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會剛結束,第二天長安城就傳遍了那首《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此句當浮一大白,一些文人墨客在酒樓中談論這首詞的時候,臉上都是驚歎之色。


    常被大家掛在嘴邊的,還是那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這話太適合在離別之時,在鬱鬱不得誌之時來上這麽一句,完美的抒發了內心的感受。


    當然,最經典的當屬那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這也成為了那些才子佳人互通書信時,最喜歡在結尾處留下的一句話。


    至此,吳秀才逐漸被稱為吳詩仙。


    “兩首佳作,南宮府那位吳秀才,當為雲國詩仙。”


    “嘿,當初你不是說他酒品不行,是個離經叛道之人嗎?”


    “胡說,老夫一向敬重文人,又豈會說出此等汙言穢語。”


    三五成群的老友,也在茶樓處津津樂道的談論著這首詞。


    眾人還沉浸在這首千古絕唱的時候,雲國整個朝野都開始動蕩了起來。


    隨著三條政令的頒布,雲靈帝開始醞釀著他的斂財計劃。


    古稀之年的禦史中丞包無錯,在府內接過聖旨之後,感激涕零。


    “好一個監察百官,想不到老夫入土之年,還能得到陛下重任。”


    包禦史也在內心不停的感謝那位素未相識的吳秀才。


    隻是他不擅人情世故,就沒有前去南宮府拜訪。


    他禦史的身份也不好跟百官走得太近。


    “父親,還是算了吧,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何必再折騰呢。”


    在長安任職主簿的包詠卻並不看好自己的父親,這可是燙手山芋啊。


    貪官汙吏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們包家這是要得罪多少人啊。


    若父親再年輕個十歲,他並不反對,這還不如讓他在家繼續稱病養老呢。


    “哼,雲國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置身事外之人,才會讓貪官汙吏橫行霸道。”


    “此等機會千載難逢,老夫已風燭殘年,有何懼哉,難道你甘心隻做個主簿嗎?”


    父親的一席話,讓包詠有些意動,與其一輩子做個主簿,不如去獨立機構監察百官。


    畢竟這是直接對陛下負責,縱使得罪百官又何妨,至少包家還能延續輝煌。


    包禦史雷厲風行,迅速成立監察院,招聘官員派往各地檢查賬目。


    一些貪官汙吏也聞風而動,能藏的便藏,不能藏的就主動上交贓款,希望從輕發落。


    朝中官員紛紛大罵提出這三個政策的吳秀才,大司農錢植更是成為了千夫所指。


    若不是這匹夫在宴會上嘴欠,想故意刁難南宮府未來的姑爺,也不會有這等破事。


    他們都清楚雲靈帝奢靡,皇帝的金庫就要虧空了,正愁找不到機會斂財。


    這家夥自己在財政上遇到難題,偏偏挑了一個嘴毒的秀才請教,簡直是給瞌睡人送枕頭。


    讓他們這些官員最窩火的,還是這嫡庶的問題,一個不慎就要陰溝翻船了。


    自從政令頒布之後,許多官員都稱病不上朝,花時間去處理家中那堆破事。


    至於大司農錢植,早就已經躲在府內不出門了。


    他沒想到,弄巧成拙,區區一個問題就掀起了如此巨大的風浪,隻能暫避鋒芒。


    錢墨更是鬱悶,他堂堂嫡子,居然要和庶子討論今後分家產的問題。


    平日裏他根本看不起的那兩個庶子,如今卻成為了府裏的定時炸彈。


    就連父親也不得不對他們和顏悅色,承諾到時候家產都有份兒。


    “這窮秀才就該千刀萬剮,本公子一定要報仇。”


    自從遇到這貨之後,他心情就沒好過,諸事不順。


    “墨兒,將這幾封信帶給諸位大人,讓他們開始在全城收購糧草。”


    “現在一鬥米三十六文,你去見見萬掌櫃,讓他提價到六十文。”


    錢植將幾封書信交給了錢墨,他就算不出門,也照樣能夠辦事。


    畢竟此事耽誤不得,過兩天就要將賑災糧運往並州了。


    “父親,為何要漲價,若萬掌櫃他們不同意呢?”錢墨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


    “蠢貨,商人重利,他們巴不得太高價格,不過最多給他們多拿四文。”


    錢墨看著父親那副表情,瞬間就明白了,就算給對方四文,他們還能賺二十文。


    這十萬石糧食,那就能賺兩萬銀兩的差價,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貪婪。


    “可是,財政不是虧空嗎?賑災銀都籌得勉強了,這些商人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不得不說,錢墨還是有腦子的,父親身為大司農,自然會將一些事情告知於他。


    這部分是如何虧空的,虧空了多少,他也心知肚明。


    “各地一些貪官已經開始主動上交贓款,足夠籌集十萬石糧食和賑災銀了。”


    “況且南宮府不是在釀酒嗎,釀酒就會用到糧食,一斤酒至少需要三斤糧食。”


    “朝廷籌集賑災糧期間,這些商人是不敢對外出售的,況且價格也高。”


    起初為這事兒他還頗為頭疼,吳秀才給他引來了麻煩,不過也解決了一些麻煩。


    雖然在宴會上吃了個大虧,但此子終究是草民,他有很多種方法報複吳眠。


    之後他還要以朝廷賑災的名義,唿籲城內不許將所購之糧用於釀酒,斷了他們的路。


    這些將門可沒那麽多人脈,長安城內的糧食一斷供,他們也就沒辦法了。


    “父親大人智謀無雙,孩兒佩服。”


    聽完父親的分析之後,錢墨眼睛一亮,當即拍起了馬屁。


    “這次大意了,被此子借花獻佛,我也沒預料到他能作出第二首千古絕唱。”


    “對於貪官汙吏的處理方式也深得陛下喜愛,但是他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這次宴會,他在百官麵前,顏麵掃地,這筆賬很快就會找迴來的。


    “等這次風波過後,不用我們出手,自然也會有人找他的麻煩。”


    “這次觸碰了太多官員的利益,他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錢植負手而立,未來等待吳秀才的將是無盡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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