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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也太勢利了吧?


    周昕頤說,你懂什麽?你從小就生活在錢堆兒裏,當然不知道沒錢的生活有多痛苦。


    我說,馮浩他現在是不是還對你有想法?


    周昕頤說,應該沒有了吧,高中畢業以後我們就幾乎沒再見過。後來我結婚的時候他倒是來了,但是沒在公共場合露麵,畢竟是明星了,隻是私底下給了我個紅包,說了一些祝福的話,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我開了酒吧以後,不知道他從哪得到的消息,非要帶著樂隊來給我慶祝一下,我當然也高興,就是覺得有點對不住他。


    我說,他到現在都還這麽關注你,對你沒想法才怪,你不會給我爸戴綠帽子吧?


    周昕頤打了我肩膀一下,說,滾,我是那種人嗎?


    我笑著說,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殷勤地要教我打架了,原來他是想進一步接近你。


    周昕頤說,你別管他怎麽想,好好跟他學就行了,他當年打架可厲害著呢。你明天要去的那個立峰搏擊館,就是他哥們兒劉立峰開的,也是我們一個班的同學。


    既然有這麽好的條件,那以後我就沒理由再受人欺負了,我暗暗下決心,一定要用這兩周的時間學到點真本領,不能在約架的時候丟人。


    第二天到了搏擊館,我真心被震撼到了,跟我印象裏完全不一樣。別的搏擊館一般都會有不少沙袋,手套,護具,啞鈴和杠鈴什麽的,而且一般會有專人打掃,幹淨得一塵不染。但是這家館裏一個像樣的設備都沒有,地上鋪的都是磚,大部分都碎了,而且髒得一塌糊塗,像個垃圾堆一樣,空氣裏散發著濃重的汗臭味和剩飯味,如果我的嗅覺沒錯的話,應該還有血腥味。


    房間裏隻有馮浩一個人在,看我來了,他熱情地和我打招唿,說,歡迎歡迎。


    我說,你這是搏擊館嗎?怎麽連個啞鈴沙袋之類的東西都沒有?


    馮浩說,你說的那種搏擊館在樓上,一二層都是,但是那都是騙小孩兒的玩意兒,要收費,而且練不出什麽真東西。真正的好東西都在這地下室裏,不收錢,就是朋友們互相練習切磋,都是介紹來的。


    我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再次確認了這就是個垃圾堆,我在裏麵呆了一會兒就惡心得想吐。


    馮浩指著牆角處的一堆水泥墩子說,那就是啞鈴。然後他又指著房間裏的幾根水泥柱子說,那就是沙袋。


    水泥墩子基本上是個立方體,但是形狀並不是很規則,看起來像是從建築工地上撿迴來的。最小的墩子看起來都有上百斤重,大一點的應該得有兩三百斤。水泥柱子大概有兩個人合抱那麽粗,破破爛爛的,有的地方水泥已經脫落了,露著裏麵的磚頭。柱子離地一米多高的地方綁著兩層破麻袋片,上麵全是斑斑的血跡,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試探著問,你這地方不是打黑拳的吧?


    馮浩笑著說,當然不是了,不過從這裏走出去的人,真的可以去打黑拳,不過我們一般不幹那種事,那是玩命。


    我說,你打算怎麽教我?


    馮浩說,既然你現在腿腳不方便,那就先練練上半身吧。看見我剛才說的啞鈴了嗎?挑一個最小的,把它從房間這頭滾到那頭,然後再滾迴來。三個來迴,你今天的訓練就結束了。


    最小的啞鈴,也就是水泥墩子,直徑也比籃球大一些,我目測了一下,從這頭到那頭,大概需要滾三十下左右,來迴就是六十下,三趟就是將近兩百下。


    我走過去試著把其中一個最小的墩子翻一下,由於腳不好發力,根本翻不動。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終於讓墩子的一個邊離地一點,勁兒一鬆,就又迴來了。我看看自己的手,被凹凸不平的水泥墩子給硌出了不少的紅印,生疼生疼的。


    我說,你這有手套嗎?


    馮浩說,你打算以後打架的時候也都戴手套嗎?


    我說,當然不是,可是這墩子硌得我手疼。


    馮浩說,習慣一下就好,慢慢皮膚就變粗了,細皮嫩肉的可成不了打架的高手。


    說完,他伸出自己的手給我看。無論手心手背,上麵全是厚厚的繭,而且還有一些很舊的傷痕,有的竟然還是貫穿傷。我真不敢想象這雙手曾經經曆過什麽,但是,看著這雙手,我確實打消了戴手套的想法。


    我又重新試了一次,還是沒能翻動水泥墩子。我說,這墩子太重了,我腳又使不上力,根本翻不動,要不你給我換個別的訓練項目吧?


    馮浩說,打架的時候,如果身上有傷,難道就不打了嗎?腳傷了,還有手,手傷了,還有牙。聰明人會想盡辦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來達到目標,就算你今天不能完成三個來迴,就算你隻能把它翻動一下,那也是一個開始,輕言放棄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啊。


    這話聽得我麵紅耳赤,實在沒臉再抱怨了,隻好繼續去翻水泥墩子。可是墩子的份量還是那麽重,我的力氣也還是那麽小,依然是翻不動。


    這時我看到牆角有一根鐵棍,比手腕細一些,我琢磨著應該能派上用場。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把鐵棍的一頭插到墩子下麵,然後用力一抬,墩子竟然起來不少,比單獨用手省了不少的力氣,杠杆果然好用。然後我又從地上摳出來兩塊磚頭,摞起來當作支點,把鐵棍當作撬棍,用力把鐵棍往下一壓,雖然還是很費力氣,但是墩子終於被我成功翻了過去。


    嚐到了甜頭以後,我如法炮製,翻一下就往前挪動一下支點,然後重複剛才的動作。成功就是簡單的事情重複做,這句話果然是真理,但是有一個前提,就是要找對了方法。


    雖然方法找對了,效果也見到了,但是我的力氣畢竟是有限的。把墩子從這頭翻到那頭,整整用了兩個小時。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已經紅得不像樣子了,還蹭破了還幾塊皮。說實話,從小到大,我從來沒幹過這種粗活。


    馮浩說,可以了,今天就到這吧。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才完成了六分之一。


    馮浩說,已經比我想象的要好了,迴家好好休息吧,明天繼續。


    聽到馮浩的鼓勵,我還是挺開心的,心說畢竟這才剛開始,能做到這一步確實已經不錯了,我沒必要對自己要求太苛刻了。


    誰知這時馮浩走了過來,一彎腰,一使勁,就把那塊水泥墩子搬了起來。完了他竟然還舉過頭頂,像投籃球一樣把墩子扔迴了對麵的角落。墩子轟的一聲砸在地上,我終於知道地麵的磚為什麽都是碎的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馮浩卻像沒事人一樣,拍了拍手上的灰,問我,你還不走嗎?


    靠,我走。


    迴到家以後,我腰也酸,背也疼,兩條胳膊更別提了,拿個筷子都哆嗦。吃完飯以後我趴在床上就懶得動了。周昕頤來到我房間,問我,今天馮浩都教你什麽招式了?跟我說說。


    我懶懶地說,還招式呢?他淨叫我搬水泥墩子了!


    周昕頤聽了也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安撫我說,他這麽教你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好好學啊。


    我說行,我好好學,將來去工地上搬磚,誰都沒我搬得快。


    周昕頤趕緊幫我揉揉肩膀和後背,說,你忍一忍,過兩天應該就能習慣了,萬事開頭難嘛。


    她說得沒錯,我確實過兩天就習慣了。雖然渾身肌肉都很酸疼,使出來的力氣有限,但是我越來越熟練了。第二天我就把水泥墩子翻了一個來迴,第三天兩個來迴,但是,我對這項訓練越來越沒興趣了。


    我對馮浩說,你打算讓我一直這樣翻水泥墩子玩嗎?


    馮浩說,我這是在訓練你的體能,沒有一個結實的身體,打架的時候你招式再靈活也是花架子。


    我說,道理我明白,但是我沒有那麽多時間了,離約架的期限還有十天,我必須學點有用的。


    馮浩說,約架算什麽?輸了就輸了唄。你現在好好把基礎打好,不要圖快,過兩年,能打得過你的人就很少了。


    我說,別的你說的都沒錯,隻有一點不對。


    馮浩說,是什麽?


    我說,這次約架不是輸了就輸了這麽簡單,它對我很重要,我必須贏。


    馮浩點了一根煙,說,我聽著呢,你繼續說。


    我說,我的腳之所以受傷,是為了幫我兄弟救他女朋友。我之所以要參加班級之間的約架,是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以前我是一個很窩囊的人,可是自從周昕頤成了我後媽,她教給我很多道理,我變得再也不是從前的我了。我開始不再害怕和人打架,我開始敢追求喜歡的女生,我開始不甘心被人踩在腳下,有了往上爬的動力,我也開始有了想要拚命保護的人。這次的約架是我證明自己能力的最好機會,也是我在班裏站穩腳跟的關鍵一戰,所以,我必須得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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