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林候把玩著手中的紙牌:“你說了我的追求,那麽你追求的又是什麽?你又為什麽要為二王子效命?”


    兩個男子相互對視著,斐櫻抬起了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無論是打架,還是單方麵的施暴,在賭場都是常事,而其對象也不僅僅局限於健壯的男子,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男人女人,隻要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觸犯了不應該觸犯的規矩,都會成為拳頭的目標。然而如果觸犯了這些規矩之後,依然躲過了這些拳頭,那麽往往就能發成為賭場中真正的玩家。


    數年前,就已經一無所有的斐櫻,便參透了這個規矩,但是那是的他顯然還沒有現在的技術,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喜歡挑戰這個規矩,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得鼻青臉腫。


    “媽的,再讓我看見你,我就砍斷你的手!!”這大概是斐櫻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話語。隨後便進入了漫長的長眠。


    那種感覺可不好受,但是卻難以忘記,整個人被黑暗包裹,意識一點點的被吞噬。寒冷,饑餓,或許這就是死亡的味道吧。傾聽著滴答滴答的聲音,感受著天空與大地的寒冷,僅存不多的意識告訴斐櫻,應該下雨了吧,用盡了最後的力量,努力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男子,及其冷漠的看著它,斐櫻看過很多的表情,大多是是憤怒,其次是懊惱,有高興,有好奇,但是冷漠至此就如同整個世界毀滅了都與他無關一般的麵色,還真是少見。


    隨著意識漸漸的恢複,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斐櫻恍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眼前的男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出於本能的作響。站起了身來,男子的臉移出了斐櫻的實現,斐櫻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捕捉男子的臉頰,隨後斐櫻感覺到,自己被抬了起來,短暫的意識再也不能支撐自己。眼皮再度沉重的落下,一切又再度迴歸黑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斐櫻再度醒來,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疲倦和饑餓,連周圍的寒冷也已經褪去。嘴巴中還迴味著食物的味道,睜開了眼睛,陌生的天際,簡陋的營帳,眼前那個冷漠的男子依然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這次斐櫻有力氣,甚至還可以支撐自己坐起身子來:“我在什麽地方。”


    “既然已經有力氣說話了,那麽你可以走了。”男子的聲音冷漠,卻不可置疑。


    “……”斐櫻看著眼前的男子:“你是誰?”


    沒有更多的話語,轉身走出了帳篷。


    “等等!!”斐櫻說著,站了起來,想要追趕出去,但是躺了不知多久的雙腿並沒有支撐他身體的力量,剛剛跑了一步,立即一陣刺疼,腳一軟,摔倒在地上。帳篷再度打開,進來的並非先前那個冷漠的男子,而是年紀比自己稍微大一些的家夥:“真是,怎麽這麽不小心。”一邊說著將斐櫻扶了起來。


    “你又是誰?”


    “我是琉風.斯坦格。”


    “斯坦格?”斐櫻看著琉風:“我記得這是丞相的姓氏。”


    “恩,當今丞相就是我的父親,你的運氣真好被殿下救了。”琉風一般說著,一邊幫斐櫻拍去身上的灰塵,將一袋錢塞進了斐櫻的手中:“聽遼貊說你昏倒在了賭場,正好殿下路過那裏,賭場這種地方,還是少去,這點錢你拿去,如果欠債的話,用它去還債吧。”


    斐櫻輕輕掂量了下錢袋的重量,他對錢財的重量可是十分敏感的,輕輕的掂量就已經知道了手中的錢袋絕對已經夠自己舒舒服服的過上一段日子了。


    “對了,這裏是軍營,你一個人恐怕會引起士兵的警覺,我送你的出去吧。”


    “你剛才說的殿下是……”


    “就是當今二王子殿下,淩塵.雷斯諾特啊!”


    “淩塵.雷斯諾特。”斐櫻輕輕的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跟著琉風走出的軍營。之後的日子裏,斐櫻除了賭場之外又有了新的去處,那邊是秩序軍團的軍營,他很好奇,想要看看這位救了自己的王子是什麽樣子的。


    月亮在天空中泛著光華,讓夜幕顯得不是那麽的黑暗。遼貊停下了手,看著軍營外的樹枝,因為淩塵奇怪的要求,他隻能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傳授淩塵武藝:“殿下,那小子又來了。”


    淩塵也停下了揮舞的木劍,朝著遼貊所指的方向看去。


    知道自己被發現之後,斐櫻一慌,腳一滑從樹枝上掉了下去。幸好樹枝不高,沒有摔傷,但是當斐櫻迴過身來,淩塵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小子,這裏是軍營,你居然敢溜進來!”淩塵身後遼貊正要訓斥斐櫻,淩塵卻抬起了手,示意遼貊住口,將手中的木劍扔給了斐櫻:“來陪我練!”


    迴憶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總覺得淩塵的話語有一種魔力似的,讓斐櫻無法拒絕,於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斐櫻就這樣成為了淩塵的陪練。隨著武藝的增長,斐櫻的賭術也在同樣日益精湛。


    和以往一樣,在幾輪淩塵的猛攻下,斐櫻手中的木劍被打落。淩塵看著他:“今天就到這吧。”說完便迴到了自己的營帳中,這次斐櫻卻沒有向以往那樣乖巧的離開,而是跟隨著淩塵走進了他的營帳。


    察覺到了身後的斐櫻,淩塵並沒有因為它的無禮而生氣,就如同沒有看見他一般自顧自的拿起酒壺倒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殿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淩塵看了他一眼。


    斐櫻知道,這算是批準了:“為什麽那天,救了我。”


    沒有迴答他的問題,似乎在思考,似乎這樣的問題淩塵根本不削迴答。


    斐櫻繼續補充道:“這些年,我對您的了解,你的性格,可不像是一個會隨意授予別人恩惠的人啊。而你卻救了我,而且還讓我學會了武藝,已經很多的東西。”


    “所以有什麽問題嗎?”一邊說著,想了想又拿出一個空酒杯,倒上了一杯。


    “我隻是好奇,我上輩子倒地做了什麽好事,這輩子能讓我的得到殿下你的幫助。”


    淩塵沒有過多的表情:“誰知道了,我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唿……”斐櫻唿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救了,是很早以前就謀劃著什麽計劃,讓我去做,說不定還會因此而死。”


    “這倒是不錯的想法,以後有機會,我會認真的考慮的。”淩塵走到了他的麵前,一杯酒遞到了他的麵前:“這個城市中,尊敬我,敬仰我,想要與我結交的人有很多,包括琉風,亦或者是遼貊,他們說到底也是因為這個二王子的身份,才會有所來往……就像是一開始便注定了一樣。”


    斐櫻默默的接過了淩塵手中的酒。


    “而你不同,雖然是一時興起,但是終歸是我自己的選擇。”淩塵說著,抬起了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所以,就算是為了我,好好的給我保護住你的這條命,說不定真的有一天,你會為我所用,為我而死!”


    “抱歉,我拒絕!!”斐櫻毫不猶豫的說道:“你既然那天救了我,讓我活了下來,那麽我可不要為你而死,如果可以的話,那麽我還是選擇活下去。所以以後如果你真的要我為你做什麽事,可千萬不要讓我幹什麽會威脅到我生命,好不容易現在我有了點人樣,你可別想著毀了我!!”


    淩塵不禁一笑:“那我重新說!”抬起了酒杯:“斐櫻,為我而活著!這就是你對我的報恩!!”


    斐櫻也是一笑,兩個酒杯碰撞到一起。


    看著手中的酒杯,倒映著自己的麵容,斐櫻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林候:“你問我為什麽會為殿下效命嗎?。”


    “恩?你應該不會是因為追求什麽榮華富貴吧?而且你也不是為了名聲,所以為什麽?”


    “為了……活下去!!”斐櫻看著林候說道:“因為我就是喜歡與殿下共事,為殿下效命,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所追求的!!”


    斐櫻手中把玩著的紙牌,與林候對視著,林候一笑,喝了一口酒,指了指斐櫻手中把玩的紙牌:“你能教我怎麽玩這東西嗎?”


    “明碼標價,我的學費可不便宜!!”


    “那你這裏,可以賒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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