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陳夫人的院子,陳老爺和陳夫人也都在著急,陳老爺不常在家,這是因為嫁閨女才迴來,結果搞出這麽大事,他現在也是滿腹抱怨。


    徐蓉進門就把重點說了,因為時間不夠用了。


    聽了徐蓉的要求,他們這些人也是沒什麽可反對的,說起來現在是陳家欠著傅家的,未嫁出去的陳家姑娘逃婚了,這事怎麽也不好看。


    所以陳老爺直接拍板,把那個姑娘收作義女,這樣也算是給傅家一個交代。


    徐蓉辦完這些,也算是鬆了口氣,至少現在還算是控住局麵了。


    她看了一眼那個新換的新娘子,還算是端莊大方,也還拿得出手,她也就趕緊迴家。


    徐蓉迴到家,想趕緊安排接親隊伍去接新娘子,沒想到進院子,就聽見都在議論他們家新娘子跑了的事,也都知道,陳家現在找了個替代品。


    徐蓉仰頭看著天,她知道完了,自己怎麽補救也補救不迴來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的兒子半癱了,一個庶女都看不上他,逃婚了,自己的丈夫有了新歡,親生父母也覺得自己沒什麽價值了,她還有什麽?


    半輩子的籌謀,手上沾了那麽多血,最後卻給別人做嫁衣,自己鬧得個這樣的下場。


    她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她是真的扛不住這樣的打擊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她的暈倒,才讓邊上議論的人注意到她,大家雖然是笑話他們家的,但是這人到了,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還是都過來搭把手。


    今天來的也有大夫,這時候已經過來幫著查看徐蓉的情況了。


    其實也沒什麽意外的,就是急火攻心,一口氣沒倒過來,暈了,讓人把她抬進屋好好休息就行。


    傅鑫仁聽到這個消息,跑出來,看見幾個人抬著徐蓉,他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甚至他此時希望自己真的暈了,那麽就不用麵對這些了。


    薑晚歸這時候扶著景澈走過來,然後她貼心的對著傅鑫仁道:“公爹,你要挺住啊,這個家現在就都指望你了,我夫君聽說外邊的事,著急的也是差點暈了,剛吃了一把藥,才算是能出來。”


    景澈勉強地把上揚的嘴角壓下來,做出一副也要暈倒的樣子,配合著薑晚歸對著傅鑫仁道:“爹,都是孩兒沒用,作為傅家長子,卻不能為您分憂。”


    高大壯站在後邊,手指掐著大腿,以免自己沒忍住笑出來,以前自己家公子總是端著,自己都擔心他負擔太重,對身體不好,現在這樣多好,還得是少夫人有本事,這多好。


    傅鑫仁深深地唿了口氣:“哎,你是懂事的孩子,如果你娘活著多好啊。”


    她想起來景澈母親的好,這次是真心的了,以前景澈母親活著的時候,家裏的所有事,她都會安排好,那些官夫人因為她,也會讓自己家男人對他有所提攜。


    可是徐蓉呢?她在那些官夫人的圈子裏,總是特立獨行,別人不說,其實也是不那麽喜歡她的。


    景澈也想起自己的母親,溫柔善良漂亮的女人,可惜愛錯了人,丟了命。


    他是不可能原諒傅鑫仁的,一個殺死自己母親,給自己下毒的父親,有什麽可原諒的?


    如果不是薑晚歸,自己活不過兩年了,現在自己能活下去,那麽他們一個都別想好。


    他看著眼前的傅鑫仁,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像是隻鬥敗的公雞,他很滿意。


    他對著傅鑫仁道:“是呀,如果我娘活著,一定不會讓家裏出現這種醜聞。接親的隊伍是不是得出去了?”因為他知道新娘子來,還有好戲。


    傅鑫仁歎了口氣:“是呀,我去安排了,你再迴客房休息休息。”


    薑晚歸讓高大壯扶著景澈迴了客房,然後自己跑到了徐蓉的房間,繼續氣她。


    徐蓉這時候已經醒過來了,她睜眼看見的人裏,最清晰的那張臉竟然是薑晚歸。


    薑晚歸擠在人群前,第一時間等著徐蓉醒來,見到徐蓉醒了,她很開心,因為之後的事,如果沒有徐蓉參與不是便宜她了?


    徐蓉看著眼前那張漂亮的臉,差點再次暈過去:“薑晚歸?怎麽是你?”


    薑晚歸笑著看著她:“我也是擔心傅夫人,現在這家裏不少事等著傅夫人去主持,迎親隊伍出去了,等一會這婚禮開始,也是要傅夫人出麵的。”


    徐蓉坐起來,看著周圍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婦人,估計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八成是看她笑話的。


    她強裝著冷靜:“我隻是今天太忙了,我沒大事的,說起來,你們也都聽說新娘子的事,其實也無所謂,本來就是找個衝喜的,誰不一樣?”


    不等薑晚歸說什麽,一個婦人驚訝地問:“令公子的身體這麽差了麽?之前聽說不就是病了,都需要衝喜了?”


    不錯,這幾個人就是薑晚歸叫進來的,她看了一圈才看見這幾個婦人議論的最離譜,是最適合近距離靠近徐蓉,幫她傳遞出亂七八糟謠言的,你看看,這不就開始了?


    徐蓉趕緊解釋:“沒那麽嚴重,就是之前看了個大師,說是有個喜事對他恢複好,這不才著急忙慌地趕在年前把事辦了。”


    薑晚歸才不能讓她如願:“哎,說不嚴重也挺嚴重的,小叔病後都沒下過床,哎,那麽大的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夥子,一下子變成那樣,真的太讓人惋惜了,希望這次衝喜,能讓他好一些。”


    她這說一句一歎息的語氣,坐實了傅景陽的病情很危險。


    徐蓉瞪了一眼薑晚歸,但是也不敢跟薑晚歸撕破臉的解釋,因為薑晚歸說的才是真的,她怎麽解釋?再解釋下去,薑晚歸備不住又說出什麽來。


    說實話,徐蓉有時候都懷疑,薑晚歸是故意的,如果一個沒見識的村姑,她不能總是處處那麽準確地捅在自己心窩子裏。


    她隻能道:“等開春迴了京,太醫院的大夫給看看,應該很快能痊愈的。”


    薑晚歸一臉不解的問徐蓉:“之前不是有太醫來過了麽?難道那個太醫是假的?要不然怎麽這個太醫說治不了呢?”


    徐蓉差點氣死了:“那不是隻來了一個,迴去幾個大夫在一起看診,怎麽也是希望大一些。”


    薑晚歸好像終於明白了似的,她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眨了眨:“那倒是,雖然一個太醫說不行了,但是多幾個,或許還有一點希望呢,對了,萬一能請到墨白神醫呢?聽說墨白神醫能把死人救活,怎麽小叔還有氣呢。”


    她是一句句地把傅景陽要病死的事實傳遞給眾人,甚至還誇張了幾分。


    這些看熱鬧的,原本也不是什麽好心,所以出去他們一定會說一些徐蓉不愛聽的那段。


    徐蓉剛想再解釋,外邊有人進來說接親隊伍迴到了,問徐蓉還能不能出去。


    這時候的徐蓉剛醒過來,又被薑晚歸氣了一通,站起身時候,晃了一下,差點又摔倒。


    但是隻要是徐蓉不死,她就得出去。


    徐蓉咬著後槽牙,讓薑晚歸帶人先出去,然後自己重新梳妝,才再次出來。


    薑晚歸跟剛才的幾個婦人一起出來,邊走那是又邊好好的說了一番傅景陽的病,還有徐蓉跟傅鑫仁的關係不好,還有徐蓉當初是懷著孩子嫁入傅家等等,總之是她們想聽的,自己都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現在基本大家都知道傅景陽要死了,衝喜的新娘子怕當寡婦跑了,陳家新弄了個義女湊數,徐蓉當初是未婚先孕,搶了人家男人,現在遭報應了,她兒子要死了,丈夫早有新歡,跟徐蓉貌合神離……


    總之,這些裏,應該沒有一句是徐蓉想聽到的。


    而這些人裏,還有京城有親戚的,薑晚歸跟人家聊得更投緣,又說了徐家的一些事,都是聽景澈那邊說的,徐家的老二打死過人,用錢擺平什麽的,反正沒一句是好話。


    當高大壯帶著這些信息跟景澈說的時候,景澈都驚呆了,不是,自己媳婦這能力太強了吧?就連徐家她都帶著坑了?


    不過,景澈此時更心疼薑晚歸的過往,她那麽聰明的一個人,隻是為了得到家裏人的一點關愛,她一心一意的對他們,從不對他們用心機,她其實很早就有能力去對付那些人的,但是她沒有,她那麽執著的愛過的家人,可是最後她卻落了個死心絕望收場,她該是多心寒。


    他是理解薑晚歸的,人的執念有時候就像是魔咒,會把人困在一個死胡同裏走不出來,自己不認識薑晚歸之前,就是想自己死之前把整個傅家都滅了,然後自盡,他以前的執念不比曾經薑晚歸的少。


    很多人不懂這種執念,隻有真的經曆過的,被困在其中過,被傷過的,才能真的走出來。


    很快,大門外傳來了鞭炮聲,薑晚歸跟著人群在門口看著接親隊伍迴來。


    現在傅家的臉已經都丟完了,都知道真的新娘子逃了,臨時弄得假的,都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人,陳家夫婦臨時認得義女。


    說起來,這傅家娶媳婦跟扯犢子似的,說什麽衝喜,誰家衝喜能弄出這麽多醜事?


    還有最可笑的是,徐蓉暈倒的時候,不知道哪個熊孩子在邊上跑過去,還把她的裙擺踢飛了,露出了裏邊的大紅褲衩子。


    周圍的人不能在麵上說,但是背後都笑得要背過氣去,因為太紅了。


    這原本是徐蓉為了圖吉利的,哪想到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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