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田豐忽然發現家裏忽然多出一隻鴿子,借著鴿子群居的習性,他立刻猜出多出來的這支鴿子肯定是與族群走散的野鴿。因了受不住獨自飛行的寂寞,所以在看到自己圈養鴿群之後,稀裏糊塗跟同類們飛到院子裏來了。


    白得一隻鴿子,田豐大喜。


    細細打量這隻鴿子,田豐發現這鴿子雙目有神、毛發鮮亮又不似野生的。低頭再看,卻見鴿子腿上竟綁著一根精致的小木棍。


    取下木棍翻看,才知著木棍乃是空心的。打開木塞,赫然發現在棍子中央竟裝著一張布條。


    打開卷好的布條視之,一排排鬼畫符似的符號映入眼簾,“123456789p”。


    田豐哪裏認得這些東西,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些符號跟聖母教有著必然的聯係,肯定是聖母教傳出的情報訊息,被他歪打正著劫了下來。


    他立刻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揣著布條就往袁紹府上跑。


    來到府門前,又被侍衛攔了下來。這次袁紹不見他的理由是,“主公剛睡下。暫時不見客。”


    田豐大急,扯著嗓子大喊:“快去報告主公,我有要事相告。”


    侍衛還是搖頭,“再大的事,也得等主公起來說。”


    “放屁。耽誤了大事,殺你全家都不夠贖罪的!”


    “不行!”


    田豐徹底急了,噌的一下抽出寶劍。


    侍衛如臨大敵,“你想幹什麽?”


    田豐把劍往自己脖子上一橫,“半個時辰內,主公若不見我,我便血濺於此。”


    “這……”侍衛本剛想拒絕。


    袁紹長子袁譚恰好在這個時候從幽州漁陽趕來鄴城,剛到府門前,便見田豐要自刎。嚇得不輕,“田先生,你這是何故?”


    田豐趕忙把自己發現聖母教細作迷信之事從頭到尾的說給袁譚聽,說話間還把截獲的密文遞給袁譚看。


    袁譚亦知事關重大,怒斥侍衛道:“瞎了你的狗眼,田先生也敢阻攔!誤了大事,要你好看。”說完,拉著跨進府門。


    袁譚是袁紹的長子,還很有可能是未來的主子,侍衛自然不敢阻攔。目送袁譚、田豐的身影消失在院落中後,趕忙上馬直奔郭圖府。將方才聽到田豐和袁譚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郭圖。


    郭圖一聽,教會的情報竟被田豐無意間截獲,登時大急。一麵讓愛妾盧姬去教堂向冀州宗主教李鑫報信,讓他暫時停止迴傳消息。同時,介於情報被截,袁紹很有可能猜出軍事部署泄露一事,並在將來的時間裏重新部署。必須告訴教主,以前的軍報全不算數,千萬別按之前的方案采取相應動作,否則很容易掉進陷阱。


    做好這番安排,郭圖披上衣服趕赴許攸家,一同商議對策。


    ……


    袁府正堂。


    當袁紹看到那張布條的時候,也如田豐一般,立刻將它與無孔不入的聖母教探子聯係到了一起。


    袁紹問田豐,“田先生這些符號何意?”


    田豐茫然的搖了搖頭,“除了聖母教的細作,怕是別人誰也看不懂。”


    “這……”袁紹撓了撓頭。


    大殿內隨即陷入一片寧靜。過了許久,沉思中的田豐忽然睜開眼簾,“主公,我知道一人,興許能解讀這些符號所代表的意思。”


    “誰?”袁紹大喜。


    田豐答:“沮公與。”


    “沮授?他怎麽能讀懂這些?”袁譚問。


    “公子有所不知。這沮公與博覽群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其才遠甚於我。特別前些年,他為準備將來與欒子奇為戰,特意把欒子奇所有著作搜羅了來,專門研究。對欒子奇的脾氣、秉性、習慣十分熟悉,由他出馬,說不定能看出這些奇怪符號背後的意思。”


    “哦?快快有請。”


    令兵前去召沮授的時候,沮授正給各署衙送著報文。聽說袁紹請他議事,他暗暗納悶,“主公都一年多沒召見我了,怎麽今天忽然想起我來了?”


    納悶歸納悶,上命不可違,便跟著令兵來到袁府正堂。抬眼一瞧,袁紹、袁譚、田豐竟然都在。


    互相見過禮。袁紹開門見山,將田豐截獲的布條交到沮授手上。問沮授認不認得這些符號。


    別說,其中絕大部分沮授還認得。他告訴袁紹說:“此乃欒子奇為記數方便所創的新式數字。分別為1代表一,2代表二……至於p,我也不曾見過。”


    見沮授知道密報上鬼畫符的意思,袁紹大喜。他問沮授,“公與可知這些數字排列起來代表何意?”


    沮授搖了搖頭,“這些混亂的數字組合應該是密文。除非聖母教中專門負責傳訊的細作,其餘人看不懂它的意思。”


    “這……”袁紹”袁紹失落不已。


    “不過……”沮授盯著布條反複瞧看。


    袁紹又一喜,“不過什麽?”


    “主公你看。”沮授將布條呈給眾人,隻見布條上寫著“2p2435p1326……”


    沮授隨後解釋說:“大家注意到沒有。這張紙條以出了第一個數字‘2’,後麵都是以‘p’開頭,然後跟四到六個新式數字,然後再跟一個‘p’加四到六個數字,以此循環。”


    “沒錯!”袁紹、田豐、袁譚連連點頭。


    “要知道,漢字是咱們漢人的書麵文字。這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使用密文,密文最終還是要翻譯成漢字的。是不是?”沮授又問。


    袁紹、田豐、袁譚再次點頭。


    “以此來看。我們是不是可以推斷,眼前這一個‘p’加四到六個數字的字段其實是一個漢字?”


    “言之有理。”


    沮授思量一陣,道:“以此為據……我想推斷出密文的意思,也不是沒有可能。”


    “哦?”袁紹喜笑顏開,“此事有勞公與。公與若是能讀通這張布條,便是大功一件。屆時,定加封公與奮武將軍,賞金千兩。”


    “授定竭盡全力。”說實在的,大起大落過後,沮授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格外看重官職名利。如今更讓他感興趣的還是解讀眼前這張未知的文字。“主公少待,容我想一想。”


    說著,沮授捧著短短兩行數字,在大堂裏踱起步來。“2p2435p9312p1326……什麽意思呢?第一段,也就是第一個字,‘p2435’。‘p’不通其意。暫且放在一邊。‘2435’代表什麽?”他為之撓頭。


    他在大堂裏走來走去。袁紹、袁譚、田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他。


    走來走去……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正當此時,沮授忽然停下。袁紹還道他有了答案,又是一陣開懷。“公與,可想出文意了?”


    沮授搖了搖頭,“還未。明公,在下餓了。口否賜些吃食。”


    別說,站了一上午,袁紹也餓了。當即招廚下送些菜肴過來。


    草草用了頓便食。沮授一屁股坐在大堂的台階上,捧著腦袋冥思苦想。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在月上柳梢頭的前一刻。沮授忽然睜開眼簾,眼睛裏迸發出睿智的神采。“有了!”


    “公與看出來了?”袁紹又是一喜。


    沮授又搖了搖頭,“還未。不過有了些想法。主公可否把欒子奇所有著作拿來。我想確認一下。”


    不消半刻,袁紹便將自己珍藏的欒奕作品取了來。在沮授麵前一字排開,置於地上。


    沮授拿起《原富》翻了翻,放在地上。又取來《聊齋誌異》看了看,扔了;再拿出《子奇言錄》《博弈概論》掃了兩眼丟到一旁。


    “不是它們。主公,你手頭可有《聖母經》?”


    “那個……沒有。”袁紹連連搖頭。


    沮授問:“在下有一本,現在急需查驗。可否迴家去拿?”


    “公與請便。”


    得到袁紹的首肯,沮授一溜小跑迴到家,取了書籍又迅速迴轉。


    他看一眼布條上的數字,“p2435”。隨後翻開《聖母經》第24頁第三節第五行……不對不對!


    又把經書翻到第2頁第4節第3行,在這一行中有一個詞為“黎明”,其中“黎”字便是第5個字。


    “p9312”,第9頁第3節第1行第2個字,是個“張開懷抱”的“張”。


    他又看一眼布條上下一節數字,“p1326“。照著剛才的方法查詢,第1頁第3節,這一節恰恰講的是聖母創世第5天施用的法術。它的第2行第6個字恰恰是個“五”字。


    所有數字解讀一遍得出答案分別是,“黎張帥五大為先於月陽”十個字。


    “這不通啊!”沮授大為疑惑,情急之下撓了撓頭。“難道自己想錯了?不會啊?是不是順序是錯亂的?”隨後他將這十個字記在紙上,反複排列卻仍舊不是一個通順的語句。這讓他大為困惑。


    田豐看到沮授一副苦悶模樣,上前查探。見沮授逮著十個字看個不停,眼睛幾乎貼到紙上。他問沮授出什麽問題了,沮授說:“我按相好的方法把那段數字解讀了出來,可是譯得字卻排不成句,完全看不懂其中意思。這是怎麽迴事呢?”


    田豐瞥一眼沮授手中的布條,和剛剛編譯出來的文字。問:“還有一處公與沒有譯呢!”


    “哪裏?”沮授問。


    “這不……”田豐指著布條的最開頭,“2p2435p9312p1326……最前麵不是還有個2嗎?”


    “2?”沮授一愣,遂既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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