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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瑾心下慌亂,怕被沈秋看破心思,也沒注意她的神情不對,隻故作不耐的道,“算計你是我不對,可事到如今總不能真的由你嫁了那個紈絝庶子。我先去提親,之後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不必!”沈秋果斷拒絕,開玩笑,既然知道了他的陰謀,她怎麽可能往下跳?況且她本身也沒必要跳。


    白玉瑾皺眉道,“沈秋!你不要賭氣!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以你的聰慧,不會想不到嫁入蘇家會是什麽境況!”


    沈秋早有計劃,但能給白玉瑾添堵她樂意至極,故意道,“能是什麽境況,最差無非也就是做個擺設而已,我的功勞擺在這裏,他們還能對我怎麽樣?蘇正不正是看得出我的價值,才來提的親麽?之後說不定還能再幫我繼續往上升一升呢!”


    “那怎麽能一樣!”白玉瑾一驚,沒想到沈秋竟然會這樣想,但似乎也不意外,她向來聰慧且想得開,在任何境地都能為自己打開一片局麵,說不定確實能活的很好……但,但他怎麽能允許!


    白玉瑾緊張起來,緩了語氣試圖跟沈秋講道理,“你知道那蘇長峰有多少丫頭和侍妾?”


    沈秋斜睨著他冷笑“能比你的多?”


    白玉瑾一噎,竟無言以對……


    白玉瑾終於深刻的體會到了他爹對他的諄諄教導,對隨意收女人這件事情他真是後悔的無以複加。


    好在紈絝的缺點不止這一樁,白玉瑾又道,“那家夥整日裏不學無術,蠢的很。”


    沈秋上下打量他一眼,道,“總好過聰明了整天算計我。”


    白玉瑾一頓,算是明白了,打嘴仗本來就很少有人能贏得過她,怒道,“那麽,你是寧願嫁個那個風流的蠢貨也不願意嫁我?”


    “是!”沈秋斬釘截鐵的道。


    “你!”白玉瑾瞪大眼睛,隻覺得腦中嗡的一聲,心口莫名其妙疼的厲害,緊接就覺得怒火席卷全身,“好好好!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本世子不管了!”說罷甩袖離開。


    第二天沈秋就請假離開準備婚事去了,崇陽營和飛鷹騎眾人心情都不怎麽好,白小將軍尤其暴躁,像是一頭發怒的雄獅,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怒火,飛鷹騎每日的訓練也累得讓人想死。


    好在一兩天後他就離開軍營迴了國公府。飛鷹騎眾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王普寒疑惑的道,“世子之前不是還幸災樂禍麽,這會兒怎麽看起來比誰都氣得厲害。”


    沈軒作為一個資深八卦者,直覺還是比較敏銳的,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但涉及到好兄弟和可怕的沈狐狸,他隻是高深莫測的一笑,默默的把猜測埋在心底。


    敬國公府,白玉瑾的書房裏,白玉琛有些急,“她對待自己的婚事真這麽草率?你不是說她很厲害麽?掙紮都不掙紮一下?”


    此時的白玉瑾不同於在營中時噴火雄獅的狀態,木然的趴在書案上兩眼放空,仿若一隻被拋棄的生無可戀的小狗。


    “大哥,你快想想辦法吧?”白玉琛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白玉瑾的胳膊,“總不能真的看她嫁給那個蘇蠢貨呀……”


    白玉瑾眉眼從呆然變得冰冷,恨恨的道,“想嫁就讓她嫁唄,關我什麽事?”


    “大哥你到底怎麽惹著她了?”白玉琛疑惑的道,“她竟然寧願嫁那個蠢貨也不嫁你……”


    白玉瑾麻木的心冷不丁又被弟弟狠狠的捅了一刀,痛苦的想,是啊,他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白玉瑾仔細迴想了跟沈秋相處的過程,明明一開始相遇的時候還很愉快,從什麽時候起就變了味道呢?


    他不小心中了馮胡靈的計,在大戰前夕荒唐時,她帶頭抓的奸……


    她差點被賣進國公府是因他而起,其中還有他的手筆……


    被逼進了崇陽營,他一直打壓她,不讓她出頭……


    設計肖蒙的時候讓她做最危險的誘餌,去了半條命才迴來……


    待她進了飛鷹騎又帶頭為難她……


    後來輕薄她……


    這次設計在婚事上設計她……


    白玉瑾絕望的用額頭磕了磕桌子,直想哭:好像人家確實沒啥理由要嫁給他……


    “世子,二爺!”白興從外麵跑進來,匆忙行了一禮高興的道,“沈校尉嫁不出去了!”


    “什麽?”白玉琛還沒反應過來,一直生無可戀趴在案上的白玉瑾猛地跳起來,急道:“說清楚,怎麽迴事?”


    “沈校尉嫁不了蘇長峰了。”白興快速道,“今日蘇家和沈家合八字,傳出來說八字不合,大兇!”


    白玉瑾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沈秋這臭丫頭又耍我!”


    第一次,白玉琛開始懷疑大哥的智商,“大哥你跟她打交道那麽久,怎麽又上當?”


    白玉瑾:……能說自己當時被氣傻了麽?


    “婚事不願意,八字上麵做文章是最容易的,但這一點蘇正會不知道?怎麽會不防?”白玉琛有些疑惑,問白興道,“八字是什麽可有傳出來?”


    “有,”白興想到那可怕的八字,咽了咽口水道,“克長者,六親緣絕……”


    白家兄弟倒抽一口冷氣,白玉琛道,“這,這不是她設計的吧,這也太絕了,頂著這樣的名聲,她以後可怎麽辦?”


    白玉瑾臉色發黑,結果擺在這裏,他可以肯定,這恐怕就是沈秋的手筆,也正因為這麽絕,蘇正連懷疑都不會懷疑。


    況且,除了幾個知道內情的人,恐怕沒什麽人會懷疑沈秋不願意嫁,畢竟一屆村姑出身能嫁四品上官的長子,那是祖上冒青煙的好事。


    白玉瑾猜得不錯,這就是沈秋做的。


    沈秋這種走一步就會看十步的人,怎麽會任由沈大牛夫婦拿捏自己的婚事?她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人身上,選擇最幹淨利落的做法:說自己命硬,還不是一般的硬,以後沈大牛想把她許給誰家就是跟誰家結仇。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骨子裏沒有對這種事情的敬畏,自然也不甚在意。恰好這哈穆府最有名氣的姻緣相師是個極善鑽營的,倒省了沈秋不少功夫。


    隻是沒想到事情在白玉瑾的推波助瀾之下,鬧得這麽大,男方的地位如此之高,不過萬變不離其宗,這些並不影響沈秋的計劃,還省了沈秋布置引導他們去找相師的步驟,蘇家位高,直接就找過去了。


    相師說的好,女方本就命硬克長輩,如今似乎又多造殺孽,若男方命好,罪孽容易侵染,恐會六親緣絕。


    沈秋命硬的說法實在太有說服力了,去世的父母,被砍掉手指一貧如洗的大伯家,學問很好卻差點落第的三叔,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實實在在的事情,就算蘇正去找別的相師。算出別的結果,懷疑的種子種下,他敢拿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去賭嗎?


    為求逼真,沈秋還哭上都統府:“八字一說本就縹緲,也許許相師沒算準,求大人多找幾個相師合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卑職定了親,您讓卑職今後如何過活……”


    蘇正這會兒真是後悔死了,本還想著這是打入白家軍內部的好棋,還能順便將兒子安插在軍中謀一個前程,隻是沒想到如今卻反而惹了一身騷,以沈秋的在飛鷹騎和崇陽營的地位,這件事情早就傳遍了軍中,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別說打入和拉攏了,不得罪人就是好的了!


    看著沈秋可憐巴巴的一張臉,蘇正有些氣悶,可畢竟提親的是蘇家,要退親的也是蘇家,這件事情是他蘇家不占理,暫時也不能將人怎樣,隻能先好言安撫一頓,轉頭趕緊召集幕僚想對策。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眼看著和蘇府的婚事不成,李家灣沈大牛一家似乎也為自家的黴運找到了根源,吵鬧著要跟沈秋斷絕關係。


    這對於沈秋來說實在是意外之喜,裝著掉了兩滴淚,也就順水推舟的和兩個弟弟退出了族譜。


    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沈秋迴到軍營剛從馬廄裏出來,就被人揪著領子壓到了牆上,疑惑的看著白玉瑾變幻莫測的臉,“白小將軍?”


    “耍我好玩麽!”白玉瑾壓抑著怒氣道。


    沈秋無辜道,“我不懂,您在說什麽?”


    “別裝傻!”白玉瑾仔仔細細想了很久,不過兩三天的功夫事情就處理得這樣漂亮,顯然是早有準備的。沈秋的婚事捏在沈大牛一家手裏確實是一件大事,以沈秋的謹慎,肯定早有對策,怪不得聽到栓子傳來消息的時候一點都不著急。


    想到當初如果自己去提親,八成也會是一樣的結果,白玉瑾又覺得怒火中燒:“如果換成我,是不是也八字不合?”


    沈秋目光落在抓著自己衣領的手上,哭笑不得的道,“我們的八字還需要合?”


    白玉瑾一噎,不知想到了什麽,緩緩鬆了手,順便還笨拙的幫她理了理衣領,嘴上依然惡狠狠的道,“你準備了那麽久,就準備了這麽個辦法?”


    沈秋知道他肯定什麽都猜到了,也不辯解,隻無所謂的道,“不好麽?”


    “你!”白玉瑾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麽氣,想問她為什麽對自己那麽狠,但看到她沒事人一樣雲淡風輕的表情,心底又湧出淡淡的疼惜。答案他當然是知道的,因為如果她不狠,可能在失去父母之後,還會失去弟弟和她自己的自由。從進崇陽營開始,她對自己的狠,他比誰都清楚,甚至其中大部分都是拜他所賜,包括這一次,所以……他又有什麽立場問她呢?


    白玉瑾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任性妄為會給別人帶來什麽……


    沈秋看著白玉瑾失落的背影,以為他是因為陰謀沒得逞而不高興,聳聳肩想到,又不是第一次受挫了,還這麽經受不住打擊,真是還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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