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個月神醫就會登駱府大門?


    衛晗吃驚於少女說出的話,可對方神態間的自信卻騙不了人。


    他把茶杯往石桌上一放,平靜道:「那好,我等駱姑娘一個月。」


    駱笙隨口糾正:「是等神醫一個月。」


    等她幹什麽,她又不是神醫。


    衛晗沉默了一瞬。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那麽一刻,他覺得駱姑娘又在調戲他。


    「一個月後,倘若神醫沒有去找駱姑娘——」


    駱笙理直氣壯:「那我也沒辦法。」


    衛晗:「……」


    因與「衛」這個姓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駱笙半點內疚都無,淡淡道:「王爺應當明白事無絕對。我盡力而為,剩下就看王爺的運氣了。」


    男人修長清瘦的手指緊了緊茶杯。


    事無絕對的道理他當然懂,可駱姑娘哪裏盡力而為了?


    看來這一次交易,他十有八九血本無歸。


    不過這也沒什麽可惜,當時駱姑娘因一柄匕首惹上嫌疑,而匕首在他這裏,他舉手之勞幫人洗脫嫌疑算不得什麽。


    至於傳出去會被議論,他當初既然收下匕首,就不怕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想著這些,衛晗笑笑:「我知道了。」


    駱笙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那我就告辭了。」


    衛晗跟著起身:「駱姑娘慢走。」


    見他有相送的意思,駱笙語氣冷淡製止:「王爺不必送。」


    衛晗停下,目送駱笙遠去,陷入了沉思。


    駱姑娘對他的觀感似乎不大好。


    有件事他一直沒有挑明了問,在那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駱姑娘為何出現在鎮南王府的廢宅裏?


    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她都沒有出現在那裏的理由。


    總不會是出於無聊吧?


    也正是王府荒宅那次不大愉快的相遇,才讓他之後見到這個女孩子下意識多了幾分關注,並察覺與當初在京城街頭把他攔下的姑娘有了很大不同。


    他不明白一個人為何變化如此大。


    衛晗離開酒肆,迴了王府。


    「把石焱叫來。」


    石燚得到吩咐,忙去找刷恭桶的兄長。


    石焱顛顛就跑過來了:「主子有什麽吩咐?」


    「這一個月,你留意一下大都督府那邊的動靜。」


    石焱眼一亮:「是留意駱姑娘嗎?」


    衛晗麵色微沉,淡淡問道:「是恭桶沒刷夠?」


    石焱抽了自己一嘴巴:「主子息怒,不是卑職想說,是這張不要臉的破嘴總不聽話。」


    去平南王府送匕首的時候他還以為解脫了,沒想到就是貼心叫主子迴頭看,主子又罰他了!


    餘光掃一眼跟在後麵進來的石燚,石焱一萬個不服氣。


    長著一張欠錢的臉,怎麽就比他受器重了,主子還一次沒罰石燚去刷恭桶呢。


    石燚麵無表情站在一旁。


    三哥好像又嫉妒他了。


    都是一樣的臉,有什麽好嫉妒的。


    「你仔細留意,一旦發現神醫登駱府的門,立刻迴來稟報。」


    石焱硬生生咽下神醫怎麽可能登駱府大門的疑問,老老實實應了一聲是。


    沒過幾日,石焱風風火火跑了迴來。


    衛晗難掩詫異:「神醫去了駱府?」


    駱姑娘說不出一個月,可這才過幾日,竟這麽快麽?


    「神醫沒有去駱府,駱姑娘出門了!」


    衛晗擰眉:「駱姑娘去了神醫那裏?」


    「也不是,駱姑娘去林祭酒府上了!」


    衛晗臉色冷下來。


    駱姑娘去林祭酒府上與他有什麽關係麽?


    見衛晗全無反應,石焱有些急:「主子,駱姑娘去林祭酒府上找那個林騰了!」


    衛晗:「滾。」


    被趕出去的小侍衛嘆口氣,忙不迭往林府趕去。


    主子口不對心,他可不能犯糊塗,得盯著駱姑娘不能對林騰下手。


    說起來,駱姑娘有些不像話,有他們主子難道還不夠麽?


    攜女登門道謝的駱大都督再一次找女兒確認:「笙兒,真的不用爹幫你提親,就隻是單純道個謝?」


    駱笙點點頭,覺得駱大都督心態不太對,正色問道:「父親很希望我嫁人?」


    她可沒有嫁人的打算。


    嫁了人哪有駱姑娘的身份便利,更何況她要做的事九死一生,何必連累無辜之人。


    問清楚駱大都督的打算,省得平添波折。


    駱大都督下意識想點頭,迎上女兒烏黑冷然的眸子,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嗬嗬,怎麽會呢。爹恨不得養你一輩子,哪捨得你嫁人啊。」


    正常父親應該是這個想法吧——駱大都督不確定地想。


    天知道他恨不得閨女明天就嫁出去!


    嫁人是正道啊,比養麵首強多了。


    駱笙嫣然一笑:「我也不捨得離開父親。」


    駱大都督唿吸一窒。


    笙兒說不捨得離開他,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真的砸手裏了?


    就這麽沉默著,馬車在林府門口停下來。


    林府大夫人聽到稟報說駱大都督帶著駱姑娘來了,眼前一黑,忙去找老夫人商量對策。


    「什麽,駱府的人來了?」老夫人一聽也有些慌神,「怎麽沒有提前打發人送拜帖?」


    大夫人苦笑:「誰知道呢。之前聽騰兒提起駱府的人可能會登門道謝,本來還覺得不大可能,等了幾日不見動靜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誰想到說來就來到大門口了。」


    老夫人對駱府的禮數搖搖頭,嘆道:「來都來了,隻能請進來了。」


    「老爺與公公都上衙了,就隻有騰兒與疏兒在……」


    老夫人果斷拍板:「讓騰兒與疏兒從後門走,你和我一起去待客。」


    大夫人猶豫著:「那個駱姑娘可能是奔著騰兒或疏兒來的,要是今日撲了個空,會不會迴頭在外麵直接找上他們?」


    老夫人琢磨了一下,點點頭:「你擔心的不無道理,在家裏好歹有咱們看著。那就先不動,看看對方到底什麽意思,說不定隻是單純的道謝。」


    大夫人:嗬嗬。


    婆媳二人懷著沉重的心情去了前頭花廳,一進去就見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與一個容貌甚美的少女正靜靜喝茶。


    林家是文臣的圈子,大夫人出門應酬又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駱笙。


    看清少女模樣的一瞬間,大夫人莫名升起一個念頭:以駱姑娘的樣貌,為何想不開養麵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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