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坊內,見秦淵來者不善,布坊掌櫃皺眉,哼聲道:“你們是誰?來鬧事!”


    此話一出,布坊後麵小門不少人湧入,很快呈包夾之勢,把秦淵幾人圍住。


    秦淵絲毫不慌,冷淡道:“今天是來討個說法,掌櫃的把你的主家叫來!”


    “想見我們主家?好大的口氣!”


    掌櫃的怒喝,同時也清楚了秦淵等人的身份。


    來討說法,想必這位就是秦淵。


    他心裏未免也犯嘀咕,但上麵已經說了讓他頂著,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秦淵也不著急,抬眼掃了一圈,突然笑了。


    “這麽多人,是想把我們也打一頓?”


    掌櫃的怒道:“秦秀才,昨日事出有因,我們也不想動手,希望你能就此收手,從今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秦淵搖頭笑了笑,悠悠道:“昨天打了我的人,今天我來了你告訴我井水不犯河水,一句話就想把我搪塞迴去,你當我是球啊!說踢就踢?”


    “我告訴你,今天見不到你們主家,就別怪我不客氣!”


    “玩些下三濫的手段,打了我的人兩句話就想把我給送走?你開玩笑呢?今天見不到人,明天我就敢拿布匹對你們慶安鎮傾銷,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家底厚,還是我的布匹厚!”


    秦淵強硬的態度,掌櫃的臉色大變,一點都扛不住!


    他秦淵敢傾銷,那是抱著不賺錢去的,而且以他們的生產速度,說傾銷一點都不為過,到時候秦淵不賺錢,他們是跟著賠錢,到時候所有人都一年甚至幾年都不買布匹,他們還做個屁的生意,全都別活了!


    掌櫃心裏暗自著急,已經扛不住了。


    就在這時,躲在後院的主家終於出現。


    不止有劉家,還有商會的一些人,烏央烏央一堆。


    領頭的揮揮手,讓撞聲勢的下人全都離開,他自個笑眯眯的上前,對秦淵說道:“好,今天見到秦秀才,果然器宇不凡。”


    “別廢話,你們一群人就商量出這麽一個破事,說吧,你們的打算是什麽。”


    秦淵冷聲道。


    他們忍不住出手打了老張頭,一方麵是立威,另一方麵可不就是想把自己找來合談。


    劉主家笑眯眯道:“秦秀才,這也是迫不得已,主要是你做的事情太過了。”


    “這位呢是我們商會的會長,張金祥,我們是不該對你的人動手,所以我們道歉,接下來就是想和您談一談。”


    他話音未落,張金祥拖著肚子,笑眯眯的上前接話:“秦秀才,做生意嘛,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你年紀還小,之前沒做過布坊生意,不太了解,你那樣派人去談合作,不否認很成功,但你的價格給的低,這不就擾亂市場麽,你讓我們怎麽做。”


    “總不能布匹這塊全讓你一個人吃了,讓大家都沒得飯吃,對不對,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而後劉主家繼續捧哏道:“是啊,我們慶安鎮也是做這塊生意的人居多,背後站著的這些都是各家的代表,你這麽做已經觸及了眾怒,我們也隻能出此下策,現在見了麵,也能談一談生意的事兒。”


    秦淵對他們說的屁話壓根不感興趣。


    扯什麽大義,扯那麽多幹什麽。


    做生意就是搶占市場,說的冠冕堂皇的,就你們這些人,把持了布匹生產八成的資源,我想做生意可不就隻能低價推廣,現在才拿下清州城這塊的生意,手才伸到慶安鎮這塊,你們就坐不住了。


    秦淵咧嘴冷笑:“好啊,那你們說說,想怎麽談?”


    張金祥聞言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我們誠意是有的,打了您的人,是我們不對,我們願意給二百兩銀子的賠償。”


    “生意方麵嘛,考慮到你的人也不少也需要吃飯,所以清州城那邊你們談下來的生意我們不染指,但希望你們的價格能夠提高,畢竟多掙一文錢是一文錢,也是為了你們考慮,之前你們一匹布才賣五百文,太便宜了,應該賣到八百文,這樣你們才賺的多,你養那麽多人也有錢賺對不對。”


    “而後其他地方的,比如說慶安鎮,你們賣的話不能低於一兩銀子,同時每天賣的布匹不能超過五百匹,也能讓我們這麽多人喝口湯,布匹生意就這麽多,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秦淵噗嗤一聲,已經笑了出來。


    嗬嗬,好一個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種不平等條約,得虧他能舔著臉說出來!


    還為此沾沾自喜,好像秦淵在其中賺了多少錢一樣。


    給老張頭的補償看似不少,實際上這二百兩銀子是用來堵住秦淵的嘴。


    二百兩,打發叫花子呢!


    清州城的市場,說著那叫一個光明磊落,說不染指。


    嗬嗬。


    秦淵靠五百文一匹布打出來的市場,他讓秦淵賣八百文!


    八百文,這都是上乘布匹的標準,他們自己造的布匹才600-800文一匹,實際上壓根就不想讓秦淵賺錢。


    其他地方一匹布不少於一兩銀子,限製五百匹,這他媽的妥妥的腦殘主意。


    但看他們的表情,尤其是身後站著的那些人的表情,揶揄,戲謔的都有,好似給秦淵說出這些條件,都算是賞賜一樣。


    那表情好似在說,能讓你來分一杯羹,偷著樂吧你!


    秦淵冷冷一笑:“饒你媽!”


    張金祥臉色一變:“你,你怎麽能罵人呢!”


    “罵人?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瞅瞅你還是人麽,說你是豬都不如!”


    “這就是你們找我合談的態度?既然是這種條件,那咱們就看看,到底是誰先沉不住氣!”


    所有人臉色難看起來。


    更有人怒喊:“秦淵,做人別太氣盛!你再這麽下去,遲早玩完!到時候看誰還買你的布!”


    “我告訴你,不止是慶安鎮,其他地方我們有的是人,到時候聯合抵製,看你的布匹還能不能賣得出去!”


    張金祥要不臉皮厚呢,即便被罵,他還能咧著嘴露出笑臉說道:“既然覺得不合適,那就再談談,咱們之間還有什麽不好談的,你覺得哪裏對你不好,說出來,就有的談啊。”


    這種不平等條約,談了也是白扯,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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