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曉陌在院子的外圍轉悠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風吹草動。


    但她總有一種預感,預感今天晚上會出大事。


    於是,她從儲物戒裏拿出了十幾隻黑乎乎的小紙鶴,輕輕地在上麵一揮,往裏麵灌注了一些魔氣,這十幾隻小紙鶴就“活”過來了。


    “去吧,幫我在這附近巡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動。”君曉陌對這十幾隻小紙鶴吩咐道,這十幾隻小紙鶴啄了啄君曉陌的手,然後在夜色中飛了出去,很快就徹底地融入到了夜幕之中。


    君曉陌想了想,沒有迴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地往葉修文的房間掠了過去。


    由於是在陌生的地方,葉修文的睡眠一向都是很淺的。


    他身上擔負著這十幾名凜天峰弟子的安危,比任何一個人的責任都要重大,因此,他根本無法真正入睡,隨時都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就在君曉陌打開他房門的一瞬間,他就醒了。


    “誰?!”葉修文皺起了眉頭,警惕地往門口看了過去,靈劍的劍柄被悄然地握在了他的手上。


    門口一個人都沒有,詭異地被打開了。


    “葉師兄,是我。”君曉陌撕掉了她身上的隱身符,身形也由此顯露了出來。


    “曉陌?怎麽這麽晚了還過來找我?”葉修文詫異地問道。


    “我覺得今晚會有危險,雖然搞不清楚這種直覺從何而來,但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所以就過來找葉師兄你了。”君曉陌飛快地說道,一邊說,一邊略有些焦慮地看了看門口。


    從門口往外看,外麵靜悄悄的,一片寧寂,看不出來會有什麽異樣。


    隻是,無論是葉修文還是君曉陌,都不會僅憑著這些表現就判斷出沒有危險,事實上,他們倆都十分相信“直覺”這種事。


    “那曉陌你打算怎麽辦?你有什麽想法嗎?”葉修文很冷靜地問道。


    君曉陌咬咬下唇,抬起頭,對葉修文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盡快叫醒其他師兄弟,然後離開這裏比較好。最近這段時間我又畫了不少的隱身符出來,足夠我們這些人用了。”


    “可以,我也是這樣想的。”葉修文拍了拍君曉陌的頭頂,讓她稍安勿躁。


    看到無條件地支持著自己的葉修文,君曉陌的心裏流過了一股暖意。


    她覺得這就夠了,哪怕凜天峰其他的師兄弟們不理解她,至少,葉師兄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不是麽?


    就在他們打算離開房間,一個個地敲醒凜天峰的師兄弟們時,一隻小紙鶴撲撲翅膀,飛了進來,停在了君曉陌的手背上。


    君曉陌明了,點了點紙鶴,紙鶴上的兩隻小眼睛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閃了閃之後,在牆上落下了一個投影。


    投影裏,有好幾道黑影正朝著他們這邊圍攏了過來。


    “看來,真的來了一些不速之客。”君曉陌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來人是誰,他們速度太快了,我的紙鶴跟不上。”


    “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先叫醒其他的師弟吧。”葉修文一錘定音,君曉陌點點頭,給了葉修文一張隱身符以後,和葉修文一起往外飛了出去。


    走了兩步後,君曉陌又折返了迴來,拿出一張傀儡符,讓葉修文滴了一滴鮮血在上麵,很快,床上就出現了一個和葉修文一模一樣的傀儡人了。


    “以防萬一,這樣還能拖延一段時間。”君曉陌解釋道,葉修文讚許地笑了笑,揉揉君曉陌的頭發,繼續和她往外飛去。


    為了加快速度,葉修文和君曉陌選擇分開行動,以滾雪球一個叫醒另一個的方式,用最短的時間把所有的凜天峰師兄弟們都叫醒了。


    大家都迷迷糊糊地集中到了一處地方,不知道為什麽葉師兄和曉陌師妹會深更半夜地把他們給叫了出來。


    “好像有不速之客入侵穀裏了,我們最好趁著夜色離開這裏。”君曉陌簡短地對所有人解釋道。


    大家一個激靈,睡意頓時去了一半。


    不速之客?這麽晚了,到底會是誰跑進穀裏?


    其中,最激動的還是要數周子龍,他焦急地說道:“既然有人入侵了穀裏,那我得趕快通知張姑娘才行!免得她遭到了毒手。”說完,立即就想要往張淑月所居住的地方跑去。


    “周師兄,等一下。”君曉陌語氣嚴厲地阻止了周子龍,“這件事很可能就是張淑月弄出來的,你這樣貿然過去,隻會打草驚蛇。”


    周子龍急紅了眼睛,瞪著銅鑼大的眼睛看著君曉陌說道:“不可能!曉陌師妹你別老是懷疑到張姑娘的身上好不好,她現在都根本對你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了。”


    君曉陌放出了其中一隻紙鶴,讓它飛到了周子龍的手上,語氣不大好地說道:“你自己看看,看清楚裏麵的人到底是誰。”


    周子龍瞧了一下紙鶴眼睛裏放出的投影,上麵有著一名表情嚴肅,頭發弄得一絲不苟的女修,身上穿著的衣服和張淑月的有點像,比張淑月的更加深色一點。


    “她是誰?我不認識。”周子龍搖了搖頭。


    “難道周師兄你沒認出她衣服上的花紋嗎?這個女人就是張淑月的師父,她帶著人馬連夜趕迴來,很可能就是要圍捕我們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嗎?!”君曉陌冷冷地說道。


    周子龍不太願意相信地搖了搖頭,說道:“曉陌師妹你也沒見過張姑娘的師父,又怎麽可以僅憑著這一件衣服就斷定她是張淑月的師父呢?”


    “誰說我沒見過?!”君曉陌咬牙瞪著周子龍說道。


    前世,正是這個女人和張淑月一次次地帶著大部隊人馬來圍捕她和葉師兄的,這個女人的樣子,真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周子龍狐疑地問道:“曉陌師妹你見過張姑娘的師父?你確定?”


    君曉陌冷笑道:“愛信不信!”


    她也不想和周師兄的關係弄得那麽僵的,但周師兄喜歡上誰不好,偏要喜歡張淑月這個表裏不一的女人。


    表裏不一也就算了,在這個女人的心裏,男人對她再好也沒有用,都隻是炫耀和利用的資本而已,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反咬你一口。


    結果,她好說歹說,周師兄就是這樣陷下去了,真不知道以後會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葉修文語氣平靜地說道:“好了,不要爭吵了,這裏是張姑娘的地盤,而且,帶隊的人很有可能是張姑娘的師父,她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我們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盡快地離開這裏吧。”


    “怎麽離開?”陳飛羽蹙眉問道,“從紙鶴傳迴來的影像上看,好像我們整片山穀的出口都被這些不速之客給堵住了,無論往哪裏走都要與他們對上哪。”


    其他凜天峰的弟子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紛紛地在臉上露出了焦慮的神色。


    “沒關係,我們不是有移動卷軸嗎?我們直接用移動卷軸離開就可以了。”君曉陌對所有的人說道。


    “移動卷軸?好像山穀裏不能用移動卷軸的吧。”陳飛羽提醒道。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在這種有門派占據的山穀裏,如果能夠用移動卷軸來自由出入的話,穀裏生活的人豈不是很沒保障嗎?都亂了套了。


    因此,一般在這裏都會設下一些陣法來防止有人用移動卷軸自由出入的。


    君曉陌搖搖手指,說道:“如果直接用移動卷軸的話,肯定不可以,所以,我打算先到山穀深處的陣眼處改變一下這座山穀的陣法布置,讓它暫時性地可以對外開放,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地使用移動卷軸了。”


    倘若要徹底改變這座山穀的陣法的話,是挺難的一件事情,至少,僅憑著這一兩個時辰是做不到的,但如果是要讓這座山穀暫時性地可以直接通往外麵的話,那還是不難做到的。


    大家都見識過君曉陌的擺陣能力,也知道對方當初就是用陣法讓何彰那一群人遭殃了的。


    所以,他們對君曉陌所說的話深信不疑,既然君曉陌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看到大家都對自己的說法沒有什麽反對意見,君曉陌知道算是全員通過了她的這個提議。


    君曉陌笑了笑,說道:“之前我和葉師兄到穀裏的陣眼中心探查過一次了,這裏的陣法攻擊力並不高,甚至還比不上旭陽宗禁地裏的陣法,所以,我決定這次我們集體往山穀中心的更深處走去,這樣的話,等我解開山穀的陣法以後,我們就可以直接集體用移動卷軸離開了,不需要再跑一趟,白費時間。”


    “我覺得這個可行。”陳飛羽讚同君曉陌的話。


    “我也附議。”另一名凜天峰的弟子應和道。


    於是,在所有凜天峰弟子的附議下,君曉陌和葉修文他們往山穀的深處走去。


    不過,君曉陌和葉修文都沒有發現的是,走在最後的周子龍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周子龍抬起了頭,糾結地看了君曉陌和葉修文的背影一眼,腦海裏浮現出了張淑月巧笑嫣然的麵容。


    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張姑娘是壞人。


    咬咬牙,周子龍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張傳音紙鶴,在上麵寫了一些字之後,放飛了出去。


    無論如何,他都想要提醒張姑娘,不想讓對方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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