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秦百川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丫的,這是哪裏來得死人妖?“死人妖”三個字剛從腦海裏閃爍,秦百川當即便倒抽了一口涼氣,我次奧,瞿溪整天對自己冷冰冰的,對其他男人也是不屑一顧……日!難道這個從天上掉來的大老婆竟有那種嗜好?


    秦百川掃了那貨一眼,冷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我奉娘子之命去了安陽一些日子,這才剛返還家中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不說,還問我是誰?”


    “百川,莫要無禮。”秦百川不迴來倒好,一迴來壓根不問情況就是冷嘲熱諷,瞿溪臉色冰冷,對那男子解釋道:“程兄莫怪,外人就是這個脾氣。”


    “外人?”秦百川心裏越發的不舒服,雖說他明知道“外人”指的就是瞿溪的丈夫,可他惱怒的理解成了字麵的意思。媽的,想想也窩火,興衝衝的迴到家裏想跟老婆說幾句親熱話,卻多了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換做是誰都會鬱悶。


    “喲,這位就是蕭大少爺說的那位啊……百川……叫什麽來著,張百川,還是王百川?”男子不陰不陽的挑眉。


    “外人姓秦。”瞿溪臉罩寒霜,似不願他們發生衝突,搶先道:“百川,這位程兄是大有來頭之人,臨安程家,前朝元老程九興的孫子,程陽天。”擺渡觀>看最>新章>節


    “臨安程家?”秦百川思索了,不冷不熱的道:“可是那個世代經營胭脂水粉生意的程家?”


    “總算你還有點見識啊。”程陽天白了秦百川一眼。


    “百川,臨安程家對胭脂水粉的認知在大頌首屈一指,錦繡山莊恰好要介入這一行當,程家的到來對我們有莫大的幫助,你說話客氣一點。”敏銳的察覺到秦百川眉宇間閃過一道陰冷,瞿溪趕在秦百川開口之前正色提醒。


    秦百川幾乎當場就要咆哮出來,丫的,老子還不客氣嗎?老子要是真不客氣,現在就該動手把這個不男不女的死人妖亂棒打出去!我xx他媽的!


    心裏的怒火騰騰竄起,可畢竟剛迴萬花小築,秦百川總不能剛一見麵就跟瞿溪鬥嘴吵架,咬牙將怒火壓製去,秦百川嗬嗬一笑:“程陽天,程兄……名字固然是好名字,不過似乎跟你的氣質不符。”


    “你知道?”程陽天不屑的道:“似驕陽一般如日中天,跟我的氣質哪裏不符?”


    “依我看,程兄的氣質偏於陰柔,不如叫做程陰地,因地製宜嘛!”秦百川擠眉弄眼的一笑,顯然想到了更加不純潔的東西。


    “秦百川,你夠了。”瞿溪握緊了拳頭,從牙縫裏冒出了幾個字,顯然是動了真怒。


    “夠了就夠了,懶得說了。”連日顛簸秦百川早就疲憊不堪,雖有客人在,但他秦百川才是主人,因此,甩句話,他龍行虎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副主位上,居高。


    “程兄……”瞿溪咬了咬嘴唇。


    “算了,瞿妹妹,愚兄胸懷寬廣著呢,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程陽天尖著嗓子道:“況且,你是你,他是他,就算我跟他吵翻了天,也不會影響你和我的感情,更不耽誤咱們雙方的合作呢。”


    “感情?你跟我家娘子又有什麽感情?”秦百川實在是沒忍住,又開口。


    “我跟瞿溪在臨安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撒尿和泥呢,我們之間的感情豈是你一個外人能懂?”程陽天臉上帶著傲然之色,挑釁道:“我看秦先生器宇不凡,談吐之間還頗有些書生氣,不知道以前是做什麽的,現在又在哪裏高就啊?”


    “秦某來曆,盡人皆知。”秦百川拍了拍胸膛:“哥以前混茶樓,說書;現在是錦繡山莊,你去隨便打聽打聽,營銷部大名鼎鼎的秦部長,說的就是我。”


    “喲,秦先生讓人好生佩服呢。大頌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內,你這怎麽顛倒了啊?”程陽天自我感覺良好的道。


    “我最後再說一次。”眼看著倆人又要起爭執,瞿溪抬起頭,眼裏射出厲芒:“百川是我的相公,程兄是我的兄長,你們兩位對我都有特別的意義。如果你們還要爭吵,那便都離開萬花小築。”


    “都有特別的意義?”打翻了醋壇子的秦百川一股血衝上腦門,他死死的握著拳頭,整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這才沒當場罵娘。老子是你的相公,對你有特別的意義,死人妖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跟老子平起平坐?


    “喲,瞿妹妹都這麽說了,愚兄總不能不兜著不是?這迴不說了,真不說了。”程陽天將秦百川的臉色盡收眼底,這一輪似乎是他勝了:“咱們接著剛才的話題說……嗯,這時光過得真快呢,當年咱們在臨安的時候,都還穿著開襠褲,玩過家家的遊戲,那時候我做相公,你做娘子,那些不爭氣的奴才給咱們當牛做馬……想想都讓人忍俊不禁呢。”


    “哎,隻可惜,歡樂的日子總是短暫,一年沒到頭,你就離開了,倒是讓愚兄好生想念喲。”程陽天眼裏帶著追憶之色,說的話卻是讓秦百川幾乎直接尿血:“後來我聽說錦繡山莊發生諸多變故,蕭雨蕭大公子一直照顧,愚兄這才放心呢。愚兄本以為蕭雨會和妹妹終成眷屬,可沒想到妹妹竟一時糊塗……”


    “程兄,你的百花胭脂坊是打算在除夕之後開業?”秦百川已到了暴走的邊緣,聽程陽天越說越不對勁,瞿溪不動聲色的將話題扯到正經事兒上來。


    “是啊!”程陽天翹著二郎腿,一副上位者的氣息:“原本呢,我爺爺的意思是開一個胭脂店,從臨安運貨過來,但是愚兄聽說錦繡山莊的訂單一直不是很多,這才力排眾議,建立胭脂坊。現在準備工作都已經就緒,明天開春之後,必定需要大量的花卉,也是幫瞿妹妹一把。”


    “小妹的事情倒是讓程兄費心了。”瞿溪心裏惱怒,從臨安運貨過來要花費大量的運送成本,而建立工坊是就地取材,你丫的當我不懂生意經嗎?


    “都是自家兄妹,能幫的便幫一把,有什麽費不費心啊。”程陽天挑釁的看了一眼秦百川,哼道:“妹妹呀,你放心,這次我們百花胭脂坊完善了整套的胭脂水粉的打磨流程,咱們的師傅已經看過了你拿過來的配方,隻要原材料足夠,隨時都可以為你大批量製作啊。”


    “你說什麽?”本來都已經快要憋出內傷的秦百川聽程陽天說完,猛然便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扭頭盯著瞿溪:“你把洗麵奶和灰臉娃娃的配方交給了他?”


    秦百川聲音眼裏,雙眼噴火,瞿溪本想給他遞一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可他這副態度直接挑起了瞿溪的怒火。你剛迴來,什麽情況都不知道,憑什麽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想到這,瞿溪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沉聲道:“臨安程家是研發胭脂水粉的權威,我將配方交給他們,也正是他們的大師傅提出了一些改良意見,才讓配方更加完美,這有什麽不對?”


    “你說有什麽不對!”秦百川彭的一怕桌子,便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洗麵奶和灰臉娃娃固然都很粗糙,但是這東西是秦百川親手製作,在他心裏把那東西當成送給瞿溪的禮物,隻屬於瞿溪一個人。你拿出去分享也就算了,為毛偏偏要分享給死人妖?再者說,被人知道了其中的秘密,錦繡山莊還賺毛的銀子?


    “秦百川,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從認識到現在,雖然跟秦百川吵過架,但是瞿溪從沒見過他暴跳如雷的模樣。大莊主一時氣不過,厲聲道:“我們成親的時候你親口答應,要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現在雖是在萬花小築,但我跟程兄談的是生意上的事情,你一個部長,沒資格質疑我的決定!”


    “部長?我隻是一個部長?沒資格?”渾身冒火的秦百川因瞿溪一句話,便好像有一盆冷水迎頭噴,讓他頃刻間萬念俱灰。


    “是的!”瞿溪拿出了大莊主的氣勢和威嚴:“既是工作,那我便要問了,安陽的事處理的如何?要麽現在向我匯報,匯報完畢迴去休息;要麽現在迴去休息,明天向我匯報!”


    “匯報嗎?”秦百川腦子裏亂成一團,在外麵笑談風雲,淡漠生死的那份豪情被衝擊的支離破碎:“安陽發生的一切想必洛鳶早已飛鴿傳書匯報過了,我還有什麽好說?”


    說完,秦百川看了瞿溪一眼,緩慢有力邁步。


    這一眼讓瞿溪心裏頓時亂了,從他的眼神當中,瞿溪看到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漠然之色,那冷漠的目光當中甚至帶著一股死灰之色!


    “你去哪裏?”見秦百川不是上樓休息,而是朝著門口走去,瞿溪大聲道。


    “你是以莊主的身份問我,還是以娘子的身份?”秦百川站住腳,卻沒迴頭。


    “有區別嗎?”瞿溪道。


    “有。”秦百川沉默了許久,當指甲已經摳進肉裏的時候,他忽然笑了:“你是莊主,那我要向你匯報,安陽分堂有內奸,林管事被我殺了;陳鶴鳴救迴來了,驛站馬車如約開展。除此之外,我還發展了一些客戶,客戶信息在洛鳶手上。從這個角度說,我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


    瞿溪咬著嘴唇沒說話,倒是看熱鬧的程陽天開口:“喲,看不出來,挺本事啊!”


    秦百川這迴連跟程陽天鬥嘴的心思都沒有:“任務匯報完畢,你以莊主的身份問我去哪裏,我想告訴你的是,我隻是錦繡山莊的部長,我去哪裏沒必要告訴你知道。你可以知道的是,秦某不學無術,無法勝任錦繡山莊營銷部部長的職務。”


    “你要離開錦繡山莊?”瞿溪隻覺得腦中天雷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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