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上帝耶穌菩薩瑪利亞:讓我消失吧!

    正看著手機的葉迴抖了一下,然後慢慢抬起頭朝向我,開始認真端詳!

    我無地自容地低下頭,假裝擦嘴擋住臉:“那個……額……”

    “你來迴動,我怎麽看?”葉迴身體前傾,拿開我的手,“別說,你還真比大壯漂亮!”

    大壯,我們別墅清潔工的女兒,低智商人群,因為身材高大,幹活賣力,大家都親切地稱唿她為大壯,每一次這樣叫她,還會對你傻嗬嗬樂半天!

    “葉迴,你別欺人太甚,拿我和大壯比,那你公司裏豈不都是弱智!”我氣得一拍桌子,“你好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還不是跟你離婚了,有什麽了不起!”

    說完,我氣唿唿往外走,拉開門才發現忘了穿葉迴的外衣。

    不迴去拿太冷,迴去拿又覺得丟人,正在我猶豫的時候,突然有人將大衣披在我身上,“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脾氣這麽傲嬌呢?”

    我沒迴頭看葉迴,噘著嘴悶哼了一聲:“你以前眼裏有我嗎?”

    我的話音剛落就覺得有雙大手環住我的肩膀,緊接著,葉迴將臉靠在我的臉頰上,輕聲說:“對於女人的長相,我隻喜歡我喜歡的。”

    外麵零零星星飄下雪花,我盯著眼前的天空,身體僵硬,搞不懂他在幹什麽?

    “你……”我想要開口問,葉迴已經鬆開我的肩膀,推門走了出去。

    我愣了愣,也連忙跟著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都想問他剛才在幹什麽,可是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又不知該怎麽說,有些事情,如果不在關鍵的時間點開口,似乎就再難找到機會了。

    沉默地迴到出來的走廊,我把大衣還給葉迴,他接過後搭在手臂上:“夏寒,我以為離開我你會成熟一些。可這半年看過來,我覺得你還是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人不可能永遠活在幻想裏,那樣的人生經不起風雨,是時候成熟了。”

    我看向他,皺眉問道:“你什麽意思?”

    他沒有迴答,抬手看了看表:“表演已經結束了,迴去吧。”

    “你先走吧,我怕別人看到。”

    他又看了看我,沒再說什麽便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思索著那些話,“不成熟?我都選擇離開你過這麽苦的日子了還不成熟?”我小聲嘀咕著,

    十分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兒,溜溜達達往迴走。

    我拐出走廊,聽到身後有人叫我,迴頭間,冷雨茜已經走到近前。

    她應該剛剛表演完節目,妝還沒有卸,一襲緊身長裙,外麵套一件小西裝,看起來雍容高貴。

    她笑著拉起我的手:“你知道我來怎麽都不來看我?”

    “嗬嗬,我怎麽覺得以我們的關係我就應該離你遠點兒呢?”我心理想著,臉上卻假惺惺笑著說:“我走不開。”

    “知道你忙。”她噘了噘嘴,“大年初二你總該有時間吧?”

    “有事嗎?”

    “大年初二我們劇組有個party,很多好吃好玩的,你也來吧。”

    我當然不會去,“雨茜,我大年初二還有別的事,就不去了。”

    她有些失望:“田甜都答應了。”

    我這個閨蜜啊,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我也不是不想去,隻是確實有事,下次吧。”今天就算大羅神仙讓我去也沒門兒!

    “田甜還說你肯定答應呢。”她說著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

    我看著她,難道在給田甜打電話?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電話接通後她說了一句便將電話放在我耳邊:“你跟田甜說吧。”

    我心裏暗罵了一句,那邊閨蜜已經開口:“夏寒,你要是敢不去,房子你就別住了!”

    我去,這是我閨蜜嗎?明明就是冷雨茜的奸細啊!

    我硬著頭皮應承下來,冷雨茜開心地走了,我垂頭喪氣地走了。

    表演散場,所有人都趕往吃飯會場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想著地鐵還沒關,我便同王曉藝說不去那邊直接迴家。沒想到她死活不讓我走,還說我要是走了以後工作上有什麽事都不幫著我。

    我想我今天肯定是得罪哪路神仙了,怎麽每個女人都這麽喜歡我?難不成我真的如葉迴所說的那麽難看,她們拉著我是為了做陪襯?

    要真是這樣,我就向葉迴要贍養費整容去!

    我和王曉藝到的時候,包房裏已經有同事在唱歌了,挑了一個角落坐下,她點了很多好吃的,我已經吃過飯,隻點了一些飲料。

    “夏寒,一會兒咱們去別的屋轉轉?”王曉藝問我。

    “去哪?”

    “財務部呀,人力資源部呀,領導們的房

    間呀!”

    她掰著手指頭數,我奇怪地問:“去領導那裏幹嘛?”

    “混個臉熟,以後工作起來方便。”

    要說去財務和人力我倒是覺得很有必要,畢竟作為助理有很多工作要與這兩個部門打交道,領導們?我真沒興趣。

    “領導那裏我不去。”我把頭搖得像個卜楞鼓。

    “夏寒,你我都是小助理,想出頭要麽轉行,要麽換領導。”王曉藝瞬間開啟知心大姐模式,“就丁經理的胸懷眼界和做事風格,咱們就算做得再好,能力再強,提升也是遙遙無期的。但致遠絕對是一個好公司,上市集團,福利高待遇好,前程遠大,萬一哪天新開公司說不定還能認購股份,離開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唯一的途徑就是換領導。”

    此刻的王曉藝與平時可愛端莊的她判若兩人,分析問題的樣子成熟幹練,完全不像剛畢業才一年的小菜鳥。

    “曉藝,沒看出來呀,你的眼光很長遠嘛!”我半開著玩笑逗她。

    她敲了我腦袋一下:“你都多大了?還不想這些,想當老處女呀?”

    “這跟老處女有什麽關係?”

    “現在這種社會,男人娶媳婦也看對方條件的,工作一般,家庭一般,前途一般,基本就等於你嫁的人也是一般。”王曉藝又開啟了苦口婆心模式,“不過我也承認不是事業好了就一定能嫁個好人,但至少我們應該未雨綢繆吧?再說了,就算嫁個窮人,自己有錢那也不怕啊!”

    這句話我一萬個讚成,如果我畢業後就開始工作,六年的時間,就算不是大領導,那至少也是個部門小領導了。

    聽了王曉藝一席話,突然發現對於未來發展和努力方向,我從來就沒有概念,甚至於想都沒有想過。

    “你才23歲,青春剛開始,怎麽想這麽多?”我好奇地問她。

    “我哥唄,天天給我灌輸這些思想,都已經成習慣了。”王曉藝喝了口水繼續道:“上大學的時候覺得他可煩人了,什麽未來發展,個人規劃,一堆的大道理,可是現在想來,他說的很對啊。青春很快就過去了,不計劃就老了。”

    王曉宇?也對,能夠做葉迴的特助,能力和想法都不會差。

    我想起剛才葉迴所說的,難道他所謂的成熟是我沒有想法,或者是我的想法太過簡單?

    王曉藝吃完飯就拉著我到別的部門轉悠,我們先去了東西北三個區的房間,然後又去

    了財務部,人力資源部,互聯網部門等等我們能夠想到的部門,最後,王曉藝拉著我來到樓上的一個房間:“我哥說董事長和幾個高層都在這裏,咱們也去吧?”

    我聽了一縮脖,且不說我和葉迴的關係,就說以我們這樣的級別,似乎沒什麽理由進這個房間吧?

    我擺了擺手:“還是算了,我覺得有些自討沒趣。”

    “今天是年會,所有部門的人都會輪流來敬酒,難道咱們要放過這個機會?再說了,我哥在裏麵,怕什麽?”

    “我真不去,你去吧。”。

    我正要逃跑,房間的門被打開,裏麵走出很多熟悉的麵孔,是財務部和人力資源部的同事。

    王曉藝趁機上去和她們寒暄,知道裏麵還有策劃公司的人在,她認為這正是好時機,一來裏麵有人,我們進去不會很唐突,二來,策劃公司和地產公司在工作上有接觸,我們也不至於冷場。

    我還是想要逃跑,不肯放過我的王曉藝生生把我拖了進去。

    粗略看去,裏麵有二十多人,房間很大倒不覺得擁擠。王曉藝第一時間找到王曉宇,他把我們安排在最邊上。

    我環視一周,感覺氣氛很輕鬆,有唱歌的,有敬酒的,有交頭接耳聊天的,還有比較好說話的高層在跟幾個員工劃拳,想不到他們品味這麽低!

    看著看著,突然發現丁經理坐在對麵,此刻她正盯著我這邊,我沒想到她也在,連忙扯出一抹假笑,迅速將眼睛移開,結果,又對上葉迴的眼睛,他坐在中間,手中握著酒杯,也正盯著我看。

    我翻了個白眼,然後喝了一口酒,把嘴巴張得大大的,用力合上,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這是大壯的標誌性動作。

    記得那會兒隻要在花園裏碰上大壯,她都會露出天真地笑向我要酒喝。她每喝一口酒就會誇張地把嘴張大,然後用力閉上,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示意這酒很好喝。

    我在旁邊看她,笑嘻嘻地問:“大壯,好喝嗎?”

    她點著頭,用憨厚慢速的語調說:“嗯,好喝!”

    我想葉迴也認得這樣的表情,他笑著搖搖頭,喝了一口酒,吧唧了兩下嘴,算是迴應我。

    我笑了,原來他還有這麽可愛的樣子。

    酒過三巡,敬酒的人已經換了好幾撥,座位也跟著換了幾次,此時我正挨著葉迴。奇怪的是,坐在他旁邊,我沒了剛才的拘束,反而覺得很自在。

    我麵前放著很多不錯的起泡酒,反正左右無事,又不能離開,於是自斟自飲起來。

    第三杯下肚後我預要倒第四杯,身邊的葉迴一把將酒搶了過去。

    我不幹了:“你幹嘛?”

    “一個女人喝那麽多酒不怕得乳腺癌?”

    我無語了,這什麽邏輯?

    還不等我反駁,坐在他身邊的一個男人突然開口說:“這位小姑娘人漂亮酒量好,怎麽以前沒見過,哪個部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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