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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陽翟帝幾乎是在仇敵環伺的狀況下登基。


    蘇貴妃身懷毒殺親子的仇恨退讓一步的原因也是和別人一樣,認為新皇無能,作為太子時大部分時候隻是任由先皇擺弄的棋子而已,並不足為懼。


    結果沒想到大家都看走了眼,新皇登基之後很快便掌握的朝堂,這時眾人才發現皇上在做太子之時就暗暗打下了不小的根基,之後又狠狠的處置了一批隻知道溜須拍馬,玩、弄權術之人,政策很快清明起來。


    蘇太妃憤恨不已,然而她也不愧是女中豪傑,在意識到新皇不是好惹的人之後,就暫時放棄了給他添亂添堵的想法,前所未有的乖覺起來,連先皇留給他的黑甲護衛都極少動用,隻一心一意的醫治兒子。不管想做什麽,都要康王身體康健才有本錢。


    “康王身體已經無礙了麽?”錢才進並不清楚關於康王中毒的辛秘,隻知道康王突發急症,之後身體就差了很多。當然,這麽多年過去他們也許猜到了,但能作為皇上的心腹,顯然情商和智商都是夠的,即使猜到也要當做不知道,康王身體不好是事實,這也是他無法爭奪皇位的最大阻礙。


    鍾立輝也遲疑的道,“或者會不會其實是誰的障眼法?若是康王,蟄伏這麽多年,第一次行動就被人猜的準準的,未免有點……”不是還有個瑞親王麽,這麽多年瑞親王也沒放棄過將皇位搶迴來的打算呢。


    “太蠢?”鍾立輝不敢說出的話白玉瑾卻毫無顧忌,冷嘲道,“不是他們太蠢,他們隻是低估了沈秋而已……呃……這樣說的話,也確實是蠢,連對手的真實情況都搞不清楚就敢隨便設陷阱。”


    “對方的出現紕漏確實是因為低估秋指揮使。”文丞相慢悠悠的開口道,“若是順利,其實這個計策是不差的。”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傷害朝臣和皇上,所以沒有人會想到謀逆上去,隻會認為刺客確實是尋找秋指揮使報仇的蠻子,那個時候,就算秋指揮使僥幸不死,也會被毀掉名聲,眾人的關注點都會集中在秋指揮使的無能以及被她連累的朝臣與聖上身上,甚至之前的功績也會因為這次的事情被猜疑,以後她自然也沒臉在禁衛軍待下去,說不定還得灰頭土臉的離開京城……”


    “自作聰明!”白玉瑾幸災樂禍的道,“想讓沈秋栽跟頭哪裏有那麽容易?她不坑人就不錯了,嗯,這不也被坑了麽?蟄伏這麽些年,剛一動手就暴露了。”


    錢才進想了想道,“康王費這麽大的勁就是為了廢掉秋指揮使?”雖然沈秋很厲害,但不至於隻有她才能訓練禁衛軍吧?白家軍飛鷹騎總能找出人來。


    “所以才說,對方跟秋指揮使有過節嘛……”文丞相道,“秋指揮使剛來京城根基淺薄,又以女人之身,當了不少武將的路,要收拾她有很多機會,對方偏偏等不得,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拾她,特別想讓她當著文武官員以及女眷們的麵丟臉。這應該是女人的手筆。”


    女人……和康王有過節的女人就兩個,蘇太妃和康王妃。


    若說和沈秋有過節……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白玉瑾,康王妃不會是因為沈秋搶了她的前未婚夫吧?女人的嫉妒真是可怕。


    “應該還有蘇太妃,”白玉瑾道,“當初蘇太妃想陷害崇陽營,結果剛動手就被沈秋給毀了。”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個事情,陽翟帝臉上不由帶出笑容來,“沈愛卿似乎總能輕易粉碎別人的陰謀。這次的事情也是,看來是朕的福將。”


    白玉瑾不知為何覺總覺得皇帝表哥提起沈秋時的笑容讓他心裏不太舒服,還有“朕的福將”什麽的,明明是他的好麽?


    錢才進道,“那康王妃會不會不知情?”畢竟是奪位的大事,蘇太妃和康王做的及其隱蔽,康王妃一介隻慕虛榮的女流,怕並不知道。


    白玉瑾聽到錢才進的話,剛剛因為陽翟帝的話帶來的那一點隱約不舒服一閃而過,注意力立刻轉到正事上麵來。想到周綺南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以及對沈秋深深的敵意,尤其在秋獵場,不管當時周綺南的表現有多麽的自負和弱智,但當時她很生氣是事實,他覺得那是他們倉促動手的最大原因:“這次估計就是她的手筆。”


    錢才進和鍾立輝有些懷疑,倒是陽翟帝嘲諷的一笑道,“這個女人並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看起來很有故事的樣子,幾人看向陽翟帝,陽翟帝卻不願多說,隻冷笑道,“不過也夠自負,就讓她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好了。”


    鍾立輝道,“不管如何,這次他們雖然失敗,但怕找不到證據。”


    沒有證據自然是不能把康王母子怎麽樣的,而且他們已經蟄伏了這麽多年,一直都十分安分,一般的證據都扳不倒對方。


    “不急。康王應該是找到了身體康複的辦法,但還沒有完全康複,”陽翟帝道,“本意也不過是想阻礙我罷了,他應該不會這麽快反。這次算他倒黴,因為針對秋指揮使提前暴露了。”


    文丞相不太讚同的道,“總要弄清康王的暗兵在哪裏。從這次的事情來看,對方似乎兵力不弱。”要奪位肯定要有自己的兵,否則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陽翟帝忽然麵無表情道,“先皇把護龍衛傳給了康王。”


    “什麽!?”


    這一下,連文丞相都變了臉色。


    ……


    “護龍衛有前朝禁衛軍沿襲而來,隋殤帝雖然是亡國皇帝,但禁衛軍卻強悍至級,大雲朝高祖皇帝當年一路勢如破竹攻打到京城,殤帝就靠著五千禁衛軍抵抗十萬大軍一個月。後來高祖皇帝敬重對方的衷心和本事,當隋殤帝自盡之後就沒有再為難他們,又堅持不懈的用水磨功夫感化了對方,終於重建了這支護衛隊,不過從禁衛軍變成了暗衛,效忠的對象也換成了大雲朝的皇帝。”白玉瑾坐在床邊給沈秋講進宮後發生的事情。


    沈秋一路睡迴來,迴到沈宅之後又被大夫和曹嬤嬤監督休息,精神倒還不錯。此刻正麵無表情靠在床頭,聽白玉瑾說著宮中的情況。


    白玉瑾見她生氣,心中卻很高興,能因為這種小事生氣,豈不是代表著她內心對他的親近?因為受傷的緣故,沈秋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一頭烏發難得柔順的披在肩頭,讓她整個人是少見的柔和。


    她這個樣子也就隻有我能見到了,白玉瑾心裏想著,不禁胸口發熱,伸手去拂她鬢邊的發絲。沈秋歪頭躲過,伸手啪的打在他的爪子上,怒道,“現在是什麽時辰?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說麽?”


    “這不是等不及想見你麽?”白玉瑾嬉皮笑臉的道,“你不是好奇當初根基深厚的瑞親王為什麽沒辦法推翻資質平平的先皇麽?”


    沈秋瞪了他一眼,“我什麽時候好奇了?”


    “我說到先皇順利登基的時候。”白玉瑾笑道,“咱倆多麽的心有靈犀,我當然知道。”


    沈秋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了。


    白玉瑾歎了口氣哀怨的道,“我倒是希望你們家真有個長輩,不然以我們未婚夫妻的關係,我總能光明正大的過來看你。”


    沈秋愣了一下,隨即才意識到,這家夥這個時候來竟然是為她的名聲著想。原想著是這家夥放蕩不羈隨心所欲呢,都沒往這方麵想。沈秋的心不由軟了一下,其實就像他說的,他們都訂過婚了,他光明正大的來看她一會兒,隻要不要呆太久應該也沒什麽。不過可能因為他自己在名聲上吃過虧,有顧慮她在京城一直處在風尖浪口,似乎是怕她在名聲上吃虧,白玉瑾在這方麵總是特別注意,生怕有一點點不好會影響到她的名聲。


    白玉瑾見她臉上的表情有軟化的跡象,再次伸出爪子,終於將她的頭發抓在手裏,一邊把玩繼續解釋道,“就是因為這一支護龍衛,護龍衛在先皇時期已經發展到八千人了,都是一以當百的好手。當初大軍都壓在各個邊境,禁衛軍雖然有兩萬人,但就算瑞親王收攏了所有的禁衛軍都不會是護龍衛的對手。”


    沈秋沒再理他幼稚鬼的行為,隻有些驚奇的道,“所以你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是啊,”白玉瑾歎道,“皇上瞞的真嚴實。”


    “當然要瞞嚴實,康王身體虛弱,新皇沒有護龍衛,這事情要傳出來,朝臣們定然會搖擺不定,畢竟他們倆勝負是五五之數,若不是有瑞親王在旁邊虎視眈眈,讓兩人都對對方的弱點保持了沉默,大雲的皇家怕免不了一場風雨飄搖。”沈秋讚歎道,“太後真是一位堅韌聰慧的女子。”


    “皇上也不遑多讓的,選擇這個時候跟我們們坦白。”白玉瑾接口道,“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因為康王身體原因一直隱在暗處放不開手腳,而皇上執政勤勉,一點點拔除他能查到的康王勢力,所以當初的五五之數的平衡已經往皇上這邊傾斜。此時坦白,即使事情傳出去,大臣們也還是會堅定的支持皇上,畢竟康王蟄伏太久,而且時間拖的越長,對康王就越不利。”


    白玉瑾歎了口氣,“自從皇上登基之後,蘇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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