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宏邦拜見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嶽宏邦神色激動,在一旁掙紮起身後,立刻抱拳深深一拜。


    他方才求救所言神靈,而非蘇銘以及前輩之言,是為了麻痹那追殺的老者,讓這老者不屑時上當,若是他直接開口就是前輩救命,那麽這追殺的老者必定會心神一驚,不會太過靠近。


    可這老者能在這神源廢地內生存,心智不俗,盡管被嶽宏邦言辭所擾,但依舊謹慎的沒有親自接近,讓嶽宏邦在看到時,內心歎息一聲。


    這老者此刻雙目瞳孔收縮,神色極為凝重,在他看來蘇銘的修為隻是地修而已,但對方能在這火山口內修行,這足以說明一切。


    尤其是他聽到了那來自火山口內的嘶吼以及那略小一些的赤蟒鳳如今在火山內探出了身子,兇惡的盯著自己之時,這老者內心再次咯噔一聲。


    他毫不遲疑的退後幾步,臉上露出微笑,向著蘇銘一抱拳。


    “老朽祁北山,打擾前輩清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前輩恕罪。”神源廢地之人,在這極難生存的環境下,養成了頗為謹慎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哪怕在這老者看來蘇銘的修為隻是地修,但他可不認為一個地修能一拳將其跟隨者半小身軀分散成灰,在加上那嶽宏邦的恭敬與激動,還有就是對方的神秘以及神源廢地中的強者,有不少都是封印自身修為,以待需要之時解開。


    這一切使得這老者謹慎之下,選擇了退避,他微笑時右手抬起,立刻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塊充滿了雜質的晶石,放在了地上後,身子立刻倒卷退後。


    “前輩不能讓他離開,他一旦離開會把今天之事告知其所屬的首領對前輩不利!而且此人的洞府完全是由那藍色石頭組成,晚輩去那裏也正是為前輩打探,這才被他一路追殺……”嶽宏邦看到那老者要離去,立刻焦急的向著蘇銘開口。


    那老者眼中殺機一閃身子毫不遲疑的疾馳倒卷他身旁那女子也是麵色驚恐中,隨著老者一同退出,化作長虹迅速遠離這火山口。


    蘇銘並未追擊,而是任由那老者帶著其跟隨者急速的遠去,直至消失在了天邊時,一旁的嶽宏邦麵色極為難看可他看了看蘇銘後,就生生的將埋怨忍下,而是苦澀的開口。


    “這附近八方前輩所需的藍色石塊這兩年已經越來越少,為了滿足前輩的需要,嶽某帶著幾個同伴向更遠的地方勘察,這高鵬的洞府距離這裏不算太遠,我在其洞府外看到了大量的藍色石頭,甚至其洞府也應是由這種藍色的石頭挖出。


    可惜中了此人布置在洞府外的陣法被其一路追殺,我的同伴全部死亡……若非前輩出手,嶽某也已身亡。”嶽宏邦麵色蒼白,他傷勢很重,此刻話語間嘴角還溢出鮮血。


    蘇銘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嶽宏邦,這當年的紫袍男子如今很是狼狽,在蘇銘目光落在此人身上時,淡淡的開口。


    “成為蘇某的跟隨者對你來說這麽重要麽。”蘇銘的話語與這嶽宏邦之前所言好不搭邊,而是極為突兀。


    可這句話在說出的刹那嶽宏邦的身軀卻是輕輕一顫,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而是一愣,隨後神色露出狂喜,向著蘇銘深深一拜。


    “嶽某甘願成為前輩的跟隨者,願為前輩馬卒,為前輩獲取更多的藍色石頭。”


    “為了成為蘇某的跟隨者,你這兩年一點、一點,讓當初你身後看到蘇某之人,一一死亡……最後一人也在方才毫不知情的為你而死。”蘇銘望著嶽宏邦,緩緩說道。


    嶽宏邦身子再次一顫,勉強的擠出笑容,正要說話之時,被蘇銘直接打斷。


    “這兩年別人送的是屍體,而你送的卻是藍色石頭,這一次你在此地求救,開口就是對方洞府由那種我需要的石頭構成,引我出手,以幫你擊殺那老者。”蘇銘的聲音傳入嶽宏邦耳中,每一句話都讓那嶽宏邦的麵色蒼白一分。


    “甚至你之所以去招惹那老者,恐怕也是自動的陷入其陣法內,目的就是引對方出來,一路所謂的追殺,七成是真,三成是假!”蘇銘目光冷漠,那無情的雙眼此刻落在嶽宏邦目中,讓他內心哆嗦了一下,麵色越加蒼白,甚至在其內心深處,更是對蘇銘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敬畏。


    他的一切計算,盡管蘇銘沒有說出全部,但說出的這些卻是宇宇讓其心驚,這些事情的確是他故意如此。


    “前輩……”嶽宏邦勉強開口,可依舊是還沒說完,就被蘇銘打斷。


    “把你身上餘留的保命之物,給我。”蘇銘冷冷說道。


    嶽宏邦沉默,半晌之後他右手深入懷裏,取出孑一節黑色的竹子,恭敬的遞給了蘇銘。


    “前輩睿智,晚輩的一些小計謀瞞不過前輩雙眼,此刻是先祖遺留之物,名為陰皇竹,可以在瞬間展開萬竹之盾,將人封印在內後,哪怕是位界之主,也會被困上一時半刻。”將這黑色的竹子交出後,嶽宏邦抬起頭,望著蘇銘,神色裏露出恭敬之意。


    “那高鵬當年曾羞辱於我,險些將我置於死地,我有他有私怨,所以引他來此,想借助前輩之手將其殺戮。


    我這兩年不露痕跡的將我的跟隨同伴一一讓他們死亡,是為了不讓人察覺出意外,從而滅了他們的口,使得前輩之事外人無法得知,也就隻能猜測前輩是外空來人,而非……初代罪人。”


    “更是要以此,拉近與前輩的關係,從未成為前輩在這火赤星的嫡係。”嶽宏邦半跪在地上,沉聲開口。


    “但嶽某絕沒有加害前輩之心,所做之事隻是想要讓前輩認可,還請前輩讓嶽某成為您的嫡係。”嶽宏邦低下頭。


    “每一個初代罪人,能被四大真界放逐在此地,都必定有其讓四大真界忌憚之處,前輩盡管修為看起來不高,但我相信前輩的真正實力,絕非尋常。


    在神源廢地,任何一個初代罪人,都會成為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也隻有初代罪人,才真正有資格組建神源廢地的家族。


    嶽某不才,不願讓外人在我沒成為前輩嫡係前知曉前輩的來曆,之前所作所為,還有弓人來此,大都是試探,請前輩責罰。”嶽宏邦低聲說道。


    蘇銘冷冷看了那嶽宏邦一眼,轉身沒有理會,而是踏入火山口內,身子漸漸下沉,對於蘇銘這樣的舉動,嶽宏邦內心苦澀,他暗歎一聲,有些心灰意冷之時,突然的,蘇銘在身軀下沉之時,傳出了一句話語。


    “那高鵬的洞府,果真是由藍色石頭外出?”


    “晚輩沒有十成把握,但有八成可以肯定,因其洞府外這種藍色石頭散亂的極多!”嶽宏邦神色一振,立刻抬頭說道。


    蘇銘神色如常,沒有繼續問詢,身子消失在了火山口處,嶽宏邦內心遲疑,他猜測不透蘇銘的想法,此刻盤膝坐在火山口外,取出幾塊滿是雜質的晶石,默默地吐納療傷,腦子裏飛快運轉,可卻依舊無法從蘇銘的言辭裏獲得一些蛛絲馬跡。


    蘇銘沉入火山岩漿,目露思索,片刻後他身體完全的深入到了岩漿內,片刻後這岩漿劇烈翻滾間,那龐大的赤蟒鳳傳出了一聲嘶吼咆哮,身軀從這岩漿內疾馳的飛出,在它的頭頂,蘇銘盤膝坐在那裏,右手按在這赤蟒蛇的身子,意魂散開融入此兇獸體內。


    這龐大的赤蟒鳳咆哮中身子一躍,從這火山內完全的升起時,散出的界尊威壓,使得嶽宏邦神色裏頓時激動。


    禿毛鶴化作一道黃芒,出現在了蘇銘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落在這赤蟒鳳深身上,它如今的模樣時土狗的樣子,伸著舌頭,四下看去。


    “帶路!”蘇銘冷聲開口,嶽宏幫立刻身子飛起,向著蘇銘抱拳一拜後,轉身目中露出殺機,向著遠處疾馳。


    蘇銘一拍身下赤蟒鳳,這龐大的兇獸遲疑了一下後,身子驀然的衝出了這火山,可沒等飛出千丈,頓時從這大地上立刻有一層藍色的光幕驟然而起,將這千丈範圍籠罩在內,使得赤蟒鳳身子一頓,神色裏露出驚恐與忌憚。


    “禿毛。”蘇銘沒有意外,而是看了一眼那禿毛鶴。


    這禿毛鶴精神抖擻,身子飛出時化作了其原本的樣子,一頭撞在那藍色光幕形成的封印陣法上,片刻後它身子扭曲,赫然化作了一小穿著九頭黑龍袍的老者,閉著雙眼,向著那陣法低吼一聲。


    “開!”


    一字出口,這藍色的光幕立刻震動,竟出現了一道裂縫,那赤蟒鳳睜大了眼,傳出了一聲狂喜的嘶吼,身子化作一道紅芒直接從這裂縫內穿透而出。


    那略小一些的赤蟒鳳沒有出來,而是在那火山口內看著蘇銘,傳出陣陣嘶鳴。禿毛鶴身子一晃,這一次它大搖大擺的站在了龐大赤蟒鳳的身上,再沒有之前的小心翼翼,顯然是覺得自己立下了功勞。


    在那龐大的赤蟒鳳飛出藍色陣法光幕的同時,它仰天發出了一聲震動了大半個火赤星的咆哮,其數千丈的身軀在那天地間,使得風雲色變,這是它記憶以來,自己第一次……飛出了火山千丈之外!


    在其嘶吼咆哮中,蘇銘盤膝在其頭頂,前方的嶽宏邦神色前所未有的激動,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還不帶路。”


    “諾!”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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