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苑苑麵露難色,“既然他入過京,一定認識你家主子?”


    “放心,當初駱勤入京,主子才十歲,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早認不出模樣了,你長什麽樣他就以為什麽樣!而且兩人素無來往,他對主子的習xing愛好一無所知,知道也是道聽途說來的,你就安心吧!”


    邱鴻軒的話讓苑苑安心下來,既然一路上幾乎摸清了福建的具體情況,他們似乎麵臨的挑戰並不輕鬆,原本以為不過是貪腐的案子,現在看來並不那樣簡單,不過苑苑有準備,即使來之,那便安之。


    生火的小徒工劉滿見兩人一來二去的談話不是尋常之人,連忙跪在地上行大禮,哭訴道:“二位大人,為了福建的百姓,你們一定要鏟除奸佞之人,不然永無寧日!”


    “你快起來吧!”苑苑動作不變,示意邱鴻軒將他扶起來,“劉滿,你不止煎藥有功,而且提供消息也有功勞,我們一定會替你做主,替冤死的受難的百姓做主!”


    話音一落,苑苑忽而咳嗽起來,似乎還很嚴重,劉滿趕緊去將師父叫了過來,邱鴻軒扶著苑苑躺下,還以為是毒發所致,隻有苑苑心裏明白,是自己的傷沒養好留下的病根,所以在山羊胡大夫為她切脈之時,苑苑朝他使了個眼色。


    “大夫,這位公子怎麽樣了?”邱鴻軒焦急的問道。


    “哦,公子並無大礙,隻是爐火中激起的灰塵所引起的咳嗦,劉滿你將這爐子搬到外堂去,至於公子你也改到外堂去喝藥了,讓這位靜臥一會兒就沒事了!”山羊胡大夫說的自然,邱鴻軒未覺察出什麽,便跟著劉滿出去了。


    一轉身,山羊胡大夫便小聲的說道:“姑娘,你的傷勢需要靜養,不宜多走動,而且你身體受寒調理不善,內傷未愈,可不能大意,如今遇熱、遇塵土便會咳嗽的病根兒是去不了了,若是再不多加注意,以後就會落下心口疼的毛病,那可就更加折磨了。”


    “我心中有數,多謝大夫替我隱瞞”,苑苑知道,單反大夫切脈就會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這山羊胡大夫替自己隱瞞,可見是個聰明之人,“不知我這身上的病,可有藥物緩解?”


    山羊胡大夫從藥匣中取出一個藍色的瓷瓶,遞與苑苑,說道:“這是北麓丸,隻剩下七粒了,可以起到舒緩的作用,隻是……”大夫有些欲言又止,“隻是這藥物性寒涼,是以毒攻毒,我勸你還是不要吃,現在就臥床靜養一年兩載才是最重要的。”


    “多謝大夫的藥,我會慎重的!”苑苑打開瓷瓶取出一個聞了聞,猜測的說道:“這藥似乎有梔子、密蒙花……還有青葙子。”


    “看來姑娘是懂藥理的”,山羊胡大夫點頭說道:“這北麓丸是由七種涼性藥材混雜北麓山下背陰泉水製成,你身體受寒涼所害,肺部受損嚴重,一遇熱便容易引發咳嗽,服用此藥可以將你的身體保持寒涼,不再冷熱相衝,損傷心脈,隻是你身體禦寒,心脈必定長時間受損,久而久之就會心口疼。”


    “所以說日後,我會夏日裏咳嗽,冬日裏心口疼痛?”


    山羊胡大夫點了點頭,不解的問道:“姑娘,你年紀尚輕,為何體質虛寒?”


    苑苑想起自己身處監獄隻是正值隆冬季節,最冷的時候,沒有冬衣,身著單薄的囚服還要睡在冰冷潮濕的地上,飲食之物也都是剩下的冷食,還要經受酷刑折磨,大概就是這樣落下的病症,聽山羊胡大夫這樣一問,她也隻是笑了笑,說道:“天生如此,命裏注定的吧。”


    山羊胡大夫搖了搖頭走開了,醫者見慣了世間的生老病死,這姑娘正值妙齡卻受此摧殘實在是令人惋惜,他卻無妙手迴春的本事,她又不肯停下來靜養,隻能聽由天命的安排了。


    翌日,邱鴻軒與苑苑準備離開了醫館,劉滿顯得很殷勤,不隻是因為臨走前邱鴻軒給了山羊胡大夫很豐厚的金子,還因為他們要去福建調查駱勤,劉滿將兩個人的馬喂好,刷好,早早的牽到前麵來。


    “兩位大人好走!”劉滿年紀還小,站在馬下仰著臉一臉燦笑的說道,苑苑摘下腰間的一個玉佩贈與了劉滿,囑咐一般的說道:“跟你師父好好地學醫,做一個好人。”


    劉滿雖然不知道這位公子為何將這麽名貴的玉佩給他,但他的目光裏是憐愛和一絲悲傷,劉滿以為這位公子可能是同情自己的遭遇,便心懷感念的接了過來,脆聲答道:“我會的!”苑苑抱了一下麵前的少年,複上馬隨邱鴻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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