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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琛坐在書案後麵一手撐著腦袋,一手食指規律性的敲著桌麵發呆。


    門口的小廝通報道,“二少爺,唐嬤嬤來了。”


    “快請。”白玉琛起身,對著進來的嬤嬤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來,“唐嬤嬤。”


    唐嬤嬤看到白玉琛的模樣,好笑的道,“二少爺剛經了舟車勞頓,不能大意,這藥還得再喝上五天。”


    唐嬤嬤四十餘歲,梳著簡單的發髻,身上並無多餘的首飾,腰背挺直,舉手投足簡單利落,比一般女人多出一股英氣,白玉琛忽然就想到昨日見到的幾個崇陽女兵,“嬤嬤,您能識破我身邊的暗衛麽?”


    “不能,”唐嬤嬤搖了搖頭道,“暗衛首先要學的就是隱藏和偽裝,哪裏能輕易識破?除非功夫高出對方許多,或者同是暗衛。”


    “那我娘,或者當年崇陽營中有人能做到麽?”白玉琛的表情不自覺的認真起來。


    昨天暗衛表示,他們確實有可能是被沈秋識破的原因,隱約聽飛鷹騎的人說過,沈都尉隱藏偽裝的能力飛鷹騎無人能出其右。如果這是事實的話,沈校尉很可能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這樣的話,引起了對方的警惕讓對方有了防範也就不算意外了。


    可那個沈秋真的有那麽厲害麽?


    “郡主最厲害的是排兵布陣,戰場衝殺,”唐嬤嬤邊搖頭邊笑道,“你說的那個本事,崇陽營有兩個人能做到,當時她們做得是前鋒和或斥候,”唐嬤嬤說到這裏,語氣微黯,“那可都是腥風血雨裏練出來的本事。”


    唐嬤嬤看白玉琛若有所思的樣子,促狹著打趣道,“為什麽問這個,世子爺天資聰穎,國公爺如今也功力深厚,他們肯定是能識破了,可是出去闖禍被逮到了?”


    白玉琛有一點不情願的道,“哪裏,不過是去見識了一下害了大哥的那個女校尉。”


    “哦?”唐嬤嬤道,“可是崇陽營那個叫沈秋的校尉?聽說還進了飛鷹騎。”


    “就是她!踩著大哥上位!”白玉琛冷哼一聲,很不服氣的模樣。


    唐嬤嬤太了解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了,知道他必定去給人家惹麻煩了,不過看情形似乎沒成功,這讓唐嬤嬤對沈秋又多了一層好奇,這沈秋的本事竟然不是因為女兵缺少而被眾人誇大的麽?


    唐嬤嬤作為當年崇陽郡主的貼身丫鬟,也是從崇陽營裏滾打出來的,近日跟著二少爺到邊城,正遇上崇陽營的事情,聽敬國公講了前因後果,暗恨京中蘇太妃的同時,也對發現並化解這件事情的沈秋產生了好奇,如今聽到二少爺說起,立刻有了聊天的興趣。


    白玉瑾兄弟對唐嬤嬤都很尊敬,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崇陽郡主的貼身丫鬟,當年她跟隨郡主建立崇陽營,也在戰場上拚殺,還曾經官拜將軍,後來先帝將白家軍從邊關召迴,她也隨著郡主迴到京城。


    因為先帝對白家軍的忌憚,當時崇陽營的三個女將軍都被賜了婚。當時就算底蘊深厚,勞苦功高的敬公國府都要避其鋒芒,最後崇陽郡主也隻能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同生共死的同袍們嫁的不那麽糟。


    唐嬤嬤最後被賜給廷安伯府體弱的幺子,可她丫鬟的出身以及經過戰場和血腥洗禮的冷硬性子並不得丈夫的喜歡,可因為大長公主府和敬國公府撐腰,對方也不敢怠慢她,婚後六年,她的丈夫終於鬱鬱而終,伯府也因此而遷怒。


    恰逢白玉瑾差點在國公府出事,唐嬤嬤在為丈夫守了一年孝以後,就到迴到了大長公主府,照顧白玉瑾兄弟,白玉琛那個時候還不到兩歲,唐嬤嬤自己並沒有孩子,幾乎把他們兩人當親生兒子。


    兄弟倆對於母親的事情,也多從唐嬤嬤口中知道,畢竟她可以說是在郡主身邊時間最長的人。


    見唐嬤嬤感興趣,白玉琛倒也不隱瞞,很不開心的講了自己出師未捷的過程,以及沈秋的陰險狡詐,讓他到現在都無法確定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暴露。


    唐嬤嬤隨手翻了翻書案上沈秋的調查資料,調侃道,“雖然努力在知己知彼,但顯然功課還沒做到位。”


    “知道啦,我下次一定做好。”白玉琛對著唐嬤嬤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唐嬤嬤慈愛的搖了搖頭,把藥碗推過去,“這次就先把藥喝了吧!”


    ……


    唐嬤嬤走後,白玉琛砸吧著嘴裏的苦味,越想越不甘心,除了在大哥那裏,他也好多年沒吃過這種癟了,叫來白忠道,“她明日就要迴軍營了,聽說她沐休的時候有人不怎麽出來,爹爹也不讓我進軍營,要再找她麻煩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難道就這樣放她迴去?”


    白忠實在太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格了,這口氣不出,肯定會老記在心裏,猶豫了一下道,“來不及布置的話,要不先揍一頓?讓她在床上趴幾天,就當先替世子出口惡氣。”


    白玉琛頓了頓,半晌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很好!”


    都是被沈秋氣得,他都鑽到牛角尖裏去了,也不一定非要讓她降職呀?把她得到的賞賜都搶過來也一樣嘛,畢竟聽說崇陽營的女人們都特別愛銀子,搶她們的銀子如要她們的命。


    白玉琛的目光落在冊子第一麵的“沈大牛”三個字上,眉頭舒展,嘿嘿笑道,“理由都是現成的,看她這次怎麽躲!”


    ***


    置宅子不是一兩天能辦成的事情,沈秋把五千兩大頭存入錢莊,之後就悠哉悠哉的逛了幾個牙行,了解了下行情,最後和曹嬤嬤商量先賃一間屋子。


    這次迴去曹嬤嬤就申請退軍,像曹嬤嬤這種年紀已到,身體又不好的人,如果有好的去處是隨時可以退軍離開的,畢竟軍隊不養閑人,崇陽營雖然不會趕人離開,但工作和軍餉是掛鉤的,身體不好,做的少了待遇也不好,除了完全無處可去的人,基本上年紀快到時都會給自己安排後路。


    賃的屋子就是給曹嬤嬤住的,之後沈秋置宅子和打理修整就全靠曹嬤嬤操持了。


    該辦的事情辦完,眾人趁著空隙逛了半天,就打道迴營。


    **


    “前麵可是飛鷹騎沈秋沈校尉?”幾個健壯的大漢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沈秋打馬上前道:“正是。”


    “煩請您跟我們走一趟。”打頭的壯漢道,“您的大伯有事找您。”


    一聽是沈大牛,再看麵前這些明顯是打手的人,眾人都有些擔心。


    可人家光明正大的來請,定然是占理的,似乎不去也不好,沈秋想了想,吩咐曹嬤嬤和李果兒等人帶著虎子和小石頭先迴營。看對方似乎沒有阻止的意思,心裏有了些底,安撫了虎子和小石頭幾句,就隻帶著何元娘跟著對方離開。


    賭坊在哪裏都是不缺的,邊城雖然不如京都和揚州繁華,但上百年的戰爭侵擾,讓這裏人習慣了朝不保夕的日子,反而有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氛圍。所以賭坊的生意是極好的。


    兩人被待到哈幕府最大的賭坊,光樓就有五層之高,氣派之極。


    穿過吵吵嚷嚷的大堂,沈秋終於在最後麵隔出的一個開間中看到了鼻青臉腫,被綁了仍在地上的沈大牛。沈大牛估計吃了一番苦頭,見到她,激動的叫起來,“秋兒,秋兒,你一定要救救大伯,救救大伯!”


    看押他的一個打手,一腳踩住他的頭,上下打量了沈秋一眼道,挑釁的笑道,“沒想到沈大牛倒是好福氣,還有個做校尉的侄女兒。”


    沈秋沒說話,隻是不動聲色環顧了下四周,等待對方的下文。


    果然另一個男人接口道,“聽說飛鷹騎俸祿不少,沈校尉戰功卓越,想必這五千兩銀子定能替她大伯還上了。”


    男人話音一落,四周就圍上來七八個壯漢,手中提著繩索、和棍棒之類的東西衝著沈秋獰笑,顯然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打算。


    “哦……”沈秋漫不經心的開口,“五千兩。”不多不少,剛好是她得到的賞賜。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根據階級的不同,賒銀的限定也不同,像沈大牛這種泥腿子,賭了那麽久,最多隻能賒到三十兩,要不然沈家不可能還有泥胚房來容身。就算她這個侄女兒升了官,也不可能有五千兩的身價。顯然對方知道她私下裏得了賞賜。


    “限您一天,請把銀子送來。不然的話……”踩著沈大牛的壯漢冷笑一聲,動作利落的俯身在沈大牛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惹來沈大牛殺豬般的嚎叫,“秋兒!秋兒!救救大伯,救救大伯!”


    其他圍著沈秋和何元娘的壯漢也逼上來,似乎特別的期待能動手。


    沈秋伸手握住已經逼到她眼前繩子,看著那男人笑眯眯的道,“好啊!”


    正摩拳擦掌的眾位打手一愣,沒想到對方這麽配合,領頭的那男人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一個方向。對方的要求是既要把人狠揍一頓,又要討了銀子。但人家這麵配合,他們好像一點都沒有機會。


    沈秋也循著他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一會兒就給你,不過……”指了指捂著傷口嚎叫的沈大牛道,“一千兩一根手指,請務必給我。”


    沈大牛的嚎叫戛然而止,驚恐道,“秋,秋……丫頭?”


    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沈秋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沈秋看都沒看沈大牛,道,“賭場不都有這樣的規矩麽?我大伯我會管,但賭場也按著賭場的規矩來就是了。”


    領頭的男人瞬間就理解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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