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隻覺理智就要被腹中竄起的欲望吞噬,渾身燒著了般難受,她撕扯著自己的衣服,皮膚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這樣她才好受些。


    西門挽清一路飛奔進段逸塵營帳。片刻,段逸塵外袍還來不及披好,兩個男人便一臉焦急朝苑苑營帳奔去。


    兩人進帳時,苑苑正在床上痛苦的翻滾,呻吟聲一聲比一聲嬌媚,身上的衣服已被她扯得七零八落,胸口和肩上的皮膚大片暴露在外,泛著誘人的紅暈。


    段逸塵不假思索的跑到床前,執起她右手腕,苑苑隻覺一股清涼從手腕處傳來,她循著這股清涼抓住來人的手,身子就朝他靠了過去。


    段逸塵攬過她,讓她靠在他懷裏,探著她的脈,眉頭深鎖。


    西門挽清見段逸塵麵色凝重,擔憂道:“如何?”


    段逸塵眉頭鎖得死緊,看著懷裏呻吟著的已神誌模糊的人。是誰這麽卑鄙,下如此重的藥!此藥,要麽在涼水中泡上兩天兩夜,要麽隻有男人才能解。


    帳中隻餘苑苑低低的呻吟聲,兩個男人有些束手無策。


    帳簾忽的被掀開,兩人同時朝門口看去,立在門口的男人滿麵清冷,披著白色外袍,長發披散。


    駱啟霖也是剛躺下,就被外頭的動靜擾了起來,出帳看見西門挽清跟段逸塵急急忙忙往苑苑營帳跑,他便跟了過來。


    在帳外就聽見裏麵傳出誘人的呻吟聲,不及多想,便進了帳。待看清屋內的情景時,眸中燒起怒火,幾步跨到床邊,看著在段逸塵懷裏表情痛苦,扭動呻吟的女人,蹙眉冷道:“她怎麽了?”


    “中了媚藥。”段逸塵答。


    駱啟霖也愣住。


    苑苑已被媚藥折磨得渾渾噩噩,全身的血管都似要爆裂。


    體內的欲望告訴她,靠近身邊的人,她才能好受些。


    她在段逸塵懷裏不安的扭動著,伸手撫上段逸塵的胸口。


    段逸塵一把抓住苑苑不規矩的小手,無奈道:“顏兒,我是師兄!”


    “師兄?”苑苑似是抓到了重點,抬起頭,微張著已水波瀲灩的雙眸看著段逸塵,似找迴了些理智,低吟了一聲:“救我。”


    段逸塵無奈,他要是真救了她,隻怕她醒來想死的心都有。


    駱啟霖麵色越來越冷,燒著怒火的眸盯著在段逸塵懷裏不斷蹭著的苑苑,他現在真想掐死這女人,雖然知道她是中了媚藥。“解藥!”


    段逸塵看了他一眼,“男人。”


    苑苑一個激靈,他眸中燒著怒火,語氣冰冷,讓她燥熱的身子似降了些溫,隻是體內翻騰著的欲望已快衝破她血管了。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努力克製著體內奔騰的欲望,小臉憋得通紅,急促的唿吸,盡力想讓自己清醒。


    她眸中的掙紮、欲望和痛苦讓駱啟霖心疼。“你讓誰留下?”語氣雖還涼,但眸中的怒火散了些。


    苑苑不解,讓誰留下?瀲灩的眸子有些疑惑的望著他。


    “你身上的媚藥隻有男人能解。”駱啟霖給了她答案。


    她求助般看了眼段逸塵,段逸塵朝她輕點了下頭。


    隻能這樣了嗎?苑苑咬了咬早已鮮豔如火的下唇,又掃過眉頭深鎖的西門挽清,目光最後落在駱啟霖身上,唿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壓抑的低吟了聲,閉眸,伸手揪住了駱啟霖的衣襟。她極力保持的片刻清醒又快被欲望占領了。


    駱啟霖緊盯著她,“你們都出去。”


    兩個男人對看了一眼。


    段逸塵起身,猶豫的道了句:“替她解這媚藥的人,也會元氣大傷。”


    “出去。”


    兩個男人又看了駱啟霖一眼,相攜離開了。


    帳內又隻聞苑苑濃濁的唿吸和低低呻吟。


    苑苑已近崩潰邊緣,渾身不可抑止的顫抖,可她麵前的男人還是一動未動,她用力拉了拉他衣襟,出口的呻吟如同嗚咽。


    她已算是在求他了,可他還是不屑。她也知道,不該讓他替她解媚藥,可她的身體誠實的選擇了他。


    就在她渾身如火,以為要被這媚藥折磨崩潰時,下巴一涼,被一個大掌托了起來,她微掀開眸,朦朧中看到了駱啟霖絕美的臉,近在眼前,下一刻,唇上傳來沁人心脾的涼意。


    她苦苦維持的理智瞬間崩潰,張嘴吸吮起他的唇,伸手用力勾住他脖頸,隻想更靠近他。


    駱啟霖似是知道她意圖,伸手圈住她腰,讓她緊貼著她。


    受媚藥的驅使,苑苑熱情如火,用力吮吻著駱啟霖的唇舌。


    在這種難耐的欲望中,她更是清晰的聞到了他身上她熟悉的淡淡竹香,這股竹香,又如一劑催情藥,讓她想要更多。


    指下細膩溫熱的觸感讓她體內的欲望燒得更烈,急切的拉扯他的衣服,想要跟他肌膚相貼,融到一處。


    駱啟霖本清明的眸也漸漸濃濁,唿吸越來越急促,隻是腦中一直有疑惑,這女人是受媚藥驅使,還是因為是他?


    趁理智還在,他捉住撕扯他衣服的雙手,將她推離了些。壓抑著體內叫囂的欲望,望著她冷冷問了句:“顏兒,我是誰?”


    苑苑嬌媚的小臉上有不滿,半眯著眸,舔了舔唇,邊向他貼過去,邊嬌道了聲:“王爺。”


    駱啟霖皺眉,“不對。”


    苑苑已吻上了他的唇,在他唇上模糊不清的吟了聲:“夜……”


    駱啟霖唇角勾了勾,微啟唇迴應她的熱情。大掌鬆開她小手,撫過她暴露在外的皮膚,探進她衣襟,惹來苑苑陣陣嬌吟……


    衣衫盡褪,兩人十指交纏,駱啟霖半壓著苑苑,含笑看著她。她小臉布滿情欲的嫣紅,瀲灩的雙眸渴望的望著他,一聲聲輕喚“夜”,似邀請。在她一聲聲妖嬈的“夜”中,駱啟霖一點一點將她占領……


    帳外是細雪紛飛的隆冬深夜,帳內滿室的春意正濃……


    直到下半夜,苑苑體內燥鬱的血才漸漸平息,她累得精疲力盡,在駱啟霖懷裏沉沉睡了過去。


    駱啟霖也覺得有些乏,這媚藥果真厲害,他體內似被掏空。軍營裏有誰會對她下媚藥?


    看著懷裏已沉沉睡去的女子,眸中泛起柔色,她沒事就好。伸手輕撫過她眉眼和臉龐,現在,也隻有此時,她才會如此安靜的待在他身旁。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乘人之危,她醒後會不會恨他?也罷,恨就恨吧……


    濃稠的夜被晨光一點一點吹散,苑苑緩緩轉醒,挪了挪有些酸的身子,悶哼了聲,疼得像散了架。


    昨夜的點滴,瞬間湧現在腦海裏。她跟駱啟霖……


    驀的睜眸,借著微弱的晨光在帳內環了一圈,哪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看著身邊已涼透的床榻,眸中漸暗,閃過痛苦。他何時走的?她竟全然不知。


    昨夜的事她都記得,雖是中了媚藥,身不由己,但她知道是他,也隻能是他。


    如此親密後,他竟是又扔下她走了。果真是因她所求,他才留下的麽?隻為替她解媚藥,再無其他?


    緩緩閉上眸,掩蓋了眸中痛色。


    ……


    苑苑披上戰甲出帳時,看到了立在雪地中的駱啟霖,他朝著長魯的方向,白袍的襟角在雪花中翻飛。


    經過昨夜,她不知該如何麵對他,站在營帳門口踟躕不前。


    她猶豫時,駱啟霖迴過頭看了她一眼,似是想對她笑,可唇角努力扯了扯,始終未曾抬起,然後又轉過了頭,繼續看著長魯的方向。


    隻一眼,苑苑便覺出了他的不同。說不上哪裏不一樣,還是那張臉,還是那身白袍,可就不像她熟悉的駱啟霖。


    甩了甩頭,暗笑自己糊塗了。一定是經過昨夜,她便胡思亂想。他們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女私情暫且拋下吧。想通了,心情便也豁然開朗,邁步朝他走了過去。


    站到他身邊,與他一同看著長魯的方向,“我師兄和西門挽清呢?”


    “已經走了。”


    “何時走的?”


    “天未亮就走了。”


    苑苑愣了愣,如此早?


    駱啟霖扭頭看她,神色複雜,幾次啟唇,終是把話咽了迴去。


    苑苑突的扭頭看向他,他這欲言又止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他。“你有話跟我說?”似笑非笑。


    駱啟霖立刻又把頭轉了迴去,沒有答她,隻是顧左右而言他:“何時出發?”


    苑苑看著他逃避的模樣,諷笑:“急什麽?怕我過度勞累守不住這邊關?”


    聞言,駱啟霖麵色一黑,眸眯了眯,雙拳在身後握得發白,瀕臨爆發邊緣。


    此時,前方探子來報:“稟主帥,長魯大軍先遣軍離營地五裏。”


    “好,通知各將領,備戰。”苑苑執著梨花槍的手一緊。


    不過半刻,惜羽大軍就已整齊集結在營地外。


    冰天雪地中,漫天飛舞的雪花,籠著一片黑色戰甲,空中飄著一團團士兵唿出的白霧,尤顯肅穆。


    苑苑和駱啟霖跨馬立在全軍最前頭。


    苑苑拉了拉韁繩,催動戰馬向前跨了幾步,調轉馬頭,麵朝全軍。


    她一身黑甲,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持著梨花槍,星眸閃著狼般的光。


    她胯下的戰馬踢著馬蹄,帶起飛雪四濺,不停嘶鳴,噴出一團團白霧,躍躍欲試。


    苑苑掃視全軍,眸中肅穆:“惜羽的好男兒們,現在就是我們保衛家園的時候!為了讓你的雙親、妻子、兒女有片安定的家園,我們決不能讓外族跨過這道城牆!要入惜羽,必須從我們的屍體上跨過去!”響亮的聲音迴蕩在營地上空。


    “吼!吼!吼!……”士兵整齊的發出獅子般的怒吼。


    戰鼓擂響,苑苑拉著韁繩一個迴轉,一夾馬腹,帶頭往長魯大軍衝去……


    駱啟霖眸含欣賞,看著那個嬌小果敢的背影,嘴角掛起一抹豔麗的笑,跟著一夾馬腹,衝了出去。這就是他心之所愛,如此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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