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剛好可以給人封個‘端妃’的名號?


    思及此,季司早眉眼更彎了些。


    笑得路北辰一顆心髒七上八下的, 脊背上都忍不住地開始發涼。


    “怎麽突然笑得這麽開心?”


    季司早眯了眯眼,笑意更深了些, 反問道:“你知道端妃嗎?”


    路北辰:?


    可惜了,這麽好的電子榨菜。


    季司早笑著搖頭,也沒再給人詳盡的解釋,隻說“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很適合這個名字。”


    路北辰:???


    適合什麽?


    端妃嗎?


    好家夥。


    moon同學,你這是準備在戰隊裏開後宮呢?


    “所以……”


    路北辰附身,又往人耳邊湊了湊,語氣更沉了些,“moon神之前說的可退貨的意思……是還有別的什麽‘妃’可以選擇嗎?”


    路北辰說完,正笑著的季司早也是一愣,隨即笑得更燦爛了些,“哈,你這意思,是說我在這兒掀牌子呢?”


    路北辰更懵,“所以moon同學還準備掀誰的牌子呢?”


    季司早腦子裏莫名冒出來簡夏的名字,笑著心道: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電子榨菜。


    前有剪秋本宮頭好痛,後有端妃茶裏加菊花。*


    路北辰還沒等到季司早的牌子上都有哪些人名的答案。


    接替路北辰位置的新晉小打野任一南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


    “師父!我好像琢磨出來那波越塔強殺應該怎麽操作了!你要不要查收一下?”


    季司早還沒點頭,倒是一旁的路北辰神色突然變得不明了起來。


    越塔強殺指的是他和季司早在戰隊的第一戰。


    而那句‘查收’……


    這不是前不久他才剛剛和人說過的話嗎?!


    路北辰神情幽怨,默默地瞥了任一南一眼,隨即垂著長睫低眉順眼的看向季司早。


    仿佛在說:你不會就是因為他完美複刻了那一場塔下1v1,所以才把他挑選進來的吧……


    季司早挑眉輕點頭,笑容明豔。


    那意思是:是又怎麽樣?


    路北辰的神色更複雜了。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因為‘任一南可以從一眾選手中脫穎而出是因為其打法和風格像自己’這個結論而感到高興。


    季司早和人重開了一把1v1。


    現場反複和人實戰了三次,任一南皆無功而返。


    看著小孩兒垂頭喪氣卻始終不肯放棄的模樣。


    季司早眉眼裏的笑意幾乎浸潤到了心底。


    怎麽這個世界、竟還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宛宛類卿’。*


    任一南有點像路北辰。


    這是他在和其對戰的第一場後就感覺到的。


    盡管不論是言行舉止還是實力水平,任一南仿佛和人哪裏都不太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大相徑庭,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


    但是他身上似有若無透出來的那股執著又不服輸的勁兒。


    總讓人覺得、在路北辰十幾歲的時候。


    會不會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


    隻不過,他從來便不是四郎。


    也不會出現除卻巫山飛雲也的狀況發生。


    倒是不知道路北辰今日搭錯了哪根筋。


    自從任一南出現之後,那雙有意無意散發著幽怨的視線,總是時不時地落到季司早的身上。


    終於結束了今日份的訓練,窗外夜色已深,連蟲鳴鳥吟都已不見。


    祁飛衝到訓練室內、攆著趕著所有人速速迴到房間休息,以保證第二日能有精神和體力來麵對新一輪的挑戰。


    任一南精神還亢奮著、似乎還沒有感覺到累,一點兒都不困倦,甚至還想再戰三場。


    直到被祁飛擰著眉頭怒罵了一頓。


    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自己的位置。


    臨走前,還極度熱情地和他自封的伯樂、他自認的師父、將他從二隊挑選出來的季司早打了招唿,高高興興地道著晚安。


    “嗯,晚安。”


    季司早笑著揮手,小聲感慨了一句,“小朋友的精力就是好啊。”


    緊隨其後的、是一陣幽怨涼風拂過後背。


    隨即撞進一個冰涼又堅硬的胸膛之中


    季司早輕蹙眉頭,躲開懷抱,往旁邊錯了半步。


    路北辰連帶著聲線都變成了怨夫的模樣。


    “moon神、這麽快就要把我退貨了嗎。”


    “……”季司早默了一瞬,指了指路北辰的右手,簡明扼要地開口:“又涼又硬。”


    路北辰被哽住,更加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石膏,隻覺它礙事的不行。


    “……抱歉,頂到你了。”


    石膏礙事,石膏壞。


    人想貼貼,人好。


    原本是因為石膏的固定性更好、恢複速度更快,所以才決定沒有上固定支具的路北辰,此時簡直想原地把石膏砸掉。


    再連夜去換上更輕便靈活的固定支具。


    以不妨礙他可以將人完整的圈在懷中。


    然後將下巴抵在季司早柔軟的碎發上,輕聲哄著、再討人要一句帶著笑意的“晚安。”


    能甜到人都感覺不到手腕處傳來的隱隱疼痛。


    甜得人忘卻這幾日來、隻能百無聊賴看著大家為了季後賽而努力奮鬥的落寞。


    也許別人都沒有發覺。


    但是總是和人奇妙共腦的季司早,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麽。


    迴房間前,他輕輕扯了扯路北辰的袖口,指尖捏在帶著體溫的衣物布料、搭在人蓬勃的脈搏之上。


    腳步調轉、貼身向前,柔軟的碎發拂過人臉頰,溫潤帶笑的嗓音一字一字地打在人耳畔。


    清冽好聞的沐浴露香味再一次充斥進路北辰的鼻腔。


    與之一起的,是比世間所有甜膩花果加起來、都要更加香甜的話語。


    季司早說:“路大隊長,好好休息。”


    “等我拿完門票迴來。”


    “我還想帶你拿冠軍呢。”


    -


    路北辰覺得自己簡直已經要瘋掉了。


    他看著眼前早已消失不見的灰粉發色。


    澎湃的脈搏和心跳卻始終洶湧不停、翻騰不息。


    這就是moon神特有的、哄人的方式嗎。


    若是換做以前、換成別的什麽任何人。


    對著他說‘帶你拿冠軍’這句話,路北辰可能隻會麵無表情地走開,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


    隻是如今。


    這句話是他的moon神說給他聽的。


    他自家的天才中單、lpl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月、未來的聯盟神話。


    說要帶他一起拿冠軍。


    路北辰激動的心緒久久未定。


    原地呆站在人門前,低著頭笑了良久。


    仿佛下一秒就想要衝出去宣告給所有人:


    誰懂啊!誰懂moon神說要帶我拿冠軍的含金量啊!


    我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此時此刻、最幸福的人啊!


    路北辰拖動著僵硬的軀體、笑了一路迴到自己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司早的晚安失了效。


    反正路北辰倒是樂得一夜都沒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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