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連遭打擊,田豐心灰意冷,張郃、高覽分別被調去了並州、幽州助手邊關……在郭圖和逢紀的不懈努力下,袁紹手下能臣良將全被邊緣化,遠離了權利中心。


    於此同時,在聖母教冀州教區宗主教李鑫介紹下,郭圖與全新的許攸再次結識。其實在此之前,郭圖與許攸本就在同一陣營效力,低頭不見抬頭見,早就認識。之所以說再次結識,原因在於郭圖和許攸之前並不知曉對方的另一層身份。


    直至此刻,郭圖方知,原來許攸早就拜在了聖母的殿裏,而且教齡比他長的不是一星半點,足有10年之多。竟是聖母教第二代信徒,是聖教潛伏在袁紹身邊最早的暗子。


    細問過後,郭圖才明白。那還是在黃巾之亂以前,欒奕製出琉璃之後,各地商賈無不對琉璃趨之若鶩。許攸便是其中之一,千方百計想多從欒奕手中多買些琉璃。就此與欒奕結識,並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欒奕也很夠朋友,給許攸的琉璃成色比別人的好,數量比別人的多。最後,幹脆把幽州的琉璃貿易全都奉送給了許攸,讓他在幽州一家獨大,賺了個盆滿缽滿。


    許攸對此很是感激。出於投桃報李,當然也為了自己能將幽州的貿易繼續下去,將富貴延續下去,決定為欒奕效力。在袁紹身邊,幫欒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這幾年,欒奕向河北走私貨物的事,都是許攸利用手裏現成的職權操辦的。也為教會立下了汗馬功勞。


    與許攸結識,郭圖終於找到了可以推心置腹的盟友,身上的壓力頓時小了許多。


    隨後的日子裏,他與許攸、逢紀聯手在河北弄權,儼然成了河北的鐵三角,將權利牢牢鎖在手裏。


    在權臣影響下,袁紹南侵的計劃完全被擱置。


    接下來,聖元4年8月,欒奕與盧植南北夾擊奪下了豫州;


    聖元5年1年,飽經戰火的豫州和兗州開始逐漸恢複生產。


    眼見欒奕勢力越發壯大,袁紹又坐不住了。他再傻也清楚,欒奕接下來該對付自己了。


    如今的欒奕可不是十八年前那個沒毛的嫩娃子了。他挾天子以令天下,手握大漢四州兩國三十八郡,以欒氏商會為屏障富碩無雙。


    世人有言:得救世八才者得天下,而欒奕——郭嘉、毛玠、徐庶、荀彧、荀攸、程昱,加上他個人,大漢救世八才俊占據其七。另有水鏡先生司馬徽、龐德公、盧子幹、蔡邕、孔融、曹操這等海內仰望的大賢相助,輔以賈詡、李肅、龐統、劉燁這等剛剛嶄露頭角的賢達從旁相輔。僅帳下謀士一項就夠天下諸侯眼紅的,更別說他的帳下還有被譽為“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飛將軍呂布;溫酒斬華雄的關雲長;嚇死田氏三雄的張翼德;渾身是膽的趙子龍;北地槍王張繡……


    天呐……這還沒說欒子奇本身之勇呐!


    袁紹心肝顫個不停,夜不能寐。他開始後悔了,後悔當初沒依田豐所說在欒奕與曹操交戰時抓住時機揮軍南下,給欒奕以重創。哪怕占不到寸土,給欒奕製造點麻煩也是好的。


    可惜啊可惜,戰機稍縱即逝,現在再想找欒奕麻煩,難上加難。


    袁紹現在體會到田豐所說的“大限將至”是什麽意思了。


    他的內心被死亡的陰霾籠罩。他害怕死,怕的要命,怕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在度過無數個無眠之夜後,他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知道這樣下去不行,總有一天會被逼瘋的。與其這樣忍受煎熬,不如痛定思痛,幹脆跟欒子奇拚個魚死破,無論勝敗與否都是個解脫。


    這一想法一經出現,就像野草一樣在袁紹腦海裏蔓延開來。無論他如何試圖將其淡化,都是徒勞無功,割去一茬又長一茬,且越長越高,迅速占領了他的精神高地。


    在經過一段漫長的思想鬥爭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打。


    他立刻將郭圖、沮授、許攸這三個最為信任謀士招了來,商議南下的具體方案。


    郭圖當然不希望袁紹攻打教區,趕忙向袁紹陳明利害,告訴他欒奕現在外無後顧之憂,內兵馬士氣旺盛,現在不是與之開戰的時候。


    郭圖洋洋灑灑,有理有據的說了半個多時辰,袁紹死活不停他的。


    袁紹道:我現在不是征詢你們是否要南征,而是讓你們製定南下的具體計劃。迴去給我製定一整套計劃,三天內拿給我看。


    一看袁紹拿定了主意,郭圖無奈隻得領命。迴到府上趕忙拉著小妾盧姬將此事上報教會冀州分堂宗主教李鑫。


    &r/>李鑫不敢大意,立刻飛鴿傳書聖城。兩日後得到答複,“讓袁紹盡管放馬過來。”


    得到這樣的答複郭圖立刻有了底。當即開始著手製定南下方案,並實時與教會通氣,將袁紹的軍事部署照抄一分送去了濟南。


    話說田豐被袁紹冷落以後,整日閉門不出憋在家裏喝悶酒。有時候沮授會來陪他說說話,有時候自斟自飲。日子過得十分頹廢。


    一連醉了許多天,田豐胃病毛病又犯了。於是便請來郎中替他診病。


    郎中號過脈之後告訴他,“病不嚴重,乃是長期飲食不規律造成的。不過雖然毛病不大,卻不能根植,更不能坐視不管,需好生調理加以控製,否則等病情惡化了會有生命危險。這樣……小人給大人開個藥方,大人吃個一年半載定有好轉。”


    郎中既已確診,田豐自然遵循醫囑。當即讓內人去照方抓藥。


    可是左等媳婦不來,右等媳婦不歸,正午時分老婆好不容易返家臉色卻要多難看有多難堪,不搭理他。


    田豐不解,問其故。


    答曰:按照郎中開的方子,一副藥竟賣200文。家裏沒那麽多錢買不起。


    他最初以為那郎中訛他前,可拿來方子與上次犯病的藥房一比對,大差不差,也沒加什麽人參鹿茸之類的名貴藥材。方知郎中確是按病處方。


    他這才記起,之前每每自己胃痛,都是袁紹親自派醫者來診治,所吃的藥都是袁紹掏的腰包,也就是享受的公費醫療,不必愁錢買藥。


    現在可好,買藥還得自費……他掐指一算……可不,自己一年的俸祿才合8000文錢,而一個月的藥錢足有6000文。就那點俸祿,還不夠吃個把月藥的。


    他為人廉潔,平日裏沒有什麽其他進獻,這點俸祿養活一家子剛剛夠度日,哪裏還有餘錢來買藥啊!


    可是沒錢買藥,病總得治。他才三十八歲,家裏有老有少,都指望他這個頂梁柱養活,不能這麽早英年早逝。他激起沮授博覽群書,應該讀過不少醫術,便把沮授請了來,問問有什麽別的辦法,既不用花特別多錢財,又能控製病情。


    別說,沮授確實見多識廣。到田豐家裏,請了下脈,再結合郎中的藥方確認病情後,告訴田豐,這病按理必須吃藥,實在沒有辦法的話,食補也能對病情有所控製。


    “怎麽食補?”田豐頓時抓住救命稻草。


    “我給你列個單子。”說完,沮授提起狼毫大筆一揮,立了一張處方。上書:“炒豆、南瓜、山藥、菠菜、白鳳。”這些事物他都認識


    田豐拿來一看, 上麵東西他幾乎都認得,唯獨白鳳是什麽並不清楚。


    沮授告訴田豐,所謂白鳳其實就是鴿子。平時多吃單子上這些東西,對抑製他的病情有很好的作用,其中尤以燉鴿子效果最佳。喝湯吃肉,不僅可以養胃,還能活血通氣從而養生。


    得到這張藥方,田豐自是千恩萬謝,為沮授食補的方法能為他節省下一大步開銷暗暗欣喜。


    可是新的問題來了,吃鴿子也是要花錢的。就他那點俸祿根本供不起他天天吃鴿子。


    尋思一陣,田豐一咬牙一跺腳,能省一分是一份,反正自己現在閑著沒事幹,與其買鴿子花錢還不如自己養。說幹就幹。


    於是,田豐就親自動手在後院蓋起了鴿棚,一連買來十多隻鴿子,放在棚子裏等它們繁衍。待幾個月後,新鴿誕生,就可以連續不斷的煮鴿養胃了。


    這一日,田豐如往常一樣悉心照料自己的鴿子。給它們喂完食,與往常一樣把它們放出牢籠,讓它們在天上翱翔一圈。


    目送飛鴿升天,看著鴿子舒展翅膀在藍天上盤旋,他心情說不出的愉快。


    有時候也會盼著自己也能像鴿子一樣有一對翅膀,可以飛上高山,在高處俯視一下大好山河。


    他忽然記起,欒奕說過人在升入天堂成為女媧手下的神官之後,也會長出翅膀。隻是不知它們的翅膀是否跟鴿子一樣?


    遐想一陣,他暗暗自嘲,這個時候怎麽忽然想起欒奕來了。與此同時,在天空中飛翔的鴿子們先後落迴院子,在鴿棚邊徘徊。


    為免有鴿子走失,田豐在送鴿入籠之前,輕點了一遍數量。數一遍十六隻,多了一隻。再數一遍,還是十六隻,多一隻。


    “誒,見了鬼了。明明買了十五隻鴿子,怎麽會多了一隻呢?”田豐大為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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