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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眼裏,我肯定是前後判若兩人,那是因為他們球技太差,根本沒看懂我的套路。我爸酷愛台球,打了幾十年,買了三張幾萬塊的球桌,我的球技就是在家和我爸練出來的。平時我不在外麵和別人打,一是因為他們球技太差,二是因為外麵的設備也不好。


    不同的球桌,不同的球杆,不同的球,以及新舊程度的不同,都會對球的行進速度和路線有細微的影響。所以有些人在某個台球廳裏打習慣了,換個地方水平就下降很多,就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和王誌超剛開始打的時候,我是在熟悉設備,同時也找找手感,更重要的是,我把我的球有意識地運到了合適的位置。如果是球技好的人,應該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心思,然後自己進球的同時把我位置好的球都毀掉才對。可是他們竟然以為我是因為球技差才進不了球,真是無知。


    設備熟悉了,球也都放到了合適的位置上,再加上我多年練出來的穩度和精準度,一杆清台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即使中間出現意外,再來一杆也就是了。因為我見過王誌超打球,知道他在什麽水平上,所以,我答應他的時候就知道,他贏不了我。


    王誌超似乎還有僥幸心理,非要和我再來一局,說要三局兩勝。我答應了,然後用了兩杆就贏了,王誌超這迴隻碰了一次球,還沒打進。


    我說,還來嗎?


    王誌超氣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終於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多深的坑。他把球杆狠狠往桌上一摔,說,老子今天沒狀態,不玩了。說完氣唿唿地就離開了。


    方明一拍我肩膀,說,牛啊你,沒看出來啊。


    我看向張小露,發現她眼睛裏似乎又多了幾分崇拜,我相信這次我沒看錯。


    本來以為經過了這件事以後,王誌超能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我遠遠低估了這小子的不要臉精神。很快秦興就找到我,跟我說,林鬆啊,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你在班裏的風頭越來越大啊?


    我說,怎麽了?我沒感覺啊。


    秦興說,你反應怎麽這麽遲鈍啊?你現在已經明顯威脅到超哥在班裏的地位了,沒發現嗎?


    我當然發現了,而且我是故意的。周昕頤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其中一條就是,男人要想有出息,就不能慫,不能讓別人無視你,更不能讓別人騎在你頭上拉屎。


    但是我現在羽翼未豐,隻好繼續裝糊塗,說,有那麽嚴重嗎?王誌超在班裏可是隻手遮天啊。


    秦興說,你小子別裝了。他上次想收拾你,結果被你給跑了,後來想在台球上壓過你,結果自己卻在那麽多同學麵前丟臉。超哥都急壞了,所以想跟你一局定勝負。


    我說,什麽叫一局定勝負?


    秦興說,最近咱們班和對麵八班衝突不斷,已經約架了,約在兩周以後,爛尾樓前麵的空地上。


    我所在的班是高二二班,整個年級裏麵,就我們班和八班的戰鬥力比較強,其他班沒人敢惹。可是八班偏偏又和我們對門,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誰也不服誰,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引發衝突。哪怕自己班裏的同學不和,如果被對麵給欺負了,也一定要抱團欺負迴來才行,所以小衝突不斷升級,最後就成了班和班之間約架。


    我說,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以前的約架我也沒參加過啊。


    秦興一拍大腿,說,可是你現在不一樣了呀。以前你從來不出風頭,約架當然也沒你的事,都是超哥扛著。可是最近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錯了,泡妞,打架,台球,你都要跟超哥對著幹,班裏的同學已經有很多都不服超哥了。所以啊,這次約架,你必須得去,你要認慫,就得公開給超哥道歉,挽迴超哥的麵子,以後別再這麽囂張。可是你要是在和八班打架的過程中出了風頭,那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這就是超哥說的一局定勝負。


    王誌超這一招是激將法加借刀殺人。如果我不去,就是認慫,他就贏了。如果我去了,就有可能被八班的人打得很慘,甚至可能跟八班的人結下梁子,以後也少不了挨揍。這麽陰險的招,我不相信是王誌超想出來的,一定是秦興這小子又在使壞。


    沒想到秦興竟然主動承認了,說,林鬆,你知道嗎?這個主意是我給超哥出的。


    我說,你找抽啊?


    秦興一笑,說,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說。我之所以給超哥出這個主意,其實也是為你考慮。你看啊,現在你和超哥衝突這麽多,你倆都免不了受傷,何必呢?是不是?你看看你自己這腳,你要三天兩頭這樣,你自己也受不了啊,對吧?


    我說,所以呢?


    秦興說,所以啊,一山不容二虎,你倆總得有一個人認慫才行,這樣對大家都好。這次約架就是個好機會,你們倆分個高下,要是你能在風頭上蓋過他,在班裏站穩了腳跟,坐上了頭把交椅,我秦興以後就跟你鬆哥混了。


    鬆哥?哈哈,第一次有人這麽稱唿我,感覺還真不錯。不過秦興這小子,一肚子壞水,還專挑老實人欺負,我是真瞧不上他。我可不想有一個這樣的兄弟,不過眼前還是得敷衍他,畢竟,他說的話是對的。


    我說,好,這次約架,我參加。


    秦興一挑大拇指,說,痛快,有大將風範。


    我心說,你就拍馬屁吧,你也就會這個了。


    雖然我沒參加過,但是約架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一邊出十個人,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則總有一方會不服氣。而且要赤手空拳,不能帶武器,這個在開打之前要互相搜身的。不能讓老師知道,更不能報警,否則別說對方,就是在自己人裏麵都再也抬不起頭來了。最後一定要把其中一方的人全都打趴下,還能站著的,就是贏家。


    這個規矩是多年以來在無數的打架過程中慢慢磨合而成的。在這所學校裏麵,要麽你就老老實實地當一個好學生,乖乖聽話,別惹事,否則一定會受欺負,靠老師是沒用的,老師不可能天天保護著你。要麽就拿出點本事來,給自己混出點名聲,而約架,尤其是班級之間的約架,就是嶄露頭角的必經之路。


    腳上的傷我倒不擔心,兩周以後應該能好得差不多,我擔心的是自己的打架水平。長這麽大也沒打過幾次,跟王誌超打的那兩次還淨挨打了,約架的時候如果也是這個表現,那肯定得讓人笑掉大牙。所以,我覺得我該找周昕頤幫幫忙了。


    放學以後,我來到紅月亮酒吧,看到周昕頤正在吧台附近和人聊天。酒吧裏也沒什麽人,冷冷清清的。


    我說,你這酒吧裏人怎麽這麽少?


    周昕頤說,還沒到點呢,過了晚上九點人就多了。


    和她聊天的那個人轉過身來,我一看,竟然是爛槍樂隊的主唱,馮浩。我激動地趕緊湊上去握手,說,浩哥,我可崇拜你了,你唱的歌真好,都是你自己寫的吧?


    馮浩哈哈笑著說,是我自己寫的,謝謝你支持我,你是……


    周昕頤介紹說,這是我兒子。


    馮浩聽了一愣,說,這麽大的兒子?別騙我了。


    周昕頤咯咯笑了起來,似乎很享受這個誤會,我尷尬地解釋說,她是我後媽。


    馮浩又笑了起來,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你倆看起來也差不了幾歲。


    他看了一眼我的腳,說,你這腳怎麽迴事?遇到車禍了?


    周昕頤說,學生打架而已,他手腳太笨了,三天兩頭地受傷,弱的跟個小女生一樣。


    我一聽這話不禁有點生氣,怎麽能在外人麵前這麽說我呢?而且還是在我偶像麵前,太丟人了。我正想辯解兩句,順便吹吹牛,誰知馮浩說,這樣可不行,你周昕頤的兒子怎麽能天天受欺負呢?小子,要不要我教你兩招啊?


    我一看這架勢有點愣了,周昕頤還一個勁兒地朝我使眼色,我瞬間反應過來了,說,好啊,你要是願意教我,那我就太榮幸了。


    馮浩說,明天放學,直接打車去立峰搏擊館,我在那等你。對了,記得直接去地下室。


    然後,他跟周昕頤說,今天先這樣吧,我先迴去了。周昕頤點點頭,送他出了酒吧門口。


    迴來以後,我問她,你跟馮浩很熟嗎?


    周昕頤說,太熟了,我們是高中同學,一個班的。


    我說,真的?你也太厲害了吧?還有這麽牛的同學?


    周昕頤說,這就厲害了?我要跟你說他當年玩命地追我,你是不是該嚇傻了?


    我真的被嚇傻了,我說,那你怎麽沒跟他在一起?這麽有才華的人!


    周昕頤說,光有才華有什麽用?我一直都想嫁個有錢人。雖然當年我也挺喜歡他的,他也對我很癡情,很多女孩兒都圍著他轉,可是他就喜歡我一個。但是,畢竟當時他沒什麽錢,所以我就拒絕了。當然了,他現在混得也不錯,不過跟你爸比就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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