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什麽,拿!」


    雙雙胸脯一拍,豪邁的不得了。


    就這時,煌太子沉著臉走了進來,「這些是我的……」


    馬思遠立馬看向雙雙,表情怪異……


    雙雙這個沒臉沒皮,也不知害臊的,竟然裝作沒聽見,兀自蹲下身來拿起腳邊上的一輛小火車,


    「呶,這個稀飯嘛……還有長長的車道!」


    說著「嘩啦啦」的在玩具堆裏找出一長條火車車道。


    煌太子站在雙手叉著腰,很是無語的看著雙雙,也就是這些玩具都比較舊了,煌太子也沒了新鮮感,也就隨雙雙拿著他的玩具向馬思遠獻殷勤。


    「小傢夥們在幹嘛呢?洗洗手,我們要準備吃飯飯了哦。」


    小萌站在門邊,輕聲對幾個小傢夥道。


    「哦!我們先去次飯飯。」


    雙雙驀地站了起來,到了這個點似乎也沒有倦意,還是精神滿滿,活力十足的樣子,拉起馬思遠的手就去洗手間。


    前腳雙雙和馬思遠進了洗手間,煌太子便湊到媽媽跟前,指了指地上的玩具,


    「我的。」


    「嗯哼?」


    「雙雙她要送給馬思遠……」


    煌太子這一臉委屈的樣兒,惹的小萌不由輕笑了起來,


    「你不願意啊?」


    「也不是……」


    「那是怎麽了?」


    「……沒怎麽。」


    煌太子也表達不出自己心裏這股子疙瘩勁兒,好像表達清楚了會顯得自己多麽小氣似的,最後也隻能忍氣吞聲。


    小萌摸摸他的頭,牽著他的手也去了洗手間,給三個小傢夥把手給洗了。


    馬市長來家裏吃便飯,蘇媽媽自然是大展廚藝,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了桌。


    「馬市長,請坐。」


    蘇媽媽客氣道。


    馬星昶微微頷首,坐在長圓桌子的側邊,殷家二老的右手邊。


    小萌領著孩子們出來,可惜家裏的兒童餐椅就隻有兩張,正愁著是讓雙雙還是讓煌煌讓個座的時候,隻見雙雙走到自己粉色的兒童座椅邊上,


    「小馬,這是我的椅子。」


    「……」


    「好看嘛?」


    馬思遠點頭,「好看。」


    「嘿嘿。」


    然後雙雙就兀自爬了上去,端坐好,馬思遠就站在一邊,一下子顯得好矮好小。


    見雙雙坐在椅子上都一副嘚瑟模樣兒,驀地又被晾著的馬思遠又顯得無措起來。


    蘇小萌看的是滿腦袋冒汗……


    她這養的是什麽閨女啊?


    「來,哥哥到媽媽這而來坐,椅子讓給馬思遠小朋友好嗎?」


    煌太子也遲疑了一下,蘇小萌這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而後就見煌太子悶聲不吭的走到蘇小萌邊上,坐在殷時修的輪椅邊上。


    「煌兒乖。」


    殷時修小聲的誇了一下煌太子,煌太子心情立刻就陽光明媚了起來。


    能得爸爸的誇獎,做什麽都值得。


    長餐桌坐滿了人。


    白思弦去酒櫃裏拿了一瓶上好的紅酒,一個個都倒好了酒,殷時修舉起裝著清水的杯子,


    「我就以水代酒了。小女雙雙能和馬思遠成為同學,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馬星昶看了眼和雙雙並排坐著,一聲不吭卻露出一臉羞怯笑容的兒子……


    「是。」


    酒盡。


    「小馬,次則個!」


    雙雙伸手在就近的餐盤裏拿了個炸雞翅放到馬思遠盤子裏。


    「謝謝。」


    馬思遠小聲道,拿起一旁的筷子很是費力的去夾這個雞翅,努力了幾次夾不起來便又換了勺子去撈……


    雙雙在一旁看的著急死了,嘆了口氣,說道,


    「學我嘛!」


    然後就見雙雙直接用手拿著雞翅就往嘴裏啃。


    然而馬思遠卻並沒有伸出手,隻是怯生生的看了眼馬星昶,抿緊了唇……


    桌邊上的小手蠢蠢欲動的……卻一直未動,直到馬星昶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馬思遠立馬就上了手。


    「嘿嘿!好次不?」


    「好次!」


    雙雙一臉驕傲的問著,畢竟這是她外婆的手藝。


    「這雞翅事先用些去腥葷的作料醃過,然後再用果醋浸泡,再裹上麵包糠炸成金黃色。比較合小孩子的口味,雙兒和煌煌都很喜歡吃。」


    白思弦說道,而後看向馬星昶,


    「孩子這個年紀是最需要人操心的,馬市長平時公務繁忙還要帶孩子,也是不容易啊。」


    「思遠乖巧, 還好。」


    聽著像客套話,其實也是事實。


    煌太子坐在蘇小萌和殷時修的中間,就看著對麵的雙雙和馬思遠,吃個飯都還要說悄悄話……


    煌煌不自覺的就盯著這兩人看……


    這越看,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蘇小萌見兒子吃著吃著就不動了,低頭看了眼他,笑道,


    「怎麽了?」


    煌太子迴神,低頭啃雞翅,沒說話。


    小萌和殷時修對視了一眼,這小傢夥心裏想的什麽,還真是沒能在他們倆跟前藏住,


    「小傢夥吃醋了……」


    「煌兒,妹妹和別人關係這麽好,心裏不舒服了吧?」


    「沒。」


    煌太子神情高冷的迴了一句,然後卯足了勁兒吃東西。


    蘇小萌暗笑,給小傢夥又夾了個雞翅,也沒揭穿煌太子。


    「馬市長年紀輕輕的,在政治場上能有這番作為,著實了不起。」


    殷紹輝說道,倒是主動舉起杯子敬馬星昶一杯。


    馬星昶忙站起來,


    「殷老先生謬讚。」


    喝了一口酒,這才坐下,老實道,


    「白總理算是我的伯樂,有他這些年的栽培,才有今日的馬星昶。」


    他說的平靜,蘇小萌忙驚訝的抬起頭,眨了眨眼,


    「白總理……我外公?」


    「是。」


    蘇小萌這一時間心下五味雜陳的……


    她說呢,就憑她還有雙雙這小丫頭,怎麽能有這麽大的麵子把市長請到家裏來做客。


    敢情全是看在了外公的麵子上……


    「那你是知道我——」


    「是。」


    蘇小萌話都還沒問完,馬星昶就篤定的應了聲。


    好吧……


    真相總是要現實的多。


    都是吃飯時不喜多說話的人,也就是幾個小孩子在飯桌上鬧騰,一頓晚飯才顯得熱鬧不少。


    晚飯過後,時針走過了八點。


    殷家二老沒再作陪馬星昶,雖說是政界的新秀人物,但雙方年紀差的太遠,打交道也顯得突兀。


    二老迴了屋準備洗洗睡了。


    白思弦則是幫著阿素一道收拾起了碗筷,蘇成濟在一旁幫著切水果。


    蘇小萌領著三個孩子在副廳裏玩玩具。


    馬星昶坐在主廳的沙發上,殷時修坐在輪椅上,倒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馬星昶聊著。


    殷時修這三個字今天不知道被多少提起過。


    三個多月前的天津港事件,一次又一次的成為網絡熱門搜索詞。


    到了馬星昶這,自然也會提及,


    「想不到武榮在任期間會做這麽多事。」


    「是啊,知人知麵難知心。」


    殷時修手裏捧著杯溫水,此時電視上正播著晚間新聞,恰好報導到武榮犯罪的消息。


    電視上的武榮穿著監獄的獄服,雙手戴著手銬,再無往日英姿颯爽的風光。


    提到了武榮,自然也就提到了武耀。


    馬星昶對事件的了解並非多細緻,此時一聽這武耀更名換姓在容靖父子身邊潛伏多年,掌握了不少容氏集團與武榮官商相護的證據時……


    「殷先生的性命是武耀救的?」


    「不錯。」


    馬星昶點了點頭,


    「看來容氏集團這次是真的走到頭了。」


    「馬市長似乎也很關心企業問題。」


    「經濟決定政治,政治植根於經濟……殷氏集團和容氏集團是國內最一流的企業,任何一方倒下,都不是我想看見的。」


    殷時修微微勾起唇,


    「怎麽?馬市長想要幫扶容氏?」


    「容氏的灰色交易太多,不是我想幫就能幫上的,這一點,殷先生自然是比我清楚。」


    「殷氏的發展躥速雖快,但容氏卻擁有五六十年的歷史,不管怎麽說,容氏旗下的品牌遍布全球各地……就這麽倒了,著實可惜。」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可惜,一個企業沒有正確的商業理念,即便擁有再悠久的歷史,那也不值得被人銘記。」


    殷時修淡淡說著,阿素提著水壺給殷時修和馬星昶都添了些熱水。


    他輕輕吹著杯子裏的熱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經濟決定政治,所以,隻有好的經濟,才能有合國情,符民意的,好的政治。」


    「最遲下周,殷氏就會打響對容氏的收購戰,這場戰爭打的時間越長,會受影響,受牽連的企業便越多,屆時,這一段時間內,對城市經濟甚至是整個國內經濟都會有負麵影響……」


    殷時修悠悠道,


    「反之,這場戰爭越快結束,對整個商業經濟圈的影響就越小,也……越有利。」


    著意加重的「利」字惹來馬星昶的側目。


    兩雙沉沉的眼對視上。


    馬星昶冷峻的麵孔終於迎來一個表情,嘴角輕輕的拉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很快又收迴。


    「如果今天我沒有來,殷先生隻怕不日也會找上我吧?」


    「不會。」


    「……」


    「殷某從商,從來不主動找官員。」


    簡單的一句話,卻極為嚴謹。


    馬星昶抬眼看向殷時修,


    「容氏雖然受到了重創,但就如你方才說的,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容氏就是暮年的烈士,壯心依舊不已,想要一口氣吞下容氏,隻怕隻能


    用巨蟒吞鱷魚來形容吧?」


    「巨蟒吞鱷魚?嗬嗬……容氏還能稱得上鱷魚?」


    「……」


    「容氏頂多就是一匹老馬,一時消化不得,總有能消化的連骨頭也不剩的時候。」


    殷時修從容應著,


    「我最不缺的,便是耐心,殷氏也一樣。」


    「看來我走這一趟,是不小心入了虎穴。」


    馬星昶說著,該是玩笑話,卻又聽不出玩笑的意思。


    「是緣分。」


    「殷某如此坦白自己的籌謀,並不是要馬市長為殷某做些什麽,隻是貴公子願意把零食分給雙雙,三四歲的孩子都懂得知恩圖報,大人總不


    能比不上孩子吧?」


    「坦白告訴馬市長,也是希望殷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會讓政aa府下季度即將頒布的新經濟政策受影響。」


    馬星昶聽著殷時修的話,句句都讓他暗自心驚。


    擺明了是他殷氏集團需要政aa府方麵幫忙,把容氏快速消化,話到了這人嘴裏,卻變成了他為了給政aa府解憂,不讓政aa府到時候慌了手腳。


    倒是成了他殷時修在報恩……


    這是怎樣的狂妄?


    隻有這般麵對麵,言語交流過,才能切身的體會到。


    可偏偏,這份狂妄又有太過堅實的基礎,讓人連反駁都不得。


    殷氏和容氏都坐落在北京,城市gdp的大頭,這兩家企業對掐,商業經濟一旦出現問題,必然需要政策進行調控……


    然……


    到時候,政aa府該怎麽伸出這隻無形的手進行市場調控?


    怎麽穩住商界兩大巨頭對掐帶來的經濟影響?


    必然會成為一個難題。


    容氏……看來是真的留不住了。


    再寡言的兩個男人湊在一起,談論起政治經濟市場格局,話也少不起來。


    客廳一角端放著的座鍾響了九下。


    馬星昶的雙腿歸了原位,站了起來,


    「殷先生說的話,迴去之後,我會斟酌思量。」


    殷時修手搭在輪椅上,雙手交叉著,抬頭,


    「那我就等馬市長的消息。」


    馬星昶應了聲。


    這邊蘇小萌剛從臥室裏出來,見馬星昶站了起來,看樣子像是要走了,


    「馬市長這是要走了麽?」


    「恩,時間不早了,思遠呢?」


    「我以為你們還有一會兒,幾個孩子沒玩一會兒就困了,我就給他們洗洗讓他們都睡下了。」


    「我去叫他吧。」


    馬星昶說道。


    蘇小萌想了一下,忙道,


    「就讓他睡這吧,明天不還得去幼兒園嘛,送兩個是送,送三個也是送。」


    「這……太叨擾你們家了。」


    蘇小萌忙笑道,


    「思遠比起我們家這兩個,實在是乖巧太多了,不叨擾。孩子剛睡著,叫起來再迴去,休息不好,明天精神肯定也不好。」


    馬星昶沉著一張臉,似乎還是想把馬思遠帶走。


    「就讓他睡這吧。雙雙很喜歡他。」


    殷時修開口說了句。


    馬星昶抿了抿唇,終是不再推辭,


    「那……好吧。我先迴去了,思遠就麻煩你們照顧。」


    馬星昶說完便也沒再多逗留便離開了。


    送走了馬星昶,蘇小萌推著殷時修進了屋,趕忙問道,


    「這人克妻是不是真的啊?」


    「……」


    殷時修迴頭看了蘇小萌一眼。


    「不是我這麽說的,外頭人都這麽傳嘛!」


    「說是第一任妻子過門沒多久就抑鬱自殺了……然後第二任妻子乘電梯,出了電梯事故去世了,現任也是婚後沒幾天便出了車禍,落得終身殘疾啊……」


    「這不是克妻是什麽啊……」


    蘇小萌小聲道。


    殷時修被推進了浴室。


    蘇小萌放熱水燙毛巾準備給他擦身體。


    「人家的家事,你就不要多了解了,外頭以訛傳訛的多了去了。若是真想知道,改ri你自個兒問問看馬市長。」


    殷時修一邊鬆著自己的襯衣袖口,一邊道。


    蘇小萌迴身,震驚的看著他,


    「你也說了是人家的私事,我怎麽好意思當麵問?而且這要都是真的,得多尷尬啊?」


    殷時修瞥了她一眼,


    「那你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傳你是狐狸精,會妖術,能蠱惑人……難不成你真是狐狸精?」


    水聲驀地停了下來。


    殷時修抬眼,見蘇小萌的身影突地僵住,僵的殷時修也是目光一滯。


    突地,蘇小萌轉了個身,杏眼眯著,眉眼間倒真是生出一股子狐狸精的媚。


    兩隻還滴著水的手像爪子一樣沖殷時修伸了出去,胡亂在他眼前撓了幾下,而後手臂往他肩膀上一搭,臉就湊到他跟前,


    「這還真被他們給說對了,我就是狐狸精呀!」


    殷時修實在是覺得好笑,摟住她的腰,沉吟了一下,道,


    「狐狸精有這麽粗的腰?」


    「……」


    殷時修的手順著那腰往下摸,又問,


    「這麽大的屁股?」


    繼續往下摸,


    「這麽粗的腿?」


    「殷時修!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得夠久了?!這腰不細?這屁股不翹?這腿……不完美麽!」


    「咳咳……」


    殷時修忙咳了兩聲。


    蘇小萌伸手就佯裝著拍了一下他兩條腿,


    「我告訴你,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


    「你這麽打我,就不怕我永遠都坐輪椅啊?」


    殷時修手勁兒驀地加大,收住了她的腰拉到自己懷裏。


    小萌虛坐在他腿上,力道多半撐著他的肩膀和輪椅上,


    眯起眼睛看著他,


    「我有什麽好怕的啊,你要是坐上這一輩子輪椅,那敢情好啊……」


    「哦?」


    「再過個十年二十年的,咱們都上了年紀,我就推著你去廣場,讓你在邊上看著我和別的老頭兒跳舞。」


    「……」


    殷時修麵色一沉。


    「等我跳的累了,再推你迴家,這要是推到了一個下坡的地方,我想省點力的時候手一鬆,「嗖」的一下——唔。」


    蘇小萌這還洋洋得意的幻想著,唇已經被堵住了。


    小萌睜著眼……


    唇間的溫度讓她如癡如醉,可能真的是太久沒有在一起,隻是被他重重的這麽一親,身下就有了感覺。


    著意加深這個口勿,一邊想要的更多,一邊卻又不得不克製……


    良久,唇才分開,殷時修沉著眼看著她,


    「光是想著畫麵,就覺得夠了。」


    蘇小萌輕笑著,


    「哼哼!」


    「若是這兩條腿真站不起來,我就截掉換假肢。」


    「……」


    「反正我是不會讓你腦子裏那些「齷齪」的想法成真的,還和別的老頭兒跳舞……」


    殷時修玩笑似得說著,伸手颳了刮蘇小萌的鼻子。


    蘇小萌隻是「咯咯」的笑,隻當是被他這玩笑似的話給逗樂了,其實……心跳卻驀地加快不少,兀自為他的話驚心,倒有些後悔編出那樣的想像來嚇唬他。


    「遑論馬星昶是不是真的克妻……你說咱們兩個人會不會就是天生互克啊?」


    「那肯定啊。」


    殷時修一臉贊成。


    蘇小萌忙蹭著他的臉,嘻嘻的笑,


    「你說有沒有人像咱們這樣,明明互克,還克的這麽得意的?」


    「那怎麽會有?你可是不折不扣的傻子,一般的傻子都比不上。」


    「我要是傻子……那你就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蘇小萌篤定道。


    殷時修點了點頭,


    「舉雙手贊成。」


    「哈哈……」


    蘇小萌樂開了,頭抵著他的額頭,


    「四哥……」


    「……」


    殷時修眉頭微微攏起,因著這個有些陌生的稱唿。


    「怎麽一下子從叔降到了哥? 」


    「哦,叔啊……」


    「……」


    蘇小萌又「咯咯」的笑,而後道,


    「就是突然覺得叫你一聲四哥也很是親切,爸媽他們都是老四老四的叫你……」


    「隨你怎麽叫,你想說什麽?」


    「唔……就是想告訴你,不著急……我們慢慢來,時間還長著呢。」


    「……好。」


    蘇小萌低頭又親了一下他的鼻子。


    而後便鬆開他起身,把在水裏溫著的毛巾給擰起來,脫了他的衣服給他擦身體。


    殷家的日子又重新走上正軌……


    夫妻倆隻要在一起,日子就都是甜蜜的。


    然而他們的幸福和快樂,必然是某些人的噩夢和焦急。


    ————


    這一大早,殷時青的家就迎來了貴客,容老爺子連早飯都沒吃就趕到了殷時青的家。


    八點都不到吧……


    傭人稟報了之後給容司開了門。


    殷博文坐在餐桌前正準備用餐,麵容還睏倦著,顯然就沒有醒。


    「容老爺子,怎麽這麽一大早過來了,出什麽事兒了?」


    殷博文隨口問著。


    容司此時心急如焚,見殷博文還睡眼惺忪的,問話的語氣也很是無關緊要的樣子,頓時胸口就積滿了怒氣。


    「你父親呢?」


    一問,出口的語氣也極其不善。


    殷博文指了指樓上,


    「在樓上換衣服吧……容老爺子這是怎麽了?」


    「……」


    容司沒迴他,隻是逕自走到一邊的沙發前坐下,


    「我在這等他下來,來個人上去催一下。」


    「……哦。」


    殷博文這邊應著,那邊施海燕倒是先下了樓,見容司已經在廳裏等,忙讓傭人備茶,


    「容老先生這麽一大早就趕過來,是出了什麽急事麽?早飯吃了麽?」


    「殷時青怎麽還不下來?」


    「怎麽了?」


    話音剛落,殷時青便接了過來,一邊整理著襯衫的衣袖扣子,一邊邁著穩定的步伐下樓。


    容司雙手背在身後,見著殷時青,麵上倒是露出了一絲像是難以開口的表情……


    「時青,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聽容叔這話裏的意思,又見容叔這麽一大早的趕過來, 看樣子……不是什麽好的消息啊……」


    容司抿了抿唇,深吸口氣,


    「蘇家村那邊……出了事。」


    殷時青眸子眯起,走到他跟前,


    「出了什麽事?」


    「原本我派人過去,想把蘇家那對老夫妻給綁了,誰知道人沒綁成,反倒是被抓了個人贓俱獲。」


    「……」


    殷時修臉色驀地一變,一雙眼睛裏全是不可置信,


    「容老爺子,您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


    「……」


    「你這心也太急了,那日我怎麽和您說的,一定要沉住氣,有機會再下手,殷時修不比旁人,我們能想到的,他不見得就想不到。」


    「……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麽!靖兒在看守所裏多待上一天,我這心就懸著,晚上也睡不著。」


    「……」


    「這一閉上眼,全是靖兒在看守所裏受苦的模樣!那白家的老三,哪裏是個省油的燈,靖兒落在白思東手上不就等於落在了殷時修和蘇小萌的手上?」


    「這要是來一出嚴刑逼供……」


    「怎麽可能!容靖怎麽也是你容司的兒子!你覺得白思東敢隨便對他動私刑!」


    殷時青一時間頭都要炸了!


    他是真萬萬沒想到,到了這時候,竟然是向來嚴謹大膽的容司這齣了問題。


    「不看僧麵,看佛麵,加上那白思東性子向來也是剛正不阿,他就是關容靖關上個三十天,也不會輕易用這招!」


    「……時青,你不是我,你不著急……你能放心,我不能放心,靖兒已經在裏頭待了五天,我是用盡辦法也見不著他的麵……」


    「靖兒他媽也整天在我跟前哭鬧,眼下也是好幾日沒有吃飯……」


    容司說著,一張老臉全是愁容和擔憂。


    殷時青這兩道眉擰在一塊兒都能打成一個結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派過去的人嘴牢麽?」


    「應該是牢靠的……」


    「應該……這種時候您還說應該!您連這個都保證不了!你就讓人行動?!」


    殷時青這麽一想,火就躥了上來,沖這容司就是一陣吼,


    「見機行動,是要你找到機會再行動!你這麽一著急……不是在火上澆油嘛!」


    「所以,所以……我這不是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你了麽?」


    容司忙道。


    話語都有些哆嗦。


    殷時青閉了下眼,隻覺得腦袋疼的厲害。


    重重的嘆了口氣,


    「實在不行,就把那幾個人做掉,萬一對方指出幕後的人是你,容老爺子,就是我殷時青有再大的能耐,也保不住你們容家的人。」


    「……」


    容司神情一變,


    「殷時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不然容老先生,您告訴我,我能怎麽辦?人被抓了!被抓了個人贓俱獲,被抓了個現行!」


    「這說明什麽?說明殷時修他們是早就下了個套在那裏等著你!」


    「您倒好,直接往裏頭鑽,是您自個兒把自個兒的兒子送到他們手裏的!」


    容司又是深深的吸了口氣,


    「容叔算是聽明白你這話裏頭的意思了……你是想過河拆橋啊……」


    「我過什麽河,拆什麽橋了?!」


    殷時青被容司這反口一問,問的人都懵了,


    「我倒是想和您一塊兒過河,但問題是,咱兩現在一個人都沒過,您就已經把橋給拆了!」


    「時青,這個事兒你不能就這麽撒手不管哪,靖兒一直都很敬仰您,一直——」


    「容老爺子,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就是保證那幾個人能夠完全閉嘴,不會把你供出來,不然……」


    殷時青從容司身邊走過,淡漠道,


    「你們容家……就聽天由命吧。我殷時青沒那麽大的能耐。」


    「……」


    容司的老身形徹底的僵住。


    「殷時青,你這麽做,你會後悔的。」


    「容老爺子,是您自個兒把後路給斷了的!」


    「這是意外,他們也沒料到會被抓個現行,他殷時修就是再怎麽神機妙算,也不該算出來我們是什麽時候,什麽地點動手啊!」


    「容老爺子,你的問題要是這個的話,那請你自個兒去問問殷時修。」


    殷時青擺擺手,隻覺得這一早上就聽到這麽晦氣的消息,心情瞬間沉到穀底。


    容司看著殷時青這樣子,隻覺得殷時青是想和他劃清界限……


    「這年頭,人都是要為自己做打算的……容叔算是看明白了。」


    「……」


    「若不是容叔告訴你,你的身世,你恐怕至今都還在認賊作父,殷時青,這人要懂得報恩!」


    容司說著,腳一跺,轉身就往門外走。


    「容叔慢走,不送。」


    「……」


    一句話,容司算是聽明白殷時青此時的立場了。


    好一個……慢走不送!


    容司離開了殷時青家。


    整個客廳的氛圍死一般的寂靜……


    殷博文和施海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時青……先,先吃飯——」


    施海燕這話還沒說完,殷時青大手一揮,直接將餐桌上的所有餐點全數推到地上。


    「劈裏啪啦」一陣碎盤子的聲音。


    「老不死的!就知道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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