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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後一個有力的大手,將她的腦袋固定住,不由分說的加深了這個吻!


    嗖~一隻帶著火苗的箭羽射來,郇玉眸中幽光一閃,抱緊了冷若的身子,一個幹淨利落的旋身,躲過了從窗外射進來的箭羽。


    箭羽射在了幔帳之上,猩紅的火苗的順著幔帳徐徐燃燒。


    郇玉看了眼被燒著了的幔帳,也顧不上那麽多,疾步走到了窗前,羊脂玉般的指節挑起了窗戶,順著窗戶縫往外望去。


    隻見客棧外一圈圍滿了三四十個黑衣蒙麵、身後背砍刀,手持弓箭的黑衣人。


    他們保持著射箭的姿勢,等著身後的人發號施令。


    黑衣人身後,是一匹體型健碩,毛發光滑的高頭大馬上,馬背上坐著一個身穿藕色衣袍,書生打扮的男子。


    那男子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瘦弱,麵白無須,顴骨高凸,平凡相貌中有些說不出的陰沉。


    冷眼向上望去,與窗邊正望著自己的郇玉、冷若對視了一眼,陰沉的臉上布滿了狠毒之色,抬起的手驟然放下,那些手持弓箭的黑衣人,齊齊將手中箭弦鬆開,幾十隻帶著火苗的箭羽齊刷刷的射進了客棧之內。


    郇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袖下的手驟然收緊。


    本想留他一條狗命……如今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刷刷刷,幾隻箭羽射進來,郇玉一驚,一把抱起了冷若,幾個幹淨利索的旋身,躲過了射進來的箭羽。


    根根箭羽射進了桌椅上、地板上,又幾隻差點射到躺在地上的何東流。


    屋內,窗欞上,幔帳上,座椅上……四周被火光圍繞,劈裏啪啦的燃燒聲不停響,嗆人的濃煙在屋內四散開來。


    郇玉捧著冷若的雙頰,在她眉心輕印了一吻,柔聲道:“若兒看樣子這姓李的男子,是要定了那個傻書生的命了……雙拳難敵四手,如今我有傷在身,顧不得那麽多,我將後窗的幾個黑衣人給解決掉,你將那個傻書生弄醒,從後窗逃走,那傻書生若是能逃掉算是他的命大,若是逃不掉若兒也莫要理會,隻管自己逃走便可……我們約在前方的樹林見,若是三個時辰也未見到我,你便自己離開,到時我會去找你的!”


    冷若一怔,撫上了他的手,雙眸緊緊的注視著他:“那你呢?”你的退路呢?


    郇玉淡淡一笑,光潔的額抵上了冷若的額頭,:“傻姑娘,我自是為自己找好了退路……你隻要保護好自己便可,你若在身邊,我不免要分心……”


    郇玉環視了圈屋內漸漸燃燒起來的大火,麵色一變:“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去將床上的錦布撕下,做成一條繩索趕緊離開……”


    郇玉剛踏出幾步,冷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郇玉猛然迴頭,不解的看向她。


    冷若低垂著眉眼,看不清麵上的表情,聲音低低的說道:“郇玉,你總說我在逞強……你如今這般將我推的幹幹淨淨,可問過我心中是如何想的……”


    她抬起了臉,雙眸緊緊的注視著那雙好看的墨玉眸子:“郇玉,你難道便不想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嗎?”


    郇玉瞳孔一縮“我,我……”我自然是想知道……可是此時畢竟顧不得那麽多。


    暈死在地的此時何東流被濃煙嗆的喉間止不住的咳著,睫毛輕顫了幾下,猛的睜開了一雙布滿驚恐的眸子,嘴裏不斷的大喊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似是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當中沒有醒悟過來。


    隻聽外間傳來了淒慘的慘叫聲、唿救聲,冷若暗道不好。


    透過窗戶向外望去,隻見客棧外的草地上躺五六具屍體,有的身上布滿了刀傷,有的身上布滿了箭羽,血跡斑斑的。


    那些黑衣人正在他們身上搜尋著值錢財務。


    冷若一眼就在那堆屍首中見到了先前給自己駕馬車的老人家。


    一股止不住的怒意在她在她肺腑之間上下竄動。


    她還記得跟那老人家閑談時,那老人家與自己說道,這是他最後一次走車了,賺完自己這筆,便迴家與家中那個日日為自己擔憂的老妻子,安享晚年……


    可如今……


    袖下的手驟然握緊,冷若一把抓過了還坐在地上,望著屋熊熊大火,不知所措的何東流,挑開了窗戶,將他的腦袋按在窗外,:“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仔細看看……”


    郇玉怔怔的看著盛怒之下行為變得有些失常的冷若,眸中閃過一抹複雜而莫名的光。


    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人,你如今便這般盛怒,那小羽的事,若是你知曉了會如何……


    若兒,你真的不是冷幽蘭嗎?


    你若真的不是冷幽蘭便好了……


    待何東流看清外麵的一切,雙眸睜的老大,似是要瞪出來一樣,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冷若一把鬆開了他,冷笑道:“怎麽會這樣,你難道不知嗎……這一切不都是你這自負興化第一聰明人的文章給害的嗎?”


    失去支撐的何東流,跌坐在在地,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看著冷若,顫聲道:“不不不,小生從未有自負興化第一聰明人……小生也沒有害那些人,小生也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


    冷若譏笑道:“嗬,你不知……你難道沒看到外間,坐在馬匹上為首的那個人嗎?那難道不是你的好友,你的知己嗎?你如何不知……”


    “不不不,小生隻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沒有害那些人……那些人也定不是李兄殺的,李兄定是有苦衷的……我要去問問,我要去問問……”


    啪~一聲想,何東流捂著臉,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冷若。


    “你為何要打小生……”


    啪~又是一個重重的巴掌。


    “你讀的那些書是喂了狗了嗎?都已到了如今這般絕境了,你還看不清事實嗎?……你說他不是有意為之,那我問你,他有何苦衷?”


    冷若的話,想炮擊一般,轟的一聲,在何東流的腦中炸開。


    他怔怔的看著冷若,:“小生不知,小生不知李兄為何會這般做……”


    冷若譏笑:“不知,不知……那你都知道些什麽?”


    “小生,小生……”


    隻聽哢嚓一聲,何東流頭頂上被燒塌的房梁突然落下。


    冷若一驚,將還未反應過來的何東流一把推開。


    躲閃不及間,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冷若猛然睜大了眼,怔怔的看著郇玉為了救自己,後背被塌下來的房梁重重的砸到。


    郇玉緊咬牙關,忍住後背傳來刺骨般的疼痛,悶哼了一聲,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郇玉,你瘋了嗎?誰讓你救我了……”說話間眸中的淚水留的更兇了,粉拳不斷的在郇玉胸前捶打著:“誰讓你救我了……你是笨蛋嗎?是笨蛋嗎……”


    郇玉溫柔一笑,捂住了她的粉拳柔聲道:“若兒,你現在好像在心疼呢……不過,我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向你保證,日後在也不讓你有機會難過……我好想食言了呢……”


    羊脂玉般的指節輕輕的擦去了冷若眼角的淚水,:“若兒哭起來的模樣可真醜……”他似是想起了什麽撲哧一笑:“怪不得,那晚你不準我迴頭看,原來……”


    冷若心中如打碎了五味瓶,對眼前的這個人又愛又恨。


    郇玉一把抱起了冷若,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出去……”


    聞言,冷若心神一震,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環繞四周看著這間漸漸被火包圍的房間:“先去樓下。”


    “若兒可是有了什麽好想法嗎?”


    冷若點了點頭,神秘莫測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不出意外地話,可以將外間那些人全殲。


    轉頭看向呆坐在地,楞楞看著自己與郇玉的傻書生何東流,冷笑道:你若是有時間在這處愣神,還不如趕緊逃命去。”


    何東流一楞。


    這話好熟悉啊!


    抬眼,細看了幾眼冷若的容貌,吃驚道:“你,你是之前在那間黑店裏救我的恩公!”


    冷若無語。


    您老的好記性啊,真不知曉那個姓李的是不是有毛病,就為了他的幾篇破文章也能弄出這般大的動靜來,還殺死了這麽多無辜的人。


    “傻書生,將床上的那幾床錦被抱著一起走。”


    何東流一臉懵逼的看著冷若,剛想張嘴說些什麽。


    冷若開口打斷了他“不想死就記得給我帶著!”


    郇玉不解的眨了眨墨玉眸子:“若兒要那幾床錦被作何?”


    冷若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郇玉“……”


    周圍的空氣越發稀薄,冷若被熱氣蒸的有些難受,扯了扯郇玉的衣袖道“郇玉,快走吧……”


    郇玉也看出她麵色有些不適:“我更想聽到若兒喚我一聲相公或者夫君而不是郇玉。”


    冷若麵色一紅,顧左右而言他道:“快出去吧,不然待會兒我們都要死在這處給這間客棧陪葬了!”


    郇玉湊近冷若的耳根處,曖昧的吹了口氣道:“遵命,娘子~”


    說罷便抱著她疾步向樓下走去。


    何東流衝到床榻邊,抱起了上麵的錦被,跌跌撞撞的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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