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塵轉眸,淡定的看著麵前俊逸瀟灑的男子,微微一笑,淡雅寧靜的氣質在她身上,分外迷人。


    她已經執掌煙雨樓數年,怎麽能因為這個原因,就驟然抽身呢?再說了,小姐如今還需要她,煙雨樓也需要她,就算承乾帝想要除掉她,也要看看有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和魄力!畢竟,煙雨樓是她經營了多年,下麵的人知道葉靜塵比知道軒轅的人多,她手底下效忠於己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既然你決定了,我不會反對!”


    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獨孤非凡小心避過胸口上的傷,將她擁得緊緊的,“但,靜塵,答應我,一旦發現不對,就立刻撤離,知道嗎?”


    不然,我會擔心,小姐會難過!在心底,默默補上這句,他垂眸,看著懷中難得溫順的嫻靜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類似寵溺的淺笑,下意識的將她擁得更緊。


    “嗯!”


    默默點頭,想到他胸前猙獰的傷口,腦海中萌生的掙脫又四散飄走,葉靜塵溫順的靠在他懷中,小鳥依人的嬌俏模樣讓獨孤非凡心中暖暖的,忍不住將她擁得更緊。


    兩個人靜靜相擁許久,都很珍惜這難得的獨處時刻,一片靜謐中,兩人壓低的聲音徐徐傳出,不遠處的人影眸中閃過不耐,縱身離開。


    人家的私密事情,這些甜言蜜語,他沒有繼續聽的必要了!他沒有發現,他前腳剛走,煙雨樓三樓的窗戶便從裏麵打開,原本應該相擁甜蜜的二人,站在窗前,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嘴角噙了冰冷的笑。


    行宮內,君無恨由於心中記掛著昨晚的事情睡不著,看東方露出魚肚白,索性翻身起來,用錦被將嬌小的人兒包裹嚴實之後,才下榻將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以免刺眼的陽光打擾了榻上小人兒的好眠。


    雖然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但他的精神非常好,嘴角含著笑,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寢宮,走向客廳。


    神采奕奕、春風得意的模樣,惹來無數宮女、侍衛的側目。


    陛下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嗎?這春風得意的樣子,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呢!到了廳中,看到正坐在廳中的君宸墨等人,君司瑞正審問段飛雲和另外一個麵如普通,不知道名字的男子。


    他眉頭微微一皺,走上前去,大掌直接按在段飛雲肩上,聲音中帶著絲絲冷意,“段飛雲,你深夜渾如行宮,到底要對本王的王後做什麽?本王勸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本王雙掌用力,把你的琵琶骨捏碎,再把你的武功給廢了!”


    段飛雲認得他的身份,乃是紅鸞君王,列國公認第一難纏人物,大叫,“君司慶,你不用逼我,我是什麽也不會說的!”


    扭頭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同伴一眼,長歎一聲,“總歸,是這個孽障害我,害得我無家可歸、一無所有!”


    說完,他用力一嚼舌頭,不甘的狂叫幾聲,噴出一口血箭,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竟然自斷筋脈又咬舌自盡了。


    君無恨目光一擰,倒佩服此人的骨氣,不過,手腕一翻,伸手捏住一旁男子的下巴,指尖的力道越來越大。


    男人疼得哇哇大叫,牙齒竟然全被他給捏碎了,和血吐出,地上一片猩紅,觸目驚心。


    他的這招極為狠辣,為的就是防止這個不知道名字的男子,也如段飛雲一般,渾身傲骨的咬舌自盡,到時候,他想要知道是誰傷害自己的愛妻,可就難了!“你們殺了我吧,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男子痛得額頭布滿豆大的汗珠,黑色的衣衫顏色更深,從他脖子的衣襟出,君無恨可以看到他布滿傷痕的身體。


    看來,袁偉、崔亮幾人做事極為負責,晚上沒有睡覺,好好的“招待”了這兩人!手段,也越來越高,鞭子、鐵鏈、夾棍等等酷刑往這兩人身上招唿,力道用得恰到好處,讓他們疼痛不已卻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你說不說?”


    君無恨目光一冷,黑眸閃過不耐,大手陡然在他頸項一拍,聲音冷得宛如十二月的冰渣,帶著刺骨的寒。


    男子慘叫一聲,被他用重手法廢了武功,不敢再倔強,張著沒有牙齒的“血盆大口”,娓娓道來。


    雖然語音含糊,但幾人睿智精明,能分辨得出他說的是什麽。


    他說,“我叫段子羽,是段飛雲的堂弟,但武功和他相比差很遠,生性好賭,上次在賭坊輸了數千兩,被賭坊的大手追打要債,是一個穿黑衣服,蒙著黑紗的女人幫我還賭債的!”


    “她告訴我,隻要如行宮殺了住在湖心樓的女人,或者毀掉她,就有萬兩黃金的酬勞,我沒錢,武功又不高,隻有騙堂兄說我被人欺負了,心愛的女人被別人抓到行宮,求了皇兄來陪我!”


    “那黑衣女子,是什麽人?”


    君司瑞看君無恨目光越來越冷,生怕他情緒一個不穩就把人給殺了,連忙上前,將手放在他手腕上,一針見血道。


    黑衣男子段飛羽不語,君宸墨目光嗜血,從鼻子裏哼出冷音,他嚇得臉色蒼白,顫抖著看了看他鐵青的臉色,沉默不語。


    君無恨氣得臉色發青,心頭火氣,陡的上前,一掌狠狠拍在段飛羽頭上,竟硬生生的將他的天靈蓋給震了個粉碎。


    “三哥,此人覬覦小三嫂,也難怪你發脾氣,隻是這樣讓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君思賢甩了甩衣袖,漫不經心的含笑上前。


    蹲下身,在他身上一搜,果然搜出黑衣女子給他的銀票黑夜一封信,叫他得手之後,如果喜歡苑苑,就留在身邊,隨他玩;如果不喜歡,就賣到偏遠的地方做軍ji,總之,要讓苑苑徹底消失在洛城。


    而信的落款,讓他目光詭異起來,抬頭看了看君無恨鐵青的臉,正色道,“三哥,是瑤藍的護國公主,她和小三嫂,有仇嗎?”


    “三哥,說實話,他們敢覬覦小三嫂,就這樣讓他們死了,真的便宜他們了!”


    打開瓷瓶上的木塞,君淩一邊感歎,一邊捏著鼻子將裏麵的透明藥水倒在屍體上。


    不一會兒,房內便隻剩下化屍水的怪異味道,君思賢長袖一甩,一陣勁風將這股怪味卷出大廳,俊朗的臉上也帶了凝重,“三哥,你怎麽得罪了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在常年在江湖上飄蕩,周遊列國,對這位瑤藍國的護國公主,可是早有耳聞,並且如雷貫耳了!傳言,顏如玉並非瑤藍國帝王的親生,但卻深受幾個皇子和老皇帝的寵愛,給予她在宮中便宜行事的權利。


    “她想要紫煙狼毫!”


    冷冷一哼,君無恨在一旁太師椅坐下,抓起瓷盞“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才壓下心底怒火,目光冷得,能結冰!“不自量力!”


    聞言,君司瑞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君宸墨便用比君無恨還要冷的聲音嗤笑道,“不要說紫煙狼毫隻是世人以訛傳訛,就算真的有紫煙狼毫,那也是我們君家的,與她何幹?”


    重重一哼,身上蟒袍被他的怒火帶得烈烈飛舞,衣袖如鼓滿風的帆,放肆的張揚著冰冷而嗜血的氣息。


    “就是,顏昊天是腦袋不正常嗎?明明知道三哥的身份,竟然還派這麽個不在皇家玉牒的公主來搶,真是不自量力!”


    十分不屑的撇嘴,君淩涼涼的哼了哼,作勢要端一旁的瓷盞。


    “哎呦,二哥,你幹嘛打我?”


    隻是,手還沒碰到瓷盞,君司瑞的折扇敲來,他連忙縮手,滿臉的不滿和委屈。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喝濃茶!”


    折扇點了點,君司瑞將目光落在麵沉如水的君無恨身上,“三弟,你是怎麽想的?瑤藍為什麽想要紫煙狼毫?難道,他們想一統列國不成?”


    “一統列國?”


    很不屑的勾起嘴角,君無恨黑眸閃過濃烈的嘲諷,“連我們兄弟聯手,都不敢說能統一列國,他顏昊天就算有這個心,也得有這個實力和霸氣才行!”


    瑤藍的國力不要說和他們紅鸞比,就是和軒轅相比,也有很大的差距,顏昊天真是被利欲熏得昏了頭腦,竟然派人來尋傳言中一直在君家手中的紫煙狼毫。


    “三哥,你想過沒有,如果昨晚我們沒有及時趕到,小三嫂不是死就是被侮辱,這次,不像顏如玉慣用的手段!”


    君宸墨人如其名,平時很沉默,但說出的話,往往一針見血,讓君司瑞這個擅長謀略的人,也歎為觀止。


    “不錯,三弟,段飛雲和段飛羽的目的,貌似是要傷了弟妹,讓她永遠在洛城消失,她在洛城,有仇人?”


    君司瑞澄澈的眸中帶著睿智,嘴角含笑,溫潤如玉,端的是翩翩濁世佳公子。


    “情兒我是了解的,她善良可愛,與人為善,不會與人結緣的!”


    提起心愛的人兒,君無恨腦海中又想到昨晚那銷hun蝕gu的滋味,心底一蕩,聲音不知不覺的柔和下來,眸中更是帶著如水一般的柔情。


    情兒,情兒,有你在我身邊,真好!“爭風吃醋?”


    看了看君無恨,君思賢難得正經的理了理冠帶,不屑的勾起唇角,“三哥,你不會招惹了誰家的姑娘,人家來找你的妻子報複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其餘幾人看著君無恨的目光,頓時變了味道。


    看不出來啊,想不到啊,他們的三哥(三弟)竟然也有這樣風流的一麵,竟然有女子為了爭風吃醋,不惜重金雇殺手,除掉他剛剛迎娶的妻子呢!“別鬧,我和你們說正經的!”


    被幾人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有些赫然,君無恨輕咳,企圖緩解尷尬,“我心中自始至終就隻有情兒一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麽可能去招惹別的女人?”


    再說了,我的情兒妖媚無雙、風華絕代,世間,哪裏有比她更美、更魅、更妖、更豔更適合他的女子?“難道說,那顏如玉,和小三嫂結了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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