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


    一聽到這句話,張禹的腦袋“嗡”地一下,他實在沒有想到,這麽會功夫,時間竟然就到了。


    其實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在自己無聊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慢,在自己著急的時候,時間則是過得特別快。


    張禹現在就是這個樣子,越是著急,時間過得就越快。


    以眼下的形勢來看,因紮吉房頂的氣運,明顯遠超自己這邊,自己肯定是輸了。


    攝像師和四個工作人員,站在剛出樓梯台階的地方,一聽說時間到,五個人不由得長籲一口氣,像是在說,我的媽啊,時間終於到了,要是這樣再折騰兩圈,估計腿都折了。


    幾個人又重重的喘了幾口,然後那個會說國語的工作人員走到張禹的身邊,用國語說道:“張先生,時間已經到了,按照規則,需要立刻走出別墅。”


    “我知道。”張禹點了點頭,心中頗為無奈,卻也隻能朝樓下走去。


    張禹的一切,都在大屏幕中顯示的清清楚楚,哪怕是攝像機跟不上張禹的速度,總是讓張禹脫離主屏幕,但在其他的屏幕中,因為有監控的存在,所以現場的觀眾們依舊能夠看到張禹。


    他們眼瞧著張禹一趟一趟的上上下下,心中無不納悶,現場早已熱議開來。


    “這是怎麽迴事,一會上一會下的,瞎折騰什麽呢?”“這個還真就不太清楚。”“你說會不會是布陣需要?”“你見過誰布陣樓上樓下的來迴跑?”“這不是趕時間麽,你沒看到,他剛剛把一張紙燒成灰,扔到魚缸裏麽,還把血滴進了魚缸裏。”“對對對,你一提這茬,我還真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麽迴事。不過話說迴來,這攝像師好像是丟了一樣,到現在也沒拍魚缸裏是個什麽樣子。”“可不是麽,這攝像師瞎轉悠啥呢,能不能幹點正事。”“你們看、你們看……張禹往下走了,看他的表情,好像有點凝重。”“這是決定勝負的時候了,能不凝重麽。”“可是你看,因紮吉的臉上就寫滿了自信,仿佛贏定了。”“要我看,這一上一下,來來迴迴的,肯定是出了問題。要不然的話,誰能這麽折騰,看因紮吉折騰過麽。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因紮吉贏了。”“有道理。”“有道理。”“好像是這麽迴事。”……


    伴隨著議論,很多人通過張禹和因紮吉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他們漸漸認定,張禹輸的麵很大,因紮吉幾乎是贏定了。


    張禹那邊的桌子旁,張銀鈴、張清風等人是幹著急,因為他們也能從張禹的臉上看出不對勁。這次的張禹,仿佛失去了往日的自信與從容。


    要知道,不管什麽時候,張禹的臉上都充滿了自信,看起來是那樣的淡定、灑脫,仿佛是天塌下來也不怕。這次凝重的表情,是這些人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相比之下,因紮吉則是自信滿滿,換做是誰,也能從表情上看出問題。


    特別是張清風等一幹弟子們,都是修為有限,根本無法從大屏幕上,看出誰輸誰贏。


    哪怕是小丫頭張銀鈴,也緊張的冒了汗。


    這功夫,他們就聽到後麵的桌子那裏有人說道:“師姐,時間到了,張道長能贏嗎?”


    這是一個尼姑的聲音,張清風等人知道空奕也是參賽選手,且進入16強,必然有些實力。現在聽了這話,也都不禁轉頭看了過去。


    在後麵的桌子上,所有的尼姑們,也都看著空奕。空奕微微搖頭,說道:“恐怕是輸了……”


    “你說誰輸了?”張銀鈴一聽這話,立時就急了,根本容不得半點傷士氣的言語,雖然她也隱隱意識到,張禹的勝算不大。


    沒有理都沒有理她,其他的一眾尼姑,也就是看了張銀鈴一眼,誰也沒有出聲。


    張銀鈴討了個沒趣,不由得“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到時候贏給你看。”


    空奕等一眾尼姑仍然不出聲,張銀鈴見人家不理她,隻能氣鼓鼓的轉迴身子。


    她捏著拳頭,在心中說道:“張禹,你可千萬別輸啊!”


    張清風等人多少有些黯然,連空奕都這麽說了,看來張禹的情況卻是不樂觀。朱酒真卻是唯一一個沒有看到空奕的人,他的目光,一直都盯在大屏幕上。


    在讚助商那一邊,眾人幾乎也都認為張禹這一局輸定了。


    邵衛閣平心靜氣的看著,但是右手卻是放在椅子上不停地輕輕敲擊,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麽。


    旁邊坐著的龐光說道:“張禹現在的局勢不妙啊……你說……他這一次能贏麽……”


    “這一次……我仍然看好他……”邵衛閣目不斜視地說道。


    同桌的法國佬齊丹不由得說道:“上次他雖然贏了,可是這一次,我看邵先生恐怕是要走眼了。”


    “何以見得?”邵衛閣自信地說道。


    “現在誰都知道張禹輸定了,看張禹的表情,連他自己應該都是這麽認為的。你說仍然看好他,好像沒有什麽道理。”齊丹說道。


    “有些事情,往往不能去看表麵。我的感覺告訴我,張禹能贏。”邵衛閣這般說道。


    “感覺……”龐光輕輕皺眉,“這種事,也能憑感覺麽……不是應該憑實力的麽……”


    “哈哈哈哈……”邵衛閣不由得笑了起來,“說不上……真的是說不上……在鎮海的時候,我在白眉宮第一次見到他,當時我就覺得,最後獲勝的人一定是他……這種感覺,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但是,你們應該知道,我做生意從來沒有賠過,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龐光急切地問道:“邵兄,這個辦法你可得傳授給我……這兩年,我的生意總是不順……”


    “一方麵是運氣,一方麵就是感覺……每當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會賠錢的時候,我就不會投入……每當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會賺錢的時候,我就會去做……而去每一次我都成功了……”邵衛閣微笑著說道。


    “這……這算什麽法子……”龐光悻悻地搖了搖頭。


    倒是齊丹笑著說道:“那這一次,我可要看看,邵先生直覺到底準不準了。”


    “出來了!出來了!”“因紮吉、張禹他們都出來了!”“是時候分勝負嗎?”“快看、快看……貓……”“拉過去這麽多貓……”“昨天不是說了麽,這些貓就是評委,哪邊的財運旺盛,貓就會往那邊跑。”“這下有好戲了,看看哪邊的貓多。”……


    眾人的目光,完全凝聚在大屏幕上。


    一點沒錯,此時此刻,張禹和因紮吉,以及那邊約瑟執事都從別墅裏出來。比拉拉倒是早就出來了,他的房子裏,桃花樹上的鈴鐺已經顫抖發出聲音,按照規則,直接淘汰。當然,即便是輸了,也不能馬上迴來,還得等結果出來,眾人一起迴去。


    四個別墅,每個都是帶小院的,按照規定,張禹他們都得從院子裏出來,兩兩一組,站到兩棟別墅之間的位置。這個間隔很近,也就是一個過道。


    在兩個人前麵的位置,則是放著四個籠子,每個籠子裏關著五隻貓。估計隻需要一聲令下,這些貓就都會被放出來。


    張禹和因紮吉走到指定的位置,張禹一臉的無奈,對麵走過來的因紮吉則是春風得意。


    二人這一碰麵,因紮吉就用還算流利的國語說道:“張道長,你的陣法布置的如何?”


    “還好。”張禹淡淡一笑。


    “還好就好……我對我的陣法,實在是沒有底……我的學長已經輸給了你,搞不好…….我八成也是要輸的……不過如果僥幸贏了,也要請張道長海涵,畢竟你們國家有一句話,叫作誰家過年不吃頓餃子,總不能每次都是你贏……”因紮吉這次笑嗬嗬地說道。


    雖然他的話,表麵謙虛,但實際上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自己。


    他得意!無比的得意!仿佛已經吃定了張禹。


    張禹知道,對方有得意的資本,因為對手贏定了。


    “咦?”


    可就在這一刻,張禹注意到因紮吉頭頂的氣運。


    在因紮吉的頭頂,正紅色財運的氣流極為旺盛,已經旺盛到了極點。


    沒用猜,張禹也知道,因紮吉使用了七運珠,財運自然旺盛。但是,張禹卻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因紮吉既然使用了七運珠,那這房子裏的氣運,會不會和因紮吉有所牽連呢?


    自己那套樣板房中,陣法是自己布置的,而去還動用了符紙和自己的血。如果說,陣法被破,自己隻要在附近,一定能夠察覺到。也就是說,人和陣法有一定的關聯。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攝像師,在攝像師的頭頂,紅色的財運早就沒了。道理很簡單,連周邊風水局的財運都會被七運珠給吸走,跟不要說目前站在這裏的人了。


    適才張禹那房子裏的氣運一直被對方吸走,他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一瞬間,張禹有了計較,“不能一直都是你來吸我的氣運吧,這次也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沒錯!


    張禹這是要使用吸運大法。


    張禹的手掌一翻,對準了麵前的因紮吉,暗自用起吸運大法。但是表麵上,張禹卻平和地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有贏有輸很少正常。更何況……我這次還是遇到因紮吉先生你這樣的高手……”


    “張道長見笑了……你能贏了我學長杜魯夫,可見實力非同小可……勝負還難說呢……”因紮吉又故意謙遜地說道。


    話雖這樣說,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鼻孔朝天,擺明一副你根本白扯的架勢。


    “刷!”


    張禹的手中,現在已經冒出來一條透明狀的絲線,這條絲線瞬間就來到因紮吉的頭頂,將因紮吉頭頂那無比濃鬱的紅色氣流給捆住。


    緊接著,絲線猛地一拉,就勢便要將因紮吉頭頂的財運給拽過來。


    然而,讓張禹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透明的絲線根本沒有拽動這紅色的氣流,絲線從中繃斷,進而消失不見。


    這一招,張禹一向是屢試不爽,特別是他現在的修為,不管是誰頭頂的財運,基本上都可以被他直接給吸走。可是,因紮吉的氣運,張禹非但沒有吸動,甚至連吸運大法噴出去的絲線也斷了。


    “哇!”


    刹那間,張禹的丹田翻滾,疼得他忍不住張開嘴巴,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好在他的反應快,連忙用手擋住嘴巴,要不然的話,怕是都能夠直接噴到對麵因紮吉的臉上。


    張禹在學吸運大法的時候,上麵就說過,這門法術是會反噬的,一旦失敗,就會遭到反噬。


    更為嚴重的是,隨著人的修為越來越高,反噬也會越來越重。


    張禹這口血噴出來,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又不住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鮮血隨著嘴巴淌出,脖子裏、八卦仙衣的衣領、前襟轉眼就滿是鮮血。


    不過,腦袋迷糊的張禹,仿佛看到自己的胸口那裏,射出來一道金光,這道金光一閃即逝,好像是直接躍入因紮吉那邊的別墅院中。


    “開始放貓!”與此同時,廣播中已經喊了起來。瞧這意思,負責喊開始的人,是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這位老兄沒有注意,但大屏幕前的觀眾們,卻都看到這一幕,直接就炸鍋了。


    “這!”“這是怎麽迴事?”“張禹怎麽還噴血了!”“這算是哪一出兒!”“哦買噶!擺風水都能擺的人口吐鮮血,這未免也太激烈了吧!”“刺激!刺激!”……


    誰也不會想到,屏幕上的張禹,本來還在和因紮吉談笑風生,怎麽突然就噴血了。這個變故,來的也太突然了吧!


    “張禹!”張銀鈴看到這個,登時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她跟著就朝前麵衝去,看那架勢,是要去找張禹。張禹的徒弟們,也都跳了起來,包括朱酒真、布萊頓在內的所有人,一股腦地朝前麵趕去。


    可是,他們隻跑了沒幾步,前麵馬上就有保安將他們攔住。


    “###&&&&###......”一個洋鬼子說了一通英語,可是張銀鈴他們這邊,根本沒有幾個能聽懂的。


    張銀鈴壓根不去等趙華翻譯,就怒聲叫道:“你趕緊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無當道觀的朋友們,請你們不要著急。交流正在進行,希望你們不要進行打擾。我們主辦方已經看到張道長的情況,這就派人趕去查看。現在,還請你們迴到椅子上坐下,很快張道長就會迴來。”台上的艾倫小姐看到張禹這邊的人亂了,趕緊維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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