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隨著一場驚心動魄的神魂過招落幕,終於是再度恢複了平靜。


    隻是那強勁的無形神魂風波四散之下,倒是將屋內幾麵桌子上一些儀器盡皆卷到了地上,摔的粉碎,使得整個地麵顯得一片狼藉。


    如果擱到平時,倘若有人在昝大師最為珍惜的鍛造房內造成這般破壞,恐怕立馬迴引得對方暴跳如雷。但此刻,遠遠望著對麵緊靠著牆壁,神情有些恍惚的少年,昝老者卻沒有任何發火的意思,相反的是,那目光中滿是激動之色。


    半晌後,稍稍平複了心緒,昝老者扭頭瞥了一眼金妍兒,道:“沒事吧?”


    強忍住腦袋內傳來的痛楚,金妍兒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望著不遠處那兀自垂首愣神的張浩,不由問道:“他怎麽樣了?”


    “他?這臭小子由於經驗不足,還未全部發揮出旋齒魂裂的威力,竟破開了老朽的幻魂盾,你說他有沒有事?”聞言,昝老者搖頭苦笑。幻魂盾乃是一門防禦魂技,相比旋齒魂裂要多出四股靈識分散。可讓昝老者沒想到的是,即便張浩在稍微失控下,並未徹底發揮出魂技的全部威力,但仍將這防護盾破去,否則根本不會波及到金妍兒。


    成功將旋齒魂裂施展出來,張浩在短暫的興奮之餘,雙眼裏也不禁旋出些許凝重。真正施展出一門神魂攻擊手段,他才明白這魂技的逆天和兇險之處。因為這種碰撞,不單單是神魂力的碰撞,在攻擊未湊效前。倘若撤迴靈識。就會立馬導致魂技的崩潰。這便意味著賭上了幻師融入神魂大陣內的靈智。倘若一方失敗,讓另一方的神魂攻擊破開腦域防禦,並闖入其中,可想而知那種後果有多麽嚴重。


    冷靜之餘,張浩輕輕唿出一口氣,站起身子。盡管他不清楚剛才昝老者擋下自己神魂攻擊的魂技是什麽,可他卻能從那枚盾牌上的神魂紋路感應出,其要比自己施展的旋齒魂裂要深奧許多。而且。這兩日半幾乎沒有停歇的苦修,也讓他發現了一個不可掩蓋的事實,倘若沒有腦域內聖幻小樹灑下的光點,緩解靈識運作的高強度疲勞,恐怕要想成功掌握這門魂技,恐怕至少得花費他十天時間。


    “臭小子,不但修出老朽傳授的魂技,還竟拿我做試驗,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走近幾步,昝老者故意拉起臉色。隻是那彎起的眼角卻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欣慰。這百餘年來,外人皆說他冥頑不靈。心性高傲。但實質上,他也是接觸過不少大勢力的天才,暗地裏同樣想找一位人才,留下自己的衣缽。但每每都是失望。


    失望多了,便成了麻木,心也隨之慢慢轉為平淡,所以,這數十年間,昝老者已然不再抱什麽希望。可張浩的出現,於他而言,就像沙漠中斷水數天的旅者,在即將渴死的情況下,突然發現了一片綠洲。即使他的心性早在鑽研和煉製神兵中,被磨練如鐵石般堅韌,但這麽多年的心願在此刻實現,讓他心頭如何不被一股自豪感充斥著?


    伸出手掌輕輕按了按疲憊的太陽穴,頭暈目眩的疲勞稍稍緩解,抬眼看出那根本沒有絲毫責怪意思的昝老者,張浩咧嘴笑道:“前輩,是我的錯。剛才確實有些控製不住。”


    “以老朽看來,你便是能控製住,隻怕也會裝成失控吧?”


    聞言,張浩臉色訕訕。如果剛才一定要將那凝聚的旋齒魂裂收迴去,他雖說不能保證成功,但也不會說肯定失敗,確實,他也想試一下這門魂技的威力。此時被昝老者一眼看穿,他隻能嘿嘿賠笑。


    瞧見張浩一副無賴的笑容,昝老者輕哼一聲,道:“怎麽?幾日下來,現在還想學習老朽的看家絕技魂噬渦麽?”


    “學,要學,但這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張浩連忙點頭,旋即滿臉苦澀,先不說增加靈識分散對於他而言暫時已幾乎達到極限,接下裏必須得經過長久錘煉的適應,才能更進一步。另外,真正要掌握住魂圖上繪刻的神魂紋理,並將之成功凝出,同樣得需要花費龐大的時間。


    因為,神魂紋理每多出一條,交錯縱橫穿插間,足以在整個魂圖中引起質變,進而成倍的增加魂技的修習難度。到了此時,張浩才恍然發現,麵前老者在讓自己浮出中級紫魂晶後,直接授予旋齒魂裂的原因。很顯然,對方依靠經驗,將整個修煉過程的度拿捏的十分到位。


    “小子,在這方世界內,邪師普遍比同階幻師強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手中有著邪力的輔助。但,若你掌握了強大的魂技,就不同了。即使邪師可以依靠邪力應對神魂攻擊,但卻無法將邪力融入神魂大陣。一旦神魂衝擊進入腦域,便可以輕易抹殺他們的靈智。”


    聞言,張浩好奇道:“前輩,難道邪師家族的邪坤無法修習魂技麽?”


    聽到這個問題,昝老者微微搖頭,沉吟道:“具體原因老朽不清楚,但根據曆來正邪幻師大戰留下的記載,邪坤確實無法修習魂技。倘若以他的天賦一旦成功掌握了強大魂技,隻怕現在正源dalu早就覆滅了!”


    “也對。”張浩臉色恍然的點了點頭。要知道,邪坤的神魂天賦同樣是極致暗魂,這方世界除去自己,無人能出其左右,想必以對方的神魂力強度,倘若兼修魂技,那麽第一次和第二次正邪幻師大戰的勝利記錄肯定要被改寫


    “耗子,還活著的話,吱一聲!”


    正在此時,屋內猛然傳來一道力勁攜裹的喊叫聲響。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張浩心思一頓,道:“我在這裏呆了幾天?”


    “三天。怎麽了?”


    聽到這個時間。張浩抬眼望向外麵漆黑的天色。臉色發苦。這幾日將全部心神全部放在鑽研魂技上,沒想到一晃眼便是過去了三天。當下他腳步一點,來到窗口位置,扭頭道:“前輩,我必須得出去一趟。”


    “做什麽?”看出張浩根本不顧連日來積累的疲憊,一定要離開的樣子,昝老者連忙問道。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讓妍兒解釋吧。”匆匆說了一句話。張浩閃身竄出窗台,一臉迷惑的昝老者,不由將目光轉向神情立馬隱現些許擔憂的金妍兒


    血鷹堂大院內,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仍不見張浩和胖子的到來,就連端坐在大廳內的郭濤心底都是泛起了嘀咕。


    “郭伯伯,周副管送來消息,商會三支隊伍已經全部準備就緒,正在城門口交接手續。讓咱們立馬趕過去。您看?”不一會兒,血長鷹幾人結伴進入大廳。走到跟前,沉聲道。


    “爺爺。我早說了那兩個小子不可信,怎麽樣?咱們還是被耍了!”想起胖子那一副奸詐的嘴臉,此時的郭瑩就氣不打一處來。


    “算了,召集隊伍出發吧。”


    輕歎出一句,盡管郭濤覺得有些奇怪,可事實擺在麵前,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麽,起身後,交代道:“長鷹,你先行出發,待到了城門口,在水潤商會隊伍裏挑選兩位護隊好手,以黑袍遮身,扮成請來的高手。倘若不如此,好不容易穩定了人心,勢必會讓弟兄們再次緊張。隻是,一旦路途遇上變故,咱們的威信肯定要大打折扣。”


    一向鎮定自若的郭濤,話剛說完,便是深深歎出一口氣,蒼老的麵容上流露出擔憂之色,饒是他也沒有想到,竟會出現這般弄巧成拙的事。見狀,血長鷹輕輕點頭,安慰道:“郭伯伯,您也別太過憂慮,興許是小浩哥他們因為什麽事耽擱了也說不定。”


    “長鷹哥,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替那兩個小子說話?”郭瑩臉上即刻掀起一抹怒氣。


    “別吵了。”


    血鷹堂和盤蛇口遷徙的人數加起來一共九十二人。由於事態緊迫,因此在之前,為了不打草驚蛇,除去房產以外,大宗物品全部悄悄在水潤商會置換為力石,此時,隊伍輕裝而行,因此在盤寧的召集下,不過幾分鍾時間便整裝待發。


    “出發。”


    院內,隨著盤寧的一聲低喝,盡皆換上水潤商會護隊服裝的傭兵們,有條不紊的行出大院。甚至在得知郭濤已經請來兩位強大幻師護衛的情況下,開拔的隊伍裏偶爾還會現出低低的說笑聲。隻是,這一幕落在血長鷹幾人眼裏,讓得兩人滿臉苦澀


    “耗子,那昝大師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你都不知道那兩個門童有多牛叉,胖哥在外麵以三寸不爛之舌陪他們熬了半個小時,硬是不開門。要不是看在你和金主事與那老頭有些瓜葛的份上,我真想剁了那兩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


    眼看已經到了血鷹堂的大門外,胖子仍發著牢騷,張浩苦笑著擺了擺手。如果說三天前他還覺得那兩個門童確實有些太過高傲,那麽現在,了解到昝老者的來曆和手段後,他卻是坦然許多。畢竟,在整個dalu上,就這麽五位頂尖的神兵短暫師,就是那門童再狂一些,張浩都覺得不為過。


    “胖哥,似乎有些不對勁!”


    盡管疲憊的幾乎倒頭便能睡著,可連日來苦修魂技,卻讓張浩的神魂感應力暴漲了數倍,此時走近幾步,並沒有發現任何氣息的存在,他不禁將目光轉向城門口的方向:“看來血大哥是等不及咱們,先行出發了。”


    一語話落下,張浩連忙朝胖子打個招唿,兩人默契的一躍便竄入空中,身形在附近幾處建築上借力閃掠數次,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路疾奔數分鍾,待來到城門口處,望著那長長出城的隊伍,張浩才不由鬆出一口氣。水扁城四周都是麵積極為遼闊的平原,而且來往人流龐大,想要追尋到一隻商隊,肯定會耽誤不少時間。


    目光一掃,最終定在城門一側明顯有些格格不入的一支隊伍身上,張浩微微一笑,便與胖子從落腳的房屋上一躍而下。


    “血大哥,抱歉。今晚有些事耽擱了。”沿著出城的商隊走近城牆後,張浩雙手抱拳,滿臉歉意道。


    “是小浩哥!”


    “我就說嘛!”


    猛然聽到這個聲音,血長鷹臉色一愣,扭頭望見結伴而來的胖子和張浩,他雙手一拍大腿,大嘴一咧,便爽朗笑了起來。而望著一直繃著臉的血長鷹露出這般激動神色,倒是讓一旁不少傭兵漢子麵麵相覷,不少目光也是朝眼前不遠處行來的兩位年輕人身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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