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珪父子成功助劉備奪了徐州,一時間水漲船高,成為劉備身邊的大紅人,地位一日可謂千裏。


    身居高位之後,他們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借手中職權,報複陳家在徐州的宿敵——糜氏一族。


    數年來,糜家人一直霸占著徐州的琉璃、神仙釀等貿易,賺取了大量資財。對此,陳珪父子很是眼紅,多次派人去濟南商議通商事宜。可怎奈欒奕很不給麵子,嘴上說定會給陳家機會,卻搞出了個勞什子獨家代理模式,號稱是讓糜家、陳家公平競爭徐州的貿易權,實際上卻暗箱操作早早的將代理權低價賣給了糜家。


    此事,陳珪父子原本被瞞在鼓裏,後來還是糜芳吃多了酒不慎說漏嘴才窺得究竟。


    聞知緣由之後,陳珪父子怒不可赦,大罵欒奕毫無誠信可言,亦罵糜家貪得無厭,自己吃肉卻連個肉湯都不給他們分。


    陳家自此與糜家交惡。整日想著扳倒糜家,可怎奈陶謙對糜竺糜芳十分看重,以陳珪父子的權勢根本鬥不過糜家。


    於是,他們想到了一不做二不休,助劉備拿下徐州。徐州易主,糜家自然跟著失勢,陳珪知道,是到了給糜家點顏色看看的時候了。


    想到心頭之恨可解,陳珪迫不及待起來。在劉備占下下邳的第二日便找上門去,先告訴劉備說近幾年來聖母教在徐州鬧得很兇,欒奕借著聖母教收買了不少人心,乃是劉備現在即將麵臨的最大威脅。他建議劉備大範圍緝拿懲處聖母教徒,以絕後患。尤其要整飭一番向糜家那樣吃裏扒外,在徐州身居高位卻對聖母教忠心耿耿的世家大族。


    對於陳珪的話,劉備深表讚同。想當年,他曾不止一遍的通讀過欒奕親手送給他的那部《聖母經》,深知聖母教雖能勸人向善,但從本質上還是扇動百姓向欒奕看齊。這無疑潛移默化威脅了劉備在徐州的統治地位。


    劉備遂遵照陳珪的建議,四處查找聖母教教堂和信徒。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肅清行動還沒開始,卻得知徐州境內的所有教堂竟在一夜之間改換了門庭,過去堂而皇之掛著十字徽章的聖母教徒亦是沒了蹤影,像糜家那般在州內眾所周知的信徒則口徑一致的表示自己已經脫離了聖母教,不再與濟南聖母教會有任何關聯。


    劉備原本想把這批人緝拿歸案,可怎奈人數太多,正所謂法不責眾,如今人家又宣稱脫離了教會組織,想製裁都沒了理由。此外,如糜家一般的士紳富商亦是不在少數,平日裏他們承擔著徐州絕大部分賦稅,用個不太恰當的比喻,他們堪稱是徐州政權的奶娘。


    劉備即不敢輕易得罪這些鄉紳富商,又怕引起平民怨,遂不再對原聖母教徒有所動作。隻能私底下悄悄把徐州各地官署中有過聖母教史的官員換了個遍,以免機密外泄。


    如果說劉備對待聖母教徒的態度偏於懷柔的話,那麽袁紹的舉動則應當歸於暴虐一類。


    袁紹入主冀州以後,在謀士逢紀建議下,他也對轄內聖母教徒展開了大規模的肅清行動。


    與劉備一致的是,當他準備開始行動時,卻得知整個冀州的教堂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了,一個不剩全都改成了各類商鋪或者茶莊。


    與劉備不同的是,袁紹壓根不相信聖母教徒能那麽輕易脫離宗教,成為他治下的良民。於是,在逢紀煽風點火下,袁紹決計對冀州的聖母教徒進行大範圍清洗。可是聖母教徒摘去十字架跟普通人無異,實在難以分辨。分不出哪是信徒,又如何清洗?


    為解決這一問題,他在冀州各郡頒發告示,宣稱但凡檢舉聖母教徒身份者,賞錢千貫。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果然有檢舉者前來報案。一日之內3000多人被捕,被袁紹殘忍殺害。


    隻不過,袁紹卻是不知,斬首的那3000多人中,聖母教徒隻占了不到三分之二,且全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基層信徒。另外三分之一,則是從未進過教堂的“良民”。


    他們之所以被抓完全是受平日裏仇人誣告,被人從身後捅刀子,蒙冤入獄,鋃鐺而死。


    很快,百姓們便發現,原來不是聖母教徒也會慘遭袁紹屠戮。一時間,冀州二百多萬人口無不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哪天也被人誣告,平白無故丟了腦袋。


    袁紹謀士田豐探得這一情況,趕忙勸阻袁紹停止肅清行動。


    然而,出於對欒奕和聖母教的畏懼,袁紹毫不聽勸,仍舊一意孤行。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肅清行動隻維係了7天,收割了近萬教徒性命之後。在欒奕授意下,冀州教區總主教李鑫便教李鑫便展開了有序的反擊。


    一夜之間,冀州各郡各縣各個街道的絕大多數識字人士的屋門前均貼有一張潔白的神才紙,神才紙上還用活字印刷印有密集的文字。取來觀之,文字內容竟是在痛斥袁紹入主冀州後的一應暴行,其文有言:聖母教者,先帝禦封之護國神教也,乃至聖純淨之教。袁本初自封冀州刺史以後,不敬神靈,毀壞聖物,實為無德;不尊先帝旨意,實為不忠;身為一方父母,不說愛護百姓,反倒屠戮忠良,實為不義;如此無德無義,不忠不孝之人如何堪當封疆大吏?袁本初倒行逆施,與董卓無異……冀州百姓若想苟全性命於袁賊之屠刀下,唯有與之抗爭到底……雲雲。洋洋灑灑一千多字,最終落款——大漢護國神教,聖母教主,兗州刺史欒子奇。


    看過這張被稱之為傳單的書信,冀州百姓無不義憤填膺。袁紹則氣得哇哇大叫,“欒子奇,辱我太甚。我與汝不共戴天!”


    袁紹卻是不知,這一張張傳單隻是麻煩的開始,好戲還在後麵。


    傳單麵世後的第二天,冀州各地商鋪在當地教會神職人員的煽動下,以陷入潛伏狀態的商賈信徒為主體,開始了大範圍的罷市行動。在接下來的五天裏,冀州超過九成的商鋪全部關門歇業。


    隨後,在部分鄉紳小土地主帶動下,大批量的鄉紳士族拒絕向袁紹納稅交糧。更有極端分子直接把秋收前夕,自家地裏金燦燦的糧食燒了幹幹淨淨,以此決誌誓不納貢。


    事到如今,袁紹才覺出事態遠遠超出了預期。打仗拚的是什麽?軍隊隻是一方麵,關鍵還是錢糧。


    集市全部歇業,沒了進項;鄉紳集體罷稅,沒了糧草,還怎麽打仗?要知道,顏良文醜這會兒還在冀幽邊境上跟公孫瓚刀劍相向呢!


    受情勢所逼,袁紹隻得暫時聽從田豐的建議,學習劉備模式,也對轄內民眾采取懷柔政策。經過一番安撫,各地非聖母信徒的民怨陸續平息,開始照常納稅、營業。失了為數眾多的非信徒的支持,信徒們也就翻不起大風大浪來了,亦在宗主教授意下,相繼開始了正常的生活,隻是偶爾會組織核心信徒在冀州境內秘密搞些破壞活動,給袁紹的大後方製造些麻煩,以遲滯其北攻幽州的進程。


    相較劉備和袁紹。曹操對付本土聖母教的辦法最為聰明有效。


    他入主許昌、陳留、南陽等郡後,當地的聖母教亦是依欒奕之意,陷入潛伏狀態,沒了蹤影。


    曹操見狀,不慌不忙,既不不派人清繳,也不委屈懷柔,而是十分選擇取而代之,以假亂真,以教治教。


    依照曹操的觀點,你欒奕不是把教堂都撤了嗎?我非但不查根溯源,反倒再另尋地點再把教堂都建起來。


    新建的這些教堂容貌不改還是聖母教堂,尊奉的也是聖母女媧,教會綱領和守則同樣是《聖母經》,從內到外跟欒奕一手創建的聖母教一模一樣,隻不過許昌、陳留、南陽、南鄉、潁川聯合教區宗主教由曹操自領,教堂裏的神職人員亦是曹操的人。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程昱對聖母教的傳教模式有過較深入的研究。在他的指點下,曹操治下各處的神職人員完全照搬濟南模式,濟南國聖?女媧大教堂怎麽傳教,他們便怎麽傳教。濟南國的神職人員怎麽組織活動,他們便怎麽組織活動。隻是在傳教時,他手下的神職人員絕然不提教會總堂的事,也從來不承認欒奕是最受聖母喜樂的人。


    不得不承認,曹操另辟蹊徑之舉可謂精妙絕倫。一時間,大批聖母正教徒上當受騙,跑到了他的殿裏禮拜和祈禱,成為了曹氏聖母教的教徒。


    當地處於潛伏狀態聖母正教神職人員試圖以正視聽,將誤入假聖母教的信徒拉迴正教,然而剛一露頭便會被曹操的人拘捕起來,使得教會在短時間內接連損失了不少對教會忠心耿耿的老牌神仆。


    欒奕見此法不行,趕忙製止一眾神仆飛蛾撲火的舉動,責令其停止一切行動,避免不必要的損失,隻需確保核心信徒,特別是家大業大信徒的信仰保持忠貞便可。至於尋常百姓,暫時任由曹操折騰。


    同時,欒奕還在輿論上公開宣布,許昌、陳留、南陽、南鄉、潁川所謂聖母教並非聖母正宗,乃宗教異端。供職於異端教堂的神職人員,一旦被聖母教濟南總壇俘獲,力斬不待。


    消息一出,郭嘉手下神盾局宗教裁判所的特工立刻有所動作,七日之內五名隸屬於曹操的異端死於非命,且死狀一致,被人釘死在了郊外的十字架上。


    一場伴著濃濃血腥氣的宗教鬥爭在許昌、陳留、南陽、南鄉、潁川各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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