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溫婉一臉的可憐,明明知道,她是在裝,可是,還是忍不住地去想要答應她的要求。錢閩無奈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半推半就地被溫婉給帶了過來。誰叫他把她給寵壞了呢,從小就沒有忤逆過她的意思。


    溫如玉一看見錢閩,立馬渾身進入戰鬥狀態,就好像一隻戰鬥公雞一樣,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錢閩?!你來幹什麽?怎麽,看著我們婉兒如今有好的對象,你還想著來破壞不成!”


    錢閩一聽這話,本來就很尷尬的樣子,現在臉色更加發白。他想要甩開被溫婉緊緊拉住的手,可是,溫婉此時卻是執拗的厲害,一點也不肯放鬆。“媽!”溫婉聽見溫如玉那樣的指責,剛剛還笑嘻嘻的臉色頓時也變了樣子,雖然隻是說了一個字,但是語氣中還是帶著深深的不讚同。


    “媽什麽媽?!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許再跟他來往,你倒好,今天是什麽日子,你不知道嗎?媽做了這麽多,有哪一樣不是為了你的。你說你是去見朋友,你的朋友就是他嗎?啊,你倒是說話啊!你有本事去見他,你有本事說話啊!啞巴啦!”


    溫如玉估計是真的氣大了,也顧不上包廂裏麵還坐著餘生和靳年一家人,直接就用手去推溫婉。溫婉被她推得一個踉蹌,眼睛都氣紅了,隻是倔強地緊抿著嘴巴不說話,另一隻手卻死死地拉住錢閩,也不肯鬆手。


    錢閩看著溫如玉好像還要動手的樣子,趕緊上前一步,擋在溫婉的麵前,“阿姨,婉兒沒有做錯事情,是我要跟著她來的。想著好久也沒有見過您了,來跟您問問好。”


    “問什麽好?!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我被你們給氣死,然後你才開心!”溫如玉說的唾沫亂飛,神情激昂。餘生實在有些看不過去,看著一臉倔強的溫婉,餘生想從椅子上起身,可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對麵的靳科倒是站了起來。


    靳科走出來,來到溫如玉的麵前,臉上帶著笑容,“阿姨,既然來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要都鬧得不愉快,我看婉兒妹妹也不是故意的,這個叫錢閩的,說起來,跟我們家生兒還是舊相識呢!你說是吧,生兒?”


    餘生被靳科點名道性,剛剛夾起一筷子的菜,就這麽不尷不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餘生還沒說話,倒是靳年接過話茬,“是啊,我家生兒跟錢閩認識,說起來,不僅她認識,我也認識,之前去錢閩家的時候,我也去了呢!”靳年嘴角微勾,挑釁似的看向靳科,一副諷刺的意味若隱若現。


    “哦,是嗎?原來,生兒跟二哥走得更近一些呢,可是,生兒,按道理來說,你不是應該跟我更近一些嗎?”靳科戲謔的眼神直逼餘生,好似還在迴味當初的那一副畫麵。果真,隻要一提起這事,餘生和靳年都不再沉穩,雙雙變了神色。


    錢閩看了一眼靳科,再看向坐在一起的餘生和靳年,他恍惚記起那天在酒吧的時候,刁美人好像說過,餘生先是跟大哥上了床,然後又勾搭了二哥,如今,看這情形,雖然他不相信餘生會這麽做,但是,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曲折。


    這個時候,靳科又再次看向站在一邊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的錢閩,很有把握地一笑,“其實,我也知道你呢!你喜歡刁美人吧,她倒也是個清高的主兒,眼光自命不凡,可惜,有的時候太不知道進退了!”


    錢閩渾身一震,按他的說法來看,他說的確實沒錯,隻是,他為什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還有,剛剛靳年也說,餘生去他家的時候,他也去了,他怎麽就沒瞧見?這些人,都不是他可以比較的!錢閩有些慚愧地抹去了自己額頭上的汗珠。


    一直沒有說話的溫婉看見錢閩這副模樣,終於鼓了鼓勇氣,開了腔,“媽,雖然錢閩沒有你想要的那麽理想,可是,他活得很真實,他沒有其他人那樣傲人的資本,但是他很努力,一步一個腳印,他對我也很好,媽,你為什麽就是不能接受呢?”


    餘生聽著她這話,眼裏一陣金光閃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看對眼,不管烏龜還是蛤蟆,總歸有喜歡的人!雖然,她不是太讚同,溫婉說錢閩是個一步一個腳印的人,至少他之前不是,但是,她既然答應了錢母,要替錢閩的婚事操心,那這個苗頭,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餘生顯然已經忘記了對麵正站著一個老謀深算的靳科,也把剛剛的難堪忘卻在腦後。她現在隻想著替錢閩牽線,既然人家姑娘都默默地,暗暗地表白了,難道還能任由這個,到了嘴邊的煮熟的鴨子再飛了不成。


    靳科看著餘生的表情,心裏大概猜測到了她的想法,但是,他怎麽也不可能任由餘生的這個想法實現,他還得靠著這個來破壞靳年和餘生之間的感情呢!


    靳科拍了拍錢閩的肩膀,輕鬆地對他說,“老兄,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喝一杯唄。我們菜還沒有點好,你看看要不要再點一些。”說著,靳科硬是把桌上的菜單塞進錢閩的手中,然後拉著他坐在自己先前的座位上。而他,則是坐到了餘生的另一邊上。


    餘生皺了皺眉,靳年也從慵懶的靠在椅背轉而坐正了身體,渾身繃緊,卻又不好發作。溫婉則是順勢坐在了錢閩的旁邊,溫如玉見樣,也不好再做過多的糾纏,沒有想到,自家這個不成器的女兒,真的是要吊死在錢閩這一棵樹上了。


    自家女兒的心思,她這個做媽的,哪有看不出來。隻是,錢閩那小子,根本對溫婉就不是跟她一樣,隻是把她當作妹妹。


    而且,他要是也像靳年或者靳科這樣有本事,她也就放任溫婉繼續這麽死乞白賴下去了,可是,他也隻是個企業的小白領而已,他能給溫婉帶來什麽樣的幸福生活?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也跟自己一樣操勞。


    錢閩粗略地看了一眼,手中被硬塞過來的菜單,後麵的價位那麽多零,顯然已經晃暈了他的眼,溫如玉見他的樣子,眼中露出鄙夷的神情,更加堅定了一定要拆開自家女兒和他。


    溫婉看見錢閩為難,倒是十分體諒地接過了他手中的菜單,也裝作看了一眼,然後又輕輕合上,微微一笑,“我們也沒什麽挑剔的,就這樣吧。”說完順帶看了一眼從剛剛就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餘生。


    餘生被她這麽一看,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難道,她是把自己當作了假想情敵?想到這裏,餘生故意抬起頭來,朝著溫婉嗬嗬一笑,而溫婉也迴以一個得體的笑容。


    靳科見這場景,輕輕地一隻手也搭上了餘生的椅背,帶著一副寵溺的語氣說,“生兒是我的人,婉兒姑娘還是不要誤會的好。”說完這話,也不顧在場的餘生,靳年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以及溫婉和溫如玉的一臉詫異的表情,自顧自地從桌上端起了水杯,吹了吹,然後喝了一口。


    靳年眼見著就要發怒,一旁從剛剛進酒店,就沒有說話的靳母開口了,“是啊,如玉,剛剛還沒來得及細細地給你介紹。生兒啊,其實不是我生的,是我們家收養迴來的。從小和她兩個哥哥比較親近,尤其是大哥,這不,我還想著,這自家好姑娘,也不能讓外人白白搶走不是,還不如讓他們二人結婚。我們這一家也好繼續生活在一起。”


    靳母的話音剛落,靳年的一巴掌就拍在了桌麵上,桌子振動了兩下,全桌人都被嚇了一跳,餘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地看向了一旁的他。想要在桌下輕輕用手拉一拉他,可是,被靳年一下子給甩開了,餘生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嗬,嗬,切,有種!”靳年先是看了一眼靳科,然後又看了眼靳母,隨後一臉嚴肅而又決絕的表情,看向身旁的餘生,“你自己說吧!”


    餘生當然懂他的意思,可是,她握了握自己的拳頭,這種氛圍下,讓她說什麽,她說什麽,大家就會相信嗎?就算相信了,那又怎麽樣,而且,她不知道靳科還會再說出什麽話來,她不敢賭。那件事情,是她的傷口,她不想再把傷疤撕開一次。


    眼見著餘生沉默,靳科的嘴角向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二弟,雖然你一直喜歡生兒,可是,我都裝作不知,但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從大哥手裏,想要搶大嫂嗎?從小到大,我什麽事情都讓著你,但唯獨這件事情,不可能!”


    靳年諷刺地看向他,“我需要你讓?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麽東西!這幾年,要不是看在爸和媽的麵子上,你早就不知道混到哪裏去了!大嫂?你問問她,答應嗎?”


    餘生被在座的人都看了過來,她卻一直盯著桌麵,靳年急了眼眶,拽著她的衣服一扯,“你說話啊!你不說話,是打算默認嗎?還是說,這原本就是你心中所想!”


    餘生被靳年這麽一吼,心中本來就很委屈,現在隻覺得委屈加傷心,他還真的是從來都不懂自己呢!也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那件事情,說起來,他是罪魁禍首,他現在算什麽?是在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嗎?所以,他一直把自己當作他的附屬品還是什麽,他以為,隻要他招招手,她就要屁顛屁顛地跑迴來嗎?


    餘生此時也在心裏跟靳年鬧起了別扭,但是,靳年卻把她的這一表現都看成是默認,心往下沉了再沉,忽然就笑了,傷到極點,卻是以笑容來掩飾,“原來是這樣,嗬,原來一直以來,我的確隻是你的一個玩物而已,一直都沒有發現你有如此的手段,今天,我算是了解到了。你放心,大,嫂,我絕對不會做強占兄弟女人的人!”


    說著,靳年“嘭”地一聲,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看也不看身後的餘生一眼,徑直走了出去。餘生被他那一字一頓的大嫂二字,僵愣在當場。餘生的腦子當場當機,開啟無效。


    溫婉母女和錢閩均是一副尷尬的神色,怎麽這灘渾水今天讓他們攤上了呢!不過,溫如玉卻不是一個退縮的人,她才不管靳年喜歡的人是誰,反正如今也崩了,那她女兒自然是有機可乘,所以,她也隻是片刻,便又恢複了神采。


    靳科見靳年摔桌離開,倒是第一次心情這麽大好。從來,他們二人之間的爭鬥,都是以自己失敗收場,沒有想到,今天餘生倒是很好地幫了自己一把。所以,他也是和溫如玉一樣,笑得一臉開心。


    靳科夾起桌上的一塊點心,放到餘生麵前的碗裏,“嚐嚐,這家店的甜點還不錯!”餘生卻是忽然看向他,目光灼灼。餘生恨恨地說,“你以為我剛才不說話是默認嗎?靳科,我記得韓俊今天才教過你,什麽叫作把柄隻能用一次!”


    靳科嘴巴微張,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餘生會這麽快跟自己發難。靳科想用手去摸一摸餘生的頭發,被餘生厭惡地躲開了,他隻好尷尬地收迴手,“什麽把柄?你是說,我們之間的那件事實嗎?”


    餘生聽見他這麽大大咧咧的就把事情講了出來,一個控製不住,抓起桌上的水杯,照著靳科的頭就澆了下去,“去你媽的事實!你要是再敢講一個字,我不保證,我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靳科伸出自己的舌頭,舔了舔從頭發上滴落下來的水滴,絲毫不受餘生的威脅,“是嗎?生兒,那要是這樣呢?”


    說著,靳科一個拉手,把餘生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餘生想要掙脫開來,卻是不能。餘生惱羞成怒,直接再次抓起桌上的空杯子向靳科的頭上砸了過去,這次,正中眉心,玻璃碎了,玻璃碎片也四處濺了開來,靳科的額中心留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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