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演好!”連翹點頭答應,苑苑尷尬的看了一眼床,說道:“晚了,歇息吧!你睡這榻上,明日早起伺候我就好了!”


    “連翹伺候殿下就寢吧!”說著連翹便想為苑苑更衣,嚇得苑苑一把拉迴了自己差點被連翹拉掉的外衫,連連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不太習慣別人伺候我,嗯平日在府裏,都是貼身丫鬟,不太習慣!”


    見太子笑的尷尬,連翹福了福身子跪安,放下了隔簾,自己到外麵的榻上歇息了,心裏暗暗地想到,這啟霖太子容姿不凡,還是個正人君子,簡直是柳下惠坐懷不亂,傳聞他貌比潘安、是個看殺衛玠的翩翩公子,今日一見比傳聞中的倒是多了一絲俊俏,並不是威武的男子,一身的書卷儒雅之氣,果然是出身尊貴,與眾不同。


    躺在床上的苑苑全無睡意,她心中想著連翹說著的機關重重的書房,她要想辦法進去才行,此番冒險與上次同禹王博弈有所不同,這次她與邱鴻軒孤身在外,除了一塊邱鴻軒身上調兵的令牌和一柄尚方寶劍,二人幾乎沒有有用的東西,從此形勢看來,那塊令牌能不能調得出兵還是兩句話。


    一想到邱鴻軒,苑苑忽然想起這廝今晚得了個美人,生性風流的邱大人這會兒沒準兒是顛龍倒鳳風流快活著,她轉了個身覺得乏了,一手握緊了袖中的啟霖小匕,淺淺的睡了過去。


    “確定到了福州的是駱啟霖?”身在端王府的駱騏駿問前來複命的手下,此人一身黑色的短打,與當晚在白雲客棧埋伏的人相同。


    “迴王爺的話,目前為止駱啟霖還身在留候府沒有前往福建總督府,我們安插在總督府的眼線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畫像上的人!”


    “廢物!”駱騏駿氣憤的怒喝,“當晚在白雲客棧你們也沒有看清楚麽?”


    “迴王爺的話,看不清,而且他帶著輕紗鬥笠,隻能囫圇的看個大概,確認不了!”


    “那就再去探,先不要打草驚蛇!”端王臉色凝重,那黑衣的男子趕快退了出去,沒一會兒傳來敲門聲,駱騏駿看著飼養的一隻烏龜,令門外的人進來。


    “四爺,我做了些糕點,您嚐嚐”,黃靜柔小心的親自將盤碟放置在案上,見駱騏駿連身都為轉過來,也充耳不聞她的話,不免一陣的尷尬。


    “四爺,您別怨恨靜柔了,上次的事情我也是一時糊塗,還害了您被父皇責罰……”


    “出去!”駱騏駿打斷了黃靜柔的話。


    黃靜柔此刻心腸寸斷,卻是沒有違背他的話,轉身出去了,出了書房的門,一貫穩重的黃靜柔跑出了書苑,直到花園裏無人之處方才放聲大哭起來。


    這些年來,駱騏駿一直就是這般的冷冰冰的,世人都說端王妃尊貴,端王府上隻有一位王妃,多年來未娶姬妾,可隻有黃靜柔才知道,它就如同守活寡,日日夜夜備受冷落的煎熬,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駱騏駿好像是一塊石頭,捂不熱、丟不下,就連一個青樓的風塵女子都能奪得他的歡心,為何自己不可以,難道她黃靜柔就是如此的不堪,不為所動?哭了些許過後,黃靜柔擦幹了眼淚,心裏慶幸未被他人看見,起身整理好衣衫方才姍姍向著蘭馨苑走去。


    四月初的這一天下起了蒙蒙細雨,好像是噴薄而出的水霧滋潤著即將複蘇的春之時節,這一天駱晗第一次病重,駱騏駿得了消息之後天還未亮便急切入宮,太醫說駱晗的病症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再開方子也是無益,隻能等待著病魔一點一點的侵蝕,等待著駕崩的大限到來。


    後宮徹夜燈火通明,在禦前侍奉的是蕭婕妤,駱晗始終不喜歡範皇後,從前還能在外人麵前保留地後和睦的最後假象,然而或許是得知大限將來,他的愛憎如此分明,連範如煙一麵都不想見。


    駱騏駿在千秋宮外候著太醫診脈,此刻如果皇帝駕崩,他隨時發動宮變,令他的心腹大臣擁護他登基為帝,而駱啟霖遠在福建,難以插翅而歸,他的勝算十足,或許是想到了駱啟霖,心亂之時駱騏駿還在心裏擔憂著遠在福建的是不是駱啟霖,至今探子也沒有將此人的畫像送迴來。


    內心煩憂之時隻聽千秋宮內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駱騏駿入內,隻見一地的藥湯,宮女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再去拿一碗來!”蕭婕妤用帕子拭了拭眼淚吩咐道。


    “母後,別再父皇麵前這樣!”駱騏駿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駱晗小聲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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