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站在火山口內的岩漿上,方才那一瞬來自天空之上的威壓與神識的掃過,讓蘇銘有種全身若透明一般,沒有絲毫秘密可言,全部都在那神識內清晰顯露之感。


    這種感覺讓蘇銘神色陰沉,更深刻的了解了陰死漩渦那蒼老的聲音所說,神源廢地,是一座巨大的監獄這句話。


    “這些真衛,就是看守這神源廢地的護衛。”蘇銘陳默默中,他身旁那之前飛出的龐大赤蟒鳳,此刻也不再嘶吼,而是整個身體一下子萎靡起來,仿佛方才的嘶吼用盡了它全部的力氣。


    此刻神色萎靡中,它漸漸沉入到了岩漿內,再次陷入沉睡。


    禿毛鶴也在這個時候從岩漿裏露出頭,那目中的驚恐帶著猶有餘悸之意,拍打著翅膀從這岩漿裏飛出時,趴在了它之前所在的那塊石頭上。


    “憋死你鶴爺爺了,該死的,這地太熱了,不過鶴爺爺怎麽覺得印象裏有個地方比這裏還熱呢?”那禿毛鶴抓了抓光禿禿的頭頂,嘀咕起來。


    許久之後,蘇銘漸漸閉上了眼,不再去考慮有關真衛之事,畢竟那真衛的強大,是蘇銘如今無法抵抗的,眼下擺在他麵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斷地修煉之下,使得修為提高,直至達到一定的程度後,離開這裏,去尋找陰死殘界之王,尋找那第五真界的入口,亦或者……離開這裏!


    蘇銘閉著的雙眼內,蓋住了那一閃的精芒,他盡管被斷去了情,喪失了痛,但記憶的那些美好還都存在,隻是迴想起來時,他會感覺麻木,這種麻木,讓他的內心深處,會泛起苦澀。


    沉默中,蘇銘運轉了體內的修為,開始了他這一年的時間,重複不斷地吸收此地火熱的氣息之舉,更是在吸收之餘,他會去吞噬那種藍色石頭內的血肉之力,讓自己的身軀變的越加強悍。


    時間就這樣的流逝,一個月,兩個月……轉眼間,又是一年。


    火赤星的一年沒有四季,仿佛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炙熱彌漫,那炙熱可以烘烤人們的皮膚,蒸發鮮血與汗水的同時,更可以將人們的意誌都漸漸焚燒幹淨。


    這一年裏,蘇銘外出過一次,並未離開太遠,而是在這火山口外的千丈內,無法走出千丈,因他一旦接近千丈的位置,立刻就會有一道藍色的光幕出現,籠罩那火山口方圓千丈,阻止他的腳步。


    除此之外,在離開火山口後,蘇銘還明顯的感覺到這天地的靈力極為缺少,他體內的修為運轉隻有釋放沒有吸收,如此一來,難以去進行補充。


    雖說在儲物袋內還有不少晶石,但畢竟會有用完之時,所以蘇銘很少動用,他不知道自己要在這神源廢地居住多久,或許……會是一生一世。


    當那些晶石全部消失時,蘇銘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了,為了獲得一塊殘次的晶石,去殺戮,去背著屍體尋找那些罪民口中如赤蟒鳳般的神靈來換取。


    好在他如今的這具身軀,與旁人有很大的不同,在那岩漿內他可以去吸收狂暴的火焰之力,這股火焰之力盡管屬性單一,可在這貧瘠的火赤星,能直接吸收這狂暴的火焰之力,本身就已經是一種超越。


    隨著兩年時間的流逝,蘇銘的修為還是處於命缺初期,也就是地修門檻,雖說沒有提高絲毫,但蘇銘體內的陰死之氣已經消散了十之**,他展開的神通中,火焰的威力占據了大半。


    成為了他最強的術法神通。


    肉身在這兩年的修行與吞噬中,借著那依托於赤蟒鳳存在的那些人,蘇銘每隔三個月都會獲得不少,使得其肉身的修煉一直在飛快的進行著,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那些依托赤蟒鳳的那些人漸漸死的越來越多,蘇銘肉身的修煉速度也不由得緩慢下來。


    他之前那一次外出,就是因此事,想要單獨去尋找那些藍色的晶石。


    這一日,距離三個月一次祭獻的日期還有一個月之時,蘇銘正沉浸在那岩漿內吐納,他的意魂散開,向著四周擴散開來,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可這一次,在蘇銘意魂散開不久,他忽然雙目猛的睜開。


    在這火山口外的山脈下方,此刻嶽宏邦神色淒厲,滿身鮮血,正急速的前行,他身旁當年的那些人,如今隻剩下了那幹瘦的老者還存在,這老者胸口上有一個幾乎要穿透的傷口,鮮血流淌,他的麵色已經蒼白,若非是一口本命真氣還在,他早就已經到底身亡。


    在他二人的身後,有三道虛影正急速的追擊,那三人是兩男一女,一個個均都是身子幹瘦,但雙眼的光芒則是明亮,露出嗜血之意,死死的追擊。


    這三人中,除了一個老者修為達到了天修外,其餘中等年紀的一男一女,都是處於地修,三人追擊速度越來越快,更有桀桀之聲從那老者口中傳出。


    “嶽宏邦,老夫要殺你已經等了好久,不過你不愧是罪人的三代後裔,老夫設下陷阱也隻是將你二人重傷。


    這一次,老夫非殺你不可,敢闖入老夫洞府範圍內,你找死!”那老者眼中殺機與貪婪之意閃過,右手抬起時,口中有咒語之音迴蕩,其左手掐訣之下向著虛無一拍,立刻一股黑風在其身前憑空而出,赫然化作了一根巨大的黑色牙棒,帶著嗡鳴之音,向著嶽宏邦那裏疾馳。


    “殺了你,用你罪人三代後裔的屍體,老夫在神靈那裏可以換取十塊晶石,足夠抵消老夫殺你所耗!”


    那黑風卷著牙棒唿嘯間驟然臨近,嶽宏邦神色裏露出絕望,他猛的迴頭噴出一口鮮血,雙手掐訣之下,那口鮮血在他麵前頓時凝聚在一起,化作了一把紅色的錘子,向著那來臨的牙棒狠狠地一錘而去。


    一聲轟鳴迴蕩間,嶽宏邦身軀一震,噴出大口鮮血的同時,其身倒卷,他身體上多處傷口更是全部震裂開來。


    那紅色的錘子更是粉碎殆盡,而那黑風卷著的牙棒,隻是一頓之後,雖說也有粉碎,可卻依舊直奔嶽宏邦而來。


    眼看就要臨近,嶽宏邦旁邊的那幹瘦的老者大吼一聲,整個人直接躍起,出現在了嶽宏邦的麵前,以他的身軀去阻擋那來臨的牙棒,瞬息相撞後,嶽宏邦的雙眼赤紅,眼淚流下。


    但他的身體卻沒有絲毫停頓,而是借著那幹瘦老者的阻擋,疾馳間向著火山口所在的山脈展開了全部速度。


    “哼!”那追擊嶽宏邦的三人裏,天修老者冷笑,轟鳴中,他看都不看那被自己牙棒轟殺之人,而是雙目寒光閃動,看了一眼嶽宏邦疾馳而去的那火山口。


    “神靈赤蟒鳳的火山洞穴……嶽宏邦你傻了不成,竟妄想向神靈救助,這些火赤星上的神靈,一個個喪失了靈智,隻要不招惹它們,它們不斷不會出手,讓我把你的屍體獻給這裏的神靈,倒也省的扛迴去了。”話語間,這天修老者了笑聲森然,帶著身後那一男一女,直奔嶽宏邦而去,前方那黑風卷動的牙棒速度更快,距離嶽宏邦已經不到十丈。


    危機之時,嶽宏邦發出了一聲大吼。


    “神靈救我!!”


    其吼聲剛剛傳出之時,牙棒已然臨近,在砸向嶽宏邦的瞬間,嶽宏邦雙手掐訣,全身紅芒一閃,硬生生的對抗了一下後,他噴出的鮮血已經是其本命精血,這一擊更是讓他全身顫抖,已入彌留,其身軀轟的一聲,倒卷落在了火山口的邊緣,雖說牙棒也隨之消失,但眼看那老者三人來臨不到三十丈,嶽宏邦神色露出絕望。


    “神靈救我,此人洞府完全時由那藍色石頭組成,神靈救我!”


    “又是一個癲傻之人,今天誰也救不了你!”那老者大笑,可他表麵雖笑,但內心卻是咯噔一聲,他知曉這嶽宏邦不是愚笨之人,其話語兩次求神靈相救,莫非是此地存在了一些端倪。


    內心疑惑,這老者神色不露絲毫,但速度卻慢了一下,一把抓住其身後那跟隨的男子,將其一拋之下直奔嶽宏邦。


    “給老夫將此人殺了,老夫賞你一塊晶石!”


    幾乎就是那男子被老者拋出,距離嶽宏邦不到十丈,嶽宏邦已經絕望的刹那,突然的,一聲冷哼從這火山口內驀然傳出,與此同時更有一道紅影驟然的從這火山內疾馳而出。


    這身影速度之快,轉眼就出現在了嶽宏邦之前,在嶽宏邦神色的絕望裏露出狂喜的一刹,蘇銘右手抬起,一拳向著那來臨的地修男子打去。


    這一拳還沒等落下,就帶起了驚天的轟鳴,就連虛無似也都一下子坍塌,更是有一股炙熱從蘇銘身上劇烈的擴散,甚至在他的拳頭上有一層蘊含了規則的扭曲波紋迴蕩。


    那被拋來的男子麵色驀然一變,正要退後的瞬間,忽然他的身體四周天地運轉仿佛在這一瞬逆轉,讓他的身體在那半空中於這逆轉下不由得一頓。


    這一頓的代價,就是蘇銘的拳頭,直接的落在了這男子的胸口。


    一拳落下,沒有轟鳴,而是一聲如打在了空袋子上的悶響,這男子全身一顫,以他的胸口蘇銘拳頭落下的地方為中心,他的身軀赫然的竟直接分散開來,轉眼之下,就在蘇銘的麵前,半個身軀粉碎,成為了飛灰……蘇銘收起右手,站在嶽宏邦身前,無情的雙目,冷漠的看著那在二十多丈外的老者,一股冷冽之意不需要刻意,就從蘇銘身上散發出來。


    那老者雙目瞳孔一縮,身子驟然停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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