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早似乎早已預見到他的位置和打算一般,瞬間釋放技能反殺。


    雙方對壘,不過三招。


    任一南還是敗下陣來。


    祁飛默默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快被打的完全沒有自信的任一南,忍不住安慰似的拍了拍人的肩。


    moon下手有點重啊。


    你看看把孩子虐的。


    魂兒都快被打沒了。


    任一南倒下,季司早一改之前收起殺心的打法,化身地獄神明一般、直接將三路帶穿、殺得人片甲不留,如摧枯拉朽之勢直逼高地。


    敵方隻剩一個好不容易掏出魔爪、正可憐巴巴的蹲在泉水裏迴血的任一南。


    和那座破敗的、孤零零的水晶。


    任一南的隊友們已經放棄,黯然接受失敗的事實。


    倒是血量馬上就要迴複起來的任一南朝著季司早望了一眼。


    然後劍指地麵、拖著自己殘破的身軀,不顧滿身的血汙,再一次朝著季司早發出最後的攻擊。


    遊戲可以失敗,但絕不跪著承受!


    徒留一口氣在,也定要站著陣亡!


    殺!


    然後季司早手腕翻轉,在任一南還沒有從泉水中衝出來的時刻。


    兩段滑踩,將人瞬間斬落在泉水之中。


    追到人家裏殺。


    任一南:。


    居然都被……被虐泉了啊!


    路北辰的視線落在季司早的臉上,見人眉眼彎彎,忍不住地輕聲開口:


    “在人家門口屠殺還不夠,”


    “怎麽還追到人家裏殺。”


    “大反派嘛,”


    季司早倒是笑,“像不像?”


    “嗯,像,”路北辰也笑,“已經把人打成這樣了,還要繼續第三把嗎?”


    遊戲結束,季司早放鬆了下手腕。


    隻是眉眼彎著、唇角含笑,漫不經心地開口道:“當然。”


    路北辰:。


    可憐孩子。


    心疼任一南一秒。


    原來被moon神看上的人,都要先經曆如此毒打啊。


    當季司早說出“繼續”時。


    任一南眼眶都快紅了。


    迴應著人的嗓音都有些發顫。


    哆嗦著雙手、再一次堅定的進入遊戲戰場。


    站在季司早的對立麵。


    第三次比賽……


    著實是有些不忍心提起。


    季司早殺得愉快、殺得舒心、殺得昏天黑地。


    殺得任一南眼含熱淚、強忍著自己作為小男子漢的最後尊嚴,沒有直接‘哇’地哭出聲來。


    甚至還有心思苟在草裏想抓一波季司早。


    雖然沒有成功罷了……


    遊戲很快結束,任一南死死咬住下唇,哆哆嗦嗦地坐在椅子上,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季司早轉身看去,歪了歪頭,輕聲開口,“學乖了?”


    任一南的雙手緊緊地纏繞在自己的衣擺下方,帶著哭腔迴答:“我、我再也不敢越塔了……”


    拋卻競爭對手這一身份不談,連帶著常子安都有些於心不忍,看著這位和自己朝夕相處過的好隊員、好室友被人揍成這個樣子,有點想出聲安慰。


    甚至有點想給人高歌一首‘少年自有少年狂’以示鼓勵。*


    隻是,當季司早說出第二句話之後。


    常子安安慰人的心情沒了。


    任一南想流出來的淚也消失了。


    一瞬間兩級反轉。


    將所有人都驚呆在原地。


    季司早說:“還有一周的時間,把越塔練好。”


    “我們,去越別人的塔。”


    -


    任一南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出訓練室的。


    隻是可憐了常子安同學,沒有被升到一隊不說,還在宿舍內聽人唱了一宿的‘少年自有少年狂’,如同魔音貫耳,教人輾轉難眠。


    常子安終於崩潰、痛哭出聲:“你……你……”


    “你能不能別跑調啊嗚哇……”


    實在是


    太難聽了!!!


    第105章


    讓任一南接替路北辰的位置參與季後賽並非沒有引起爭論的。


    按照pmg現在的成績, 有moon神坐鎮,再加上其餘三名老牌隊員,對於教練組和數據分析組來說,選擇一個打法穩定、更偏向於工具人類型、可以配合其餘三路的打野位, 好像更加適合一些。


    雖然可能不夠出彩。


    但是卻也絕不會出錯。


    隻是……


    路北辰看著轉身投入到訓練中的季司早的背影, 默默按下祁飛還想再說些什麽的話頭, 沉聲笑道:“moon從來, 就不是一個隻追求穩定的人。”


    “他要的、也從來都不隻是一張門票、一座獎杯。”


    祁飛看到路北辰的雙眸, 那雙漆黑的瞳色裏仿佛閃著光。


    除了欣賞、除了愛慕。


    還多了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那是被隱藏在人心底最深處的、濃鬱又厚重的、不可言說的獨占欲。


    是他此間絕無僅有的獨一無二。


    這朵嬌弱無辜的清純小白花使起壞來,可是從不心慈手軟。


    想剝開那層麵具、褪去周身包裹著的軟殼。


    讓他可以放肆的、隨心所欲的, 站在王冠的最頂端。


    給予他絕對的自由。


    再給予他世間所有的美好。


    然後


    再獨屬於自己。


    -


    訓練室內, 眾人一把接著一把的訓練正打得如火如荼。


    倒是剩了路北辰一個人、隻能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觀戰。


    任一南神情亢奮, 仿佛渾身有著使不完的牛勁兒,一把接著一把從不間斷,中途連口水都沒喝。


    一直到路北辰將衝好的蜂蜜水遞到季司早的手邊時。


    季司早這才停下戰鬥,緩緩放鬆了下手腕,注意到還沉浸在遊戲中的任一南。


    空調房裏溫度正好, 濕度卻偏幹。


    路北辰對著人手腕關切片刻,輕聲開口:“多喝點水吧,唇角都有些起皮了。”


    季司早剛剛接過水杯的手一頓。


    腦子裏不受控製的又彈出一段影視劇經典bgm。


    ‘臣妾見您……嘴角都起皮了……’*


    顱內劇情自動往下播放。


    季司早側目看了路北辰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莫名彎起了眉眼, 盯著人笑了起來。


    他這位路大隊長, 平日裏就最愛端著架子。


    如今又說起這段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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