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雙生子。


    而祁煥就是那個被拋棄的孩子。


    祁源還抱著他, 對他釋放的善意毫不掩飾。


    【“……派派,人是不是就容易雙標, 就容易偏心?”】


    【那肯定啊!親疏親疏, 當然是有親有疏。】派派理所當然地說到。


    律遠洲垂著頭,伸手輕輕摸了摸祁源的頭。


    祁源眯著眼睛在他的手上亂蹭, 細軟的發絲淩亂可愛。


    小朋友的發質好,柔順光滑得就像張上好的絲綢。


    律遠洲偷偷摸過祁煥的小腦袋。


    幹燥粗糙的頭發是營養不良的直觀體現。


    “殿下!小殿下您在哪裏呀……”


    有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律遠洲將手指豎到嘴前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祁源乖巧點頭。


    於是眨眼間律遠洲消失在了原地。


    他其實並沒有離開, 而是淡定隱身走向了角落。


    如果有人觀察地夠仔細, 就會發現角落的某簇玫瑰開得更加絢麗奪目了。


    律遠洲沉默地看著侍女端著茶點走到祁源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整理著散亂的衣襟。


    然後看著他被牽著走進殿內。


    在離開花園前, 祁源迴頭看了一眼律遠洲剛剛站著的地方。


    說不清是不是在期待什麽。


    可律遠洲什麽也沒幹。


    等到花園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又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離開。


    ……


    【洲洲, 我們要去哪裏呀?迴森林嗎?】


    【“先不迴。”】


    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被瞬移出森林, 但正好可以讓他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


    律遠洲也沒有確切的目的地, 走到哪裏算哪裏。


    反正他也不會感到饑餓或是疲憊。


    意念之間,行進千裏。


    就這樣,他初步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


    這個世界和他本源世界的某個曆史朝代很像。


    封建帝王製度,一片大陸上散步著多個國家,這些國家相互牽製著,整體維持在一種動蕩而又詭異的穩定中。


    征戰的話說了無數遍,可到底還是沒能打起來。


    每個國家都在養精蓄銳蓄勢待發,可能某根導火線不小心被點燃了,這種平靜便會被打破。


    他們現在所處的國都名叫尤崇,民風剽悍,崇尚武力。


    統治這個王國的帝王祁子嗣稀少,王後膝下更是隻有一個年幼的公子源。


    公子源生來高貴,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背負著尤崇百姓全部的希冀。


    他年僅六歲便熟讀萬書,天資聰穎,從小就有神童的稱號。


    而他不為人知的同胞兄弟,卻在廣袤無垠的森林苟且偷生。


    律遠洲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帶點應該是祁煥被丟到森林後的不久。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被養到六歲的祁煥突然就被丟到了森林。


    難道真的要讓他這樣在荒郊野外活到大嗎?


    【“派派,這像不像電視劇裏演的,明明是同胞雙子,明明本該是最親近的人,可最後卻反目成仇,手足相殘。”】


    【不會的,他們倆都是好人!】


    律遠洲苦笑。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純粹的好人或者壞人,大多被自己生來的立場裹挾著罷了。


    他們的身份就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強躍隻會將自己摔地頭破血流。


    多少人覺得自己可以掙脫命運,可是多少人又真正掙脫了呢?


    不過是在大環境下自欺欺人。


    【“走吧。”】


    【去哪裏呀?】


    【“去找祁煥。”】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痛哭


    第98章 雙子之爭


    森林某處的樹葉小屋。


    空空如也的小屋隻剩下屋主曾經居住過留下的痕跡, 卻不見屋主其人。


    此時夜幕低沉,往常這個點祁煥早就迴到小屋了。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派派慌張問道。


    律遠洲搖頭, 幾乎是下意識地用神識覆蓋了眼前這一小片地方。


    他其實並不清楚該怎麽運用這份超常的力量, 可當需要的時候本能就會促使他使用神力。


    律遠洲的記憶被封印,本能卻依舊殘存。


    神識在律遠洲的意誌之下開始溯源。


    【溯源開始】


    日暮將至之際,祁煥抱著一堆果子迴到樹葉小屋。


    他剛放下果子, 隻見一個全身包裹著鬥篷的男子出現在他身後。


    祁煥察覺到動靜迅速迴頭。


    男子並沒有要攻擊他的意圖,而是透過麵具直勾勾地盯著他。


    祁煥臉色一變,可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遲遲邁不開步子。


    那男子似乎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喑啞的聲音說道:“走吧。”


    祁煥看了幾眼樹葉小屋, 拳頭握緊了又鬆開, 最後還是順從地跟上了鬥篷男子。


    再然後就是律遠洲看見的場景了。


    【溯源結束】


    【洲洲洲洲,怎麽辦呀, 祁、祁……他被抓走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他是被抓走的。”】


    律遠洲並不像派派一樣焦急。


    事實上,他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可能。


    一定會有人來接祁煥的, 隻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年僅六歲的孩童, 若是正常長大根本不可能具有在野外活下去的可能。


    而祁煥做到了。


    律遠洲的幫助看似不可或缺,但更加至關重要的是祁煥自己。


    不管是樹葉小屋的搭建, 還是尋找野果子食物器物等,他從始至終都是有條不紊的。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有人刻意訓練過祁煥。


    所以他才能在茂密的森林中辨別方向與時間, 才會熟悉眾多的動植物, 即使認識的字還不多卻擁有自己獨特的一套標記符號。


    【那我們要去找他嗎?】


    【“當然。”】


    他說了要來找祁煥的。


    律遠洲的目光望向某個方向。


    ……


    祁煥跟在黑袍蒙麵男人身後一言不發。


    男人迴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難辨道:“這才十幾天, 人都不會叫了?”


    祁煥垂著頭,道:“師父。”


    男人這才滿意地摸了摸祁煥的頭, 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的。明天我帶你去取麵具, 以後你也擁有名字了。”


    尤崇皇室的黑麵騎大多是從小開始培養。被當做黑麵騎培養長大的孩子通過野外試煉決定未來的命運, 優者為騎兵,劣者為仆役。


    這樣的命運生來就被注定好了。


    夜半。


    祁煥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蜷縮成一團窩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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