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夏若惜忙開了。


    給裴亞爵辦理出院手續,給芬姐打電話說服她讓貝貝轉幼兒園,再訂餐、買鮮花和紅酒。


    準備好一切,夕陽已經西下,晚霞給別墅鍍上一層紅色的光芒,霞光緩緩地褪去,夜幕就要降臨了,天邊甚至能看到若隱若現的星星。


    夏若惜將紅酒和鮮花從後備箱裏抱出來。


    “花給我!”裴亞爵說道。


    夏若惜便將花捧給裴亞爵,他手指仍然包著紗布,不太方便,但抱花沒有問題。


    裴亞爵抱過花,眸子裏閃過柔和的光芒,從夏若惜手裏接過花,仿佛是接受一束她送給他的花,原來感覺是這樣的。抱著花的那一瞬間,心跳都會加速。難怪女人那麽喜歡男人給她送花。


    他與黎曼晴訂婚的一年時間裏,黎曼晴已經無數次暗示過想要收到他的花。可是,他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給人送花?


    迴到別墅,夏若惜將紅酒放好,再接過裴亞爵手裏的鮮花,把鮮花擺放到餐桌上,還特意移了個她覺得好看的位置。


    “去洗澡換衣服!”裴亞爵說道。


    “你要洗嗎?”夏若惜問道。


    裴亞爵唇角驀地勾起玩味的笑意:“你邀請我?”


    夏若惜:“……”


    她哪裏是這個意思?她的意思是,如果他要洗澡的話,她先給他準備衣服,另外,他手上的紗布也要先摘下來,一會兒他洗完了她再給他包上,並且,他大腿和手上的傷口,還要用保鮮膜包一下,免得碰到水。


    “真的邀請我?”裴亞爵眸光灼灼地望著夏若惜。


    夏若惜窘得滿臉通紅:“我先洗,你一會兒洗!”


    “好!”裴亞爵拉長聲音,應得意味深長。


    夏若惜逃也似地上樓。


    望著夏若惜跑上樓的背影,裴亞爵愉悅地低笑出聲。


    他低頭,看著身體某處撐起的異樣,鄙夷道:“就這點出息?”


    半個小時以後,夏若惜穿著白色的長裙緩緩下樓來。


    裴亞爵望著走在樓梯上的夏若惜,他眸光驟然一亮,原本安靜的下腹又再叫囂起來,他迅速低頭看了一眼,再苦惱地咬牙:想要?有本事你自己去把她拐到床上!


    夏若惜仿若仙子一般款款走過來,臉上掛著微笑。


    裴亞爵眸光越來越灼熱,定定地望著夏若惜。


    夏若惜臉不由地一紅,尷尬地問:“你現在洗澡嗎?”


    “洗!”裴亞爵聲音低啞,強壓著欲。


    夏若惜的語氣,於他聽起來,完全是一種邀約。他心裏的腸子彎彎繞繞地纏繞到一起去,今晚,就是今晚,他說什麽也要把她拐到床上去!


    “我幫你找衣服!”夏若惜說道。


    “不用,一會兒拿浴袍就行了!”裴亞爵沉聲道。


    “那我幫你把紗布拆下來!”夏若惜說。


    “拿剪刀來!”裴亞爵吩咐。


    夏若惜立即取了剪刀。


    裴亞爵接過剪刀,麻利地將兩隻手上的紗布都剪開,然後飛快地拆下來,揭開紗布,裏麵的肉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夏若惜說:“我去拿保鮮膜給你包一下!”


    裴亞爵拒絕:“不用,已經長好了!”


    “我看看!”夏若惜湊近,細細檢查裴亞爵的手心,看到上麵的肉確實長得比以前好多了,她放下心來,撇嘴道,“一會兒你可以自己吃飯了!”


    “嗯。”裴亞爵難得沒有拒絕。


    夏若惜又問道:“大腿上的傷口也長好了麽?”


    “沒有!”


    “那裹一下保鮮膜!”夏若惜說完臉就紅了。


    裴亞爵在醫院洗澡的時候,也是她給他裹保鮮膜,那姿勢,尷尬極了。幸好裴亞爵挺淡定,站著一動不動地任她裹保鮮膜。


    夏若惜去廚房裏取了保鮮膜出來,說:“去樓上吧。”


    “在樓下洗,你一會兒幫我把浴袍拿下來!”


    “嗯。”


    裴亞爵解開皮帶。


    夏若惜耳根泛紅。


    裴亞爵唇角一勾,褪下褲子把腿伸出來。


    夏若惜拿著保鮮膜尷尬地替裴亞爵裹大腿。


    裴亞爵眸子裏閃過腹黑的光芒,說道:“把紗布揭開看看傷口長得怎麽樣了?”


    “好。”夏若惜將保鮮膜放下,輕輕地揭紗布。她也想看看他的傷口恢複得好不好?


    夏若惜正伸手揭紗布,裴亞爵痛得嘶了一聲,夏若惜嚇得趕緊停手。


    “還得養養!”裴亞爵淡定地說,“再包上吧!”


    “嗯。”夏若惜立即照做。


    她完全沒有看到裴亞爵唇角正腹黑地勾起。


    實際上,他大腿上的傷和手上的傷口一樣,好得差不多了,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要不然,這女人一定不會願意這麽近距離地靠近他。


    夏若惜給裴亞爵裹保鮮膜。


    裴亞爵腳一動,夏若惜的手就摸到裴亞爵大腿上,她臉色緋紅。


    裴亞爵極力忍耐,現在他才不會讓她知道他今天鐵了心要把她拐到床上去呢,他得表現得正人君子一點!


    看裴亞爵站著一動不動,夏若惜繼續給裴亞爵裹保鮮膜。


    裴亞爵一肚子的花花腸子繞來繞去,隨即眸色一亮:一會兒燭光晚餐,美酒,鮮花,音樂,情調到位了,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夏若惜裹好以後,尷尬道:“可以了,去洗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點,盡量不要對著淋!”


    裴亞爵笑:“你應該進去給我洗的!”


    夏若惜臉色漲如豬肝色。


    裴亞爵又笑:“你想得倒是美!”


    說完他徑直走進洗浴室,扔下一句話:“幫我拿睡袍!”


    夏若惜立即逃也似地去了。


    夏若惜將睡袍取下來沒多久,門鈴便響起來,送餐的過來了。


    五個服務員,將餐車推了進來,一盤一盤精致的餐點整齊地擺放到餐桌上。


    服務員離開以後,夏若惜看一眼洗浴室方向,她準備好餐具,再把紅酒打開,一會兒等裴亞爵洗好,差不多醒酒的時間就夠了。


    弄好之後,她打開電視找了個新聞台。


    挺巧,關於黎家的新聞。


    黎家召開記者招待會,黎景之微笑著對記者說,為了辟謠,他特意與黎敏兒做了dna親緣鑒定報告,他人格擔保,dna報告是真實有效的,黎敏兒是黎家的親孫女。希望外界不要再對敏兒進行攻擊,敏兒已經十八歲,有戀愛的自由!


    夏若惜緊盯著黎景之看,看他的眼神,再看他的手。


    他微笑的樣子顯得略微僵硬,他眸子深入閃動著一抹不情願的光芒。他握著dna報告的手握得很緊,他甚至在說話的時候伸手摸了一下鼻梁。


    夏若惜看到黎景之摸鼻梁的時候,突然笑起來:“原來人在說謊的時候鼻子是真的會庠!”


    “說什麽謊?”裴亞爵的聲音傳來。


    夏若惜一抬頭,便見裴亞爵穿著白色的浴袍向她走來。


    看裴亞爵頭發還在滴水,夏若惜立即起身:“我給你吹頭發!”


    “嗯。”裴亞爵應了聲,往洗浴室走。


    裴亞爵頭發短,幾分鍾就吹好了。


    再走出來以後,裴亞爵開始折騰:“放一下音樂!輕慢一點的音樂!”


    “好。”夏若惜立即去放音樂。


    輕緩悠揚的音樂響起,裴亞爵又說:“光線有點暗,把客廳的水晶吊燈也打開!”


    “嗯。”夏若惜立即過去開燈。她原本也是想開燈的,怕裴亞爵說她吃個飯還要開那麽多燈,矯情!


    裴亞爵又說道:“把電視關了,吵!”


    夏若惜立即過去把電視關了。


    裴亞爵這才坐下來吃飯,他看一眼牆上的時間,距離晚上七點半還有1分鍾的時間。


    他伸手拿起筷子,指著桌上的菜說道:“你品味不錯,都是我愛吃的!”


    夏若惜笑說:“你喜歡就好!多吃點!”


    裴亞爵默默腹腓:喜歡就可以多吃?老子喜歡你,你怎麽不讓老子吃?


    腹腓完,他又說道:“臘肉是放養的跑山豬,全天然無公害,我準備圈片地做養殖!”


    “你要轉農產品市場?”夏若惜問道。


    裴亞爵答:“我圈來自己吃!”


    夏若惜:“……”


    土豪的世界她真的不懂,她一定是個假千金!


    裴亞爵又抬眼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秒鍾馬上七點半,他的唇角驀地勾起。


    突然門外傳來砰地一聲響,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啊——”夏若惜嚇得一聲尖叫。


    尖叫過後,她立即捂住嘴,尷尬道:“停電了!”


    裴亞爵淡定道:“這個片區在鋪集體供暖的管道,可能挖斷了電纜,去拿蠟燭!”


    夏若惜眸色一亮:“竟然有蠟燭?”


    “電視櫃中間的抽屜裏。”裴亞爵說道。


    黑色的夜遮住了他一臉腹黑的笑容。想吃頓燭光晚餐而已,還得費這麽多的心思,女人真麻煩!他發誓,這輩子他就隻在她身上花時間折騰了,再沒有餘力應付別的女人。


    夏若惜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去電視櫃取蠟燭,看到一隻隻嶄新的全是心形的紅色蠟燭,她默默地想笑,真難想像,像裴亞爵這樣的男人竟然會有如此粉嫩的一麵,心形的蠟燭,哈哈!


    她拿了好幾個,看到裏麵有隻打火機,她一並拿了。


    她點好蠟燭,將它們放到桌上。


    裴亞爵看著燭光閃爍照映著夏若惜的臉,他唇角勾起來:“先喝一杯慶祝一下!”


    夏若惜立即倒酒。


    裴亞爵也不急,握著杯子輕輕與夏若惜酒杯一碰:“這段時間感謝你的照顧!”


    夏若惜頓時感動地說道:“不,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裴亞爵唇角一勾,半開玩笑道:“那不如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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