方青說道:“你娘算是撿迴來一條命,還好小川來得及時,這種毒蛇的毒最厲害,解毒草也是極難采集,正好剩下最後一株,也算是你的造化,命大。”

    的確有一種檢迴來一條命的感覺,當時她倒下時,她以為她就隻能這樣了,沒想在那種口不能言,目不能轉的情況下,遇上人從山上下來了人救了她一命。

    齊惠望著眼前的方小川,方小川的皮相在村裏算是好的,人又有些好色,看到別人家漂亮的媳婦兒總會想入非非。這會兒被齊惠感激的眼神瞧來,心裏頭特別的受用,不由得多打量了齊惠一眼。

    齊惠這人長相雖普通,卻有一種成□□人的韻味,身材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骨架子也小,懂內行的男人見了,有種想在她身上使勁的衝動。

    方小川眼光毒,一眼就看出齊惠的好處,不由得在她身上偷溜了一眼後笑道:“隻要人沒事就好,畢竟家裏沒個男人在,出了什麽事兒,也隻有我們這些左鄰右舍幫襯一下,也不是什麽大事兒,舉手之勞。”

    方青可沒時間跟他們寒喧,人好了就快扶迴去吧,他孤身一個男人,平時不讓婦人進宅子,若不是今日齊惠事出有因,他也不會為了避嫌把方小川給留下,屋裏一下子多了這麽些人,他覺得不太舒服。

    齊惠不能走,方小川就背她走,好在天色暗了下來,沒有被幾個人瞧見。

    方天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娘親幹著急,他有心背自己娘親卻究竟是太小,沒這能力。

    方小川的家跟齊惠的家本就相鄰,當初建屋子的時候,方亮就是用山腳下的旱地換方小川家的菜地,所以方小川順路的把人背了迴去。

    剛到院子外,方小川家的院門被打開,李八雪從院子裏出來,正好撞見方小川背著齊惠從屋前走過。

    三人都沒有看到李八雪,李八雪站在陰暗裏,看到自己丈夫的雙手托住了齊惠的臂部,托得很緊。

    進了屋,齊惠母子再三謝了方小川,方小川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齊惠過意不去,說道:“今個兒若沒有你,我指不定就沒了,家裏男人不在,遠親都不如近鄰,要不這樣,你明天可得空?來屋裏吃

    個飯,以表我的謝意。”

    方天也拉住了方小川,小家夥像個大人似的在旁邊附和。

    聽到這話,方小川不由得側首打量齊惠,她這話裏話外是幾個意思呢?正心思活絡,這種好事怎能不答應,於是說道:“明日倒也無事,你非要這麽客氣,我就不拒絕了,明個兒我幾時過來呢?”

    齊惠想了想,“晚飯時分吧,早飯我怕自己弄不過來,我明個叫天兒上鎮上買些好吃的去。”

    方小川聽了,心思更加活絡了,於是兩人說好,方小川出了方亮的院子。剛從這邊轉身,臉上還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雙手手指下意識的搓了搓,剛才背著她的時候,手托住了她的臂部,果然那圓滾的臂部有手感,柔細的骨,上麵盡是媚.肉,想想就心曠神怡,今日真是走了桃花運了,方亮兩個月才迴來一次,這婦人不饞才怪,再說方亮那悍夫模樣,能讓女人有多舒服。

    正想著迎麵他家媳婦兒從陰暗裏出來,李八雪的目光很亮,似才認清方小川這人似的,她問道:“你剛才背著誰呢?”

    方小川被媳婦兒抓了個現形,不但不慌還有些煩燥,“你不是看到了麽,方亮的媳婦兒,她今個被蛇咬了一口,我撞見了,就把人送青叔那兒了。”

    “你送去便是盡了村人的責任,為何還要把人背迴來?大亮不在,他家裏兄弟多的很,大河也行啊,你不通知大河把人背迴來得你親自上陣。”

    李八雪的話不留餘地,聽得方小川直皺眉,“你什麽意思呢?我救人還有錯了,就你這種模樣還要來管我。”

    方小川說完話轉身進了院子,沒有理會自家媳婦兒。

    李八雪苦笑,想起方河對蘇小月那恩愛模樣就使人羨慕,她記起自己做姑子的時候,那時她在李家村頭洗衣,正好遇上方河從走山路經過李家村,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看到英偉的方河便動了心,後來找人打聽,幾經周折,終於知道他姓啥名誰,可惜這人幾年才迴一趟家,那次迴家沒幾天又走了。

    李八雪月便一直等著他再迴來,接著過去了兩年也沒能等到人,家裏人開始著急著為她尋親,她是不願意的,打死都不願,直到媒人為她介紹方小川,那媒人拿方小川同方河比,雖潤色一些,卻也是一表人才,當時她就動心了。

    嫁進方家,她是做了兩年美夢的,這個丈夫不但長得英偉,身材高大,頗有幾分方河的影子,在閨中房事上也是個懂情趣的男人,使李八雪高興不以,自己找到了

    一個這樣的丈夫,在夢裏都要笑醒了。

    可是後來……

    李八雪不想再想,她站在陰暗中望著方河的家,年少時的夢,終歸是錯了,當初就不該在村頭洗衣。

    方家院子裏靜悄悄地,方美帶著方忠從屋裏出來,望著夜幕,小小年紀很想大聲哭喊爹娘,但她忍住了,七歲的方美開始懂事了,她帶著弟弟悄悄潛入廚房。

    半夜,四下裏無人,方忠蹲在灶火邊輕聲問方美:“姐姐,豆飯要熟了嗎?”

    方美“噓”了一口,指了指正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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