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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寬溝還不至於給高品彪搜身,但這種事總需要人做,王排長充當了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許多戰士懷著敵視的眼神,對高品彪怒目而視。戰友死在日軍槍下,戰鬥中的生死,雖然是天各有命,但眼前放著一個活的俘虜,總是讓這些樸素的戰士心中湧出一股仇視的怒氣來。


    高品彪忽然間發現,要是怒氣達到了頂點之後,將不再是爆發,而是如同秋水一般的平靜。


    鋼筆?


    這是可以作為行刺的兇器,沒收!


    手表?


    尼瑪,一個臭俘虜,還帶什麽手表!


    沒收。


    軍裝?


    算了,小鬼子的衣服扒下來,也穿不上,便宜你了。


    ……


    相比罵罵咧咧的戰士,高品彪顯得異常平靜,他此時什麽也不想,就想見識戰勝自己的對手是誰?這是他生前最想做的事,也是最大的一個願望。在戰場上,他自認派兵布陣非常有章法,而且還兼顧了戰場上地形的特點,在進攻中保留防守的縱深空間。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他非常得意的攻守兼備的布局,在第一時間卻成了對手突破的對象。


    最可怕的是,對手竟然連試探都沒有,就直接將進攻的矛頭對準27旅團最難啃的右翼陣地。


    也正是因為最難啃,可一旦啃下來。


    27旅團失去右翼陣地的保護,防線就無法再攻守兼備。尤其讓高品彪無奈的是,因為手上步兵兵力有限,而主要步兵又集結在右翼。失去了步兵,騎兵無法對陣地形成反衝鋒。炮兵和其他兵種隻能躲躲閃閃。戰鬥幾乎是在刹那間,就成了對手的表演舞台。


    服氣?


    高品彪還從來沒有對一個中國將領懷有這樣的敬意,就像是在他邊上的賈寬溝,短視、性格中的奸詐,在瑣碎中流露的淋漓盡致,卻不乏真實。


    這種行為上的區別,讓高品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非常迷茫。正像是日本軍官幾乎所有人都是自小立誌成為軍人,對外侵略是他們畢生的心願。但是在中國,隨著越來越多的職業軍人戰死疆場,在戰爭來臨之前。還是一個農民,小市民,手工業者,甚至是土匪,都加入到了抗日隊伍中來。


    越來越多的中**人。僅僅是因為想保護自己的財產,維護自己做人的尊嚴,而拿起槍走上戰場。


    不用算,將來的日軍將成為這些非職業軍人組建的軍隊的磨刀石。說不好聽一點,就是中**隊的陪練。一旦從這種生死殘酷的戰鬥中存活下來。中**隊將煥發出一種異樣的神采。


    而且,這種設想已經成了現實。越來越多的**軍隊,都從土地中脫離了出來,走上了戰場,甚至在華北已經成為抗日的主力軍。


    蔣介石的國民政府在黃河以北的影響力本來就薄弱,一旦**整合了中國北方的力量,就將凝練成為一支和日本陸軍對抗的強有力對手。


    正當高品彪在胡思亂想之餘,在一邊如同看戲摸樣的賈寬溝卻緊張起來,不停的在高品彪的耳根前嘀咕:“等會兒見到首長,長點記性,別覺著天老大、第老二,你排行第三……”


    就高品彪的中文水平,還聽不懂賈寬溝帶有埋怨且緊張的心情下,有些欠缺條理的告誡。


    反而,精神振奮的想要讓自己軍容儀表更體麵一些。


    麵對一個在戰術上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對手,敬意這東西很容易上鬼子的身。或許和這個民族自古以來吃軟怕硬的性格有關,總之,走出第一步的時候,高品彪的神色中是帶著敬意的,不過悲劇的是,腳不合適,一歪身,差點左腳都崴了。


    高品彪還不想四肢俱殘的去見一個讓他萌生出敬意的對手。


    或許是被賈寬溝喋喋不休的囑咐給弄煩了,高品彪忽然提高了聲音大聲道:“我知道了,背後說人話壞不是帝**人的長項!”


    他們兩人已經站在了指揮部院子的外麵,口氣雖然生硬了一些,但聲音足以讓院子內的人都聽了清楚。


    “我***就是犯賤,跟小鬼子嘮叨什麽?”賈寬溝心中憤恨的想,小鬼子不配合,好辦,就掄圓了拳頭,往他身上招唿不就完了。


    在院子的一幹眾人,包括曾一陽,謝維俊和李漫山等人。


    都被院子外發生的事情雷住了,誰這麽大的膽子,讓一個日本軍人不要告刁狀?


    這人實在太有喜感了。


    過了良久,主管政治部的劉先河先發話了:“不會是賈寬溝這個慫貨吧?”


    劉先河的猜測很快就變為了事實,崗哨放行之後,先進院子的正是賈寬溝,隻見他穿戴整齊,尤其是腳上的一雙長筒軍靴,被他揉搓的鋥光瓦亮,簡直都能照人影了,在油燈下也閃著光芒。


    “牡丹江軍區,**警備旅旅長賈寬溝向首長問好。”賈寬溝小跑到院子中央,立正向曾一陽等人敬禮報告。


    “賈寬溝,你小子發財了,這打扮,連國民黨的將軍都要比你在氣勢上弱上三分。”李漫山上去打趣道,做過賈寬溝一段時間上級的李漫山笑意連連的看著賈寬溝。


    賈寬溝憨厚一笑,眼神卻有種和表情不相符的狡猾:“李司令,老首長,我是革命軍人,生活作風樸素是我軍一貫傳統,我時刻也不敢忘記,這不在戰場上繳獲的,要是丟了就可惜了,我這人就這毛病,見到有用的東西,舍不得……”


    “聽說你們旅抓到了鬼子指揮官,14師團第27旅團的旅團長,高品彪?”謝維俊打斷了兩人的敘舊。


    “是的!”


    “說說俘虜日軍少將的經過。”


    賈寬溝想了想。也覺得不可思議,說:“這小鬼子是自己撞上來的。”


    “他向你投降了?”


    賈寬溝連忙搖頭道:“哪能呢?這小鬼子脾氣壞著呢?我一個排的部隊,正好在行軍中遇到一夥鬼子神神秘秘的,於是就用聲東擊西的辦法。打了一個伏擊。沒想到,戰鬥快結束的時候有個鬼子想要自殺,被排長葉興東一槍托給救了下來。”


    “哦,有沒有繳獲日軍的密碼本和電台?”


    肖龍一陣緊張,要是能夠繳獲日軍的密碼本,對於總指揮部的情報工作將帶來巨大的變化,很多繁瑣的工作將變得異常簡單。甚至,在必要的時候。能夠利用掌握的日軍密碼,對日軍一部作戰部隊進行短時間的遙控指揮。


    賈寬溝懊悔道:“沒有。小鬼子將密碼本澆上汽油點著了,電台也被手雷炸壞了。不過我把炸壞的電台帶來了,就在外麵的板車上。”


    肖龍掩飾不住失望的說道:“好吧。我去看看,有那些零件還可以用。”


    “閣下,如此慢待客人,難道這就是禮儀之邦的待客之道?”


    “這小鬼子,就是不消停。”


    院子外的崗哨和警衛同時喝斥道:“老實點。”


    因為高品彪雙臂都受傷了。所以,並沒有捆綁,不過這並不能算是放寬了對高品彪的看守,隻能說是一種優待。而這種優待也是有限度的。


    曾一陽眉毛微微挑起,沉聲道:“是高品彪?”


    賈寬溝趕緊解釋道:“沒錯。就是他。不過這人也奇怪,在路上本來一個勁的喊著想要死。可忽然間又哭著喊著要見首長。除此兩樣,就一直擺著鬼子將軍的臭臉色,鬧心的很。”


    “我看是你讓他氣著了。”曾一陽從下往上打量了一迴賈寬溝的裝備,心說:“這小子的一身行頭,估計有一小半都是從高品彪身上扒下來的。“


    “你們沒進來的時候,有人喊了一嗓子,說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這個說話的人的口音和門外的那位很像。你小子老實說,是不是違反了軍紀?”曾一陽一眼就看出了賈寬溝的行徑,不入流,但也不需多加指責。


    “首長,我冤枉啊!這老鬼子一肚子的彎彎繞,心裏頭黑著呢?”賈寬溝連忙喊屈道。


    “那麽高品彪的靴子什麽就硬生生的穿到了你腳上?”劉先河不滿道,繳獲戰利品這事天經地義,沒什麽可說的。關鍵是吃相別太難看了,而且這個人還是旅長,這話要是說出去,這不是敗壞東北抗日政府的名聲嗎?


    曾一陽看了一眼賈寬溝,一陣惱火道:“躲遠點,等會跟你算賬。”


    高品彪被帶進來的時候,顯得有些別扭。


    兩隻手都耷拉著,關鍵是鞋很不合腳,猶如在河灘上行彳亍前行,深怕滑一跤栽泥裏似的。


    見到院子裏有桌椅,高品彪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居中坐好,眼神不由的盯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壺,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這一天,滴水未進,他的嗓子眼早就幹的冒煙了。


    劉先河看高品彪的樣子有些奇怪,一條臂膀是吊在脖子上,顯然是傷了。可兩外一條臂膀卻耷拉著,不由問:“手怎麽了。”


    “被槍托砸了一下。”


    “讓軍醫來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很快軍醫來到院子中,檢查了一番高品彪的手臂,在高品彪的手臂骨上不斷的揉捏,發現手臂沒有骨折,反而是關節部位脫離了原來的位置,有點變形了。


    “哎……,小心一點,慢慢的抬起來,對對對……走著……”


    “絲……”


    就聽得一聲關節碰撞的哢嚓聲,軍醫就將高品彪脫臼的關節送上了位置,疼痛是難免的,但陣痛過後,讓他不由心中一喜。至少感覺上好受了很多,此時他發現一個年級有點青的軍人坐在了他的對麵,舉手投足之間卻散發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決斷。


    看著舉起在半空中的茶杯,高品彪低頭接過小口茶杯,仰頭就倒進了嘴中,眼睛的餘光還不是的打量著對方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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