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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約了陳國興出來見麵,說查清了周昕頤的底細。陳國興很高興,說,給我詳細講一講。


    我說,周昕頤以前屬於一個神秘的組織,執行特殊任務的,代號叫狐狸。後來她脫離出去,隱姓埋名,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昨天我試探了她一下,結果她露出了馬腳,被組織的人給盯上了,很快就有人來抓她,那個人代號叫食人魚。可是最後食人魚失敗了,我猜是被周昕頤給幹掉了。


    陳國興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在思考我說的話,然後他問我,當時你不在場嗎?


    我說,打架的時候我在場,但是後來周昕頤把食人魚給帶走了,不知道怎麽處理的,我猜是把他幹掉了。


    陳國興笑著說,很好,不過,她是你後媽,既然你知道真相了,為什麽不跟她站在一邊,反倒向我和盤托出呢?


    我假裝憤怒地說,她是我後媽沒錯,但是她騙了我,估計也騙了我爸。如果她是個普通人,我肯定跟她站在一邊,可惜她不是,她是個窮兇極惡的殺手。


    陳國興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我說,還能怎麽辦?當然是離她越遠越好,我馬上就找新的房子搬家,跟她劃清關係。


    陳國興朝我擺了擺手,說,這樣可不好,我還指望你能給我提供更多的信息呢。


    我瞪著眼睛問,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都已經很清楚了,還要什麽信息?


    陳國興說,據我所知,那個神秘的組織最近有新的動向。


    我疑惑地說,你早就知道那個組織了?


    陳國興哈哈大笑,說,當然,我有很多獲取信息的渠道,隻可惜,關於他們的新動向,我了解不到太多。如今既然已經確定了周昕頤的身份,而且她又被卷了進去,那你就應該留在她身邊幫助她,如果了解到重要的消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就是新的任務。


    我點了點頭,心說,陳國興所說的信息渠道應該就是鱷魚,肯定沒錯。本來我還怕陳國興懷疑我,不再讓我接觸周昕頤,沒想到他竟然讓我繼續留在周昕頤身邊幫助她,那就正合了我的心意。


    迴到家以後,我把我和陳國興的談話跟周昕頤講了一遍,然後補充說,陳國興從鱷魚那裏了解不到太多信息,說明鱷魚在組織裏麵的地位很低,或者鱷魚和陳國興的關係並不緊密,不願意向陳國興透露太多。但是,無論是哪種情況,鱷魚都是同時連接組織和陳國興的關鍵人物,我們一定能從他嘴裏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周昕頤笑著說,可以啊兒子,看來你也挺適合幹我們這一行的。


    我說,你別取笑我了,我現在跟陳國興一說話就緊張。


    周昕頤說,那當然了,你現在可是雙麵間諜,不緊張就怪了,不過慢慢你應該就習慣了。目前來說,你做得還是挺好的,陳國興應該還沒有懷疑你。


    天一擦黑,我和周昕頤就出發了,去往鱷魚的住處,長城小區。


    長城小區很大,我們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28號樓,根據食人魚給的情報,鱷魚應該是住在這棟樓的四單元903房間。這個時候正是飯點,數不清的窗戶和抽油煙機排氣管散發出種種菜香,惹得我肚子咕咕直叫,我不禁有點分神。


    我有點委屈地說,為什麽咱們不吃晚飯再來?你聞聞這香味,太折磨人了。


    周昕頤說,吃完飯需要很長時間消化,氧氣都供到胃裏去了,不容易集中精神,會耽誤事的。


    我說,至於這麽嚴格嗎?


    周昕頤說,這種事,有時候生死就在一瞬間,想想跟食人魚打架的時候。既然我們現在是有備而來,當然就要把狀態保持在最好。


    剛說完,周昕頤一拽我衣服,拉著我躲到了一個拐角的後麵。我一驚,說,怎麽了?


    周昕頤用手一指,說,你看那個人。


    我沿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發現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剛從樓裏走出來。借著樓裏麵的燈光,我發現他穿著一身幹淨利落的t恤和休閑褲,腳上是一雙看起來不錯的運動鞋,身後背著一個深藍色或者黑色的背包,正東張西望地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說,那個人怎麽了?


    周昕頤說,我懷疑他就是鱷魚。


    我不屑地說,這種人滿大街都是,你從哪看出來的?


    周昕頤說,他是從四單元出來的,而且身高體重以及短發,小眼睛,都和食人魚描述的很像。


    我說,有這些特征的也是一抓一大把,況且我記得食人魚說他戴黑框眼鏡,那個人也沒戴眼鏡啊。


    周昕頤說,他肯定戴了隱形眼鏡,說明他今天有行動,戴普通眼鏡的話,打架的時候不方便。


    看著周昕頤認真分析的樣子,我真忍不住了,不禁笑了起來,說,你這也太牽強了吧?


    周昕頤說,如果隻是剛才這些推斷,當然牽強,可是還有更重要的。


    我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說,是什麽?


    周昕頤說,直覺。


    我靠,這下我連笑都笑不出來了,直覺?


    周昕頤說,同一類人,很容易辨認出對方,靠的就是直覺。穿著打扮,麵部表情,舉手投足,走路的姿勢,都能或多或少地表明這個人是做什麽職業的。可惜現在是晚上,又離得太遠,如果我能看清他的眼神,就更容易確定了。不過單從一個大致的印象,我也能感覺出個七八分,應該是他沒錯。


    我都聽傻了,說,所以你匆匆忙忙拉著我躲了起來,怕他也認出你是同類?


    周昕頤說,而且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認識我,畢竟當初在組織裏我也算是小有名氣。你看他剛才東張西望的,看起來很自然,其實他這個時候警惕性很高,正在觀察周圍是不是有可疑的人。幹我們這一行的,能活下來的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主,觀察能力非常強,隨意地一瞥,就能看到最關鍵的信息。


    我說,那咱們可得躲好了,不能讓他看見。


    周昕頤笑著說,你也別緊張,表現自然一點就行了,否則更惹人懷疑。你從他身邊走過去,趁他不注意擒住他就行了,他有可能認識我,但是肯定不認識你。


    我有點犯怵,說,非得這樣嗎?


    周昕頤說,你剛才沒看見他穿的鞋嗎?上好的跑步鞋,他腳力肯定好,萬一被他跑了,就不好追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好吧。


    伴著周昕頤眼神裏的鼓勵,我硬著頭皮走了出來,盡量維持一種自然的狀態,心裏卻別提多緊張了。我迎麵朝他走了過去,爭取不和他產生眼神接觸,隻要在身體交錯的一瞬間,把他胳膊扭住,摁在地上,就算是成功了。


    可惜的是,我沒控製住自己,還是撞上了他的目光。目光交匯的一刹那,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趕緊把目光緩緩轉向別處,裝作隨意的掃視。我不知道剛才自己的臉上是什麽表情,是不是已經出賣了自己。也許他已經在懷疑我了,因為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再也不敢直視他,但是餘光看到的景象告訴我,他一直在盯著我。


    他肯定提高了警惕,這個時候偷襲根本不可能成功。我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可是卻不敢動手,因為他還在盯著我。我隻好繼續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朝四處隨意地看上幾眼。


    走了兩步,我心裏著急,就這麽容易放棄了嗎?不行,就算冒險,我也要完成這個任務,不單是因為我不想耽誤正事,我更不想讓周昕頤瞧不起我,畢竟她剛剛才誇過我雙麵間諜幹得不錯。


    我停住腳步,迴過頭,暗暗清了清嗓子,說,哥們兒,這個是26號樓嗎?


    他本來正準備繼續向前走,聽到我的聲音,立馬轉過身來,充滿警惕地看著我。我看向他的眼睛,發現這雙眼睛雖然小,卻仿佛暗藏了很多的東西,竟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我突然意識到,周昕頤猜對了,這就是鱷魚,肯定是他,沒錯。


    他沒有迴答我,我隻好又問了一遍,這是26號樓嗎?


    此時我通過餘光看到周昕頤已經走了出來,正在他身後悄無聲息地靠近。我拚命控製住自己的眼睛,讓目光一動不動地停留在他的臉上。我知道,隻要我的眼睛稍微往他身後一瞟,他就一定會注意到,也一定會發現身後的周昕頤,那就前功盡棄了。我千萬不能再犯剛才的錯誤,一定要控製住自己的眼睛,甚至我都不敢眨眼,哪怕眼睛已經發脹發疼,生怕引起他的懷疑。


    本來短短的幾秒鍾,竟然變得如此漫長,不僅漫長,更加煎熬。


    終於,他開口了,用低沉得嚇人的聲音說,不是,這是28號樓。


    我露出了一個微笑。不是因為他迴答了我,想要謝謝他,而是因為我看到周昕頤已經靜悄悄地站在了他的身後,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他卻毫無察覺,麵無表情,眼神也沒有一絲的波動。我知道,我們成功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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