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他根本不需要用任何方法,就已經將她牢牢的套在身邊了啊。


    可這句話她還沒來得及深情說出口,就被一通電話給打斷了。


    這電話來得也太是時候了,顧之歡有點茫然,在南時見黑臉下看了看手機,急忙說道,“是南安打來的!”


    “不接!”南時見直接命令道!


    這男人不是一般的霸道啊。


    不過顧之歡可有辦法對付他,“你不是說了嗎?哥哥要照顧妹妹的,南安可是你妹妹。”


    南時見那叫一個憋屈啊。


    他恨不得時光倒流迴去,把這句話給吞迴去!


    小勝一籌的顧之歡嬌笑著接起了南安的電話,關心的問道,“安安,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歡歡,你來陪我好不好……”


    南安那裏很吵,約莫是酒吧的樣子,南安說話的聲音也是醉醺醺的。


    顧之歡瞬間就擔心起來,關切的問道,“安安,你在哪兒呢?”


    “歡歡,我好難受啊,你快來陪我好不好……”


    南安是個要強的性子,還鮮少有這麽脆弱的樣子,顧之歡感覺不對,急忙起身對南時見說道,“我去找南安,她的情況不對。”


    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南時見怎麽可能放心,急忙安排道,“你先問問在哪裏,我送你過去。”


    顧之歡在電話裏詢問著,引導了好久才得知她的地方,南時見親自送她過去。


    兩人是在一家不太起眼的酒吧裏找到南安的,那會兒她已經醉得不行不行的了。


    有人想搭訕,都被她給罵走了。


    南時見走過去的時候,她一時沒看清,還罵了一句,“誰他媽都別來煩我!我不喜歡男人!”


    “南安!”南時見冷聲喝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南安頓時萎了,努力看了可看眼前的人,“是,是三哥啊,歡歡呢?我的歡歡呢?”


    “是我的歡歡。”南時見很嚴肅的糾正。


    一旁的顧之歡一臉黑線,都什麽時候了,這兄妹倆還要爭論這麽幼稚的問題嗎!


    南安本就喝醉了,再加上心情不好,聽到這話就更不爽了,“從前你就霸占這歡歡,怎麽現在還霸占著啊!有本事你把她娶迴家啊!”


    “好,你等著。”


    顧之歡又是一臉黑線。


    好不容易才把兩人的戰火給熄滅了,顧之歡也看出南安是真的心情不好,讓南時見少說兩句。


    車子裏,南安抱著顧之歡就沒撒手過,極度沒有安全感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看得顧之歡很是心疼。


    在她眼裏,南安一直是個很要強的人,還極少有這種表情。


    和她認識這麽多年,她也就看到過兩次,還是加上這一次。


    猶記得上一次她出現這幅表情的時候,還是她失戀的時候。


    顧之歡至今都不知道,那個讓南安難過成那個樣子的男人,到底是誰!


    那一周,南安都和她待在一起,她們騙家裏說出去旅行,實際上是從江州到了另外一個城市,然後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裏呆了一個星期。


    那一個星期的時間裏,顧之歡清楚的看見了南安的痛苦。


    她已經心痛到有了生理反應,吃什麽都吐,看見什麽都惡心,整夜整夜失眠,好不容易睡著,也都是噩夢連連,甚至一度唿吸困難。


    後來全靠她強行喂一點牛奶,才算熬過了那段時間。


    現在想起,顧之歡都是一身冷汗。


    她抱緊了還在瑟瑟發抖的南安,擔心的問道,“安安,發生什麽事了?你可以和我說嗎?”


    南安雖然醉了,可還是稍微有點意識的,知道南時見還在,所以不管顧之歡怎麽問,她就是不說,硬是憋在心裏。


    後來顧之歡也發現了問題,等到了南時見的住所後,她就找個理由把南時見給支開了。


    南時見也看得出來她們有心裏話要講,雖然他挺不舍的和顧之歡分開的,但他還是紳士的把空間給了兩人。


    等南時見走了之後,顧之歡給幾乎奄奄一息的南安倒了一杯熱水,送到她身邊的時候,南安一動不動著,雙眼正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安安,是那個男人又出現了嗎?”顧之歡擔心的問道。


    南安閉上眼睛,那眼淚就不由自主的從兩邊眼角滑落而下。


    顧之歡急忙抽了紙巾去擦拭,心疼的問道,“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我的小祖宗啊,你別這樣,我很擔心啊。”


    “歡歡……”南安是想說的,可她隻是叫了顧之歡一聲,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那種如山如海的委屈,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便崩潰的痛哭起來。


    這種痛哭,是無法控製的,仿佛就是一種非條件反射一樣的存在。


    顧之歡心疼得不行,抱著她一直哄著。


    南安用力的抓著顧之歡,用力到讓顧之歡有些疼了,可她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的忍著。


    因為她知道,比起這些,此刻南安的心裏更疼。


    南安嚎啕大哭,像個孩子一樣,眼淚鼻涕橫流。


    顧之歡的衣服上已經被染上一大片濕·濡,可她沒有嫌棄,而是把她抱得更緊了。


    她哭了多久,顧之歡就報了多久。


    到後來,南安的聲音都已經嘶啞了,幾乎說不出話來,顧之歡身旁的那杯水,也已經徹底的冰冷了。


    南安的氣息好像慢慢的穩了下來,但還是會抽泣,那是生理反應。


    她稍稍鬆開,南安就抓得更緊了,好像很害怕她離開一樣。


    顧之歡急忙說道,“我不走,我去給你到杯熱水。”


    南安緊張的看了看她,那雙眼睛已經紅腫不堪了,眼裏都是可憐和害怕。


    顧之歡又耐心的說道,“是真的不走。”


    南安這才慢慢的鬆開了她,顧之歡幾乎用了最快的速度去給南安倒了杯水後,又迅速返迴。


    剛坐下呢,南安就抱住了她,將臉埋在了她的懷裏。


    顧之歡心疼的給她整理著淩亂的短發,她剪短頭發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頭發也稍稍有些長了,可到底是比不上從前的長發。


    “安安,再把頭發留長吧。”顧之歡細細軟軟的說道,“我喜歡你長發的樣子,特別風情萬種。”


    “我不想留了。”南安的聲音嘶啞又空洞,好像是從某個深淵裏傳出來的一樣,很是寒冷。


    “你別總這麽壓抑著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啊。”


    南安閉上眼睛,又有眼淚滑落,她將臉埋得更深了,低低淺淺的道,“你知道嗎?他要訂婚了。”


    “……誰?”


    “他。”


    “他是誰?”


    “那個讓我沒了長頭發的人。”


    “安安……”顧之歡欲言又止。


    南安卻痛笑起來,“他有女友了,我沒長發了。”


    這句話,要有多辛酸,多心疼啊。


    顧之歡順著她的背,想說什麽安慰的話,可到頭來卻發現說什麽,都抵不住她心裏的那些難過啊。


    她能做的,就隻是陪伴,陪著而已。


    她也隻能做這麽多了,其他的,還是要靠南安自己。


    南安又噩夢連連一整晚,隻有四個小時的睡眠裏,反複醒來很多次。


    早上的時候才叮嚀的叫了一聲想喝水,顧之歡又重新去給她倒水。


    南安抱著杯子全都喝了,等杯子放下的那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顧之歡沙啞著嗓音問她,“安安,你好些了嗎?”


    南安反應好像有些遲鈍,過了好幾秒之後才點了點頭,“好一點了。”


    聽到這個迴答,顧之歡才在心裏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裏,她陪著南安,時時刻刻都看著她,就怕她出什麽事情。


    南時見那邊也很擔心,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天邊逐漸破曉,隱隱約約有一些光明漸漸籠罩黑暗。


    南安站在陽台上深唿吸著,顧之歡就在她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伸著雙手,卻沒有去碰她。


    她怕南安想不開,怕自己來不及阻止悲劇發生,所以時刻都在緊張著。


    南安迴頭看到她這小心的模樣,頓時有些愧疚。


    ‘她揚了揚自己的短發,扯了個很難看的笑容說道,“歡歡,我挺過來了。”


    “真的……嗎?”


    顧之歡真的不確定,因為此時的南安,眼底還滿是悲傷。


    南安堅定的點點頭,“嗯,我好很多了,對不起 又讓你擔心了。”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顧之歡放下手來,她上前拉住了南安冰冷的手說道,“外麵很涼,我們到裏麵去說話吧。”


    南安乖巧的跟了進去,坐下後,她先開口的卻是,“我有些餓了,歡歡,你能弄點吃的給我嗎?”


    “好!”顧之歡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隻要她覺得餓了,想吃東西了,都是好事啊。


    隻是南時見這裏並沒有什麽現成的食材,找了半天就找到疑點意大利麵。


    顧之歡湊合著給她弄了一盤意大利麵,配著濃湯送到了南安麵前。


    熱氣騰騰的麵條,那麽鮮活,那麽有色彩,漸漸讓南安看到了些許彩色。


    她好像真的了,雖然吃得很慢,但卻一點點的將麵和濃湯都吃了。


    顧之歡就這麽安靜的看著她一點點的吃著,時間仿佛都是靜止的一樣。


    等到南安終於恢複了一些生氣,她才慢慢的開口,“我要和你說兩件事情,但我希望你為我保密,因為這兩件事情,都是大事。”


    對於現在的南安來說,她信得過的人,就隻有顧之歡了。


    說起來挺可笑的,她堂堂南家五小姐,卻淪落到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南安自己都沒辦法想象,如果顧之歡沒迴來,這一次的坎,她一個人要怎麽跨過去。


    還好她迴來了。


    她迴來,帶給了三哥希望。


    南安是親眼看著自己的三哥,怎麽慢慢恢複過來的。


    她也很羨慕三哥,能重新找到方向。


    不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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