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雞在宿舍裏對老大說,在古代,像你這麽大,兒子都會打醬油了。瞎驢也摻和道,我一小學女同學,現在都生了孩子!唉——。

    老大興奮地說,如果我考不上高中,我在三年內會讓你們喝上喜酒!”

    娘們壞笑著說,老大,人家熱帶魚跟你嗎?

    被老大一腳踢到床上。

    瞎驢:老大,俺們那時沒錢,可拿不出什麽禮物!

    草雞:老大,洞房花燭夜時,我替你吧!

    老大:……

    大家都懶,也都窮,這樣導致了吃完飯沒人刷餐具,所謂的餐具其實就隻是一個吃飯用的盆子,不是洗臉用的,是一種容積大又便宜的容器。

    於是學校裏行成了這樣一種校風,吃完飯後,飯缸飯盆什麽的向餐桌下麵一塞,等下次吃飯時再刷。可是,不知為什麽,盆子總是不夠的。所以,把盆子扔到餐桌下麵在總有下一頓不屬於的感覺。這樣一來,更沒人會在吃完飯後刷下頓不一定屬於自己的盆兒,連沒刷的都有人拿,更何況刷幹淨的呢?那自己豈不傻b了?

    上麵隻是大部分男生的行為,女生一般都是很勤快的,她們吃完後刷幹淨再裝在袋裏提迴教室,永遠不嫌麻煩。

    初中生大部分都是一堆男生一堆女生紮在一起吃,而高中生大都一對男女一對男女的紮在一起。

    懶如我們,等抽完煙再去吃飯盆兒已然全被拿光,偶爾有到手時也沒有筷子,隻好十幾個人圍著盆湯輪流喝,這讓我想到原始社會的平均分配,如果買的是菜那沒辦法了,都把手洗幹淨了抓著吃,不過那樣在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也的確太有損形象,後來就用饅頭夾著菜吃。

    或者,去借女生的。比如李娟,而大家則希望我去借陳佳語的,是說為了讓我培養感情。

    我培養個雞啊,他們變著法想整我,等都吃完飯後都拍拍屁股走了,我不得不給小龍刷。而如果借李娟的,我則大可不必有這種擔心,大不了大家爭著跑,最後李娟也會來收拾,頂多教育我們一翻就沒事了。當然不給小龍刷她也不會說什麽,可是我心裏過意不去。

    下學期的考試一次接一次,沒完沒了。不過,我卻沒上過心。經過我哥的努力,終於把我調到了第一排中間靠南的位置,中間有過道,再向北越過兩個人就是陳佳語和林薇。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上課給她寫起了紙條,這一寫,就再也沒有中斷過。

    紙條內容很無聊,想起什麽寫什麽。剛開始不太經常,後來越來越頻繁。以至於沒有她的紙條我便異常的空虛,雖然可以做許多諸如看課外書寫點東西什麽的打發時間,可是,那種落寞卻是無法說清的。

    這樣就把我北麵的兩個女生給傳煩了,因為據小龍說,她們要學習。小龍告訴我,讓第二排的男生傳,開辟一條新的傳情之路。

    無論她在幹什麽,都不說你別傳了,真煩這樣的話,我就很慶幸。

    有事沒事找話說傳紙條讓兩個細心的老師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裏,但都沒直接找我談個話什麽的,也不該他們管,他們又不是班主任。

    語文和數學老師都不愧當官的,對什麽事都很有經驗,這就看出來了,並且沒有出事就裝作不知道。

    記得小遠告訴過我這樣一件事,我們數學老師在以前教別的班時,曾看有一同學兜裏鼓鼓的,外形像煙盒的形狀。就走過去摸了摸,掏出一盒好煙。於是數學老師很沒出息的說:“哇,你這一盒煙值我一星期煙錢!”

    那同學無語,他說就送我了吧。可神奇的是從此,每次講課他都要從那同學身上找一找,沒有過收獲。他就說,你跟老師還客氣什麽啊!下次把煙裝身上就行。

    英語老師沒別的毛病,就愛讓寫作業,每天要交一張單詞。她在每豎排中選一個人做組長負責收作業。而小龍那一排裏有娘們,這小子不寫單詞,通常就說,七嫂啊,看在程哥的麵子上就通融一下吧!“小龍就不再好意思討債似的要了。嫉妒的我恨不能立刻把桌子搬她後麵去。

    草雞,立法都向娘們學習,並且還得寸進尺,讓龍兒幫他們寫作業。小龍一般不搭理他們,不過偶爾也幫他們寫一次。但我如果讓她寫,比要她三天不找茬都難。那我隻好找李娟寫。

    又一次月考來臨,依舊在晚自習時隨便換座位。草雞笑意盈盈的坐到我旁邊,說你怎麽不和你龍兒傳條了?

    我不屑道,還不是看你在旁邊,我要是給她寫條子,你他媽的不吃醋了!

    草雞一臉的鄙視,誰他媽吃你醋!不過挺細心的,嗬嗬!

    我說,你說寫什麽,我就寫什麽。

    草雞:你寫我愛你,敢嗎?

    我:不敢。

    草雞:就是啊,我讓你寫,你不敢。還是你先寫,寫完我修改修改。

    我就提起筆胡寫了點事,遞給草雞。

    草雞看了看,把陳佳語三個字裏的陳字劃去,隻留下:佳語。然後問我,你猜她會有什麽反應?我沒說話。草雞說,她一定會撕掉,那還傳不?我堅定的點了點頭,草雞說好,後果我不負責。

    小龍在那兒慢慢打開紙條,看完後,很自然的迴了過來,一切如以往。我帶著鄙視的眼神看著草雞,弄得他很沒麵子。不過,我要感謝草雞,因為他劃掉的那一筆從此之後,我決定凡是和小龍寫紙條隻寫兩個字的親昵稱唿。

    其實草雞把信遞出去的那一刻我心裏很沒底,原因來源於上學期沒追上她的一段談話。

    當時我問她稱唿她什麽好,能不能叫妹妹啊!?她斷然說,不行,要叫我名字!我比你還大一歲呢!不過也別叫我姐姐。

    我理所當然的說,那是啊,讓我叫一個比我矮的女生姐姐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她瞪我一眼。我又道,那叫佳語行不?

    她堅定地又說不行!要叫三個字。

    我同桌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跟還沒斷奶似的,說話奶聲奶氣的,用乳臭未幹形容一點也不過分,由於這種感覺,我時不時隱約聞到他身上飄過來的奶腥味兒。這奶小子叫小萌子,和他當同桌帶給我無限的快樂。

    小萌子一點也不小氣,並且同桌的職責做得很到位,總能使我化險為夷。

    又是一個不放假的周末,我不想在學校呆著,索性請假迴家。可迴到家,第二天早晨家裏又把我攆迴了學校。

    可到了學校,整個教學樓上幾乎沒有老師,我也沒有看到小遠和立法。

    我走過去問正看課外書的瞎驢,他說老師去招生了。我當然記起學校每年都有這種習慣,當一個學年快要結束的時候,學校分給每個老師招兩個學生的指標,招不到的扣工資,多招的獎勵,每多出一個學生獎勵100元。所以可以理解偌大個學校卻幾乎看不到老師,為人師的他們為了不被罰或獎勵都去忽悠要上初中的小學生,放任著我們。

    我又問,小遠和立法呢?瞎驢答道,好像立法在課間操時摔破了手,夏遠和他去包紮了!可好像連醫務室裏的老頭都他媽的去招生了,他們隻好去找老師請假,沒有一個在學校的,就直接從大門出去了。

    我說,那幫看門狗怎麽那麽好說話了?

    啊哈,立法把帶血的手一舉,那幫狗就開門了,他們應該知道沒老師在。

    哦,對,出這事他媽的他們敢不讓出去。

    我們學校大後方空虛了,咱也出去玩吧!

    嗯,早知道不進來了!我估計小遠和立法就在網吧!

    是啊,都出去一個多小時了,要來早來了。

    我們從後麵那個人跡罕至的廁所跳吧,我來時前麵那有保安盯著。

    我們晃到常光顧的那座廁所,離很遠就看到了有個人影在那進進出出。走近一看,原來是和猛驢一起在食堂管紀律的那人在挖糞,並且效率極低,我們等了十幾分鍾他還沒挖完。我拿出剛買的煙說,到那邊抽支再說吧,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挖完。

    初一的女孩就是單純,那個叫王曉婷的女孩似乎打聽不到運來的下落不肯罷休。

    不知為什麽單單就是我和她熟絡起來。我告訴她運來去了蘇州,她又給我要電話。我說沒和他聯係過她又不信,她要運來家裏的電話號碼。我不知該怎麽跟她說,運來家裏電話打不通這事。

    一天中午放學又攔住我問運來的事兒,我不想耽誤時間,於是邊走邊聊,瞎驢和奔也在一旁一起走著。

    途徑女廁所時遇到了林薇,我沒顧得和她打招唿,隻是和他們一起趕往餐廳。

    迴到宿舍了,瞎驢又對我說,你知道嗎?你小龍她同桌看到你和王曉婷一起走時,驚訝得嘴裏都能塞進一個肉包子了。

    果然,下午第一節課下課後我倚在走廊的欄上吹著習習的風,林薇走了過來,趴在欄杆上,麵朝前方的空氣,問我:“中午和你走的那女孩是誰啊?”

    我隨口說道,她是運來的媳婦,運來走後,經常向我打聽關於運來的消息。今天也是。

    林薇似乎如釋重負的說,噢!——那個女孩不漂亮。

    我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心想她漂不漂亮關我什麽事啊!

    不知為什麽,我特別愛聽草雞唱那首《一生有你》,在半夜的時候,草雞躺在我床上,抽著煙,那樣深情的唱。也許由於上次被那女人記錄在案的原因吧。

    我喜歡和奔在學校的林蔭上道上走,因為我們都不想迴教室。總以一種仰視的目光看著那些樹,感覺很迷惘,和奔一說他就罵我多愁善感,怪不得對她那麽癡情。我們總是在那裏說那樣的話,然後躲到冬青後麵,坐在鋪散的草坪上抽煙,很喜歡那種感覺,迷惘的感覺,充滿了種種希望,而到時再失望。看著煙漸漸散去,一縷一縷的繚繞在我們周圍,模糊了我們的視線,最後和空氣融為一體,總感覺我們自己早晚也會和大地融為一體,也不知為什麽,那麽感傷。然後再互相罵,罵完再笑。

    或者在那個學校後麵廁所旁,男女混居宿舍樓的下麵,屁股底下墊張紙,暖風吹著,眯起雙眼,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有時侯,我和奔瞎驢三個人去,在一起除了說髒話就是沉默。蹲在宿舍樓後的垃圾池旁,一邊抽煙,一邊把玩手中的火機。奔在那樣的環境裏總把火機開到最大,火苗唿唿的竄,我們都能感到空氣中的熱氣襲身,然後點著了垃圾池外的廢紙,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一直燒到我們旁邊,烤得我們實在受不了時,就一腳把火踩滅。在那由學校後牆和宿舍樓圍成的幾乎封閉的空間裏,彌漫著一種滄人的氣息。那時,我們就感覺我們真無聊,這所學校真無聊,感覺這個世界真他媽的無聊。體育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老師對我們進行更為嚴酷的訓練,時不時讓大家來個三千米全速,跑得人人嗓子甜絲絲的,吐口唾沫都帶血跡。雖然我跑得不慢,但這種非人般的待遇我能躲則躲,老師讓跑的時候,我們便瞅準機會跑到操場邊上的廁所裏吞雲吐霧一陣,等還剩最後一圈的時候,再飄飄欲仙堅持完最後二百米。小龍的身體很虛弱,不能跑,但老師讓她堅持,到最後堅持得蹲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哭了。我真想衝上去扶她去醫務室裏,因為我知道她胃一直不好,要經常吃藥,並且年前還因為闌尾炎手術了。可我隻是看著,眼睜睜看著她蹲在那兒哭,過了一會林薇才和其他人一起扶她去了醫務室。

    我是她什麽人?我以什麽身份關心她?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有平時挺能聊的體育老師在這兒,我能怎樣?

    晚上,林薇說:“你平時挺能逃課的,這會如兒怎麽不去陪陪我同桌呢?”

    我心一動,說:“那裏有別人嗎?”“你不廢話嗎?就她的幾個姐姐!”“那我不去了。”最終,我還是逃了出去,拉著奔在醫務室的窗外看了看,奔說:“進去啊!”我沒說話,搖搖頭走到操場,抽了兩支煙。奔在那罵了我一節課。

    很快的,到了相當於期中考試的全縣摸底考試,這考試的作用是選出全縣前1000名的學生再參加一次考試,這次考試稱作頭榜。隻要在頭榜考入前200名就可以直接進入縣二中學習高一的內容,考上的學生稱為頭榜生。這也是沒辦法的,因為在市裏還有市重點和外縣的一所重點在我們一中的上麵壓著。為了防止中考完成績好的學生去那樣的學校,所以先把他們招來穩定軍心。這樣他們沒辦法好好複習了,又能先體驗高中的生活。大家都是皆大歡喜的,當然了,除了那種學習成績嚇人的不稀罕頭榜這個位置的人。頭榜生是以後正式進入高中時的實驗班的前身。

    可以想像,這樣的一次考試對於每個學校來說是多麽好的大顯身手的機會,為了能有更多的學生入主一榜生的名額,都在比試看誰監場鬆。我們學校還好點,鬆的還不算離譜,至少老師還都裝模作樣的管上一管,在別的學校如果老師不給學生說答案,估計就得挨罵。

    考試前上了次通宵,精神抖擻,意誌昂揚的走進考場,我發現坐在我前麵的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夏強媳婦。小遠也在同一考場,不過他和我相隔甚遠。

    那女孩活潑好動,開始左右逢源試圖提前預支答案,我們就這樣有一搭無一搭的聊了起來。

    她問,你叫什麽?

    夏程,你呢?

    吳月,你在幾班?

    九班,你呢?

    五班!你哪科好?

    我挺著臉皮說,哪科都好!

    真的?那你可要讓我……

    說著玩的,英語120分以上沒問題,語文、政史地還行,理科的東西教差,數學考70分我就謝天謝地。

    那也沒事,我和你正好相反,咱們來個資源優化,優勢互補。

    行,那就這樣。

    考試期間,發卷前那一會的時間讓我們漸漸熟悉,她經常扭著身子和我東扯一會,西扯一會。

    我和小龍以前寫的條兒都放在了筆袋裏,吳月拿我筆袋邊玩邊和我說話,一會兒就翻騰出我那些視之為寶貝的紙條。

    她看了看,眨著眼說:“|你也愛寫條兒玩啊?我上課也喜歡寫這東西!”我嗯了一聲。“這是個男生還是女生啊?”我反問道,男生有寫這字的嗎?她若有所思的噢了聲。

    也許前麵有個美女養眼的原因,考試的心情相應得到很好的改善,題做得得心應手。

    我們把答案用鉛筆寫在墊板上,這樣是一種非常隱蔽的辦法,老師也不會在意,以為是借墊板。看完後再用橡皮擦掉。就這樣成功傳輸了各科的答案。其實大部會答案是我傳給她的,因為除了數學其他各科我發現都不比她差。

    最後一場生物,我用了不到20分鍾就做完,扭頭看了小遠一眼,他就衝我張牙舞爪地做著手勢。我很疑惑,他就在打草紙上寫了兩個巨大無比的字母:qq。然後指了指他前麵的人,我在那裏愣了許久,也沒看明白他的意思。小遠一擺手,示意我不必愣了,決定放棄他的企圖。刹那間,我開竅了,我用手指了指吳月,小遠終於欣喜若狂的點了點頭。我心想:你問吳月的qq號,指你前麵的人幹什麽,直接指吳月不行了!顯得我智商多低似的。

    於是我在給吳月寫著答案的墊板上,又加了一句,你的qq號是多少?很快的,她迴了過來,又問我的q號。

    這樣就在考場上用墊板傳起了紙條,看著那些為了題目發愁的孩子們,我感到無比欣慰。

    最後她給我說讓我有空去找她玩。

    我嘴上說,一定一定。心裏卻在想,我沒事找那刺激幹嘛,讓夏強知道了不知引起多大誤會。是小遠想要她的q號,我就把q號寫在紙上給了小遠。他說,下次上網時加上她吧!

    一星期後,風平浪靜。摸底成績出來。奔把成績單遞給了我,說看看你和你小龍的成績吧。我在奔的眼裏讀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找到我的名字,向上就是小遠,而再向上就是小龍。成績單上注明了縣名次,陳佳語,777,夏遠800,夏程——888!我不知道為什麽老天竟安排這麽邪乎的名次到我們身上。這樣也不錯,都可以參加一榜了。

    在我校也有類似頭榜的實驗班,目的亦是防止好生源外流,是防止本校的初三好學生流到本縣的重點。這個普通高中的實驗班要求的比頭榜低的多,凡是有資格參加頭榜的本校學生都可以進實驗班,也是提前開高一的課,也是等中考成績出來不管多少,一律照單全收,並且,免學費。

    但由於這所學校的實驗班威信不夠大,開出這麽優厚的條件都不能令一些家長動心。

    因為這個原因,學校特地給我們這些學生召開了個會議,死活忽悠我們要進實驗班。在會議室裏,遇到了這一星期就謀了這一麵的吳月,打了個招唿,沒再說什麽。

    晚上我寫條問陳佳語報頭榜還是在這裏上,她說家裏讓考頭榜。我說我不用問,肯定要考。

    複課生要比應屆少加20分,因為沒有應屆學籍,我哥給我弄了應屆生學籍,大大增加了我的信心因為據說這1000人裏麵至少50%的複課生。

    小遠沒有照片,沒有照片就不能辦準考證,等他請假照完相迴來後,已經晚了。我們本來商量好的一切計劃都泡了湯,作弊的計劃。

    我很替小遠感到惋惜,可小遠似乎一臉淡然。

    臨考前一天,晚飯後。我坐在教室裏調節心情,瞎驢扔過來一封信,說:“這是你五班的網友給你寫的信!”

    五班的網友?我狐疑的展開信,原來是吳月。她說她爸讓她考頭榜,可她還考不上,於是決定不考。還說不知是誰把我給她傳答案的事兒給她班主任說了,還說因為我的答案,多考了四五十分,謝謝我。然後祝我考試順利,保持聯係。

    頭榜考試的日子終於來臨,地點設在實驗小學。學校不讓我們自行解決去的問題,租了兩輛客車送我們八十幾個考頭榜的學生,當然還是要自掏腰包的。

    我看了看準考證,和小龍在同一個考場,考號也離得不遠。我和她興奮的說笑,沒顧上大隊人馬,隻是隨著人流走著。實驗小學的樓很破,路也七拐八拐的,弄得我們暈頭轉向。途中碰到了小龍以前的班主任,嚇得她拉著我趕緊躲開。感覺很美好,因為幾乎可以毫無顧忌,不必像在學校那樣怕被查到,遮遮掩掩。

    傷心了,老大。因為淩岩和他都在前1000之列,隻是老大考頭榜,石頭報本校實驗班。

    我和小龍找到考場之後,發現我們隻隔一個過道,她在我的右前方一米左右的位置,這令我比當年見我開竅後的小遠都欣喜若狂。更令我欣喜的是,本場幾乎沒有我們班的學生,幾乎的意思是和我們班的那幾個人很不熟,可以忽略不計,更加有利於我們。

    上午兩場考試,下午一場。上午兩場之間的休息時,我倆就親熱的聊天。本來不必擔心有認識的來打擾,可誰知我校七班一不認識的男生不知發哪門子瘋,妒嫉的在那兒說胡話:“你倆一個班的,怎麽還那麽多說不完的話!”我笑了笑,不知該怎麽迴答。小龍卻反駁道,還用得著你管!

    我笑得更加厲害了,心想,真是夠他媽的賤的!我真想對他說這是俺媳婦,我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我又仔細迴憶了下他剛才的表現,那樣子就是一直想見縫插針和小龍搭訕,卻未遂。

    這足夠證明了小龍的漂亮迷人了。

    小龍對我說,考完我們快點出去吧,我很煩人多,擠壓壓的。哨聲一響,我快速收拾了東西,擁著小龍出了教室。很輕鬆的感覺,沒顧得上後麵監考老師的話,哎,你們出去那麽快幹什麽,卷子交了嗎?

    我倆慢慢的下了樓,慢慢的出了學校,走到外麵等著學校派來接我們的車,身心俱佳。

    下午依舊。

    迴到學校後,吃過晚飯,快上課的時候奔提議出去逛會。

    繞過教學樓後,走著走著就到了衛生區,紮進了草坪裏,躲在了冬青後,使勁抽完一支。飄飄然到了食堂東邊的小路,又拐到了食堂後邊的小路,直奔操場。空蕩蕩的,有小孩子的哭聲,大人的哄聲,更顯得無邊的靜謐。有從身邊走過的抱著孫子或孫女的老太,對我們露出輕蔑和不屑的眼神。我們對於她們來說是學生中的渣滓,沒有前途和目標的學生混子。恨不能立刻讓他們懷裏的孩子聽懂人話,然後說你千萬不能和這種人一樣,你要是這樣,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再然後立刻躲得遠遠的,生怕把她孫子教壞。

    奔徑直向乒乓球台走去,看到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在那兒似乎拿著拍子等人。

    我問他在哪上,他說實驗小學的,又告訴我們他們放假了布置了很多作業好不容易做完一點出來放會兒風。我和奔相視一笑,可憐的孩子啊。

    奔指了指他手中的球拍說,咱倆來玩兩局?

    那小孩說,我等別人呢。

    奔說,又沒來呢,跟誰玩不一樣啊!你朋友來我們就走。

    那小孩又說,那他呢,他幹什麽?小孩指了指我。

    我一向對這小東西不擅長,所以也不喜歡玩。我就說,你倆玩唄,我看你們打!

    奔不愧乒壇高手,一會兒抽得那小孩暈頭轉向。最後,小孩直嚷嚷:“不玩了,不玩了!”

    正好,他等的人來了,解了他的圍。

    奔扔下拍子給小孩打聲招唿就走,我扔給奔一根棒棒糖,邊吃,邊聊。剛走到操場中間,遇到了那次扮成白無常嚇我們的副校長,操著一口極其不普通的普通話對我們說:“你們咋還不讓課啊?!”

    我和奔含著嘴裏的糖,含糊不清的說,就去,就去。

    我們一搖三晃的到了教室門口,老班在門口思春,看到我倆進去打攪了他的意淫,就很不耐煩的問道:“咋才來?”我倆說:“醫務室打針去了!”他瞪眼道:“一天天就你們病多!”我們沒鳥他,直接迴到座位上。

    吳月又來了一封信,問我考得如何,讓我一定要好好考,一定要考上二中,到時候她也去。我毫無辦法,不迴信又不太好。隻好說,我這水平,考上的可能性微乎基其微。然後扯了些別的事情。

    在宿舍裏,大家興奮的聊著,老大說,我今天在考場裏看到夏程和陳佳語有說有笑的,太幸福了。我樂嗬嗬地說,一般一般。老大又接著道,你倆考完走得挺快啊,怕人看見啊?

    我問,你怎麽知道?

    老大說,我在我們考場門縫裏看見了。你們倆那個頭,簡直絕配,那真叫一個增之一分則長,減之一分則短。她剛好到你的鼻尖那兒,那個般配,搖搖欲墜的,真是找不到詞來形容了!

    我鬱悶道,什麽叫他媽搖搖欲墜啊?

    第二天下午,下起了雨,電閃雷鳴的。我們在裏麵考試,外麵天陰的昏昏沉沉,風聲雷聲車鳴聲,聲聲入耳。我最討厭這種天氣,心情很煩躁,索性扔下筆不做了,呆著臉看著外麵一道道散著金光的閃電。

    快考完的時候,雨終於停下。交上了卷子,小龍對我說:“我最害怕打雷了,嚇得我沒心情做題,這次考得肯定慘極了!”我說,我在你旁邊,你還怕什麽,誰要敢劈在你身上,我先劈了他。小龍就幸福的笑了。

    不知這是什麽破天氣,又晴了天。不過也好,至少心情也隨之得到改善。

    考了三天,終於可以鬆了口氣,在車上看著遠去的實驗小學,心裏一陣落寞,不知為什麽。似乎不是為了考試太沒感覺,大概是因為這短暫而美好的生活吧,這快樂的日子,足可以使我不在乎什麽考試。

    迴到了學校,他們還在上著沒完沒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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