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太太緊張地說道,“我兒子在電影院從頭到尾一直抱著孫子來著。”


    “為了保護你的孩子,老人家什麽都願意做嗎?”顧雅螺扭頭看著文老太太說道。


    文老太太聞言大怒道,“你給我出去,你不是來幫助我兒子的,你跟那個姓淩的檢控官是一路的貨色,都想我兒子死。我給你說我兒子沒有殺人,如果我要是撒謊,天打雷劈。天打雷劈……”老人家拍著大腿嗚嗚地哭了起來。


    文平嚇得緊緊地抓著奶奶的褲子,哇……的一聲也哭了起來。


    這做派頓時讓顧雅螺滿臉黑線。


    梁碧芝臉色雖然淡淡地,看著顧雅螺卻在無聲地控訴著,看你幹的好事。


    人潛意識裏都容易同情弱者。


    顧雅螺想現在就像一個大壞蛋似的,無辜地眨眨眼,轉移話題道,“淩檢控官是誰?”不會是她所想的吧!


    “螺兒想的不差,就是我們的老對手了。”梁碧芝解釋道。


    顧雅螺淡然地看著他們祖孫兩人道,“我相信你兒子是無辜的。”


    “什麽?”祖孫倆睜大含淚的雙眼迷蒙地看著顧雅螺道。


    明明剛才和那個該死的檢控官一樣,怎麽一會兒的功夫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太棒了,我就知道耀武沒有殺人。”神婆高興地說道,“姨媽聽見了嗎?”


    “可是你相信沒有用,要法官,不是要陪審團相信我兒子是無辜的才行。”文老太太絕望地說道,這些天坐在旁聽席上,聽著律師和檢控官,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的,讓她這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老太太快速的成長,別的聽不明白,卻知道。要兒子無罪,的法官和陪審團說了才算。


    文老太太接著打起精神來,“不過還是謝謝你們相信我兒子是無辜的,為我兒子奔走。”


    顧雅螺也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所以告辭離開。


    “你們先走吧!我留下來陪姨媽。”神婆說道,“留他們祖孫倆獨自在家我不放心。”


    “那好吧!”梁碧芝點頭道,接著提醒道,“記得明天早上九點開庭。”


    “我知道。”文老太太哽咽道,怎麽會忘記。如果找不到有利的證據,明兒兒子就會被判死刑了。


    出了文家,坐在車內,隻剩下他們三人了,梁碧芝迫不及待地問道,“螺兒你怎麽證明他沒有殺人。讓你剛才給說的,我有些不確定了。”


    “其實他自己知道有人能證明他是無辜的。”顧雅螺挑眉道,“離開文耀武的時候,我問他想起什麽了嗎?”


    “他眼神猶豫,好像想說什麽。最終卻沒說。”梁碧芝想起來你道。


    “對了,你們說陳榮發有個兒子,幾歲了,案發時是在金發飯店。”顧雅螺突然問道。


    話題轉換的太快,讓人跟不上。


    韋慕庭一拍額頭道,“我……我……說哪裏不對勁兒?就……就是這裏。”


    梁碧芝也恍然大悟道,“陳榮發的兒子今年十歲了,既然案發時間是晚上十點,現場是金發飯店,樓上又是劉家。打麻將就在樓上……那麽孩子呢?”


    “孩子,孩……子肯……定看見了什麽?”韋慕庭雙眸放光道,“阿芝?”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梁碧芝高興地說道。


    韋慕庭修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方向盤心裏琢磨道:難怪如此畏縮了。要逼問一個十歲的孩子,讓其指證他的生父是殺人兇手。確實讓人不忍心。


    “明天,不是結案陳詞嗎?大律師,向法官要求,重新讓證人出庭作證,我也許能看出什麽?”顧雅螺朝他點點頭道。


    韋慕庭重重地點頭,心中帶著一絲期待。他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


    “陳榮發的兒子是最後一張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韋慕庭拿出紙筆在筆記本上寫道。


    “我知道。”梁碧芝慎重地點點頭道,“但凡有別的想法,我不想逼問孩子,給他的心裏留下陰影。”


    “哈……說不定孩子已經留下陰影了。”顧雅螺挑眉道,“在那個漆黑的夜晚,看見自己的父親揮刀……”


    “咦!”梁碧芝腦補著螺兒說出的畫麵,壓下心中恐怖的惡心感,“打住,打住。”


    “不說了。”顧雅螺舉手無辜地眨眨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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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先找個地方吃午餐,然後我們迴辦公室,沙盤推演一番。”梁碧芝提議道。


    韋慕庭點點頭道,“聽……聽……你的。”


    “好了,開車。”梁碧芝笑道。


    韋慕庭這才驅車找了一家路邊的飯店,點了三份午餐套餐。


    黑椒雞腿飯,叉燒煲仔飯、醬汁豬扒飯……


    吃完飯後,去了韋慕庭在中環開的律師樓。


    “不錯嘛!正經的海景辦公室,維港盡收眼底耶!”顧雅螺站在落地窗前笑道。


    韋慕庭的辦公室有十多平米,在寸土寸金的中環不小呢!


    “這是和朋友合開的。”梁碧芝笑道,“我們還負擔不起這麽昂貴的房租。”說著擺擺手道,“螺兒喝什麽?”


    “來杯開水就好了。”顧雅螺笑道。


    “老公,你呢?”梁碧芝問道,“咖啡可以嗎?”


    韋慕庭點點頭,梁碧芝轉身出了辦公室,進了茶水間。


    不一會兒端了一杯咖啡和牛奶,一杯開水走了進來。


    “怎麽樣?你們家大小子有快兩歲了吧!”顧雅螺笑著問道。


    “是啊!眨眼間就兩歲了,現在他爺爺看著呢!”梁碧芝笑道。


    “三年抱倆,這老二也什麽時候生啊!”顧雅螺眼神掃了一眼梁碧芝尚還平坦的小腹道。


    梁碧芝抿了一口牛奶,笑道,“才兩個月了。”


    “那要當心點兒,這麽高強度的工作,身體負荷得了嗎?”顧雅螺關心道。


    “沒關係,習慣了,生我們家大小子的時候,也是這樣,快生的時候才不停下工作的。其實我也就跑跑腿。這真正的擔子都壓在他的肩上。我也隻是個執行者。”梁碧芝笑了笑道。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幸福的笑容。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梁碧芝話落飲了半杯牛奶道。


    “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給家裏報備一下。”顧雅螺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道。


    梁碧芝把聽筒遞給了顧雅螺,韋慕庭摁下了茶餐廳的號碼。


    顧雅螺報備完後。她又撥出一個電話道,“二舅舅,幫我查一個人的交易記錄,陳榮發或者是劉金發的交易記錄。時間大約在去年十月到十二月份。”


    “螺兒,我不可以泄露客戶的資料。”陸江帆在電話裏拿腔拿調的說道。


    “二舅舅。我隻要知道有沒有這個人,至於他具體的交易記錄,我不用知道。這樣不算違規吧!二舅舅。”顧雅螺嬌滴滴地撒嬌道。


    “傻丫頭,你等著。”陸江帆笑道。


    顧雅螺掛斷了電話,韋慕庭在筆記本上寫道,“你是說陳榮發從文耀武那裏借來他要買樓的錢炒股,掙了不少,所以才突然的衣著日漸光鮮,花錢也開始大手大腳的。”


    “嗯!他在越南是銀行經理,擁有高學曆。對於金融非常的熟悉。而最快的來錢方式就是股票!香江的股市現在的行情非常的好。”顧雅螺慢條斯理地說道。“他是偷渡來的,想要份體麵的工作不容易,但掙錢相對來說容易一些。而他拿到身份證的時間要晚,所以想要炒股的話必須借用別人的名字。”


    顧雅螺挑眉道,“至於是不是,我們等二舅舅的消息。”


    “看了屍檢報告你們有什麽感想。”顧雅螺挑眉問道。


    “死者丁美蘭和蔡友根身重刀數最多,多達十幾處,其他幾名死者都在五處以內。”梁碧芝抬眼看向她道,“這能說明什麽?”


    韋慕庭撓了撓下巴,在筆記本上寫道。“說明了丁美蘭和蔡友根是最先被殺死的,也就是最先死亡的。”


    “為什麽?”梁碧芝問道。


    “因為一個正常人殺人非常的緊張慌亂,砍了多少刀他也不知道,當然也可能是泄憤。”韋慕庭在筆記本上繼續寫道。


    “這麽說的話文耀武與其嶽父不睦。陳榮發與舅媽丁美蘭關係也緊張。倒是不分上下,看不出什麽?”梁碧芝苦笑道。


    “不,可以看出兇手先開始緊張倉促,到最後……”顧雅螺淡淡地說道。


    “被人發現後,幹脆一不作二不休了。”梁碧芝陰沉著臉道,心裏極其的不舒服。


    接下來三人開始沙盤推演。推演明兒在法庭上,控辯雙方可能采取的種種招數。


    這一推演,就是一下午。


    夕陽下的維多利亞港像有著萬般的柔情,那蕩漾的燈光忽明忽滅,和快要燃盡的晚霞一起親密地閃爍著……


    “好了,勝敗就在明天一戰了。”梁碧芝站起來道,“天不早了,螺兒我們送你迴去。”


    韋慕庭夫妻倆順路送顧雅螺迴了茶餐廳,順便給她請假。


    “螺兒迴來了。”陸江帆笑道,“你讓我查的查到了,劉金發十一月開始炒股,本金是一萬五千。這人的眼光還挺獨到的……”


    “大律師,聽見了吧!”顧雅螺看向身後的韋慕庭道。


    “嗯嗯!”韋慕庭高興地點點頭。


    “你好,偉大律師。”陸江帆朝他擺擺手道。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在這裏吃飯吧!”江惠芬熱情地說道,“我讓孩子他爸給你們做幾樣拿手菜。”


    “不用,不用,孩子還在家裏等著我們呢?”梁碧芝婉拒道。


    “啊!那下次帶著孩子一起來。”江惠芬說道。


    “一定,一定。”梁碧芝笑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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