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奕剛從耳鳴中緩過勁兒來,又被張飛一嗓子吼的頭暈目眩。“三哥你這麽大聲幹嘛!嚇我一跳。”


    “你說什麽?大點聲,俺老張聽不見。”得……張飛竟被震雙耳暫時失聰了。


    “行了,知道了!”欒奕懶得搭理張飛,張飛卻大聲反問:“你說什麽?”


    欒奕耳朵又被震的生疼,“閉嘴吧你!”


    這句話欒奕喊的響,張飛倒是聽的一清二楚,隻不過此時的他卻無法遵照欒奕所說“閉嘴”——他已是震驚的合不攏嘴!


    視線中,塵霧散去後安平城堅固的城牆缺了一大截——既不是坍塌,也不是傾倒,而是就那麽憑空消失了。


    “俺的個親娘!這是什麽法術……聖母顯靈!”張飛瞪著他那對銅鈴般的大眼在胸前劃起十字。


    盧植、徐庶、荀堪、辛評……其餘人等亦是震驚萬分,一副不可置信模樣,半天沒能緩過勁兒來。


    欒奕提醒徐庶,“福哥兒,等什麽呢!還不雷鼓進軍?”


    徐庶這才迴過味兒來,一聲令下,整裝待發的教會衛士瘋也是的直撲安平西城牆上的斷口。


    與此同時,安平城內目睹城牆轟然消失的審配臉色慘白,又心有餘悸。若非他臨時起意,決定下城巡查城內治安,此時的他就站在那片城牆上,與守衛這段城牆的千名士卒一起成為滿地碎屍的一部分。


    不過命雖然保下,卻失去了守城的唯一屏障——堅固的城牆。沒了城牆,他手下僅有的那一萬多人本不足,如今又在方才劇烈的爆炸中受了驚嚇,哪裏是教會十數萬大軍的對手?


    “安平終歸還是要丟了嗎?”審配仰天長歎。其實他早有丟城兵敗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丟的這麽快,僅拖住教會兵馬不足半月,便被教會攻破!


    感歎之餘,教會的衛士們宛若澎湃的銀河湧向城池斷口。一隊忠誠的守城士卒還奢望將教會衛士堵在城外。剛想試圖反抗一下,便見一人一騎當先殺來,“潁川欒子奇在此,擋我者死!”缸口粗的大錘橫掃而出,撩開守城士卒們極刺而來的長矛。


    一眾守城士卒頓覺雙手傳來一股巨力,手中兵器險些組攢之不住脫手而出。


    恰當此時,欒奕反手又一錘,這一錘堪稱力達千鈞,一棒子掃下去直將一排五六名守卒砸飛起來,炮彈似的撞在身後袍澤身上,掀翻一大片人。


    欒奕借此在守卒之中殺出一道缺口,坐下沙丘戰馬如入羊群之虎,速度全開載著欒奕一頭紮入軍陣。欒奕身後,左側典韋,右側張飛統領親兵護衛,於禁、徐晃居於左翼,張郃、高覽於右翼,大軍呈墜型形態,迅速鑿穿了守城士卒的防線,如大雁過境一般掠入城中,所過之處無人能擋,馬蹄踏過所在必有一陣血雨腥風。


    一應守城士卒自知抵抗無用,紛紛主動繳械投降。


    欒奕統兵在城中廝殺一圈,見反抗的唿喊聲漸漸平息,便先行一步領著親兵直奔郡守府。


    此時,審配就在郡守府內,借府宅的高牆做著最後的頑抗。欒奕找到他時,他身邊隻剩聊聊不足百人,被張飛的數千人馬團團包圍,上天無地下地無門。


    欒奕離得老遠便可聽到張飛那標誌性的大嗓門,“毋那廝,好不識實務。袁本初都死了,他兒子袁尚業已成了階下囚,你還抵抗個什麽勁兒。不如早早投誠,俺家教主必會惜你之才,予以重用!”


    欒奕聞言一樂,“嘿……這糙張飛,竟也學得勸起降來!”他縱馬來到張飛身邊,透過破碎的府門,目視府衙正堂前方身披鎧甲的審配,問張飛,“他肯降嗎?”


    張飛搖了搖大腦袋,“這廝倔的很,死活不肯歸降!”


    “那還等什麽?”


    “啥意思?”


    “如他所願,殺了他!”欒奕冷冷道。


    “啥?”張飛一臉震驚。在他的記憶裏,欒奕心慈,對待俘虜項來從優,尤其對那些才華橫溢者格外照顧。如果他們願意歸降,欒奕便予以後代;如果他們頑固不化,死不歸降欒奕則苦口婆心勸導,或者發配到運河邊勞改。讓他們在實地品味過教會統禦下諸多好處後心係教會,主動來投。


    像眼下這樣主動宣判結果一個人性命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而且此人還是河北赫赫有名的名士——審配。


    張飛對此很是不解。隻不過他卻不知,欒奕雖然心慈,卻也不手軟。對於審配無論是依托後世的史後世的史書,還是當下的認知,欒奕對他有較深的了解。此人可謂袁紹手下最為忠誠的謀士,其忠誠度已經達到愚不可及的程度。


    曆史上,曹操抓住審配後,審配便是誓死不降,。並受創了“吾生為袁氏臣,死為袁氏鬼”的口號。曹操久勸無果,隻得將他推出去斬首。臨刑前,他卻斥責行刑者說: “吾主在北,不可使我麵南而死!”遂向北跪,引頸就刃。


    後來有詩稱讚他說:“河北多名士,誰如審正南:命因昏主喪,心與古人參。忠直言無隱,廉能誌不貪。臨亡猶北麵,降者盡羞慚。”


    欒奕知道,像這樣的人無論怎樣勸降都是無用,不如給他一個好死,全了他的忠貞之名。


    此外,欒奕想殺審配還有一個原因。河北的局麵已經到了這種局麵,袁紹身亡,袁尚授首,冀州大部均落入他的手中,唯有審配不識時務,倒行逆施做毫無意義的抵抗。在這場毫無意義戰鬥的中,教會大軍損失近萬,安平的守軍死傷接近兩萬。


    審配為了展現他的忠誠,為了贏得忠貞之名,足足葬送了近三萬條性命,還有萬人在戰爭中受重傷,落下終身殘疾。


    在欒奕看來,審配此舉根本不能稱之為中意,而是一種為求名譽毀人利己的滔天惡行。為了那死去亡魂,必須加以嚴懲。


    所以,他一改往日對待敵將的懷柔政策,果斷下令,讓張飛處死審配,“殺!”


    “喏!”張飛雖心中有疑,卻不敢違令,丈八蛇矛一揮,數百控線衛士隨即鬆開手中弓弦,箭簇疾飛入天,目標直指審配……


    可憐那審正南還尋思能跟欒奕說上兩句話,雖不會求饒,卻也想著慷慨激昂一番以彰顯自己心係袁紹的忠貞之誌,卻不曾想欒奕這次竟這麽果決。


    十數枚箭矢直接射入他體內,殘破不堪的軀體如同破布袋一般跌倒在血泊之中。


    安平攻陷,冀州全境全入欒奕之手。


    隨後,欒奕留辛評、辛毗兄弟安撫戰後安平的民情,他本人則帶著大軍趕往鄴城。


    在鄴城城外,歡迎教會大軍凱旋的人群早早的等在這裏,其中有郭圖、逢紀、顏良、文醜、李鑫這些地方大員,還有鄴城周邊的鄉紳富賈、黎民百姓,細細數來足有近萬人,在甲士護衛下分立在官道兩旁。


    為了迎接欒奕,他們還特意請來了樂手,吹拉彈唱好不熱鬧。


    看到這番場景,欒奕不由皺眉,顯然郭圖在鄴城外的準備很符合袁紹的風格。


    在過去的很多年裏,袁紹統禦下,冀州存留著很多詬病。比如眼前這類歌功頌德的排場,還有一些相互攻殲,互潑髒水,拉幫結派的惡習。這些惡習如果不加以懲戒,不但會影響冀州乃至河北的發展,還會汙染到整個教會係統中來。


    欒奕對此心知肚明,隻不過礙於這是第一次與河北新投人員見麵,不便當場訓斥,暫且把問題等到來日解決。


    掛上笑臉,欒奕催了催座駕迎向城門外歡唿雀躍的人群,在距離郭圖百步處減速慢行,翻身下馬麵帶微笑的迎了上去,“公則,我與你神交已久卻未得見上一麵,今日在鄴城相會實乃三生有幸。”


    “教主嚴重了。”郭圖滿麵紅光,“不過話說迴來!沒有我郭圖,這鄴城的城門教主能那麽容易進去?您說我說的在不在理?”


    聽到郭圖這番帶著明顯邀功意味的言辭,欒奕心頭暗暗不喜隻不過嘴上並沒有顯露出來,打個哈哈一笑而過,“冀州一役公則居功至偉。”


    不過欒奕涵養高,可以把郭圖的話當做耳旁風,不代表別人也行。比如脾氣火爆的張飛,他哪裏受得了郭圖這等小人得誌之人,劈頭蓋臉便喝,“這廝,忒不懂道理。冀州是你打下來的?是俺們教會十數萬將士流血流汗拚出來的。再做胡說休怪俺老張不客氣!退一邊去。”


    郭圖在河北縱橫十多年哪裏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剛想發作迴身辱罵,卻覺身後逢紀扯了自己一把,小聲提醒,“他就是張翼德,教主的結拜兄長,萬萬不能得罪!”


    一聽這話,郭圖的臉上瞬間消去怒氣,轉而換上一副獻媚的笑容,“原來是張將軍,久仰大名。”


    張飛為人耿直,跟他喝酒輪交情來者不拒,像這種阿諛奉承的言語向來不屑。冷哼一聲,懶得跟郭圖搭話。


    郭圖自覺局麵有些尷尬,自己圓場,“這個……教主,此間風大,不若進城敘話。”


    “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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